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萬聖夜（7）
“所以現在你能理解教你的教授有多麼頭疼了嗎？”我問。
“我可是整個霍格沃茨、不，全巫師界最偉大的巫師，怎麼可能有教授覺得我煩人？”詹姆斯毫無自知之明，“承認吧，你就是嫉妒我受歡迎。”
失憶之後，他的腦子看上去更有問題了。
我繼續幫莉莉整理她今晚記錄的內容，能看得出哪怕在這樣歡樂的日子裏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也照打不誤，目前爲止所有的衝突全都是這兩個學院的學生。
看完這些內容後，我由衷地發出感嘆：“或許對某些人來說，打架也是一種交流方式。”
正在我埋頭整理的時候，有個人從我面前走過，這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但奇怪的是那個人走過去之後又倒退着走了回來。
“真的是你，我還在想誰會在這種節日扮演小紅帽？”
聽到這個聲音我非常不爽，本來想裝作沒聽見，結果克勞奇又往前湊了幾分，這次他的聲音幾乎在我頭頂響起。
“我可是來給你送萬聖節糖果的，這樣不理人是不是有點太不禮貌了？”
總覺得要是我再不說話他就要湊到臉上了，我這纔不情不願地擡頭。
“免了，我不需要你的糖果。你還是留着送你那些斯萊特林同學吧。”
“我是拉文克勞的學生，爲什麼要送斯萊特林？”他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就好像我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一樣，“雖然我知道你和其他學院的學生關係都很好，不過斯萊特林還是有些……”
“你說話又沒有其他人能聽見，沒必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態吧？”我真是不能理解，“還是說你想要磨練一下演技？”
“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在你面前完全表現出真實的自己嗎？”克勞奇受寵若驚，“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要是再歪曲我的意思，我就要用這個籃子狠狠地砸你的頭了。”
有時候我真懷疑克勞奇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聽到我這一通嘲諷後他反而很愉快地笑了起來。
“謝謝，看來你也覺得我是個幽默的人。”我不耐煩地往旁邊挪動了一下，“沒什麼事你就趕緊走吧，沒看到我很不歡迎你嗎？”
“別總這麼大火氣嘛，就算立場敵對，我看你和雷古勒斯西弗勒斯相處的都還挺不錯的，怎麼唯獨我——”
“你認真的？”我現在開始懷疑是不是克勞奇眼中的世界觀與正常人不太一樣，“先不說雷古勒斯，我和斯內普的關係怎麼也不能稱之爲‘挺不錯’吧？”
“哦，那或許是我搞錯了吧。”他從善如流地改口，“不過我今天過來真沒打算找什麼麻煩，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要送你萬聖節禮物。”
“我已經說過不需要——”
完全沒聽我說話的意思，克勞奇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大堆奇形怪狀的糖果就要往我手上塞，我一手拿着本一手挽着籃子根本騰不出多的手來拒絕，就在我試圖後退的時候，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將那一大堆糖果全部搶走然後猛地向遠處扔去。
砰砰砰砰！
糖果落在地上立刻就發生了爆炸，花花綠綠各色煙霧升騰，甚至將周圍雪花都染上了些許顏色。
真不敢想象這樣的糖果進到嘴裏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太可惜了。”被抓包的克勞奇只是長嘆一口氣，看上去非常遺憾，“這可是我和西弗勒斯花了很長時間才研究出來的。”說着他還搖了搖頭，“目前實驗對象只有你，怎麼樣？會不會感到很榮幸？”
“馬上你就要被全世界最偉大的巫師揍了，感到榮幸吧，克勞奇。”
將糖果扔出去的詹姆斯冷笑一聲，他踹在了克勞奇身上，克勞奇猝不及防，一頭栽進那堆五顏六色的雪地裏。
詹姆斯上手揍人的時候，西里斯非常熟練地在周圍施下各種防禦魔咒，避免其他人聽到這裏的動靜，然後就和詹姆斯一起揍人。
他倆這一套實在太行雲流水，等我上前勸架的時候，克勞奇都已經被揍了一頓了。
克勞奇腦子確實好使，能力也強，不過在魔杖都掏不出來的情況下很顯然他一次打不過兩個人。
“你都沒覺得他做得有什麼問題嗎？”被我拉住的詹姆斯異常惱火，“要不是我剛剛幫你，恐怕你整個籃子的糖果都要被毀掉！”
“我先聲明一下，這個糖只有受到外界擠壓纔會爆炸。”鼻青臉腫的克勞奇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而且梅林絕對不會喫我送給她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她一定不會喫？要是她不小心搞混了怎麼辦？”詹姆斯打斷他的話，但眼睛一直盯着我，“所以，你是怎麼想的？”
【詹姆斯問我他和克勞奇同時掉進水裏我會選擇救誰……】
【1.表示你們兩個不要給莉莉添麻煩】
【2.一把抱住小巴蒂，表示要打就打我】
【3.“我就知道你還愛着我”】
不要亂歪曲人的話啊！詹姆斯哪裏問這種問題了！
還有憑什麼我要說“要打就打我”！要打就打克勞奇！
“本來我想教訓他一下，不過現在看來你們已經幫了我這個忙。”我拉住他們兩個的手臂，“先就這樣吧，再打下去等會莉莉又要加班了，她現在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忙呢。”
詹姆斯臉上表情變了又變，很不滿地說：“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別以爲從前的我喜歡你現在我就要聽你的話！”
他表情十分認真，但是旁邊的西里斯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引起他的怒目而視。
“不，沒什麼……咳咳，我不是在笑你。”西里斯非常艱難地控制臉上的表情，“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想起了一些高興的事對吧？”這下輪到我臉色不好了，從前西里斯就喜歡說這種話，那個時候他特別討厭我，天天都在給我扣好感。結果現在詹姆斯也說這樣的話，看來他現在是真的很討厭我。
現在的詹姆斯和從前根本就是兩個人，至少在對待我的態度上，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我熟知的朋友了。
既然他都不把我當朋友，那我憑什麼還要顧及他？
反正克勞奇也活該，我也懶得再管詹姆斯，正準備拿上本子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下了動作，表情變得非常彆扭。
“……行吧，停手就停手。”他滿臉寫着不爽，“但我停手和你沒關係，我只是覺得主席帶頭打人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會不太好。”
說完他轉向克勞奇，“你可以滾了。”
“哇哦。”克勞奇誇張地喊了一聲，“沒想到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我還以爲你喫醋喫的連腦子都沒了呢。”
“你說誰喫醋？”詹姆斯這下怒火重燃，他非常大聲地喊，“我纔沒有聽她的話！”
“詹姆斯，你再大聲一點，就可以直接向整個霍格莫德村的人宣佈你在喫克勞奇的醋了。”西里斯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麼連你也這樣說！”他氣惱不已，“克勞奇，你現在立刻馬上滾，不然我會忍不住再揍你第二頓！”“好啊，我等着呢。”克勞奇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學生會男主席因爲嫉妒揍我兩次——這種事要是傳出去，恐怕學校就要考慮一下這個身份到底還適不適合交給你了。”
“我勸你想清楚克勞奇，我現在是學生會男主席所以下手還有點收斂，要是我不是了——”詹姆斯拿出了魔杖，“你知道後果。”
克勞奇雖然面上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但也已經將魔杖拿到了手上。眼看打架鬥毆即將升級爲魔杖械鬥，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詹姆斯問在發生火災的博物館裏我是先救他還是無價古畫……】
【1.“住手！你們不要再爲了我而打架了！”】
【2.先下手爲強，把克勞奇揍一頓】
【3.先下手爲強，把詹姆斯揍一頓】
系統到底在看什麼東西！而且巫師又不怕火！
沒辦法了，也不知道系統判定的這個“揍一頓”到底界限在什麼地方。看了一眼落在雪中沒有爆炸的糖果，我一把抓起了好幾個，然後全都往克勞奇身上一扔——
砰砰砰砰！
又是一陣爆炸的聲響，我本來想着以牙還牙一番然後說扯平了好結束這件事，卻沒想到這糖果砸上的時候騰地冒出了一陣花香，隨後那些糖果化作無數花瓣紛紛揚揚散落在了他身上。
“這怎麼和剛纔不一樣？”我吃了一驚。
“……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他慢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衣服。
“這糖果普通來看確實只是個惡作劇的東西，不過在碰到有溫度的地方時，它會變成鮮花。”他吹了聲口哨，“萬聖節快樂，梅林——我說了，這次是真心實意想要送你禮物。”
說完他還對着詹姆斯笑了笑，然後就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我完全沒搞懂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想要送禮物不能好好送嗎？現在被打了一頓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他該不會真有什麼特殊癖好吧？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喜歡這種看上去就陰森森的傢伙？”在我盯着克勞奇背影看的時候，詹姆斯扯住將我的肩膀轉了過來。
“先是雷古勒斯，現在是克勞奇……”他眯起眼睛，“我從前那麼好的性格你看不上，偏偏喜歡這種人？”
“你是他好兄弟，能不能翻譯一下？”我看向西里斯，“我怎麼有點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沒事，像我們這種性格總會走這麼一段路的。”西里斯漫不經心地回答，“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我希望他這輩子都別想起來了，不然他鐵定要去跳天文塔。”
“我還巴不得想不起來呢！”
詹姆斯怒氣衝衝地轉身就走，爲了表現出惱火，他將雪地踩出一個又一個坑，然後就因爲地面太滑在過彎的那刻跌倒在地。
我能看得出西里斯在努力回憶這輩子所有悲傷的事情來避免笑出聲，可惜我笑得非常猖狂，他在忍了數秒後還是沒忍住。
聽到我們的笑聲詹姆斯動作停頓了一下，緊接着他倔強地爬起——不小心又滑了一跤——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你不去看看他嗎？”我問西里斯，有些意外他竟然還站在這裏。
“你希望我過去嗎？”他把問題拋了回來。
“……沒有，只是問一問。”其實我很想直截了當地說“你在這裏怪怪的”，可他剛剛還那麼友好地送我糖果，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詹姆斯今天的脾氣確實有點怪，我還是去看看吧。”他收回了視線，突然改變了想法，“那麼，一會見。”
西里斯離開後我將剩下的東西全部整理完，但是莉莉一直沒有回來，看來那邊的事情很忙。我怕現在離開她一會回來找不到我，乾脆坐在原地發呆。
“梅林？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
兜帽被拍了拍，窸窸窣窣落下一大堆雪花。我擡起頭，就看到萊姆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面前。
現在他頭頂已經沒有耳朵了，也是，畢竟藥效就半個小時左右。
“在等莉莉。”我回答，“你這邊的工作忙完了嗎？”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畢竟作爲級長，我們的主要工作是維持秩序。如果一會兒還有什麼躁動的話，那就得繼續過去忙了。”他在我面前蹲了下來，“要不要去旁邊等？霍格莫德一直在下雪，你這樣很容易生病的。”
“不用擔心，我用了保暖咒。”爲了證明確實不冷，我握住了萊姆斯的手，“你看，我現在手熱乎乎的。”
在我碰到他的那刻，感覺他肩膀微微一抖。
“之前的事，非常對不起。”他小心翼翼地反過來握住我的手，“真的很抱歉，我竟然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
“都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放在心上。”我用空閒的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要總是和我道歉。”
“我之前確實答應過你，但這本來就是我的問題。”萊姆斯一直偷偷用眼神看我，確認我真的沒生氣才放下心來。
“這個和之前的南瓜派一樣，雖然我也有做，不過大部分還是由家養小精靈幫忙。”他拿出了一塊巧克力，放在了我的籃子裏。
萬聖節基本都是送糖果，就算是巧克力也都是那種小包裝。萊姆斯這一整塊巧克力與其他糖果格格不入，我真沒想到他會送這種東西。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就在我戳戳這塊巧克力時，萊姆斯湊近我，語氣變得緊張起來。
“我本不應該問出口，可我實在很在意，並且一直耿耿於懷。你總說有話要直說，在考慮了很久之後，我還是決定說出來。”
他鄭重地看着我，蹲着的身體前傾，莫名讓我感到一種壓力。
“什麼？”我下意識地問。
“我想問你，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的告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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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支線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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