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一十八章罪人
“第一層封印解開，起碼能夠支持你修行到聖人境第三層的境界！在你不斷突破的過程中，你血脈中一些魔女族的祕術將逐漸復甦！”
方岳已經估量出了碧月下一次遭遇瓶頸的節點。
碧月微微點頭，臉上還是洋溢着興奮的表情。
成熟的臉蛋上卻是屢屢浮現出孩童般純粹的笑容。
方岳明白恐怕自己這個時候看到的碧月纔是真正的碧月。
“你剛纔說，你將是你們部落中數千年來第二個突破到聖人境層次的魔女，難道說在數千年來還有其他的魔女解開過自己體內的封印嗎？”
方岳有些意外，魔女一族身上的封印實在強大，若非是他取巧藉助了這深淵中一切生物都能夠享受祭祀的特性爲碧月體內的灌輸海量的能量，助她突破境界並且有真龍氣血爲她破開符文封印的話，恐怕這碧月至今都無法突破封印，獲得新生。
他所做的一切難以複製，縱然是有真仙降臨也難以做到這點。
“那是當然！另外一位解開第一層封印的人正是我們部落中的族長秋顏大人，她在五千年前就已經登臨到了聖人境的層次！據說，她已經憑藉自己的一擊之力已經接二連三的破開了第二層第三層的血脈封印，如今已經是大聖境的強者！她曾親手斬殺虛仙捍衛我魔女部落的威嚴！”
談起秋顏族長，碧月的眼神中泛起點點的崇拜之色！
方岳意外：“若是你們族中早就有人突破三層封印爲何她不將正確而完整的經法傳授下來？”
說到這裏，碧月眼中的光芒有些微微的暗淡。
“並非她不肯，而是這完整的魔女的功法傳承一般人根本就修行不了！魔女族的各種祕術與修行功法都需要以相應的血脈作爲依託，方纔能夠施展出來，族中的弟子血脈中的封印一日不曾解開，這完整的經法她們便是一日不得修行！”
碧月的神色痛苦，她終於明白整個魔女部落日夜都在修行有殘缺甚至是錯誤的功法，因爲相對而言，那種功法對她們來說是最適合的！
“昔日封印我魔女族血脈之人恐怕早就已經猜到了一切，他想要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我們一族永遠的沉淪，墮落！”
“封印而非滅殺！這半步天尊耗費了這麼大的力氣來掌控你們這一族，說他的心中沒有任何圖謀那是不可能的！而沒有了實力的魔女族真正的價值所在也便是呼之欲出了！”
方岳的思緒驀然間間豁然開朗，那朦朧在黑暗與未知中的真相如今也是解開了一角面紗。
“碧月在前面帶路我要見識見識你們哪位所謂的天驕族長秋顏！”
方岳的呼吸猛然間變得急促起來，他的雙眼發光，急於想要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測。如果他的猜測一切爲真的話，那麼他將把握住一個可以順藤摸瓜的線索。
碧月露出了一抹遲疑的表情，這魔女部落的位置對於她們這一族而言至關重要！若是這位置暴露的話，很可能遇到歹人，被人一網打盡，把整個魔女部落中的所有魔女統統變成奴隸販賣出去，導致她們這一脈部落的徹底滅絕！
看到碧月臉上遲疑的表情，方岳不由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若是你擔心我對你們魔女部落不利的話，那麼咱們就換一種方法，由你回到你們的部落中將你們的族長秋顏召喚出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她！”
方岳改變了思路，而這種方式則是更容易被碧月接受。
在碧月的心目中，秋顏乃是虛仙境以下無敵的存在，甚至連虛仙境的強者也有數人曾經被她斬於刀下。
“好！”在兩個選擇中，碧月很快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她選擇了後者，要讓族人有一條後路。
不過，碧月並未動身，而是素手拍動了一下自己腰間的令牌。
那枚令牌生光，倏然間沖天而起。
整片蒼穹都是隨之轟然相應，無盡的雲層緩緩轉動，成爲了一道巨大的漩渦。
這漩渦，成爲了一個巨大的通道。一道人影從雲影中落下。
“秋顏見過道友！”
一道嫵媚嬌柔的聲音從天而降，聲音入耳，給人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人影落下。
卻是一位身着白衣的美女，眉如山黛，目似晨星。
這秋顏也是絕美之人，然而她的美卻並非是碧月那般的妖冶之美，而是一種溫柔如水的東方古典之美。
“方岳見過秋顏族長！”
方岳抱拳，向着那位秋顏族長深深一拜！
秋顏微微一笑，猶如清風拂面，給人以心曠神怡的感覺。
淡淡的體香瀰漫而出，似是茉莉香味，清新悠遠，讓方岳不覺間，沉重的心思都舒展了許多！
秋顏蓮步款款走來，她的美眸流轉，落到了碧月的身上。
“沒想到碧月這次出來竟然能夠轉危爲安，化險爲夷，並且還可以獲得機緣，一步登天破解了體內的第一層封印！真是難得啊！”
秋顏的聲音細膩，給人一種很溫潤的感覺。
這聲音彷彿是春風化雨，令人不自覺的會生出諸多的好感。
“族長不要取笑碧月了！與族長的造化相比，碧月的這點機緣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碧月並非謙虛，她說出的是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在部落中，秋顏族長就彷彿是一座無法超越的高山。
她徹底打破了橫亙在她們這一族面前的高山，連破三層封印，得到了祖上的傳承擁有了媲美虛仙境層次的戰力！“不，機緣就是機緣，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並且這次你遇到了自己的貴人，幫助你一飛沖天，這也是你的幸運所在！不知道族中有多少的姐妹都是求之不得！”
秋顏打量碧月，她在感受到突破後的碧月與自己有哪些不同。
“秋顏族長，打擾了！這次我請您來是希望瞭解一下魔女一族當年爲何叛離陰間來到深淵的歷史！”
方岳並未談及一些最近的事情，反而是一杆子打回到了不知道多少個時代前的舊事上面。
“哦？方岳道友，原來你是對那段塵封的歷史生出了興趣！不過不巧的是並非出生在那個年代，對於當年的事情瞭解也不是很多。不過，我曾今觀看過族中的一些古籍，上面有隻言片語，可能會然方岳道友生出一些興趣！”
秋顏笑意盈盈，並非徹底拒絕方岳的要求。“什麼隻言片語？”
方岳微愣，沒想到事情被秋顏搞的很聽挺神祕。
“所有的洪流都藏匿在平靜的湖面之下，誰若是捲入到了文明的爭端之中，都將淪落到最終粉身碎骨的下場。縱然曾經屹立巔峯，也不過是窺伺到了一絲布局人的衣角。可憐的萬族都不過是執子者手中的傀儡。”
“背叛？忠誠？一切都是假象，當真實浮現，或許大地荒蕪，已經無人能夠聆聽我的訴說。”
“陰間比深淵更黑暗，每一次動亂都是那些人魔爪再臨的時候。”
“方！李！趙！”
秋顏說出這四句話之後，她倏然間戛然而止，緘默不言。
方岳不由錯愕，不明白秋顏的意思。“這是先祖傳承給我們這一族最後的訓誡！前面的三句好理解，但是最後的三個字卻是讓人一頭霧水！”
秋顏隨後緘默。
最終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方！李！趙！”
方岳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心中咯噔一聲，莫名的，他感覺到這句話似乎與自己之間有着天大的關聯。
“你還有其他什麼想要詢問的嗎？”
秋顏看向方岳，臉上的笑容已經逐漸收斂。
她並無太多的耐心，只是看在方岳幫助碧月突破第一層封印的份兒上纔回答了方岳的第一個問題。而如果方岳想要糾纏太多的話，她會果斷而決絕的拒絕！
“我還想知道你們這一族最後爲何會站在了巫的角度上！陰間之中千百文明，盡皆綻放，巫並非最爲強大的一支！”
方岳的話語落下。
秋顏的臉色猛然一變。
“方岳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會知道我們魔女一族的辛密！”
“我只是陰間的一個無名小卒而已，因爲踏上了萬法兼修之路，可能一生都將平庸，無法踏入到聖人境的層次！只是不巧我修煉的諸多法門中正好有巫之一道，而在碧月和你的身上，我都感應到了同類的氣息！”
方岳的話，讓秋顏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沒錯，在剛剛接觸到你的時候我的確是感到了一股莫名的親切感！本來以爲是錯覺，如今細細感應可以確認，這應該是你身上巫的氣息在與我共鳴！如此說來，你和我族的淵源更大！”
秋顏嚴肅起來，她在反覆審視方岳。
“不用看了，我雖然修有巫術，但卻是從另外一個宇宙中學來，不屬於陰間。有的不知道許多辛密！”
方岳坦然，自己和魔女族的關係並非很大。
秋顏愣愣，有些悵然若失。
“陰間，巫之一脈的傳承真的沒落了嗎？隨着我族的那些文明之爭的失敗，導致整個陰間巫道文明徹底淪爲了歷史的塵灰！若是那樣的話，我等將是歷史的罪人，是陰間的罪人！”
秋顏的眼眶有些溼潤，霧氣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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