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山腳下
花滿樓不解的問道：“少林大悲禪師，武當前輩木道人，都是佛道兩家的名家前輩，難道他們還不足以領悟這個境界？”
蘇昱辰淡淡道：“心在紅塵俗世打滾，佛祖和道祖都拋在腦後，又哪裏能入的了門。而真正能入的了先天之門的那些真道高僧，又追求的是長生，是極樂，是真諦。又不屑於習武了。”
陸小鳳擡頭道：“武當前輩木道人淡泊名利，雲遊四海，難道他的心境也不夠？”
蘇昱辰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但我只能說，只有看錯的人，沒有踏錯的境界。”
“那老實和尚呢？他爲人老實，遵從本心，又一心修佛，而且師承佛門，傳承不絕，難道他的心裏也有鬼？”陸小鳳怒了。
蘇昱辰起身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
“他……他什麼意思？他是懷疑我交朋友的眼光？”陸小鳳怒道。
花滿樓嘆了口氣，拍了拍好朋友的肩膀，無聲的安慰了一句，也起身走了。
………………
三個人來到萬梅山莊的山腳下，陸小鳳卻有些嘆氣。
“你爲什麼還不進去？”蘇昱辰道。
花滿樓笑道：“因爲他被你一席話說走了神，現在還沒有想到讓西門吹雪下山的辦法。”
陸小鳳發愁道：“西門吹雪萬事不缺，有錢有閒，除非他自己願意，不然我還真沒有辦法。”
蘇昱辰淡淡道：“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說不定你見到他，就有辦法了。”
陸小鳳嘆氣道：“但我現在又不想請他下山了。”
蘇昱辰哦了一聲。
“你就哦一聲？”陸小鳳擡頭道。
蘇昱辰瞄了他一眼，看着滿山遍野的杜鵑花，道：“你怕他打不過獨孤一鶴？”
陸小鳳道：“在你眼裏，獨孤一鶴的境界和武功如何？”
蘇昱辰問道：“你知道獨孤一鶴最拿手的武功是什麼？”
“刀劍雙殺四十九式！這是他的獨門武功。”陸小鳳道。
蘇昱辰揹負雙手，慢悠悠道：“獨孤一鶴本來就是金鵬王朝的大將軍，他練得刀法，自然是軍伍殺伐之術。所以在以前，他的人和他的刀一定很契合。”
“那現在呢？難道他的武功退步了？”陸小鳳道。
蘇昱辰道：“我沒有見過獨孤一鶴，但峨眉武功和軍伍殺伐之道相差甚遠。所以即便他的刀劍雙殺很厲害，但心境肯定會跌落。所以他頂多和西門吹雪、木道人，大悲和尚一個境界。”
陸小鳳嘆氣道：“西門吹雪雖然十五歲之後從未敗過，他和獨孤一鶴應該在同一境界。但論經驗，他肯定不如獨孤一鶴。”
花滿樓柔聲道：“聽說西門吹雪的劍法不留餘地，若是不能殺人，那就只能被人殺。”
蘇昱辰繼續打擊道：“而且獨孤一鶴幾十年如一日，論真氣總量，西門吹雪也不如他。除非西門吹雪修行的是《長生訣》這一類的先天武學。”
陸小鳳更是嘆氣：“除了《長生訣》，我還沒有聽說過其他先天武學。”
蘇昱辰反駁道：“少林完整版的《達摩易筋經》就是先天武學，只是少林寺已經沒有人能夠入門了。”
花滿樓柔聲道：“其實不用執着於讓西門吹雪下山，就算我打不過獨孤一鶴，也能拖住他不讓他殺人。”
蘇昱辰道：
“你太謙虛了。”
“葉孤城和獨孤一鶴這類劍道殺才，你可以避開自保。如果是你想正面放對，不出三十招，你就得死在葉孤城手裏，獨孤一鶴你也撐不過一百招。”
“獨孤一鶴的刀劍雙殺四十九式，一定是剛柔並濟，彼此之間彌補了破綻的。加上他的真氣比你多，你的靈犀一指夾不住他的刀劍，流雲飛袖又太過柔和，加上交手的經驗這些因素，你必敗無疑。”
“除非你的先天真氣更近一步，達到陰陽混元的先天罡氣，真氣可剛可柔，變化自如的境界。”
陸小鳳忍不住道：“所以你不打算出手？”
蘇昱辰詫異道：“接下麻煩的是你，獨孤一鶴又沒惹我，我爲什麼要殺他？”
“但是我們是朋友！”陸小鳳強調道。
“嗯！”蘇昱辰點了點頭，道，“背後調查的朋友。”
花滿樓終於忍不住了，輕聲笑了起來，能讓陸小鳳喫癟的機會，實在是不多。
………………
陸小鳳還是上山了，他打算直接跟西門吹雪攤牌。
山腳下。
“你真的不擔心西門吹雪？”花滿樓問道。
蘇昱辰淡淡的道：
“西門吹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劍道奇才，他需要這麼一個機會，確定自己的道路。否則就太可惜了。”
“你和陸小鳳只是關心則亂。其實現在我們都能確定，那個大金鵬王一定有問題。既然如此，他如果想拿回那些財富，自然會讓獨孤一鶴死。”
花滿樓驚訝道：“你是說會有人暗算獨孤一鶴？可是誰有能力暗算獨孤一鶴，他既然能做一國大將軍，那他的江湖經驗之老道，就是武林名宿只怕也拍馬不急。”
蘇昱辰笑了笑，道：“並不是只有暗算，如果沿途找十幾批山匪，告訴他們獨孤一鶴身上有幾十萬兩銀票。只怕獨孤一鶴還沒有走出川蜀，就已經殺人殺的手軟無力了。”
花滿樓是一個熱愛生命的人，正因爲如此，他對蘇昱辰說的辦法很是反感，但他並不能否認，別人去用這個辦法的可能。
“西門吹雪會下山嗎？”花滿樓道。
蘇昱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相信陸小鳳。”
花滿樓嘆氣道：“正因爲他是陸小鳳，所以我知道他肯定會有辦法。但我又希望他沒有辦法，畢竟殺人並不是一件美好的事。”
蘇昱辰搖頭道：“你更應該去當個道士。你的自然之道並不適合打打殺殺的江湖。”
花滿樓笑道：“但我有時候靜不下心，又喜歡湊熱鬧。就像這次的熱鬧，我就很喜歡湊。”
“因爲你是個瞎子？”蘇昱辰道。
花滿樓沉默了，片刻之後他點點頭道：“我喜歡生命的美好，也喜歡生機勃勃的世界。但偶爾我也會想如果不是個瞎子，會不會這個世界會不會更熱鬧。”
蘇昱辰不在意的道：“你有這種想法，這很正常。以後會好的。”
“因爲《長生訣》？”花滿樓道。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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