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查案(二)

作者:密實姑娘
女子柔柔弱弱的話,在冷風的呼嘯中一吹而散,秦景安看着女子柔美的側臉,透過那雙暗淡的眸子,他已經回想不起當初在自己身旁的那個姑娘了。

  但秦景安知道,那時候的她一定不是現在的這副模樣。

  垂了垂眼睛,秦景安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本想不動聲色的離開。可腳下踏出兩步,又頓了頓。

  心細如髮的他自然沒有錯過女子在寒風中忍不住的微微顫抖,心軟了,卻什麼都不能做。

  “雲貴人,冬日風大,還是少點出來走動吧!”

  被稱爲雲貴人的女子,柳葉眉兒不禁擠在了一起,她的目光依舊落在那一隻展翅高飛的鳳身上,纖長的睫毛,讓人看不清那一雙眸子裏的琉璃碎光。

  守在御書房門口的侍衛見是秦景安,連忙彎腰讓他進去。不用說,這是那黃袍加身的老頭子允許的。

  秦景安沒有說話,他看着那扇緊閉的大門,有些厭惡。深深的吸了口氣,才推門而入。

  他進去時,那老頭子正在御書房裏批閱奏摺。面無表情的秦景安站直了身子,不行禮,也沒有絲毫的謙卑畏懼。

  跟在皇帝身邊幾十年的徐盛許是看不過眼了,眉頭一皺,語氣倒是溫和的提點着:“王爺,您怕是忘了行禮!”

  “無妨,朕是天子,卻也是安兒的叔叔。就當是平常人家裏的叔侄敘舊吧!”

  皇帝握筆書寫的手停了下來,他慈愛的目光緩緩的落在秦景安的身上,“蘭妃的妹妹可還貼心?”

  那晚上的落紅是秦景安割破了指頭,抹上去的。許是能糊弄過尋常人,可若是面對這個常年在女人之中打轉的男人,只怕是露餡了。

  這老頭子近日來格外寵愛蘭妃,似乎有提拔蘇家那個名義上的岳父的心思。

  秦景安不動聲色的回道:“蘇大人教導有方,月兒很懂事,持家有術,自然是好的。”

  這話回的很圓滑,讓人找不出問題,可皇帝是應付過多少張虛僞嘴臉的角色,他點頭,狀似不經意的提起:“過些日子,是朕的壽辰,屆時帶着月兒進宮一趟吧!她姐姐時常唸叨着這麼個妹妹。”

  秦景安笑了笑,這老頭子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越發高超了。一個是身份低微的庶女,一個是自小嬌慣着寵大的嫡女,哪裏會有什麼真正的姐妹真情在?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自然,”他不想在這件事上再牽扯太多,不留痕跡的轉移了話題,“近些年,苗疆可有異動?”

  雖說皇帝終日在皇宮裏待着處理國事,但天下大事,有一絲的不妥之處,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長安這幾樁案子他是記在心裏的,呈上來的卷宗上寫了似乎是因蠱而亡。聽到秦景安問起苗疆,他頓時明白了,皺着眉頭沉思片刻,仔細的在腦海裏回憶了起來。

  半響,皇帝似乎想起了什麼,端起放得有些涼了的茶水,抿着嘴喝了幾口,臉色難看的看向老太監,語氣不好:“徐盛,這茶該換了。”

  皇帝一聲話,老太監瞬間瞭然,他看了看站在几案不遠處的鎮南王,點頭應了一聲是,纔將茶壺端着,退下了。

  將人故意遣開的痕跡太明顯,秦景安挑了挑眉,看着老太監恭敬的退出去,將門輕輕關好,才笑道:“徐公公着實是個七竅玲瓏的人,伺候的又周到,難怪這麼些年,皇上的身旁只留着他呢。”

  “嗨,他跟了我許久,知道我的習性。”皇帝打着哈哈笑,只是沒一會兒,笑容便逐漸的收斂了。

  “你提起苗疆,朕倒想起了,曾有人上奏,說這兩年苗疆有名的用蠱高手,接二連三的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似乎是有人有預謀的在組織他們。”

  “當時也沒鬧出什麼事兒,朕並未放在心上,如今一想,是否與長安的這幾樁案子有關?”

  皇帝對長安發生的事兒還是很關心的,畢竟是天子腳下都有人敢亂來,這不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臉嗎?

  這些話對秦景安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有價值的地方,他眯了眯眼睛,將自己的問題直接說了出來:“若真是苗疆的人做的,如何處理?”

  雖說苗疆也是秦國的地盤兒,可因爲少數民族多受人歧視,爲了維護自己的利益,這些少數民族時不時就會集結在一起發起暴動,對百姓或是官府進行攻擊。

  處理這種事多是費力不討好的,官府朝廷也只能花錢消災。

  這個問題讓皇帝愣了愣,遂陰沉着臉,堅定的回話:“先收押天牢,處決之事,容後再議。”

  秦景安也沒有逼得太緊,畢竟兇手還在外邊瀟灑快活,他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皇帝也有些乏了,揮手讓秦景安退下,“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秦景安看着皇帝那一頭白了一半的頭髮,又想起雲貴人那麼個姿色俏麗的好女子,她是一向以來不屑於獻殷勤的。

  而在這深宮裏想活得好,出人頭地就要用心計耍手段的去爭。

  她那樣的,哪裏爭得過?

  長安的這幾樁案子裏,幾位死者都是有聯繫的,菀花的母親和荀家正室是情敵關係,死去的小蓮是荀家夫人的陪嫁丫鬟,在主子死了沒多久後就去世了。

  苗疆會用蠱的,一抓一大把,要想找出兇手,可謂是大海撈針。

  爲了更方便更集中的查案,秦景安組織了一個隊,其中就包括孟玉菀。師父不知爲何,不算在裏頭。

  秦景安在衙門裏宣佈這件事的,他話音一落,師父的臉色就有些不大好。

  不過礙於在場的人實在太多,他便噤聲沒說話,眼裏卻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孟玉菀對此沒有什麼不高興的,甚至她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做一個仵作,只是驗屍。但破案,就更接近真相。

  而她對破案的興趣讓張仵作都看在眼裏,他不得不爲孟玉菀考慮起未來的事情。

  若是仵作也罷,在衙門裏只要驗屍,比尋常的仵作要輕鬆許多。可破案,就是將她整個人曝光在大衆的視線下,也容易得罪人。在張仵作心裏,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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