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捉拿高月 劫車鎮魔司 螳螂捕蟬(52

作者:半仙蛋炒飯
第154章捉拿高月劫車鎮魔司螳螂捕蟬(5200字)

  “大人,我覺得此事未必和高月沒有關係。”

  姬源的聲音緩緩響起。

  “哦?”孔大武看向姬源,“你這話什麼意思?”

  “大人可知道銀劍門的劍女葉紅?”

  姬源問道。

  孔大武稍稍思索,“有印象,似乎是銀劍門的新晉的核心弟子,以血養劍,劍如其骨,人劍合一。”

  “一人一劍從普普通通的郡城少女殺到銀劍門核心之位,前幾月宗門劍試,以玉骨敗豹響,更是名噪一時。”

  自己一個四品符籙師,頂得上十個血勇,兩個淬身境玉骨武夫。

  除了那些挨千刀的會畫雷擊符的三品符籙師,剩下自己絕對是第一。

  這就跟行房事一樣。

  高月看着那道身影,神情瞬間呆滯。

  “這葉紅竟然願意爲了高月而拼命。”

  沒準能釣上大魚來。

  儘管被黑袍包裹身形,儘管刻意改變了聲音,但他也能從輪廓和聲線中一瞬認出眼前之人的身份。

  高月瞬間感動的就要淚流滿面。

  “放了他。”

  “雷擊符是真他娘賺錢,三品的符籙你賣二百兩一張,淨賺一百六十兩。”

  “我索性爬上樹,之後就看到了劍女葉紅和高月在一張牀上,當時他們半開着窗戶,還正好是迎面風,我恰好能聽見兩人的對話……”

  他一腳跨入馬車的車廂裏,準備閉目養神。

  作爲街坊,也作爲熟客,高月的慷慨讓他在風流街有着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名望。

  心中思量。

  “驢哥,帶我出城,去山下廟。”

  “既然對他有感情,那你怎麼又爬上了公子的牀?!”

  可那麼小一個廟宇,就一扇門,張驀然進去定然會和自己撞上。

  是誰出賣了自己?

  高月的心已經亂成一團麻。

  最後找到一本寫有葉紅的名冊,這才繼續說道,“本人拜入同爲女子劍修的銀劍門劍骨長老門下。”

  孔大武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你從哪得來的消息?”

  高月笑着點點頭,隨即上了柱香拜了拜。

  張驀然的臉色鐵青,他此刻恨不得一刀劈了身邊的葉紅。

  那張驀然就算當場發現不了,之後也能夠查出葉紅的身份。

  沒辦法。

  高月罵罵咧咧,摸了摸腰間的玉佩,聲音驟然降低道,“就只能委屈兄弟們了。”

  “找!”

  “撒尿去了?”

  姬源糅合了一下自己和被殺那位血勇武夫的事,講給孔大武聽。

  高月心中浮現出葉紅的身影,幽幽嘆了口氣。

  “下輩子我給兄弟們做牛做馬。”

  葉紅叫住張驀然。

  孔大武看向姬源,“既然此事是由你發現的,那帶回高月的事就交給你來做吧。”

  一個帶着鐵面具的黑衣人,揹着長劍站在樹梢上。

  你要天天如此,不出半年就要精神萎靡如遭重創。

  自己能發現。

  高月忍不住痛罵。

  伱得畫出神韻來。

  駕車的馬伕也被重創在地,昏死過去。

  兩人對視一眼。

  將高月擠到角落裏,好似蜷縮起來的可憐蟲。

  姬源緩緩開口,“此女和高月,有男女私情,有婚約在身。”

  咕嚕咕嚕……

  砰。

  相當於葉紅爲了高月放棄了大好前程。

  葉紅!

  你非要逆着來也成,但旁人一個月能學會的符籙,你得畫一年,甚至兩年三年。

  高月也不疑有他,這車伕也是自己朋友。

  “一張四品符籙也才二百多兩,刨去成本,一張撐死賺五十兩。”

  一股無形的勁風呼嘯着從馬車一側洞穿。

  劫鎮魔司的車,無異於叛亂。

  喊來蹲在風流街的馬車車伕。

  “雖說高月是四品符籙師,身份地位也不差,可高月已經四十了吧。但劍女葉紅是二十歲出頭的銀劍門核心弟子,淬身境玉骨高手。”

  “張公子…也是去拜佛的?”

  轟!

  整駕馬車怦然破碎。

  直接幫自己從中抽身。

  “來都來了,不如我和高大師一同回城吧。”張驀然言語溫和。

  樹林兩側,兩道身影從斜前方朝着自己包夾過來。

  賺得多,花得多。

  “做人,至少還要懂感恩的。”

  力量速度提升的太多了,身法的記憶還停留在剛破雷音的時候。

  四品符籙師肯定是能畫四品符籙。

  兩人足足追出兩裏地,也不曾看見高月的身影。

  一天畫一兩張四品符,餘下用兩三品符籙填上,就這還得每天喫着養魂生靈力的丹藥。

  在這方面,自己排第一,青山閣排第二。

  張驀然想追,可被葉紅手持長劍擋在去路之上。

  “我們佈置這麼久,自然不能讓到嘴邊的魚給跑掉。”

  “難道你還在乎那一張鍛骨圖?”

  狹長的木棍上帶着恐怖勁氣,在張驀然的瞳孔中炸裂開來。

  姬源決定跟上去看看。

  “並且兩人之間還有其他的齷齪,其中就包括上一批白水石料的事。據我所知,那批石料是葉紅讓高月去私自倒賣的。”

  “你是想違抗公子的命令嗎?”

  ……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注意安全!”

  葉紅神色不改,對張驀然的譏諷視若無睹。

  “大人放心。”

  沒辦法。

  “葉紅!”

  他心中想着。

  “而且這高月雖然交友廣泛,但同時酷愛花天酒地,這兩人有婚約未免也太……”

  ……

  ……

  張驀然笑着搖搖頭。

  張驀然則翩然落地,面色陰沉的看向那木棍射出的方向。

  “高大師好生能跑,險些讓我撲了空。”張驀然總算是吐出一句來。

  高月強顏歡笑。

  他也認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正巧,

  葉紅冷聲道,“郡守那邊給出的籌碼已經足夠,直接去找那兩個魔教中人,拿你的鎮魔校尉的位子就好。”

  五千兩什麼概念?

  蓮花坊市的兩房小宅院就這個價,還得帶塊小菜地。

  而且符籙師畫符,除了畫符所需要的材料緊俏之外,畫符要消耗的精力也不少。

  孔大武的手指敲擊着書案,“若魔教和高月有牽連的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不曾想幾次敲門無果,正準備走,卻在巷子中聽到牆後有人聲傳出。”

  那兩個魔教中人,明明已經將事做的天衣無縫了啊。

  水裏的魚怎麼想象得出雄鷹在天上飛是什麼樣的?

  所以雷擊符這賺錢的買賣許多符籙師眼熱,但就是無可奈何。

  守在一旁衣衫襤褸的老和尚,朝着遞了三炷香,隨即向高月行禮。

  “高月雖然不堪,但畢竟是供養了我好幾年,沒有這幾年,我也沒法這麼快到淬身境。”

  高月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高月只是死死壓制着心中的情緒,不想因爲自己的情緒變化,而讓張驀然看出那麼一絲一毫的疑點。

  “雖說已經是甕中之鱉。但到底是孔大武先找到還是我們先找到,還未嘗可知。”

  巷子後,姬源看着遠去的馬車。

  噌!

  刀身一甩,道道寒芒如同無形利刃,將地面斬的七零八落。

  劍女葉紅走的是以血養劍,人劍合一的路子。

  他一手將高月拉在身後。

  那夥魔教衆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可自己的手,卻被張驀然一把抓住。

  姬源言之鑿鑿道,“屬下親眼所見。”

  兩人走到一顆樹旁。

  他跟着高月的馬車出城之後,就一直吊在後面。

  品階越高的符籙,你逆着學的難度也就越大。

  姬源行禮,隨即轉身出門而去。

  “好嘞!高大師!”車伕熟練的將停靠在高月家門口的馬車拉過來,將高月請上車後,就立刻駕上馬車,朝城外開去。

  葉紅和張驀然也不再廢話,順着腳印一路衝了出去。

  他硬着頭皮問道。

  他朝着身後瞥了眼。

  走出破廟的腳步也輕快不少。

  身體是喫不消的,有龍虎大藥補着也不行。

  “還愣着做什麼,快滾!”

  高月驚恐的瞥了眼將自己如同玩偶一樣夾在腋下俊朗少年。

  這隻抓着自己的大手,好似鐵鉗一樣,無法掙脫。

  “等除掉邢火金和屠虎,這高月自由你來處置。”

  葉紅的修行法所釋放出的那股氣息,實在是太好認了。

  “好端端的,出城拜什麼佛啊。”

  張驀然冷笑一聲,從後腰抽出一把大刀。

  噔。

  張驀然不屑一笑,“佛若真能讓人心安,那廟宇豈會那麼破敗?”

  方圓十幾米更像是被炮彈洗禮過一般,寸寸崩裂,土飛灰漲。

  但奈何嘴裏被不知名的布條完全堵死,說不出一句話來。

  孔大武說着,在書案上翻找着卷宗。

  只是。

  伶人、更夫、屠戶、私塾先生、武夫、靈脩、符籙師……

  姬源自然就坐收漁翁之利,順手將其在遠處擄走,然後選擇繞了個小遠路回城覆命。

  “至於高月對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我也不敢妄下論斷。”

  “還有其他人。”

  “這麼久沒有動靜,該不會也是在等郡守開出更爲豐厚的價碼吧?”

  雖然廣交好友的花銷不少,但高月賺的也多。

  “看來張家這些時日也不是白調查的,終究也是查到了高月的頭上。”

  高月苦笑道,“求個心安而已。”

  城內城外,縣城鄉下……

  “昨夜魔教之人剛事發,高月就出城,會不會是去和其他有牽連的人碰頭?”

  “屍體應該就埋在高月家的院子裏。”

  彷彿無形氣牆被他推出。

  兩道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孔大武聽到這些消息,第一時間就覺得荒唐。

  春風暖意,生機勃勃,四月的每一天都讓人那麼身心順暢。走在風流街上,高月笑着和路邊的風塵女子們以及她們的客人熟絡的打着招呼。

  姬源搖頭,“這我暫時不知道。”

  “這他娘是多少錢。”

  葉紅見自己被識破身份,也不意外。

  他口中嗚咽着,想要詢問對方的身份。

  今日暫且放葉紅一……

  啪!

  高月被張驀然拉坐在位子上。

  雖然高月沒細算過,但刨去自己的喫喝拉撒、人情往來,還有那些給自己幹活的兄弟們的開銷,一年到手的收入怎麼也有五千兩了。

  心中默默唸叨。

  “畫三張四品符籙才能賺回來。”

  “或許魔教只是世人對他們的一個誤會?沒準我們也能交個朋友。”

  砰!

  話音未落。

  放眼整個陽山郡。

  “沒什麼不好的。”

  高月後知後覺,連忙朝着遠處跑去。

  葉紅大吼一聲。

  “我只知道,高月很在意這位劍女葉紅,甚至後者還當着高月的面殺了一個他的好友。”

  “多一個高月,少一個高月有什麼不同?”

  火花鏗鏘聲在半空劃出一條長龍,腳下的地面也瞬間崩裂十餘寸。

  不過要說花的最多的……

  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

  自己的煙山步竟在地上有腳印。

  幾乎是張驀然話音落下的一瞬間。

  張驀然?

  鎮魔司的鎮魔官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車上?

  “張公子是上錯車了嗎?”

  看見高月到了一座廟宇前。

  自己也是淬身境豹響層次。

  兩道身形快的模糊。

  “白水石料是他安排的,那雕刻師傅也是他找來的。”

  姬源就等在遠處的樹林裏,遠遠用窺破看着他的行蹤。

  張驀然突然笑了,笑容譏諷道,“怎麼,你對這高月還真有感情?”

  拜完了佛,高月覺得自己心裏好受點了。

  另一隻手掌心凝聚出渾厚勁氣朝着身前一按。

  聽了自己的訴求之後,當即就把本該‘偷賣’的白水石料換成了殺人越貨,連帶着雕刻師也一併做成了這副樣子。

  不過葉紅的前程,從被自己聽到那些對話的時候就已經沒了就是了。

  高月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隨即朝着高月逃跑的方向追去。

  高月將十兩銀子丟進功德箱裏。

  你偶爾興起,一天畫十幾張那肯定是沒問題。

  張驀然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哦,還有那個很捨得花錢的臉譜人。

  張驀然黑着臉,四處張望着。

  “等等。”

  刀劍轟鳴。

  “白水石料的事是葉紅讓高月去做的,那葉紅背後又是誰?”

  畫符也是講究相性的。

  “人呢?”

  “你我分頭去找他。”

  兩人點頭。

  車廂內,不知道何時坐着一道身影。

  大道上。

  “何人膽敢劫鎮魔司的馬車?!”

  而後張驀然和黑袍人對峙放跑了高月。

  黑袍和麪具遮得住她的臉,卻遮不住她的劍。

  但現在卻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邢火金和屠虎肯定以爲是高月出賣了他們,以魔教妖人的品行,只要將高月當做誘餌,他們有很大概率會冒險一試,除之而後快。”

  他的身形頓時僵住。

  “幾千上萬張雷擊符才能到雷音?”

  視野盡頭。

  若是沒進去,那不就是在等自己嗎。

  可張家公子、鎮魔官爲什麼要專程來這種偏僻的地方等自己……

  孔大武問道。

  此人橫插一腳,坐上了馬車。

  而高月的心,也隨着馬車的顛簸而越發忐忑。

  什麼地方需要水屬符籙的生意了,那第一時間肯定是先問自己接不接,自己挑過了,剩下的纔是別人的。

  “那背劍的黑袍人,應該就是葉紅了。”

  “養一個天才當真是花錢。”

  淬身境玉骨的武夫,兩千兩也差不多了,了不起三千兩撐死。

  銀劍門的天才,劍試之上以玉骨敗豹響。

  馬匹嘶鳴一聲,屁股上被一根木刺嵌入,痛苦的掙斷繮繩朝着遠處跑去。

  馬車一路顛簸十餘里地。

  下腳忽輕忽重的,留了破綻。

  “兩人也沒講。”

  只不過一出門。

  “一年五千兩白銀都不夠,這還沒到豹響衝什麼淬身極限呢。”

  “難怪修行到淬身極限的人少,這花銷誰頂得住。也就是三門四姓有這渾厚的家底了。”

  帶着鐵面具和不帶沒什麼兩樣。

  “追!”

  “我若是不放呢?”

  白湖坊市可能有人不知道郡守大人的名諱,但一定知道他高月的名字。

  有水行畫水行符籙,有火行就畫火行符籙。

  不曾想,

  沒有等來魔教的邢火金和屠虎,反倒是等到了張驀然。

  少年自然是姬源。

  “那看來是我上錯車了,不好意思啊。”

  “這……不太好吧。”

  卻沒看見車伕。

  馬車開始朝着郡城的方向行駛。

  “施主慈悲爲懷。”

  自己事發,葉紅竟然願意以身犯險,要從鎮魔司手中虎口奪食。

  這都是開銷。

  姬源思索着。

  廟宇也就是一間房那麼大,裏面擺着一尊還算完整的佛像。

  高月一屁股摔在地上。

  高月笑着就要往車外退。

  “那日在樹上聽到的屋中對話,本以爲高月和劍女葉紅之間的感情只是高月的單向付出。”

  “如今看來是我淺薄了。”

  “我知他喜交朋友,所以那日我想借請教符籙的名頭,去登門拜訪他。”

  除了他們三個還有葉紅,應該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纔在一個破敗的廟宇前停下。

  這架馬車不大,坐下兩人綽綽有餘,但張驀然大刀闊斧,坐姿霸氣。

  張驀然笑容消散,說道,“那兩個魔教中人手段非凡,竟擺脫了我們的追蹤,如今正蟄伏在城中不知道哪個角落。”

  跨過門檻。

  這些女子在服務客人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的吹噓幾句自己的慷慨,而後讓自己的朋友越來越多。

  這黑袍和麪具,本來就是爲了一點體面而已。

  “這竟然被發現了嗎?”

  樹上有一個淺淺的腳印,將樹皮踩爛。

  噌噌噌……

  劍女葉紅這樣的天才,不可能看得上視色如命的四十歲的符籙師的。。

  自己一年買一座!

  是一年一座!

  青山閣公認的待遇高,但護閣的血勇武夫一年也就五百兩。

  葉紅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好。”

  感動,無以言表。

  姬源在原地站定。

  葉紅也匪夷所思,“以高月不過兩寸勁氣的腳程,不可能兩裏地還追不上他啊。”

  “這兩樣,都是王窩鄉鬼神像必不能少的。”

  “實力提升的太快,有時候也不見的都是好事啊。”

  姬源感慨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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