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向夏樹
剛剛回到家裏寫了份報告,現在拿着工具,準備去實際考察一下昆蟲資源的情況。
結果剛走了一會,就被迎面走來的女孩擋住。
她的五官輪廓倒是精緻漂亮,但是那一雙白眼看得志玄有點怵,總覺得她的眼睛被厚鞏膜完全包裹!
真的很擔心她的視力!
說起來,她其實還是熟人呢,昨天嘲笑志玄像娘娘的日向女孩就是她來着。
“?”站在面前擋着路,用白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人,還一言不發。
“簡直就跟寂靜嶺裏的怪一樣……”志玄被她盯得都要冒汗了,忍不住先開了口:“怎麼了?”
她還是那副一本正經的表情,用沒什麼起伏的語氣說道:“爲什麼強者要爲弱者讓出道路?”
志玄藏在墨鏡下的眼睛狠狠瞪大,簡直瞳孔地震了。
懵了,真懵了,“她想表達的是我這麼弱,應該給她讓路嗎?”這個世界的人這麼直率粗暴的嗎?
那難道她擋在我面前一動不動的邏輯是,“因爲我比她弱,她不能給我讓路,所以站在這裏等我給她讓路??”
這未免有點爲了放屁要脫十二單的感覺吧。
對方也沒有要做什麼解釋的意思,還是那個表情,那個姿勢,一點變化都沒有。
“……”算了,她不走我走總行了,這世界的小孩真奇怪。
撇了撇嘴,志玄打算從她身邊直接走過去。
卻不曾想,兩人身體交錯的瞬間,從剛纔起就一直沒有動作的日向夏樹突然暴起!
她以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迅速擡手,成掌,向志玄打了過去。
“!”志玄汗毛直立,瞳孔不受控的放大,他感受到了強烈的致命威脅,腎上腺素飆升。
猛的轉頭,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他甚至能清晰的看見白眼邊暴突的血管,還有離自己愈來愈近的手掌。
他努力想讓寄壞蟲繞到他倆中間,替他擋下這一擊。
但太遲了!
志玄目眥欲裂,眼看着手已經捱上了他的衣服,體內的寄壞蟲卻只是微微的向前聚集了一點。
“嘭!”來不及了。
明明只是一掌打在了胸口上,志玄卻覺得響聲似乎從身體內部響起,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傳來。
“額……”緊緊抓着胸口,無力的跪到了地上。他上輩子活了那麼久,感受到過的最大痛楚就是手指被門夾。
這一掌比那要痛太多了,他現在真的在一陣一陣眼前發黑。
“志玄!!!”似乎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叫他,但是他根本無暇顧及了,太痛了,沒感受過的人很難理解。
“我不想死!”這是志玄失去意識前的唯一想法。
……
堅硬,光亮。
消毒水的氣味充斥鼻腔,志玄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很沉,只微微打開了一點縫隙。
他看見許多人影圍着他,在模糊的視野裏都被扭曲的很長,一副羣魔亂舞之像,“真陰間……”他迷糊的想着。
“好!恢復意識了!衝,你再加把勁啊!”
“已經最大功率了,虧得這孩子是油女一族的啊,不然結結實實挨一下柔拳,這經絡就很難接好了。”
應該是感覺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吧,這些醫療忍者明顯放鬆了下來,開始互相閒聊了。
“也許哪個世界的醫生都這樣吧。”聽着他們話裏的意思,自己的身體應該是並無大礙,志玄也放下心來,進行了一個槽的吐。
想想還真有點懷念呢,之前的師兄師姐也都是這樣,只要患者無礙了,手術室的氣氛就會變得輕鬆活躍許多。
“不過那日向家的孩子發什麼瘋?多大的仇啊,爲了打這一下,手上的經脈全都被查克拉給撕裂了,很難接好了。”突然聽見一個醫忍用慨嘆的語氣問,志玄連忙豎起耳朵,他也疑問這個!
他跟那日向夏樹本來無冤無仇,甚至沒啥接觸,他真的很疑惑爲啥打他,他現在就像那個在水裏好端端的遊着遊着,突然被人撈起來把腦袋薅掉的那隻水母,簡直志玄迷因!
冤死了!
“她也是慘,今天她媽媽在家裏的浴缸裏自殺了,他們去現場的說她家裏全是血。”一個似乎知情的女醫生說。
“啊?”周圍的醫生髮出了一片驚異的聲音,志玄也在心裏跟着啊了一聲。
她頓了頓,見大家消化了這個消息,接着說道:“那小姑娘看起來受了太大刺激,完全沒意識,一直到被控制住都木楞的,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在唸叨着爲什麼要爲了保護弱者而讓強者犧牲。”
然後又用很隱晦的語氣,悄悄補充了一句:“她爸爸就是在戰場上,被上一任宗家害死的,她前幾天剛被刻上了籠中鳥。”
聽到這個,志玄回憶起來,日向夏樹當時也對自己也說了類似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他現在感覺也很複雜。
知道了她當時並沒有自己的意識,也爲這一擊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再加上她動手的緣由,志玄倒是對她恨不起來了。
畢竟,三四歲的孩子,在他所熟悉的那個世界裏,話都尚且說不明白,還是父母悉心呵護的寶貝呢。就連他這樣的孤兒,在孤兒院裏起碼也是喫飽穿暖,沒有性命之憂的。
不過,雖說不至於恨上她,但是心裏還是很膈應,“哎,就當我倒黴吧!日後少接觸,就算了。”志玄在心裏深深的嘆了口氣。
“哎,這些血繼家族的事咱也沒法說,真是造孽啊,這麼小的孩子……”另一個醫生感嘆道。
“這小夥子也是可憐,無緣無故被打了一拳,要不是那個犬冢小孩正好去找他,估計得丟了性命。”又有醫生接上話茬。
正好,正在治療的那個醫忍收回了手,估計情況應該是穩定下來了,醫忍們可以離開了。
進行收尾工作的時候,滿屋子都是他們在啊啊呀呀的感嘆,聽的志玄無語極了。不過他們嘴上不停,手腳倒是麻利,不一會就把志玄移出手術室,好好安置在了病房裏。
“終於走了,和師兄師姐確實很像,吵死了”,鬆了口氣,志玄很欣慰,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爭取快點好起來。
“志玄!你沒事吧!”剛安然合上的雙眼又被迫睜開。
“怎麼忘記了這小子,還得感謝他,要不是他說不定就真沒命了。”扭頭看向正在衝進來的良,志玄無奈。
“啊嗚嗚嗚,還以爲你死定了,我和蒼丸連墓誌銘都給你想好了,剛打算寫出來呢。”犬冢良一進來就抓着志玄的手小聲假哭。
“……”圍笑,真是謝謝你奧。
也許是感受到了志玄目光裏寫滿了對墓誌銘的“開心”,良連忙轉移了話題:“我跟蒼丸已經幫你報仇了,狠狠的咬了那臭傢伙好幾口!現在她也在牀上躺着呢,記得好好感謝我,請我喫烤肉!志玄你也不要難過,這麼點小傷馬上就可以好起來了……巴拉巴拉巴拉”說着說着又開始手舞足蹈的興奮了起來。
“謝謝。”志玄很認真的看着他說了一聲。
“誒?”坐在牀邊的炸毛小狗一下子滿臉通紅,“啊,幹嘛突然那麼正式的謝謝我啦……”撓了撓頭,“我們是好朋友嘛!應該的啦!”
志玄不是話多的人,現在話癆的犬冢良陷入了沉默,病房裏就再次安靜了下來。
可以看得出牀邊的小狗對這凝滯的空氣非常不適應,“啊……那個,我……”雙眼亂飄,努力的想說些什麼,但是失敗了。
“啊啊!我去找蒼丸了,你好好休息啊臭志玄!”放棄了說點什麼,犬冢良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果然,很正式的和他道謝,他就會害羞了,小狗真的很好懂呢!”志玄滿意的閉上眼睛,“可以好好休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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