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0章厄運
志玄盯着窗外神遊天外。
在休息室裏等待的時間很難熬,但也沒讓他們難熬太久,不一會就有人過來找他們了。
那人先是例行公事的簡單問候了一下他們的情況,表達了對他們的關懷和祝福,志玄和古原誰都沒理他。他也毫不在意,直接掏出了需要他們現在填寫的任務報告單。
按道理來講這個應該是由古原填寫,但志玄看了看毫無反應的古原,無奈嘆氣,起身接過了單子。
“想不到居然是我來負責填寫該次任務的報告單……”作爲隊伍裏唯一一個下忍,甚至還是臨時插進來的,按理來說讓誰來也輪不到他來。但現在除了他竟然沒了能填這報告的人,真是世事難料。
幾筆寫完報告單,遞迴給那個穿着綠馬甲的上忍,那上忍接過紙來,並沒有收回手,他有點疑惑的看了志玄一眼。
志玄手裏捏着他的筆,解釋道:“我是大蛇丸大人的實驗助手,我要寫一封信給大蛇丸大人彙報情況,”
那人恍然,去給他找了幾張紙。
衝他道謝,志玄斟酌着提筆慢慢寫道:“你的猜想是正確的,他們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得知綱手姬最近離開了木葉,再加上木葉確實已經打了很多年……總之他們綜合考量之後,認爲現在木葉實力空虛,是個好機會。他們想要伏擊風之國戰線的忍者,然後對木葉發起戰爭。”
猶豫了一下,志玄又寫道:“巖忍很有可能會對你們發動襲擊,我很擔心你,你要注意安全。”
“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寫罷了自己看一遍,志玄又覺得有點小尷尬,畢竟……雖然他確實很在意大蛇丸,但他只是他的助手而已,他用什麼樣的立場說出這樣的話?、
“……”
不管,管他怎麼想呢,我寫我的就完了。
把信塞進小蛇嘴巴里,撫摸了一下他的腦袋,志玄輕輕說道:“拜託你了,儘快把它送到大蛇丸手裏哦?”
“放心吧。”小蛇親暱的蹭了蹭志玄的手指,嘭的變成了一陣煙。
休息室裏又恢復了安靜,志玄也已經沒有事可以用來轉移注意力,只好和古原並排坐下,等待隊長他們平安歸來。
……
他們抵達木葉的時候天才剛剛吐白,現在太陽已經爬到了頭頂。
一位黑髮黑眼的忍者推開房門,一直沒動靜的古原猛地擡起頭,死死盯着他。
志玄在邊上都能聽見古原的頸椎發出了一聲脆響。
迎着這樣的注視,那人仍面無表情,淡淡的開口道:“你們的隊友已經回來了,就在隔壁的休息室。”
還不等他的話音落下,古原就已經一把推開他衝了出去。
那人倒也沒露出什麼不滿的表情,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志玄也一路小跑着出去,路過他的時候向他認真道了個歉,他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看起來並沒放在心上。
路過他的時候志玄瞟到了他袖子上的團扇標誌。
既然沒事,那自然不用再去關注他,趕緊去看隊友要緊。
志玄過去的時候,很意外的看見古原站在門口,他不禁有點不祥的預感。門已經開了,匆匆一瞥,他就忍不住瞳孔放大。雖然離得還很遠,他只在牀上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但那確實是蓋着白布的人……
“……”心驟然沉到底,志玄覺得遍體通寒。
剛纔那個人的說法,他還以爲是大家都平安回來了的意思,他真的一陣欣喜……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慢慢的踱過去,停在了古原身後。
沒有一個人出聲,唯有沉默。
隊長站在牀邊看着地板不出聲,松田坐在邊上,臉的上半部分纏滿繃帶。能看到眼睛的部位還有血正在滲出來,估計他的眼睛……,以後大抵是做不了忍者了。
但他起碼還活着。
志玄有點不忍心去看古原的表情。——他們兩個兄弟感情真的好的過分,一手合擊忍術出神入化,哥哥是火遁忍者,弟弟負責輔助他,他們從小就有可以練習同步。估計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們甚至已經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大家對他倆都不做區分,只是都喚作古原,他們也樂見其成。
他無法想象,這對古原弟弟來說是一種怎樣的痛苦;也無法想象如此緊密的關係,哥哥去世之後弟弟該如何自處。
“古原,過來見你哥哥最後一面吧……”最後還是隊長異常沙啞的嗓音打破了沉默。
真是想不到,他們兄弟第一次被隊友嚴格區分是哥哥還是弟弟,是因爲現在只有一個活着的古原了。
像是被打破了最後的防線,一向活潑樂觀的古原,猛地佝僂了下去。
……
志玄已經不記得他是如何回的家,等到渾渾噩噩的回過神來的時候,他人已經坐在自家的實驗室裏了。
把手舉到面前,他盯着在自己指間爬動的寄壞蟲發呆。
只有厄運降臨在自己親近的人身上時,戰爭的全貌纔在眼前完整浮現。
志玄不喜和人接觸。他的朋友一向不多,真正在乎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連佐藤老師都沒有到那種程度,就只有犬冢良和日向夏樹,再加上大蛇丸,也不過三人。這些人雖說在前線的時候也會險象環生,還要經常以身犯險,但一直沒有真的出過問題。
在戰場的兩年,讓志玄習慣了殺戮,但對他而言,還真的從未有過親近的人死亡的情況發生。
和他們雖然只有短短几天的相處,但志玄對於古原的離去還是相當難過,而且意難平……他們明明再有幾個小時就能到木葉了!
輕輕地捏住那隻寄壞蟲,志玄無聲的嘆息。
雖然古原哥哥的死,讓他很傷心。但是代入了古原弟弟的心情,想象了他親近之人的離去,他覺得毛骨悚然。
成長的環境使然,他一直是一個自私的人,習慣於自我麻痹的人,只有砍在自己身上的刀,纔是對他來講真實存在的刀。
無力充斥着他的內心,不得不說,前世的比喻真的很到位:“豬圈裏的豬玀,就算認識到了他們命運的不合理,疑惑自己的生命和個體意識爲什麼不能被尊重,他那偉大的覺醒,只會讓他連豬食都難以下嚥。”
他是見識過和平的,所以這個時代對他來說永遠是難以接受的,他對殺戮的習慣只不過是對掠奪生命的麻木。
他比任何人都清晰地知道,這個世界的體系是扭曲的,但他也同樣清楚,他是無力改變的,不贊同也只好接受。
他一直很喜歡,很贊同雨果描寫弗羅洛的話,“和時代車輪衝突的個體,終將化爲灰飛。”並將其奉爲圭臬,讓自己順應時代。
但這次古原的死,讓他麻木的心狠狠震動。
許是戰爭讓他變得更果敢,許是實驗成果讓他變得更自信,許是受了大蛇丸的感染……
許是因爲這擦身而過的一刀,把他打醒,讓他感到了真實,感覺到了疼痛。
“憑什麼?憑什麼不想死的人必須要死,不想殺人的人必須殺人?憑什麼人要承受這樣的苦痛?”憑什麼忍者就必須要揹負殺人和被殺的宿命?
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升起了想要改變這個時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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