第16章 不甘心
“雷古勒斯被遊走球打中了！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這樣突然停下一定會非常疼——肩上都是血，看起來傷得不輕。”
雷古勒斯已經預料到遊走球來了，卻沒想到鬼飛球也被往這個方向打。他躲過了一個卻沒有躲過另一個。
在他看去的時候，西里斯打完球后壓根沒看他一眼，已經很快地向着下一個球撲去。
儘管理智告訴雷古勒斯，這不過是魁地奇賽場上的正常操作，他剛剛差點抓到了金色飛賊被制止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近些日子壓抑了太久的情緒在此刻突然爆發，讓他心裏騰地燃起了一股火焰。
太多不順的事情全都和西里斯有關，他已經盡全力地不和西里斯起什麼糾紛，可西里斯好像從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西里斯已經在所有方面全都領先他了，爲什麼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來他面前強調不可！
“必須得攔住布萊克，我指的是格蘭芬多的那個。不然雷古勒斯很難——雷古勒斯？”
隊長正在吩咐擊球手，一扭頭髮現雷古勒斯直接衝了出去，他大驚失色。
“雷古勒斯！你是找球手！不能——”
球場上的變故讓已經在看臺上打起來的學生們都停下了動作。有人還揪着對面的衣領，但是視線完全落在了賽場上；還有人好像忘記自己被按在地上打，一瞬不瞬只顧看變故。
就連解說員都愣了數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雷古勒斯好像忘記了自己是個找球手，剛剛西里斯的動作一定激怒了他。天啊！他把遊走球打到西里斯的身上了！”
對於西里斯來說，這只是照常攔截找球手的動作，成功後他就立刻開始對付斯萊特林的遊走球，完全沒想到雷古勒斯會竄崗，等他察覺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極快地往旁邊閃躲，儘管如此完全沒料到的攻擊還是砸在了他的身上。
“西里斯的手臂上都是血，這對兄弟還真是禮尚往來——西里斯撞上去了！雷古勒斯差點掉下去！雖然我想說這是嚴重的違規行爲，但這兩個人好像已經完全不在乎規則了！”
兩人幾乎在球場上大打出手，周圍的隊友都震驚不已，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該上前阻攔還是繼續比賽下去。
“西里斯！”詹姆斯大喊，“冷靜點！要在對方犯規之後再犯規，這樣我們罰球的次數才能保持一致！”
“他們在幹什麼？”梅林從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這兩人是準備在賽場上決一死戰嗎？”
“要是明天《預言家日報》報道這個，布萊克夫人估計會氣到殺進霍格沃茨。”莉莉如此點評。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正常的比賽進程，那麼在雷古勒斯擊飛遊走球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徹底變成了互毆。雙方你來我往互相違規，周圍其他隊員也來不及打球了，拼命拉架。
“立刻停下來！”教授不住地吹口哨，“西里斯·布萊克和雷古勒斯·布萊克！要是再不停手，你們都將被禁賽！”
聽到要被禁賽他們才終於收手，當他們被分開時簡直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西里斯肩上下顎有大片擦傷，雷古勒斯比他更糟糕，額上都是血，他站直的時候血液還在不停涌出，教授用了好幾個治癒咒才止住。
“我還能繼續比賽。”當血止住後，雷古勒斯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你們得保證接下來不再做出任何違規行爲。”教授盯着兩人，“如果出現一個違規——哪怕是最細微的，我也會立刻終止比賽——明白嗎？”
“明白，教授。”雷古勒斯回答。
西里斯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伴隨着新的哨聲開始，比賽照常舉行。很顯然所有人都沒了之前的興致，許多人都盯着西里斯和雷古勒斯，與衆人的焦點不同，這兩人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他們再也沒有接觸，一直到比賽結束。
受傷顯然給雷古勒斯帶來了不小的影響，他的傷口在高速俯衝中開裂，鮮血涌進了他的眼睛裏，導致他與金色飛賊擦肩而過。
斯萊特林的隊員們臉色都不是很好，但看到雷古勒斯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隊長給了雷古勒斯一條毛巾讓他把臉上的血擦擦，雷古勒斯收了下來，不過他沒有動作，一直到周圍人都離開，他依舊盯着格蘭芬多球隊的方向。
“你得立刻去校醫室裏看看。”梅林從口袋裏掏出一瓶白鮮香精遞給西里斯，“昨天晚上拿錯放在口袋裏的，真沒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場。”
“都是外傷。”西里斯扯起衣領無所謂地擦下顎的血跡，在碰到之前就被梅林一把拽住。
“別用衣服擦傷口，上次我這樣做結果把本來不大的傷口給搓破了。”詹姆斯侃侃而談，“真的挺痛的。這可是經驗之談。”
“你怎麼老有這種奇怪的生活經驗？”梅林松開手，這麼一下她手上也沾上了鮮血，看的非常無語，“你怎麼總在魁地奇上打架？還是說打球是次要的，打人才是主要的？”“我發誓我只是盡到了一個擊球手的職責。”西里斯攤手，“誰知道雷古勒斯在發什麼瘋？”
梅林也想不通雷古勒斯爲什麼會這樣做——難道布萊克家的人都會突然發瘋嗎？那還真是有點可怕。
“我先去換衣服了，西里斯，你上藥後記得也去換，你衣服上可都是血。”
詹姆斯很想搭上梅林的肩膀，但他從來不在換衣服前碰梅林，匆匆扔下一句話就趕緊跑向更衣室。
他離開後西里斯將白鮮香精放在了梅林手上，然後低下頭。
“你幫我上藥。”他理所當然地說。
“你還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儘管這樣說，梅林還是打開了藥瓶。擡手時她注意到有人在看着這邊，轉頭看過去，發現是雷古勒斯。
只隨意地看了一眼，她就收回了視線。
那瞬間雷古勒斯感覺本來就持續升騰的火氣達到了巔峯——憑什麼梅林能這樣輕易地放棄他？甚至多的一句話都不說了？他感到極度不甘心，這種衝動讓他無法抑制住突然爆發的情緒。
“梅林。”
雷古勒斯覺得他非常冷靜，甚至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在這個時候他終於能意識到他與西里斯不愧是兄弟，一旦偏執起來，就連自己的理智都拉不住他。
不應該這樣。他想。
可他就是要做。
聽到雷古勒斯的聲音西里斯也看了過來，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毫不猶豫將梅林拉到了身後，以一種扞衛自己領地般的姿態看着雷古勒斯。
“這裏可不是斯萊特林的地盤，你走錯方向了。”他意有所指地說，“還是說，你打算放棄那邊的路？”
雷古勒斯根本沒有看西里斯一眼，他的視線直直地落在梅林的身上。
“我能——”
“梅林！”
他的話剛開口就被換好衣服的詹姆斯打斷，詹姆斯飛奔而來將梅林抱了個滿懷，“剛剛沒換衣服我都不敢抱你，現在終於——”他像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雷古勒斯一樣，擁抱的動作一下收緊。
“你來這裏幹什麼？”
詹姆斯突如其來的出現猛地讓雷古勒斯驚醒，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他竟然做出這樣喪失理智的事情！第一次上場就違反規則不說，甚至還像是要爭風喫醋那樣——
“……抱歉，我走錯了。”他懊惱不已，只慶幸還好沒將那句話說完。他再也沒勇氣多看梅林一眼，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魁地奇球場。
“他過來到底是幹什麼的？”詹姆斯莫名其妙。
“誰知道？”被打斷兩人相處空間，又看到雷古勒斯被血染紅的臉，這讓西里斯有些煩躁，“我一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眼看梅林還在盯着雷古勒斯的背影，詹姆斯湊了過去，語氣酸溜溜的：“你要是關心他的話，不然我幫你去看看？”
“詹姆斯——”梅林語拉長了聲音叫他，他只能委屈地閉嘴。
“我只是有些奇怪。”梅林嘀咕，“總覺得他表現的一點不像是想和我徹底斷絕的意思……總不會是我理解錯了吧？”
可雷古勒斯註定會加入食死徒，爲什麼還要和她有什麼聯繫？她百思不得其解。
總有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理解的人，克勞奇、斯內普都是如此，如今雷古勒斯也加入其中——看來食死徒都挺難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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