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錦鯉老男人

作者:地生花
距離愈南的哥哥愈恩輝上一次來地下室已經過了快一週,這裏沒有任何聯繫外面的工具,沒電腦沒手機,一個人呆在這裏,蓮生感覺自己快得病了,原身在這裏熬了二十年,這麼一間地下室,唯一通向外界的就是那個小窗戶,四周靜得嚇人,所以在精神上有些問題,導致蓮生讀取他的記憶都有些困難。

  終於,在一天中午指針指向十二點的時候,地下室的銅釘小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很輕微的聲音,但足夠蓮生聽得清楚,確實是有人在地下室的外面。

  一般每天都會有腳步聲過來,一天三次,都是過來給他送飯的,以前都是愈恩輝送過來,期間偶爾會留下來和愈南說說話,但上次一別,來送食物的似乎是換了一個人,一般都是把食物從銅釘門上的一個小窗口放進來就走,不做過多的停留,不過今天那個小窗口沒動靜,倒是銅釘小門的鎖釦處傳來開鎖的聲響。

  這裏的鑰匙只有愈南的哥哥愈恩輝有,但銅門打開的霎那,蓮生看到站在銅門口外的人不是愈恩輝,而是一個沒見過面的年輕人。

  “二老爺,我來接你。”年輕人微微躬着身,走了進來,替蓮生整理好衣袍就把人橫抱了起來。

  愈恩輝已經在前幾日過世了,繼承他位置的就是愈南,年輕人是聽從愈恩輝的話來接他出去的。

  愈家很大,他從地下室被人橫抱出來的時候,入眼的是看不到邊際的大片山茶花,一朵朵開的異常的絢爛,空氣中飄散着讓人着迷的味道,蓮生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感覺五臟六腑都變得愉悅。

  年輕人把蓮生小心的放進一早準備好的車裏,車子行駛了十分鐘左右,蓮生以爲是要去什麼地方,結果來到的只是愈家的溫泉而已。

  熱氣升騰,溫泉水從地下不斷冒出,清澈乾淨,邊上都是鑲嵌着玉石瑪瑙,旁邊是綠意盎然的竹林,這愈家不愧是翡翠大王,連在宅子裏泡個溫泉也得用車來代步,更別提車道行駛的路面上竟然都是用玉石鋪的。

  這也太有逼格了,真豪!

  蓮生褪了衣袍靠在溫泉邊上,捧着水洗了洗臉,不被關着的日子就是好,要是再關下去,他就要和系統商量換一個世界了。

  愈南一輩子就想從地下室裏出去,這個最大的心願實現了,卻樂死了,他精神就有點稍稍的不正常,蓮生通過系統只能讀取大概的背景,但關於愈南自己本身的意願和想法則要由繼承這具身體的蓮生讀取,可惜愈南精神稍稍有點問題,讀取不到記憶,幸好他有寫日記的習慣,願望什麼的全都記錄在日記本里。

  蓮生從地下室出來就帶了日記本,日記本是牛皮紙面的,很厚的一本,蓮生在被關的幾天了從開頭開始看,已經看了不少,他知道這人願望不少,而且都是一些非常瑣碎的願望,看得蓮生直打瞌睡,於是就帶了出來,到時候實現了的就畫上紅線。

  對比系統的主線任務,有上個世界的教訓,蓮生這次對附加任務的重視度提高了,他把日記本放在溫泉邊上,打開任務小助手打開,在優質男人排行榜上查看這個世界要攻略的top1是誰,要早早做準備。

  ——紀安雲

  這是誰?搜尋原主僅有的零碎記憶,確定不認識這個人,這個名字是完全陌生的,更糟糕的是,系統裏關於紀安雲的資料直接沒有,就一個光禿禿的名字擺在那裏,比上個世界沈堯的資料還少,沈堯好歹原身有記憶,這紀安雲原身壓根不認識。

  “二老爺,已經過了十五分鐘,時間到了,你身體虛弱,不適合再泡下去。”外面傳來清潤的聲音,蓮生擡眸看到在溫泉假山的後面佇立着一個身影,這是剛剛把他從地下室帶出來的愈宅的管家,叫謝忠,從小就跟着愈恩輝,從家宅到公司都是他的左膀右臂,忠心又少年老成。

  地下室的鑰匙是愈恩輝斷氣之前交給謝忠的,看來以後謝忠就是他的人了。

  蓮生從水裏站了起來,這具身體久不見陽光,皮膚呈現出異樣的蒼白,肌肉也軟綿綿的,沒有哦彈性,他撿拾起放在玉石臺階上的衣袍,剛要披上,假山後面的謝忠已經走了過來,“二老爺,你穿這個。”他手裏的衣服遞過去。

  西褲西裝內搭,一應俱全,謝忠動手幫蓮生穿上,才穿上不久的繡着大片牡丹的紅色長袍墜落地面,裸/露的全身泛着一層淡淡的瑩光,蓮生後腰上的一尾紅色錦鯉胎記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異常的活靈活現,紅色的魚鰭薄如蟬翼,就像是和皮膚融爲一體一般。

  這是愈男作爲錦鯉的標誌,紅色的錦鯉胎記不大,鯉身縈繞在右後腰上,魚.尾在肚.臍一寸的地方停住,

  不仔細看有點像紋身,但遠比紋身來的豔麗。

  蓮生在第一次發現的時候,還有些喫驚,對着地下室的銅鏡仔細看,都有些稱奇,這謝忠倒是不慌不忙就像是沒看到他腰上的胎記似的,幫蓮生一層層把衣服穿好,從衣裳到鞋襪,蓮生連胳膊都不用擡一下,在謝忠跪在玉石地上替他穿鞋襪的時候,蓮生笑着道:“你以後是聽我差遣是不是?”幫人穿衣服穿的這麼遊刃有餘,看來沒少幫人脫衣服,這個人是愈恩輝留下的好人還是壞人?笑傲小說

  “是。”繫好皮鞋上的鞋帶,謝忠溫潤的聲音沒什麼起伏,“以後我就爲二老爺你做事,你有什麼只要和我說一聲我就會去辦妥。”

  蓮生沉默了一會,笑眯眯的,“好,那你幫我把地下室燒了,全燒光,什麼都不要剩。”

  這是愈南在寫在日記本里的想做的其中一件事情,裏面於蓮生來說最重要的日記本已經帶出來了,剩下的該燒就燒了。

  “我知道,我會辦妥。”謝忠從頭到尾都沒什麼表情,彷彿只要蓮生開口吩咐的事,他就會去做,比狗還忠心,怪不得叫謝忠。

  “你幾歲了?”蓮生忽的擡手輕笑着挑起他的下巴,長得一般,五官只能說算端正,要是能再漂亮點就好了,他摸着人的下巴,慢悠悠的開口:“我剛剛洗澡你就這麼進來,我還有清/白可言嗎?下次要麼站遠一點,要麼就站近一點,”

  謝忠一雙眼眸死氣沉沉的,“二老爺,我剛滿十七,長得醜。”

  “醜倒是不醜,勉強——”蓮生說着忽的手頓住,“十七?”咳,這還沒成年啊,他手指觸碰到的下巴似乎也是膠原蛋白滿滿的,他嘆了口氣的放了手,“還在發/育啊,算了。”這謝忠長得也一般,性格木訥,也不好玩,算了。

  “二老爺要是喜歡,我會替你找你喜歡的。”

  蓮生:“……”還挺上道的,他站了起來,“不用,你幫我去找一個叫紀安雲的。”

  愈家所有親戚都在大廳裏等着愈南,愈南到的時候,坐在偌大的長形桌子上的人全部站了起來,有二十幾位,有老有少,眼神或者打量或好奇或不屑什麼都有,他們在等着他們當家的,看看這愈家偌大的家產是交到了怎麼一個人的手裏。

  蓮生在謝忠的指引下在主位上坐下,隨即律師開始宣讀愈恩輝留下的遺產,和說好的把全部遺產給愈南不怎麼一樣,遺囑裏是讓愈南做他的位置,也就是愈家的龍頭老大。

  兩者概念上能籠統的混爲一談,可實際上大不一樣,大的方向來看是繼承遺產,但他一個被囚/禁於地下室二十多年的人,怎麼管理愈家的產業,愈恩輝做的無非就是讓愈南做一個傀儡,衣食無憂但愈家的生意種種他也插不上。

  這個親哥哥,臨死了都還要算計自己的弟弟,要把愈南綁在愈家,爲愈家聚更多的錢財。

  愈南被關在地下室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他們眼中愈南是身體不好,剛被接回來一直養在外面愈恩輝的弟弟,也不清楚這麼多年來愈家之所以能財源滾滾,靠的就是這尾錦鯉在宅子裏鎮宅。

  等律師讀完遺囑,蓮生開始一一認識大廳裏的親戚,大家面上都是笑呵呵,蓮生也笑,他記不得人,對着同一個人打了兩次招呼,謝忠一直在邊上給他擦屁/股。

  “你就是我的小叔叔嗎?你三十歲了嗎?一點也不像。”

  說話的是個小姑娘,是愈恩輝的小女兒,現在正在讀大學,披着長長的頭髮,帶着一對看起來烏油油的美瞳,她看見蓮生臉上都是好奇。

  “我是愈可欣,小叔叔叫我可欣就好。”愈可欣笑的天真無邪,沒有任何一點防備的抓住了蓮生的手,“小叔叔,爸爸走的時候說了,你以後就住這裏,可欣長大了會孝順你的,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蓮生都快忘記了,這具身體已經三十歲了,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覺得差了點什麼,做長輩的第一次見晚輩總得要表示一點心意,可他現在——

  旁邊的謝忠這時遞到他手上一個紅包。

  蓮生怔了,睨眼看了謝忠一眼,笑着接過,不愧是愈恩輝的左右手,他想什麼都知道,都可以比的上人肚子裏的蛔蟲了。

  “見面禮。”蓮生把紅包遞給愈可欣。

  愈可欣很開心的拿到手上,甜甜的說道:“謝謝小叔叔。”

  大廳裏的人都在觀察蓮生,在他身上的視線一點都沒減少,隨後律師又讀了一些愈恩輝留下的文件,大廳的人才陸陸續續散去。

  謝忠帶蓮生上了樓,以後蓮生就住這裏,這裏是愈家本家的別墅,本家的人都住這裏,上了樓纔到門口,就見門口站着兩個抖着身子的男人,穿着僕人的衣服,看着白白淨淨的,長得還挺可愛的,應該是在愈家做工的。

  “二老爺,你也累了——”

  “你別喊我二老爺行不行,你不覺得二字很奇怪嗎?”蓮生打斷他,笑着說:“喊先生,或者老闆都可以,要你願意,喊我名字也是可以的。”二老爺,彆彆扭扭的,又不是在古代,喊的稀奇古怪的。

  謝忠萬年不變的臉上終於怔了一下,轉瞬即逝後,他淡聲道:“好,先生,這是我調過來的照顧你的,讓他們伺候你休息,以後就跟在你身邊。”

  “行吧。”蓮生隨口應道,這具身體平時沒什麼運動量,這不,才這麼一會蓮生就感覺困的不行,只想倒頭睡一覺,睡醒了養足精神再慢慢把愈南留下的日記看完。

  兩個男人在謝管家的眼色下跟蓮生進了房間,一個推一個,進了房間就開始閉眼剝衣裳,等蓮生轉頭的時候看到的是/赤/條條的兩個人超他撲了過來,投懷送抱,,熱烈至極。

  “等等,你們是中春/藥了嗎?!”蓮生被壓倒在牀上,一臉的震驚,其中一個撲過來時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用力過猛,肋骨直接撞上了蓮生的鼻樑骨,蓮生自己都能聽到清脆的一聲響,他捂住鼻子,感覺鼻子都要掉了,“伺候我給我削個蘋果,要是願意,給親一下臉蛋就行了,過了,過了。”這都什麼事啊,沒見過比他還奔放的,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兩個少年愣住,半響,臉一紅,忙撿起衣服褲子套上,套上之後也不敢出去,就這麼站着,動了動嘴脣小聲說道:“可是——謝管家說,說——”

  蓮生捂着鼻子,疼的眼睛有點發酸,他看向其中一個年紀不怎麼大的,“你祖上是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嗎?”肋骨這麼剛的嗎?鼻樑骨都怕是被他的肋骨撞歪掉。

  “……”

  “不是,我祖上是殺豬的,不是碎大石的。”

  蓮生瞬間氣笑了,揉了揉鼻子,把手放下,問他,“在這裏做工的?叫什麼名字?”

  “……恩,吳睜。”

  捱了這麼一下,蓮生已經徹底沒了睡意,他讓另一個出去,讓吳睜過來,拍拍自己牀邊軟乎乎的位置,讓他坐,“謝忠讓你獻.身你就獻.身,這都什麼年代了,幾歲了,就敢做這樣的事情,大學畢業了嗎?”

  吳睜驚道:“你怎麼知道我在讀大學?你,你調查我?”

  “……”蓮生把掉地上的學生證遞過去,剛剛掉出來的,他才從地下室裏放出來不到三天,那有興致去調查不認識的人。

  吳睜狐疑的接了過來,看蓮生招手讓他過去坐,他大着膽子坐過去,小聲道:“沒畢業,讀大三,愈家供我讀書的,我,我畢業了要去當醫生,你是愈家的老大,你需要我,我就來,這是報答,我只給你睡一次。”

  蓮生笑着搖搖頭,“醫生可是個體面工作,有志氣,挺好的。”他撐着下巴看吳睜,故意做出一副輕佻的樣子,“只給我睡一次?,你當醫生要有點常識吧,一次以爲就安全了?我要是人面獸心,你就得肛.裂了,到時候拿針線自己給自己縫,邊哭邊縫。”

  “?!”吳睜瞪圓了眼,似乎無法接受蓮生說出這樣的話,愈先生在外的一個弟弟回來繼承家產,聽說還體弱多病,他想過有幾種可能,在謝管家來喊他的時候,除了被嚇到,他簡直不敢相信,都身體不好了,還要做這種事情,他給蓮生貼了一個.色.中餓鬼的標籤,但現在來看,人怎麼——“你好猥.瑣啊。”

  話音落地,吳睜自己都嚇到了,竟然把心裏想的就這麼說出來了,他連忙站了起來,“不是,我剛剛不是說你。”也是他倒黴,再過一年他就要畢業了,工作單位都已經找好了,偏偏遇上這樣的事情,誰讓自己喫愈家的還穿愈家的。

  “……”蓮生僵住,猥.瑣,對啊,他已經三十歲了,剛剛的表現就是一箇中年老男人對着.嫩.歪歪的一個小男生在流哈喇子,“猥.瑣有猥.瑣的韻味,你不懂,給我削個蘋果,削完你就可以走了。”

  謝忠看從後廚出來,就看到吳睜抱着一盤子東西的時候,皺了眉,“吳睜,你怎麼出來了?”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先生的房間裏。

  “……謝管家,二老爺說我可以走了,我就回來了。”吳睜忙把手裏的盤子往後藏,面前的人明明比他小,但就算這棟大別墅裏的其它人一樣,一看見謝管家就渾身犯怵,“……我不騙你,二老爺讓我削了個蘋果,蘋果皮不能斷的那種蘋果,我削完了他就讓我走了,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他,他親口說的。”

  謝忠:“……算了,那你回去吧。”

  晚上愈家本家的人要在一起喫飯,排場弄的很大,不知道其他幾位怎麼樣,蓮生這邊是還焚香拜祖宗了。

  說是愈家本家的人,然而人數不超過三個,原來愈家本家的人丁很興旺,但到了現在,愈恩輝去世,愈家本家的人越來越少。

  就愈恩輝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現在再加一個蓮生,大兒子愈炳佰才從公司回來,愈家的產業在一年前已經是他在打理了,小兒子愈季景和小女兒愈可欣都在讀大學。

  愈炳佰和愈季景對他的態度算不上多熱烈,之前在宣讀遺囑的時候,蓮生沒見到愈炳佰,已經成家了,長得和愈恩輝很像。

  幾人落座之後,愈炳佰和愈季景喊了他一聲小叔,就沒再說話,畢竟在他們眼裏,蓮生是突然冒出來的繼承本該他們繼承家產的“叔叔”,愈可欣對待蓮生倒是親熱,看桌子大,怕蓮生覺得孤單,特意挪了凳子在他旁邊坐下。

  四個人圍坐在夠幾百個人喫飯的桌子上喫飯是一種什麼感覺,那就是說話都要去吼的,菜沒上桌的時候,幾個人也沒說話,除了愈可欣偶爾和他說幾句,蓮生正在玩新拿到手的手機,在百度裏查詢愈家的各種消息,愈恩輝去世的消息現在還鬧得沸沸揚揚,對他這個繼承遺產的人一些八卦新聞也是諸多猜疑,可笑的是有的八卦上竟然說他是愈恩輝養在外面的小情人,說的有板有眼的。

  要真是那就好了,起碼不用住這裏,這棟富麗堂皇的宅子,怎麼說呢,總感覺陰森森的,就說他住的那間房間,裏面的的牀都是那種老舊的檀木,上面雕刻着精緻的圖案,再加上地面都是用翡翠玉石涼膩膩的石塊鋪成的,白天採光明明很好,但總是透着一股涼氣,愈家有着大把的錢,爲什麼就不能弄一些現代化的傢俱?

  房子大,人又少,傢俱又老舊,真是滲人。

  隨着一聲輕微的丁零聲,僕人端着菜上桌了,蓮生把手機收了起來,這一頓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團圓飯,得好好喫,然而僕人卻是在每個人的面前放下一個白瓷小碗,其他的什麼都沒擺,蓮生低頭一看,小碗裏面放着滾熱鮮紅的粥。

  紅的似乎有些詭異,連米粒芯都是紅的,蓮生右腰窩有些發熱,他本能的有些反胃。

  “這是上主菜之前的開胃粥嗎?”蓮生問站在旁邊的謝忠。

  謝忠點頭,“是的,先生,菜稍後就會上。”

  蓮生把視線移回到面前的粥碗裏,他拿着水杯喝了兩口水,沒動勺子,擡頭看向桌子上的三位,瞳孔微微一縮,只見三個人正捧着紅色的粥彷彿美味佳餚一樣,喫的簡直就像是了入了魔,這得多好喫啊。

  粥碗裏散發出是香甜的味道,聞不出是什麼做的,香倒是確實是香。

  蓮生嚥了咽口水,擡起手指把粥碗推遠一些。

  “小叔叔,你不喫嗎?”愈可欣一個斯斯文文的小姑娘,看着蓮生那碗粥,眼中閃現出一瞬間的貪婪,她興奮的道:“不喫就給我吧,別浪費了,這要逢年過節才能喫到的。”

  這時,站在他旁邊的謝忠開口阻止了,“小姐,這是補氣血的粥,廚房就熬了四碗,沒有多餘的,先生他今天才到的本家,身體虛弱。”

  “……對哦,小叔叔今天肯定累了。”已經捧着粥碗的愈可欣戀戀不捨的把碗放下,還給蓮生,“還是你喫吧,對身體好。”

  蓮生:“……不用客氣,我剛剛吃了不少水果,不餓。”

  “先生,喫點水果是不行的,”謝忠站在旁邊,溫潤的聲音帶着一點誘.哄,“需要我餵你嗎?”他說着也不等蓮生回答,端起了桌上的粥,用玉色的勺子淺淺的舀了一點,喂到蓮生的嘴邊,語氣恭敬,“先生,這是溫補的,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蓮生擡頭看他,嘴角勾起一個無奈的笑,“……你看過一個動畫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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