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勾引
只要說起來何寡婦,王太太就是一百個瞧不起,“自己不要臉,何苦生下來個閨女當雜種,丈夫死了,每晚帳子里人都不一樣,日子風流快活。”
“你怎麼知道我牀上人夜夜不一樣,你見過還是怎麼的,捉姦成雙,你見過嗎?”
何寡婦也是潑辣,平日裏嘴上不饒人,聽見了插着腰,橫眉豎眼的,最後直接上了手,都是寡婦是非多,一時之間成爲會管裏的笑話,這一架打的,都丟了面子。
何寡婦是恨毒了王太太,嘴巴一張就是別人的罪,隨手一捏就是要命的東西,能不恨嗎?一個人過日子本來就不容易,軟了誰都能欺負。
自此以後,見了王太太都要蹭幾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這樣也就算了,偏偏是還有別的事情。
王太太的三女兒跟何寡婦的閨女,一等一的不對付,倆人就跟斗雞眼一樣,一個學校一個班級,還喜歡同一個男生。
何寡婦夫家姓何,閨女叫楠楠,大名兒何楠楠,長得是真好看,秀裏秀氣的,細高挑的身材,該出來的出來,該收進去的收進去,一頭烏黑的長頭髮,夏天洗了就在槐樹底下晾着,坐在低低的馬紮上面,穿着短褲背心,能窺見姣好的身材。
是不少人都願意親近的,性格也是活潑開朗,喜歡參加各種體育運動,一雙大長腿跑得快,經常拿獎狀回來,這是何寡婦的驕傲,後半輩子的指望。
指望着以後成爲運動員,找個好丈夫,一輩子無憂無慮的。有眼的都喜歡楠楠,王三姐也好看,只是差一點兒,身材不如楠楠好,個子站在一起就顯得矮一點,胖一點。
倆人至於爲什麼不對付,誰也說不清楚,少女的那點仇恨大概只是爲了一點小事開始的,自尊心還強,磨着磨着就成了仇。
但是這三姐兒今天是真的氣死了,她跟班裏一個男生關係好,喜歡人家,那人家裏有錢有勢的,父親是教育部的。
但是誰知道那男的今天就說分手了,問來問去就說是不想好了,誰知道王三姐在校門口,就看見這一對狗男女,在她眼裏就是狗男女了。
忍着沒發作,只回家的時候,從前院兒進來,然後穿過中院兒,看見何寡婦在那裏門開着,一下子就爆發了,自己推開門。
“嬸子,你守寡這麼多年,我們也知道不容易,寡婦不容易,但是還是希望你好好教孩子,別把自己那一套拿出來給孩子學,不然真的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了?”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何寡婦自己皺着眉,“什麼意思,拐頭拐腦的,你倒是說清楚了,我們楠楠怎麼了?”
王三姐支在門上,頭頂上的五色門箋低低的掃過,小臉就跟那冰霜一樣,眼睛裏面下刀子,“我說什麼,我說你們家閨女別不知道檢點,搶人家男朋友,找不到男朋友了是吧,到處去勾搭別人,就你們家缺是吧?賤不賤啊?”
說完一甩,轉身就走了,正好楠楠回家了,聽了個尾巴,她就護着她媽,就討厭人家說這個,書包一扔,手一伸就拽着王三姐頭髮,她個子高,一拉就是了。
一手拎着三姐的腦袋,一手揮巴掌,“你今早上沒刷牙是不是?你長得醜人家不喜歡你,不怪你自己,也要去怪你媽,在這裏囉嗦什麼。我還真就告訴你了,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了,今中午他來追求我,本來我還沒答應,你這麼一說我還就答應了。”
“你叫什麼叫,醜八怪一個,應了句老話,醜人多作怪。你稀罕人家人家不稀罕你,扭頭就來捧着我,我就是長得比你漂亮。”
院子淺,一喊後院兒都聽見了,王太太出來一看,那還得了,最後都上手了,拉架的人都拉不開,都拼命一樣,王三姐是真的想弄死楠楠,那口氣兒下不去。
好容易拉開了,王太太在家裏罵閨女,“你談的男朋友,怎麼就跟楠楠在一起了,你自己都弄不清楚,還怪誰呢?”
小桂一邊做飯一邊支棱着耳朵聽,心裏就納悶了,只以爲姥姥對自己媽不是親生的一樣,沒想到對三姨也是這樣,別看她小,但是心裏比誰都看的清楚,不然當初不跟她爸來這邊。
這鄰居打架,真的糟心一輩子,一住就是幾十年,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打架了一般大家都置氣,誰也不搭理誰,彆扭着呢。
所以遇到鄰居家裏的事,凡事多看開點,喫點小虧也無事,圖個安穩,要是過分了,趁早搬家的好,也別去多費那般口舌了。
王三姐自覺丟臉,學校裏面呢也不去了,整日裏跟着王太太去街道辦,倒是有事情幹,有點小權利,看着人精神了很多。
心裏面憋着壞呢,有一天看見何寡婦跟一個男的拉扯,看着就不是一般的人,記在了心裏,晚上琢磨着睡不着了,拉着王太太商量。
“媽,何寡婦早些年是不是跟人家勾搭了,你還記得是那些人嗎?”
“這誰還能知道,多了去了,那女人活該下地獄。”
王太太漫不經心的說,也沒用腦子,何寡婦確實是私底下有勾連的,偷情這回事,你幹了,無論是一回還是幾回,總有風聲走漏,那些抱着僥倖心理的,千萬要控制住自己了,一個好家庭不容易,別輕易毀了。
享樂是挺好的,挺刺激的,可是事後就不覺得噁心愧疚嗎?要是不覺得,那真的是私德有虧,下場好的少見。
同樣是寡婦,王太太自覺高人一等,因爲她一直以來乾乾淨淨的,沒跟別人勾搭,自然是擡起胸膛來做人。
三姐兒跟王太太如出一轍的眉峯在黑夜裏跳起來,“誰說不是呢,就應該下地獄,一家子下賤人。”
王太太也沒放心上,一會就睡了,三姐兒自己尋思着事情,思量了半夜才睡了,早上起來出門口,看見前男友在院子門口等着楠楠上學,手裏拎着油條包子,冷冷一笑就走了。
男同學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只是一看見三姐兒就低着頭不說話,很內秀的一個人,三姐兒是打算結婚的,畢竟現在高中,一畢業就能分配工作了。
“你怎麼不去學校了啊?”
三姐兒錯身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這麼一句,她就裝作沒聽見,擡頭挺胸的就走了,看不上她,這就是最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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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
誰能想到一切的不幸來的這麼突然,臨近高中畢業的王三姐兒,就此登上了皖南會館的舞臺,隨着跟楠楠的那一場手撕拉開了歷史的序幕。
她恰好擡眼,夏冬梅一看她就趕緊笑了一笑,她覺得怪心酸的,去了的人已經去了,無論如何希望活着的人好,更何況夏冬梅在老家,是給那遇春的牌位磕過頭的。
可是心裏面都有自己的立場,她心裏肯定是更喜歡更愛護自己的母親,那遇春到死都記掛着宋清如,宋清如也是一輩子都不會忘懷生母的,心裏就那麼大,放不下許多人。
“嬸子,你喫啊,我們分着吃了,我姥姥做飯好喫。”
夾了一大筷子給放到碗裏,夏冬梅受寵若驚,自己看着碗裏的肉,也不好拿出來了,“你們也喫,我不喫肉的,這些就夠了。”
宋爲民自己也吃了一口,“媽做飯就是好喫,香的很,你們都喫啊,自家人喫飯不是旁人。”
這下子連宋清林宋清婉都笑了,都喫的好喫,家裏面無事不喫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誘惑力很大了,尤其是宋清林,男孩子需求就更多,飯都喫不飽,更何況是肉。
夏冬梅自己沒捨得喫,自己只把粥喝了,碗底幾塊肉,真的是一口也沒喫,挨着宋清林坐着,看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家裏的男孩子。
她就喜歡男孩子,被前夫家裏逼得,這是留下來的病根,老覺得男孩子好,看重宋清林跟救命稻草一樣,看宋清林喫的香,就給悄悄地夾到宋清林碗裏去了。
宋清林自己眼睛一擡,本來心裏膈應,覺得到底是個後媽,親媽陪着這麼多年,一時半會不是能消除的感情。
但是到底是沒說什麼,唏哩呼嚕的喝了粥,“我喫飽了,去看書了。”
一頓飯,大家話少,看着是熱鬧,但是也是七零八落的,各人心裏面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都是爲了好好在一起。
夏冬梅就在宋家這樣子住下來了,沒有什麼衝突波瀾,日子照常要過,只是真的是個勤快人,大概第一天剛來也睡得不踏實,聽見隔間有動靜,也趕緊起來了。
這樣的人,眼睛裏有活,閒不住的,轉眼看着那老太跟宋清如出來了,自己也挎着一個籃子,在門口等着了。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宋清如看了看那小腳,想說什麼,但是看着夏冬梅的模樣,不好多說什麼。雖然腳累些,但是她大概是心裏舒坦,這樣的人,就是我們說的不會享福,看着別人幹活自己閒着就不行。
那老太自己倒是看的開了,辦事也妥帖,“你在家裏好了,我看你走過去就不行了,在家裏生者爐子,給做飯就紅了,這樣子我們回來正好喫飯多省勁,孩子也趕着上學呢。”
一番話下來,說的極爲妥帖,夏冬梅自己就進去了,小腳不能邁大步,走路也不能走幾步,一輩子只能在家裏轉悠,在家裏能做飯,是最好的安排了。
雖然家裏東西不熟悉,但她心思細,自己好好看看,就知道是在哪裏,做飯就很上手了,想着孩子讀書,男人也上班,要喫的飽肚子一點,早上不能光喝粥。
去看麪缸子,裏面只淺淺的一點,去拿出來戧面火燒來裏面一共是八個,個個都很大,拿出來一個。
省着點喫就好了,那邊王太太爬起來睜開眼就氣不順,喫早飯的時候,在那裏一個勁的酸,“不是我說,那邊宋家都窮瘋了,見天的去撿菜葉子,打量誰家不知道呢,都是不能入口東西。”
“還有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竟然找了個小腳太太,那年紀都能當他媽了,真的是笑死了。”
一桌子人喫飯,就聽王太太在那裏說,一個人說也笑的不行了,硬是有一種花枝亂顫的姿態,對着宋爲民一家子一百個看不上,只要沒錢,她就看宋家不順眼。
王大姐是姐妹三個裏面的老實人,二妹三妹都是一般的刻薄脾氣,二妹跟着附和,“誰說不是呢,窮到家裏了,還有一個病秧子,這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飯都喫不起。”
三妹也要補一句,踩着自家大姐,“就這樣的,我大姐當初還想着往人家身邊湊呢,也不知道想什麼。”
王大姐也是有脾氣的,筷子一甩,冷着一張臉,“媽說也就算了,我是她閨女,你們說個什麼勁兒,當妹妹的這麼說姐姐,臉上很好看是不是,要不要臉了?”
連說帶削的,一時之間大家臉上都沒有了笑,王太太臉色更不好了,“難道你妹妹說的不對嗎?要是不對,那你去找個好的,找個有本事的,別在家裏吃閒飯。”
王大姐一邊刷碗一邊掉眼淚,氣的,被自己親媽親姐妹氣的,這家裏就沒人說話的地方,都想着攀高枝,都閒着找個有錢的,一個勁的踩着她。
她什麼也不能說,家裏妹妹沒結婚,都是待價而沽的物品,王太太也不說一句不好,只有大姐離婚了,竟然成了家裏的出氣筒。
院子裏一排水龍頭,也不加一點熱水,就冷水刷碗,小桂看着自己媽手通紅,吧嗒吧嗒跑進去,拿着水壺出來,“媽,你加一點熱水。”
這樣的冷水裏,不用一分鐘手就麻木了,再窮的人家,也要燒點熱水的。
只有王太太看見了,一個勁的罵,“都是燒錢的,炭火燒水不要錢啊,那麼多去刷碗,合着不是用你的辛苦錢是吧。”
小桂權當聽不見,拎着水壺放回去,拿起掃把來就打掃屋子,一會還要洗衣服,家裏二姨三姨的衣服都要她來。
院子里人聽見了,知道王太太刻薄脾氣,只是親閨女還這樣,有聽不下去的勸一句,“王太太這麼大脾氣幹什麼,你們家大姐苦命,回孃家了享福,多好的閨女啊,不帶這麼寒磣人的啊。”
王大姐做閨女的時候,就很不錯,大家也喜歡,背地裏都說歹竹出好筍,三姐妹裏面只老大不會狗眼看人低,其餘人眼睛啊,都是朝天的。
她抗不了菜,但是撿一點菜葉子也是好的,這時候無非就是一點白菜葉子,菠菜葉子,人家扔出來的肯定是不好的,很多老太太來撿菜葉子。
都是家裏日子不好過的,不然這一片漆黑大冷天,誰不喜歡暖和被窩裏多睡一會呢。
那老太手腳麻利,有多少撿多少,她也是富貴過的人,只不過縱觀這輩子,光景是一年不如一年,冷哈哈的大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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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就五點鐘了,正好開始做飯。
悄沒聲的從後門進了院子,進屋子一看,宋清如自己哼哧哼哧的扶着牀轉悠呢,臉上竟然紅撲撲的,氣色看着從來沒有的好。
心裏面一酸,到底是沒媽了,孩子也懂事了,“怎麼就起來了,早上起來冷,你去牀上躺着。”
宋清如自己轉過來,走了一個小時了,心裏面也鬆快,“沒事,姥姥,要做飯了是吧,我給你擇菜。”
她心細如髮,天底下第一等的體貼人,想着烏漆嗎黑的出去了,這會子再去看看那半籃子菜,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點也不嫌棄。
爐子邊上有馬紮,拉過來一個,順手拉了一個菜盆子,就從籃子裏面往外理菜。
那老太更心酸了,自己去裝水燒鍋子,少不得又要流幾滴眼淚,心想着這孩子,以前都是清高的不行,不喫這樣的菜,也不樂意她去撿,覺得丟人。
屋子裏面宋清如看着那菜葉子,都是外面不好的,有的蹭了,有的長得髒,還有的蟲眼多。
她自己小心撕着壞了的,爛了的,能喫的就都吃了,老了不新鮮的也喫,現在糧食不夠喫,政策上說是以菜代糧,誰管好不好喫,喫飽了就可以。
一家子都起來了,宋爲民自己屋子裏外收拾着,一對兄姐睜開眼睛就讀書了,那老太做飯,一籃子菜,基本上都給吃了,早上起來喫稀的,就靠這點菜,裏面抓一把玉米粉。
伸着勺子攪和一下鍋子,宋清如老老實實的看着,看着自己姥姥手上都有老年斑了,一點也不白胖,只是乾瘦,這老人家一直省着自己的嘴,給孩子喫,給當家的喫。
“姥姥,等我好了,我跟着你一起去。”
那老太把勺子搭在鍋蓋上,看着宋清如那雙大眼睛,亮晶晶的,這孩子一雙好眼睛,杏核子那麼大,眼角開的深。
“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去幹什麼,在家裏好好的不生病啊,姥姥就高興了。”
“姥姥,我馬上就好了,過幾天就能出去了。”
宋清如細聲細氣的說話,給那老太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一個勁的摸着她的頭髮,趁着功夫給梳了個小辮子。
宋清如自己晃了晃腦袋,剛覺得很好看,只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什麼好看的都不行了,不過是醜人多作怪罷了。
等飯好了,宋爲民從牆角拖出來一個飯桌子,平時礙事都是立起來的,那老太給盛飯,一人都是滿滿的一大碗,手藝很好,飯菜的原香味。
裏面都是菜葉子切成了條,白的綠的都有,一家人都喫的很香。
就是宋清如也有一大碗,剩下的颳了刮鍋底,那老太自己也是一碗,只不過平平的稀一點。
看着一鍋子多,但是架不住人多,一人一大碗就沒有了,宋清如也沒有說話,自己拿着勺子慢慢的喫,她拿不起大碗來,喫飯都是勺子。
看她喫得好,宋爲民就微微點頭,“今天喫飯喫的好,也能自己下來了,多喫點,不夠我碗裏還有。”
宋清如連忙點點頭,“夠吃了,夠吃了,你還要上班,多喫點好。”
人一會就喫飽了,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家裏面就冷清下來了,那老太端着一盆子衣服進來,屋子裏面洗衣服,省的外面冷。
“姥姥,給你喫的,我吃不了這麼多。”
宋清如當然知道姥姥難做,家裏面女兒都沒有了,一個丈母孃在家裏算什麼事情呢,所以看着那老太,不停歇的幹活,喫飯也心虛,她就故意喫的慢,剩下的都是給那老太留着的。
平日裏,各人忙各人的,陪着她最多的就是那老太了,晚上都在這裏面照應她,感情不是不深厚的。
前身沒了,她也有感覺,一併繼承了來,不能割捨。
那老太自己那一碗,菜少湯多,一會就消化了,看宋清如給她喫,一個勁的擺手,“我不喫,我都喫飽了,你放那裏,一會兒餓了就喫。”
宋清如不聽,給端過來了,一雙雞爪子一樣的手,看着就跟要摔了一樣,給喂到那老太嘴邊上,“吃了吧,喫吧,別捨不得,以後好日子多了去了。”
那老太這才喝了,心裏面舒坦,可不是以後好日子多了去了,老三這身體一日日的看着好,她這心裏面就有盼頭。
宋清如心想,自己一定要好起來,這回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正想着怎麼飽腹,宋清如老神在在的靠在牀腿上,結果外面不想一陣吵鬧。
不由得一個機靈,嚇的。她平日裏安靜慣了,就怕吵鬧打架,心裏面不舒坦,其實就是慫慣了。
只有這可能,宋清如弄了個大紅臉。
不過,她雖然慫,但是見得場面多,心裏面小九九多,家裏面屬於有心眼的那一種。
老大是人好周正,老二是明理潑辣,老三大概是心機多且後發先至的人,喜歡扮豬喫老虎。
宋清如就尋思着,你說她可不可以跟後面大院裏的人做朋友呢,尤其是男孩子……
男孩子以後估計都是家裏鋪路的,前途光明,以後都是有權有勢的,那時候她沾一點光,豈不是很好,比別人多幾個機會也是好的啊。
你說她這心思雖然不大正當,但是也算是一個點子了,畢竟她沒上過學,這叫文盲一個,現在是不給安排工作的,她哥她姐那樣的上學了纔可以。
太紅旗一出來,旁邊一個好哥們,叫孫子的,就在那裏嘎嘎笑,“出來玩多好,在家裏又要看那老孃們臉色,我一天她來了,馬上就喊你了。”
孫子也是大院裏的,他爹雖然不如太紅旗老爹出息,但是好歹是親爹親媽,平時對着黃佳妮,就是一口一個老孃們,十分看不慣。
太紅旗自己扯了扯嘴角,“跟個老孃們計較什麼,以後日子還長着呢。”
誰身上沒二兩骨頭啊,太紅旗被黃佳妮從小喊着沒出息,私生子,甚至是低人一等,他心裏不是不要尊嚴的,心想自己一定要過的開心纔行。
不僅僅要比黃佳妮出息,比她父親丈夫兒子都要出息,而且還要快樂,你越是給我添堵,我越是要開心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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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中午吃了兩碗排骨,不然全便宜了那老孃們,對,就是老孃們,太紅旗心裏也是這麼稱呼她的。
孫子自己哈哈笑,旁邊一起笑,這羣孩子,一放假就是災難,家裏大人沒時間管,也不能一直看着啊,就到處野,到處天生地養。
“對,甭管她,咱們去釣魚,去拿魚竿,還有漁網子,我爸下面一個兵轉業到地方,工具給我們免費用,晚上咱們就烤魚喫,再在他那裏煮一鍋子魚湯,美死了。”
孫子說的那個人,是以前的轉業兵,給安排到河道管理處,對着老領導兒子當親兒子一樣,很熱情了,這倒不是拍馬屁,只是以前的人,重感情,就是平常戰友來了,借工具也是一樣的。
太紅旗會享受,看他受了氣還能喫兩大碗排骨就知道了,想想烤魚也是很有滋味,一羣人跟打劫的一樣就去了。
孫子今年跟太紅旗一樣大,人家倆人是一個大院裏的,感情好的不行的鐵瓷,孫子帶着人去拿東西,拖拉着盆子鐵罐子,漁網釣竿什麼都全了。
“小心點,別給掉冰窟窿裏去了。”
那人囑咐一句,在屋子裏面不出來了,外面天寒地凍的,看着這天色,是又要一場大雪,今年的雪水出奇的多,來年倒是好收成。
“咱們啊把冰塊給鑿開,這冰厚實着呢。”
太紅旗指揮能力很強,人緣也好,大家基本上是聽他的,小時候做遊戲都是將軍。
幾個人拿着錐子在那裏砸,有勁呢,一會就見水了,太紅旗在那水坑四周看了一看,覺得大概塌不下去了。
扭頭就去給放漁網了,幾個人一連砸了好幾個,要麼放網子,要麼放籠子,還放了倆魚竿。
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幹了,這幫人就跟山大王一樣,日子暢快的不行,哪兒好玩的都會,上山下海的都來勁。
太紅旗這一會熱的不行了,體質好,自己棉襖一扒拉,裏面就是一個羊毛衫,老棉襖一下來,氣質更好了。
孫子眼饞的不行,也是到了愛俏的年紀,“你借我穿一天唄,明兒借我,後頭我就還給你了。”
這羊毛衫少見,是羊絨毛的,灰色的雞心領,針線細密又貼身,太紅旗這是今天剛上身,過年的時候他爺爺給買的,過年穿新衣服嘛。
現在大家毛衣顏色是真的少見,要麼是深紅色的,要麼是綠色的,都是自己家裏當媽的織,基本上一個樣,孫子一看就眼饞了。
太紅旗自己看了看,沒覺得多好看,但是暖和就是了,“行啊,給你穿,回家就給你。”
孫子美的不行了,有個喜歡的姑娘,一寒假不見了,他明兒要騎着自行車去她家窗戶底下溜一圈,穿個羊毛衫多洋氣啊。
等到了點兒,幾個人去巴拉東西,還真的是有魚呢,六條大魚,還有巴掌大的小魚,這個倒是不少,大家喫就喫小魚,好熟又入味。
在河邊冰碴子裏就地收拾了,然後幾個人就跑到屋子裏烤魚了,裏面有爐子剛好暖和,半下午凍壞了。
是真的香啊,冬天的魚,在下面肥的不行了,又傻又笨,肉質還好喫,炭火一烤就可以了。
孫子自己眼饞,半生不熟的就伸手去拿,幾個人都等着呢,不肯喫虧一起搶,竟然一條小魚,不熟就給搶沒了,燙的爪子都紅了。
孫子自己小刺都惡狠狠的嚼,“真好喫啊,這一冬天都沒喫魚了,貴的要死不說,喫起來就跟棉花一樣。”
冬天裏沒鮮味,河鮮都少見了,等着從東北運過來的魚,到這裏就是死肉了,那裏來的鮮美呢,孫子就算是家裏條件好,可是鮮魚肉也喫不上的。
太紅旗自己也喜歡喫,一人拿着一條魚喫,大家手掌心的魚,就跟狗啃的一樣,只他一個,喫起來都是要從尾巴開始喫,然後慢慢的往上,邊上小刺就吃了,最後竟然是一個完整的魚骨頭,算得上是細緻了。
他在外面快活,這家裏氛圍很一般了,江長源喫飯的時候一看太紅旗不在,看自己兒子就不大順眼。
不過,她雖然慫,但是見得場面多,心裏面小九九多,家裏面屬於有心眼的那一種。
老大是人好周正,老二是明理潑辣,老三大概是心機多且後發先至的人,喜歡扮豬喫老虎。
宋清如就尋思着,你說她可不可以跟後面大院裏的人做朋友呢,尤其是男孩子……
男孩子以後估計都是家裏鋪路的,前途光明,以後都是有權有勢的,那時候她沾一點光,豈不是很好,比別人多幾個機會也是好的啊。
你說她這心思雖然不大正當,但是也算是一個點子了,畢竟她沒上過學,這叫文盲一個,現在是不給安排工作的,她哥她姐那樣的上學了纔可以。
太紅旗一出來,旁邊一個好哥們,叫孫子的,就在那裏嘎嘎笑,“出來玩多好,在家裏又要看那老孃們臉色,我一天她來了,馬上就喊你了。”
孫子也是大院裏的,他爹雖然不如太紅旗老爹出息,但是好歹是親爹親媽,平時對着黃佳妮,就是一口一個老孃們,十分看不慣。
太紅旗自己扯了扯嘴角,“跟個老孃們計較什麼,以後日子還長着呢。”
誰身上沒二兩骨頭啊,太紅旗被黃佳妮從小喊着沒出息,私生子,甚至是低人一等,他心裏不是不要尊嚴的,心想自己一定要過的開心纔行。
不僅僅要比黃佳妮出息,比她父親丈夫兒子都要出息,而且還要快樂,你越是給我添堵,我越是要開心纔好。
所以中午吃了兩碗排骨,不然全便宜了那老孃們,對,就是老孃們,太紅旗心裏也是這麼稱呼她的。
孫子自己哈哈笑,旁邊一起笑,這羣孩子,一放假就是災難,家裏大人沒時間管,也不能一直看着啊,就到處野,到處天生地養。
“對,甭管她,咱們去釣魚,去拿魚竿,還有漁網子,我爸下面一個兵轉業到地方,工具給我們免費用,晚上咱們就烤魚喫,再在他那裏煮一鍋子魚湯,美死了。”
孫子說的那個人,是以前的轉業兵,給安排到河道管理處,對着老領導兒子當親兒子一樣,很熱情了,這倒不是拍馬屁,只是以前的人,重感情,就是平常戰友來了,借工具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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