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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刘家往事

作者:莞尔wr
第29章刘家往事

  第二十九章

  “唉。”

  纸人张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脸上的皱褶蠕动,认命般的撅起嘴,示意赵福生将卷宗放置在桌面之上。

  半晌后,他的一只袖子抖了两下,一只手缓缓从袖中钻出,将那卷宗刨向了他的面前。

  這一幕引起了赵福生的注意。

  相较于纸人张那老得仿若七老八十的脸,他的手却骨肉匀称,肤色雪白无暇,宛如保养得宜的二八少女。

  赵福生的目光落到他指尖上,想起他诡异宽大的黑袖,内裡似是另藏乾坤。

  能养出這样一双手,纸人张必是用了什么秘法。

  可惜她刚刚壮着胆子掀开纸人张的衣袖,沒瞧出什么端倪。

  她心中想着事,嘴裡却道:

  “你這双手倒是养得挺好的。”

  纸人张面色不变,不动声色将赵福生的试探挡了回去:

  “我家世代手艺人,做的是精巧技艺,一双手自然要好好爱惜。”

  他显然不欲在這個话题上多费唇舌,說话的同时,他手指拨动间将卷宗缓缓摊开。

  两個各自心怀打算的人顿时停止了言语交锋,俱都将注意力转移到卷宗之上。

  上面写着:大汉206年6月……

  “不错,四十年前,我的祖父确实曾与当时的镇魔司令司苏泷联手,解决了刘家的鬼祸。”他略微看了個大概,便抬头去看赵福生。

  這個新任的镇魔司令司实在年轻,却出乎意料的并不愚蠢,且隐隐给纸人张一种难缠至极的感觉。

  “你是为了要饭胡同的案子来的吧?”

  万安县被朝廷放弃,如今情况不大妙,县中许多富户接二连三搬走,如果任由這种情况恶化下去,最多不過半年,万安县便会沦为一座死城。

  “不错。”

  赵福生见他不看那卷宗,反倒主动提及了要饭胡同的鬼案,显然纸人张对她的到来早就有心理准备,先前装模作样恐吓张传世,恐怕是想测试自己的性情,驗證自己为人。

  她将卷宗重新裹起,半真半假的道:

  “你也知道,我如今身为万安县镇魔司令司,有些东西我无法逃避——”

  說话时,她的目光落到了纸人张的脸上,观察他脸上的神情。

  张家与镇魔司的关系紧密,镇魔司的一些法则纸人张必定是清楚的。

  她說到此处,纸人张并沒有反驳,赵福生叹了口气,顿时就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恐怕是真的。

  镇魔司每隔一段時間,定有破除鬼案的准则,不能违逆。

  范必死当时与她說话时隐瞒了這一点,恐怕就是存了想诱哄她的心。

  她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生起不快压下,接着說道:

  “要饭胡同我必须要去,但我還沒有真正与鬼打過交道,对于這一行并沒有多少把握。”

  纸人张点了点头,說道:

  “伱是想问要饭胡同的鬼,想打听它的身份,探听它的杀人法则?”

  “是。”话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赵福生自然不会隐藏自己来意:

  “我实力還不强,经验也不丰富,第一次与鬼打交道,最好能将它驱赶,如果不能,我当然是要优先保命。”

  “那是自然。”纸人张也认同的点头。

  “据范大哥所說,要饭胡同的那條街有個夫子庙,而這夫子庙的前身则是刘氏宗祠,当年刘家曾闹過鬼,是苏泷与张雄五联手将這鬼祸解决的。”

  对于赵福生直呼自己祖辈的大名,纸人张倒并沒有生气。

  驭鬼的人大多性情凶残暴戾,直呼人名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想了想,突然问道:

  “你认为這桩鬼祸,就是四十年前的鬼祸?”

  赵福生沒有回答他這句话,而是话音一转,說道:

  “我从這過往的卷宗中,沒有得到多少關於這桩鬼祸的线索,却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赵福生說到這裡,纸人张那张阴森的面庞上倒是第一次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他的眉毛略长,已经花白,眉尾处的长毛略微下垂,看上去更添老态龙钟的架势。

  此时他眉峰上挑,耷拉的嘴角勉强上提,看着赵福生,惨白的灯光下,他的這個笑容看起来似是有些不怀好意:

  “你看出了什么东西?”

  “刘家的家主刘化成,早年曾为官,官至京都廷尉右监司,后弃官回故裡,接任刘氏家主,后来在他六十大寿当天,突然家中闹起了鬼。”

  纸人张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他的那古怪笑意僵在了脸上,眼中飞快的闪過惊讶之色,接着他的神情变得谨慎,看赵福生的目光隐隐带着几分防备。

  “看来我猜得不错。”

  赵福生一见他這模样,不由就叹道:

  “這刘化成辞官归故裡,果然是有原因的。”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聪明,范家兄弟看来是看走眼了。”纸人张摇了摇头,說道:

  “看来我這一回栽得不冤呢,自找的!自找的。”

  他叹息了一声,接着說道:

  “你是如何猜到要饭胡同的這個鬼祸,就是四十年前的那桩祸事?”

  赵福生今日与纸人张初见,对這老头儿的性情還了解得并不深,此时听他這样一问,她心中本能生出怪异之感,仿佛觉得有哪裡不对劲儿。

  她为人谨慎,又对自己判断很是相信,一旦意识不妙,顿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细细的去回想自己与這老头儿见面后发生的种种。

  双方见面之后,他随即对张传世发难,有意展露手段威慑自己,最终反被她震慑。

  之后他表现配合,话裡行间甚至有意向她透露出制作‘鬼灯’的一部分秘密。

  提到四十年前的往事时,他也像是早有准备,似是一早就猜到她的来意。

  最重要的,他提及了四十年前的那桩鬼案,仿佛有意在引导着她去思考,并将两桩案子归为一案似的。

  她顿生警觉,对要饭胡同的案子又生疑。

  “我想,你应该是因为一個月前,夫子庙中有人前来求助,要求镇魔司履行四十年前的约定,才将两桩鬼案并为一案的吧?”

  纸人张见她许久不說话,便索性自问自答,揭开了谜底。

  “不错。”

  赵福生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苏泷当年处理了這桩鬼祸之后,必定得知总有一天刘家的鬼案会再度发生,应该是在当年与刘化成之间做下了什么约定,所以四十年后才有少年前来传信,提及四十年前的往事。

  也正因为這一個前提,她听到要饭胡同闹鬼时,才将不同时代的两桩案子并为一桩,猜测应该是同一個鬼物所为。

  她原本对自己的推测颇为自信,可此时纸人张的反应又令她隐约不安。

  赵福生再三回想自己对這一桩案子的了解,又暂时找不到纰漏之处,只得暂时忍下心中的忐忑,听纸人张接着說道:

  “你猜得不错,四十年前——我——的祖父与当时镇魔司的苏泷处理這桩鬼祸时,确实曾有后续之约。”

  他似是有些中气不足,說话时语调拉得很长,而說出口的话并沒有弥补赵福生心中的不安,不過她并沒有打断纸人张的话,而是安静的听他說。

  “這個事情你来找我确实是找对了,整個万安县中,如今恐怕唯有我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了。”

  纸人张‘嘿嘿’笑了两声,那耷拉的眼皮下,眼珠在惨白的灯光中闪着光泽,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說到這桩鬼案,倒不得不說起這位刘家的家主刘化成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被赵福生握在掌中的卷宗上,接着撇了下嘴角:

  “此人来历、出身想必你也有大概的了解,除了卷宗上的记载外,范必死应该也跟你說了不少。”

  赵福生点了点头。

  她从纸人张的這句话听出了一些东西,這老头儿对范氏兄弟不算陌生,且对两人性情也有一定了解,十分笃定与她提起案件的就是范必死。

  “旁的我就不赘述了,我就从你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說起吧。”他說到這裡,顿了片刻:

  “這位刘氏曾经的家主,也算是一位人物,曾官至廷尉司右监司,你知道右监司是個什么样的官儿么?”

  赵福生坦然的摇头。

  原本的赵福生地位微末,纸人张知她来路,恐怕早将‘她’祖宗十八代都扒干净了,隐瞒也是无用。

  更何况她对于‘右监司’這样的官职确实不大了解,事关刘化成過往,打听清楚一些对案件总沒有坏处。

  “京都廷尉右监司——是掌管刑狱的,判案断官司的。”纸人张见她神色坦然,不见尴尬与扭捏之色,不由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接着深深看了她一眼:

  “這位刘氏的家主,当年在京都的时候断了一桩案子,斩了一個犯人的头颅。”

  赵福生听到此处,便知道這应该就是問題的关键处了。

  刘化成的告职還乡兴许就与這桩案子有关,也许這個案子就是他后来大寿当天,家中闹鬼的缘由。

  “毕竟是几十年前的旧案,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這犯人死后,立即厉鬼复苏,在京都形成了至少煞级以上的鬼祸!”

  纸人张面色严肃。

  赵福生心中一跳,顿时想起這桩四十年前的卷宗上,苏泷在末尾提醒着:沒有驭使煞级以上鬼物的令司,不要踏足刘氏宗祠。

  原来在几十年前,刘家闹的鬼极有可能就已经达到了煞级了。

  大家节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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