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村鬼的心機小媚娃
裝腳疼被揭穿還能這麼面色不改的胡扯下去,小邱聽着都幫他害臊,氣呼呼的瞪着他,羞的臉都快埋進手上的碗裏。
蓮生臉皮厚,臉上帶笑,擠到那僕人和小邱中間坐下,熱絡的和人攀談,“你叫什麼,平常幫臨秋做些什麼?我怎麼沒見過你。”他抓緊機會打聽消息,打算對症下藥儘早虜獲白臨秋的心。
僕人似乎不喜歡和他靠的太近,還是一個熱乎乎的人,他挪了下身子拉開距離,離蓮生坐遠了一些,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小小的,只是報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白幕。”
“嗯?”他聲音太小,蓮生身子湊的更近,“白什麼?你聲音大一點,我沒聽見。”好歹是跟着鬼boss的僕人,不說耀武揚威,狗仗鬼勢,怎麼膽子卻如此之小,明明剛剛和小邱說話時看着挺大方穩重的,到他這怎麼畏手畏腳,只想避開。
他湊太近,下一秒白幕忽的站了起來,半個身子湊近的蓮生差點摔倒。
“大人找我有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白幕抿着豔紅的脣,顯得年級看着愈發的小了,虛化的鬼影似乎因爲蓮生的靠近而緊繃。
蓮生看他化成一股煙慢慢消散,驚訝之餘趕緊喊:“別急啊,我們再聊聊,你告訴我你家大人喜歡喫什麼,喝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喜歡熱情點還是溫柔點,嗜好是什麼,記得在他面前說說我的好話,回頭我請你喫上好的香燭和紙錢。”他話沒說完,空氣中一縷煙都沒了,好像剛剛的白幕從未出現。笑傲小說
蓮生抓了腦袋,這一個兩個的還真不愧是主僕,白臨秋把他抱回來就走了,他來不及使用渾身解數讓他迷上自己,好不容易又逮到一個白幕,走的也快,他現在魅力下降,行情是越來越不行了。
搔首弄姿弄了半天,別說實際的進展,就是點有用的消息也沒套到,是他太沒用還是這個世界難度太高了?蓮生傷春悲秋的嘆了口氣,眼珠子轉到一旁小邱身上,一下醍醐灌頂,怎麼把這個給忘了,跑了個白幕,不是還剩個小邱嘛,“小邱,你跟白幕感情很好?給我說點他的事情,我想和他套套近乎。”
“白,白幕是大鬼,我是小鬼,他大我小,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很知道的,你不要問我,我和他不熟的。”小邱怕他打壞主意,扭開腦袋拒不配合。
嘿!這小東西,一個鬼還說瞎話,騙鬼還是騙人呢,剛剛他那副對着白幕的狗腿樣還說和鬼不熟?不是一直吵着希望他爭寵自己能有上好的香燭紙錢用嗎?他這正努力呢,他倒是不配合了,這白幕是白臨秋身邊的鬼,要是能把他拿下讓他向着自己,以後的事情會好辦很多,這跟宮鬥劇里拉攏皇帝身邊的太監是一個道理,小邱怎麼就想不明白,真是個傻鬼,估計也是太傻纔會分給他,他記得錢少傑身邊隨侍的鬼看着就挺機敏的。
不說算了,他自己也有法子,蓮生也不勉強他,腳尖踢了踢小邱的腿,指使他幹活,“去,給我準備洗澡水,我要洗澡。”
“洗澡還要我準備?我準備什麼?你自己去水池裏洗,我不給你搓背。”宅子裏有好幾處溫泉,冷的熱的都有,露天和室內的也有,他之前已經帶蓮生看過認了路,還要他準備什麼?就想着使喚他,他一個鬼比人厲害多了,豈能容個小妾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蓮生一臉矯情樣,斜着眼睛看他,“你搓背,我還嫌你手粗呢,我不和人混浴,也不和鬼泡澡,我要自己洗一個缸子,你再給我撒點花瓣,我要洗花瓣浴,這樣泡出來皮膚滑,味道香,你們大人才會喜歡。”
呸!小邱心裏暗唾一聲,大人才不喜歡這些東西,宅子裏的夫人沒見過哪一個是這樣弄的,一個大男人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怕是腦子有問題,也不知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但他還是聽蓮生的話去池子裏把水一桶桶的灌回來,又去管事處問有沒有新鮮的花瓣,他想要領一籃子。
管事處負責發放東西的鬼是個侏儒,個子小脾氣卻大,臉上的表情趾高氣昂,據說是死的時候受夠了窩囊氣,成了鬼之後纔會這副模樣,宅子裏的人人鬼鬼都要看他的臉色,他一聽是來要花瓣的,還是拿來泡澡,笑的陰陽怪氣的往自己嘴裏塞香燭,喫的津津有味,看的小邱眼饞嘴也饞,他都多久沒喫這麼好的了。
“小邱,不是我說你,你跟着是那不受寵的79房夫人吧,他一個新來的人不懂規矩,你也不懂?這時節鬼宅哪來的花瓣,鮮貨水果都少,有也不是給你家夫人用的,現在好東西都緊着給78房的夫人,沒你們的份。”他說着翻動着漂浮在空中的賬冊,沒把事情做的太絕,“不過,有紙花,紙花你要不要。”他只想打發小邱走,語氣難聽了點,但還是會給東西,見高踩低是常有的事,今天這位夫人受寵保不齊明天就是另外一位,於是隨手撈了一串白紙花遞過去。
宅子裏常年不見太陽,陰溼之地養鬼養邪祟,是鬼怪喜歡的住所,這種地方長不出來真正的花草,陰氣太重腐蝕着生靈,倒是偶爾會有采辦的鬼去外面專門帶花回來的,但一般都養不過幾日就枯萎了,紙花倒是應有盡有,想要多少就可以來領多少,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態,小邱高高興興的抱回來了一串紙花,還特意吊在浴桶的上方。
花瓣浴是洗不了了,紙花不能放水裏,就掛着讓陸阮這麼賞吧,和花瓣浴也沒差。
小邱覺得自己真是太機靈了。
於是蓮生沒洗到花瓣浴,而是在泡澡間擡頭看到一串串死人用的紙花在飄蕩。
“這大概就是成大事者,要苦其心志餓其體膚。”蓮生慢悠悠的泡完澡,小邱被他這麼一番折騰,飄到門口的門廊上睡着了,遠遠看去跟門廊上打了一層薄膜似的,等他迷迷糊糊醒來再飄進屋裏,看到牀上的蓮生已經矇頭睡下,不疑有他又飄了出去,“睡的還挺早。”
殊不知那牀上鼓冒起一坨就是幾件衣服和一個枕頭,真正的蓮生早出門往錢少傑住的屋子去了。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白臨秋今晚又點了錢少傑,一樣是做妾的,他費心勾不到鬼,錢少傑什麼都不用做,白臨秋卻日日和他睡覺,還真是沒天理,他倒要看看自己哪不如他了,怎麼白臨秋就好上了錢少傑這一口。
鬼宅的夜晚是最陰森恐怖的,沒有哪個人會願意晚上出來,鬼怪倒是喜歡出來晃悠,不過鬼怪晃悠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鬼影飄了飄去,安靜到有些詭異。
錢少傑怕白臨秋怕的要死,一直鬧騰砸東西,嚷着不和鬼睡覺要回家,他貌醜伺候不了人,還說什麼可以給白臨秋燒一個億,只要他放了自己,蓮生趁機溜到了他屋裏,利落的藏到了牀底。
在牀底趴到錢少傑從鬧騰到安靜,又到外面響起了大人臨幸的鼓聲,這段時間裏屋裏幾乎是頓時寂靜下去,蓮生趴在牀底一刻也都不敢動了,他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屋裏灌進一股刺骨的冷意,像是吹在骨頭上似的悚然,讓人莫名害怕。
蓮生有些後悔了,他不自覺的汗毛倒立,想着不應該過來的,這要是人和人睡覺可以看一看觀摩一下,一人一鬼睡覺誰知道怎麼睡的,萬一看見髒東西……
他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從他的視線看去什麼都沒看到,屋裏也沒有因爲門被推開多出一雙腳,但是能聽到讓人難受的呼吸聲。
一聲聲的,拖得很長,又粗重,好似還帶着迴音,有點像是野獸看到獵物的飢餓氣息。
所以到底要不要伸出腦袋去看個究竟,這是個問題。
但猶豫了一會,蓮生還是從牀底伸出了腦袋,來都來了,不能白跑,不說相信科學,但他連孩子都生過,有什麼怕的。
借這個機會搞清楚白臨秋的喜好,划算!
打定主意,蓮生挪了下身子,伸長腦袋從從牀底慢慢探出頭來,一瞬間感覺頭皮涼涼的,他縮了下脖子,小心翼翼的往牀上看去,這一看和一雙漂亮的眼睛對在了一起。
蓮生驚到瞳孔放大,只見牀上除了閉着眼睛睡的死死的錢少傑,他上面還趴着個男鬼,沒在對錢少傑行不軌之事,而是捏着他的嘴巴,留這麼捏的,也沒什麼。
男鬼不是白臨秋那個色鬼,而是白幕,他渾身鬼氣森森,氣質和白日看到竟然有幾分不同,要不是面容一樣,蓮生都要懷疑是不是同一只鬼了,他蒼白的嘴角掛着一抹血,長髮錯落四散,薄脣帶紅愈發襯托他容貌秀麗,眼眸煞氣極重,在看到蓮生的時候消散了不少,最後露出點害怕,唰的躲進了帳幔中。
猶如被逮到做錯了事情一般——直白點就是被人抓.奸.了。
“……”蓮生看看帳幔裏鼓起的一團,藏身的鬼身子好像還在微顫,又看看睡死過去的錢少傑,沒理清思緒,他都看見了些什麼了,半晌,感慨一句,“……你們鬼也玩偷人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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