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哇，這個換包裝了啊，”馬爾斯念着包裝袋上的名字，“雞蛋肉鬆麪包……聽名字就很好喫！”
安東尼婭點點頭，“一共是8個銅幣。”
“神使大人，請問今天還有新的蛋糕嗎？”馬爾斯回頭向店裏看了看，他並沒有看到巧克力蛋糕，失望中又帶着幾分期望。
“……請不要叫我神屎。”安東尼婭想，尤其是在店裏，太影響食慾了。
這話不僅說給馬爾斯聽，還說給排隊的其他人聽。
“是！大人！”
“叫我店長就好。”安東尼婭對於人們的反應有些無奈。
“是！店長！”
“新的麪包暫時還沒研發出來。不過今天我做了一些豆奶，要不要試一試？”
“豆奶？”後面排隊的人們伸長了脖子，好奇地看神使大人從光明神那裏帶來了什麼寶貝。
他們聽說過聖水，聽說過牛奶，但從沒聽說過豆奶。
安東尼婭拿了一瓶香草味的豆奶，拔開蓋子，找出了幾個小紙杯，倒了幾杯，分給隊伍前面的幾個人品嚐。
“請問，這個是喝的嗎？”弗萊德小聲說。
“是的啊，”安東尼婭不明白人們會有這樣的疑問，“這個就是喝的，像是牛奶一樣，嗯……牛奶你們都喝過吧？”
大家點點頭，然後放心地喝下。
弗萊德擦汗，他還以爲是像聖水一樣用洗禮用的，看來是想多了。
“這個是新做的香草味豆奶，大家覺得味道如何？”
分到豆奶的顧客們並不知道什麼是豆奶，能產奶的只有哺乳動物吧。
不過神使大人就是神使大人，豆子能產奶，也是應該的。
他們喝下去的時候，臉上是大放異彩的。
這個豆子的奶味道真的很好喝！
香甜可口，卻一點都不膩人，不是那種加了過多的糖塊的味道，沒有牛奶口感那麼醇厚，但是卻十分清爽！
喝了的人一邊內心驚喜，一邊不敢在神使大人面前做出出格的舉動。
安東尼婭焦急地等待大家的反饋，卻遲遲不見人說話，她的心跳很快，難道，他們喝不慣豆奶的口味？
“你們不喜歡喝嗎？”
“好喝！”人們像是學生回答老師問題一般齊刷刷地說。
“好喝你們爲什麼這個神情？”
“回店長，我們不能也不應該在您的面前失態！”
“你們不要這樣拘謹，暢所欲言就好，”安東尼婭明白了，他們對她的拘謹和嚴肅，都是因爲對光明神的敬重，“如果你們這樣嚴肅，我的身份很可能暴露，到時候我就有危險了……”
話音剛落，一位女士立刻進入狀態，右手舉高紙杯，“這個飲品，香甜可口，簡直比玉米汁還要好喝！買！”
緊接着，一個老爺爺手裏捏着紙杯，閉着眼睛搖頭晃腦，“我縱然是喝了幾十年的酒，但從未喝過如此好喝的……奶！”
考驗演技的時刻到了。
弗萊德也不甘落後，和馬爾斯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好喝！我喝了它，再也不想喝牛奶了。”
安東尼婭語塞。
倒也不用演得這麼逼真。
“那喜歡喝的話，你們可以買幾瓶。”
“是！”
“請不要這樣拘謹。”
“okk！”
貨架上的肉鬆麪包賣得很快，只是豆奶看上去賣得沒有想象中好。
買香草口味的人比較多，香香甜甜的味道，用冰淇淋做比喻，人們都願意買。而抹茶、椰子口味的豆奶則無人問津。
人們不瞭解抹茶和椰子，也不太敢嘗試。
早上來買麪包作爲早餐的人很多，還有人問店鋪中有沒有就餐的位置，想在店鋪裏喫。
最後安東尼婭找出了幾個木頭小凳子擺在店鋪裏，讓大家不至於站着用餐。
有人最開始只買了一個麪包，但是看到別人邊吃麪包邊喝豆奶，也有些流口水。
於是走過去想買一瓶豆奶，卻發現香草味道的賣完了。
無奈買了一瓶椰子口味的，發現味道也十分清爽，搭配麪包喫十分合適。
“萊爾，你不是不能喝牛奶的嗎？”和萊爾同來的嬸嬸責備地看了他一眼，“你一喝牛奶就拉肚子，忘記了嗎？”
萊爾在很小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似乎對牛奶過敏，喝了牛奶就肚子疼，有的時候拉肚子要拉一天，時常因此耽誤學業。
但是這個豆奶實在是太香了，他剛剛喝了口別人的豆奶，忍受不住誘惑買了。
“我就……我就喝了一小口，”萊爾小聲說，“而且這個是豆奶，應該也不會那麼嚴重？”
“小祖宗啊，你喝羊奶也拉肚子！”萊爾的嬸嬸從他手中拿走豆奶，“不許喝了啊，免得又去不了學校。”
一上午的時間，安東尼婭的貨就賣光了，而且收入比昨天還多。
店鋪裏還有一些人在不緊不慢地一邊吃麪包一邊聊天，顯然已經將她這裏視爲餐廳，她也不好驅趕他們，便在店鋪裏收拾一些東西，聽着大家的八卦。
“……所有的神明，都是要沉睡的。他們在沉睡的時候，會把肉身、靈魂和強大的法力放在三個不同的地方吸取日月精華，在覺醒之後將變得比之前強大百倍。”
“如此說來，光明神大人若是比黑暗神大人多沉睡幾次，那豈不會變得戰無不勝？”
“這當然是不用說了，光明神大人本就比那個人強大！”
“就是！”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但是一個神明強大的力量來源，還有信徒的力量——我們的信仰！越這看似微不足道，其實都能在冥冥中爲神明大人助力啊！”
“所以我們作爲光明神大人的信徒，應多多宣傳光明神大人的神蹟故事……”
“等等，你剛剛說一個神明會沉睡，那他沉睡的時候，是不是也聽不見信徒的禱告？”
“誰知道呢。大概吧，你睡覺的時候你聽得到別人說話嗎？”
“那還是希望光明神大人不要沉睡了。若是那個人在光明神大人沉睡的時候來作惡，我們也無力反抗。”
“還有神官、神使大人守護我們呢，不要怕。”
一旁正在收拾店鋪的安東尼婭聽到“神使”兩個字，馬上豎起了耳朵。
“黑暗神已經消亡幾百年了，他不會出現了，”老人堅定地說，“光明神大人的聖光籠罩奧特爾大陸，這大陸上再無陰暗的角落。”
正在這時，一個人聲音從門外傳來，“誰說黑暗神大人消亡了？”
一個穿着風衣、戴着黑色禮帽的男子手中拄着一根柺杖走了進來。
他身上的風衣面料厚實，黑色金絲絨的禮帽反射着微珠光，再加上手中那本看上去很值錢的木頭打造的柺杖，他像是一個商人，亦或是不知名的貴族。
他走進來，用教育的口吻說：“你們不知道請不要亂造謠，這樣是對神明的褻瀆。”
其他幾個人羞愧地低下頭，他們雖不想承認黑暗神是神明，甚至將黑暗神視爲惡魔，但也實在是畏懼黑暗神的力量。
“那你知道些什麼？”剛剛講故事的老人問年輕人。
“我當然知道，我在圖書館讀過很多書，”年輕人一說出圖書館，語氣就權威了起來。因爲只有大城市纔會有圖書館，像卡爾文小鎮這種地方是沒有圖書館的，“黑暗神大人是沉寂了，不是被光明神打敗了。而五百年過後，他就會覺醒。當他的神體、靈魂和法力重新結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將所向披靡，將血刃所有詆譭褻瀆他的人，將所有傷害過他的人拖進死亡深淵……”
聽故事的幾個人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甚至裹緊了衣服。
不用他說，民間故事都有無數個版本流傳黑暗神是如何折磨人致死的殘忍事件。
還聽說黑暗神曾經將光明聖教的一名紅衣主教挑斷手腳筋，割破紅衣主教的動脈，讓鮮血染紅主教大人的聖袍，在主教大人臨死前還把他扔進蟻堆，任由螞蟻啃食。
卻沒有一個人敢救主教大人。
只因爲那名紅衣主教幾十年前曾用輕蔑地眼神看了黑暗神一眼。彼時的紅衣主教若是知道那人是黑暗神，給他十萬個膽子他也不敢那麼做。
“那現在距離他沉睡多少年了？”
清脆的女聲打破了室內的死寂，恐怖的氣息稍微緩和了幾分。
那個年輕人回頭看向安東尼婭，勾勾脣，眸子中有幾分期待，“五百年了吧。”
五百年，剛好黑暗神大人應該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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