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臭味相投
雖然騎馬有點不方便，但是躺在馬車上趕路，還是可以的。
於是嬴政下令，儘早把匈奴使者送回去，以解沙提烈思鄉之苦。
詔令下達之後，李信奉命率領一隊人馬，護送着馬車，出了咸陽城。
咸陽城外，李水依依送別。
整個大秦，出現在城外的官員，也只有李信和李水兩個。其他的朝臣，要麼不屑於來，要麼懶得來。
總之，似乎沒人再把這兩個使者當回事了。即便是奉常，也沒心思再做面子上的文章。
李水把沙提烈拉到旁邊，親熱的拍着他的肩膀：“我們大秦有一句古話，叫不打不相識。還有一句古話，叫患難見真情。”
“我和李信大將軍，一直與你針鋒相對，沒想到如今要離開了，卻只有我二人送別你們。足見我們兩個饒深情厚誼啊。”
沙提烈連連點頭，唯唯諾諾：“是啊，是啊。”
李水又：“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前呼後擁，何等的威風？那時候，整個咸陽的官吏都在迎接你們。現在你不幸失了勢，他們都不見了。還是我和李信大將軍在親近你。日後，你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們這兩位朋友啊。”
沙提烈唯唯諾諾：“一定，一定。”
李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走吧。”
沙提烈看了看身後的咸陽城，胡思亂想：“千里？”
兩人就要上馬車的時候，沙提烈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又匆匆跑過來，聲對李水道：“來的時候，匈奴有一百多人。如今只剩下我們兩個，這可如何交待？”
李水道：“這還不簡單？就被東胡人劫殺了。”
沙提烈深以爲然的點零頭，道了一聲謝，就上了馬車。
一路上，沙提烈和黑山都有點沉默。
來的時候，兩人無話不談，回去的時候，卻瀰漫着一種淡淡的尷尬。
黑山乾咳了一聲，道：“在下記得，大王性格直率，喜歡侃侃而談。現在，怎麼越發沉默了？倒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沙提烈猛地一驚：“他在暗示我嗎？他發現我的變化了？”
這一路上，沙提烈都在心翼翼的掩飾自己。從來不敢多喝水，就是擔心解的時候被人瞧見。
他也不怎麼下馬車活動，就是擔心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引起黑山的懷疑。
可是現在，黑山一臉古怪的盯着他，笑容很是可恨啊。
沙提烈想了想，道：“本王出使秦國，漲了一番見識，不想如往日那般，由着性子胡鬧了。”
黑山一臉欣慰的道：“大王能這麼想，在下就放心了。受了屈辱不算什麼，只要能磨礪性子，那也就值了。”
沙提烈的一顆心，頓時涼了：“完了，他知道了。他知道我受了屈辱。還什麼，能夠磨礪性子，倒也值了。日你先人，反正不是你受了宮刑，你當然可以值了。”
沙提烈心中火大，但是他也不想對黑山怎麼樣。黑山沒有把話挑明，他也就只好裝傻，只是他看黑山的眼神，越來越不善了。
黑山感覺到了他的情緒，有點納悶：“莫非我錯話了？”
接下來，黑山還想沒話找話，想要和沙提烈聯絡一下感情。但是沙提烈總是對他愛答不理的。
黑山有些鬱悶。
他的身體已經殘缺，開始的時候，也想過要死。但是漸漸的，觀念就轉變過來了。人生在世，未必只有娶妻生子這一件快意事。
還可以建功立業，還可以受萬人敬仰。於是他和沙提烈一樣，把目光都轉到了權利上面。
沙提烈要爭奪的，是單于之位。而黑山血統並不高貴，他不敢奢想單于的位子，他只想做單于的重臣，在匈奴呼風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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