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海神的回信
她顯然比舉報人小湯姆還意外,她怎麼就糊弄兩句就被放回來了呢？
走出房間的時候，小湯姆瞪了安東尼婭一眼，“你會被黑暗神懲罰的。”說完他就想快步走開,卻被安東尼婭攔住了。
“你要幹什麼？”他警惕地後退了兩步,好像怕安東尼婭報復一樣。
“爲什麼污衊我？”安東尼婭平靜地看着這個比自己還高的少年。
小湯姆看起來灰頭土臉的,一看就是個貧苦人家的孩子,臉上有着雀斑，明明該是一個善良天真的少年,爲什麼要背後捅她刀呢。
安東尼婭是看在小湯姆父母雙亡的情面上，忍着他，嘻嘻哈哈地僥倖脫險。
可是下一次呢？他再給她下絆子呢？
所有人都像幾天的主教這麼好嚇唬嗎？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你不知道？”小湯姆冷哼了一聲，展開了那封信，指着上面的字,怒聲道：“如果不是馬爾斯，我真的要被所有人都瞞在鼓裏了！鎮長大人也只說是黑暗亡靈襲擊了他們？可是爲什麼襲擊他們呢？”
安東尼婭掃了一眼那信件,那並不是她寫的信,“你父母遇害後,我給你寫過信,你沒有收到嗎？”
“少撒謊了！”小湯姆顯然不信她會那麼好心地通知他。
“你母親是我們店鋪的顧客，那天晚上她說我送她的巧克力不見了，十分害怕。我讓馬爾斯和弗萊德送她回家了，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她。那天你讓馬爾斯幫忙看一下你家的情況,我們店鋪正好休息，就一起去了，推開你家的門我們才發現他們已經去世很久了。”
安東尼婭不想仔細描述所看到的景象，那樣會讓這個少年更痛苦，“你的母親還給你留下了信,還有那條巧克力。我讓店員們連同着我的信一起給你郵寄過來了，你沒有收到？”
“什麼？母親還……給我寫過信？”小湯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撲上來抓住安東尼婭的肩膀，聲音顫抖：“信在哪裏？母親的信！”
她看着這個眼睛通紅的少年，本以爲他知道這一切，結果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本應是小湯姆獨自一個人承受的苦難，可現在安東尼婭也跟着難受起來了。
和馬爾斯一樣大的少年，就這樣失去了父母。
換了誰都會精神失常疑神疑鬼的。
“我叫馬爾斯弗萊德寄給你了。”
“我要去找馬爾斯！我要找到母親的信！”小湯姆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必須要找到背後的兇手！
小湯姆跟着安東尼婭進了展廳，店鋪里人員爆滿，馬爾斯忙得不可開交，還有顧客們問馬爾斯新上市的產品有什麼功效，馬爾斯也不知道啊，急得滿頭大汗，“不好意思啊我們店長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不急的話您可以坐在一邊等一等。”
安東尼婭進了店鋪，顧客們看到安東尼婭，馬上來問：“店長，這身體磨砂膏是什麼啊？”
“還有這個洗髮水護髮素是做什麼用的呀？”
“牙膏？”
“彈力貼身？超薄夜用？”
人們感到十分新奇，並不能理解這些新上市的產品。
小湯姆本是怒氣衝衝要來講理，結果發現店鋪裏的生意很忙，他竟然不好意思開口打斷了。
“馬爾斯，”安東尼婭叫了馬爾斯過來，和馬爾斯說了幾句話，“你去幫小湯姆覈對一件事情，這裏我來就好。”
“啊？可是……”馬爾斯看着店鋪裏結賬的隊伍都排到了店鋪外面，他懇求地眼神看了眼小湯姆，“有什麼事情我們不能休息的時候說嗎？你看這裏這麼多人等着呢。”
“快去吧，這裏有我就好。”
馬爾斯不情願地跟着小湯姆走出了店鋪，安東尼婭則接管過來了收銀的工作。
因爲有系統計算機的提示，所以安東尼婭結賬的速度比馬爾斯快了接近一倍。
只要顧客將商品放在櫃檯上，安東尼婭耳邊就會有系統的提示音，告訴她原價多少，優惠後一共多少。
安東尼婭只需要將這些價格告訴顧客，顧客就會付賬。
“這店長業務真是熟練，”一個顧客自己裝着付賬後的商品，“你應該去參加數學大賽。”
“這些小火鍋、方便麪也都是店長做的吧？她其實更適合廚藝大賽的。”
安東尼婭乾笑了兩聲。
如果她真的參加廚藝大賽了，評委們絕對會追根刨底地問她店鋪裏的那些美食究竟是哪裏來的。
因爲她真的不會做菜。
“店長，這個是什麼啊？”一個女士拿起了一盒牙膏問。
“這個是牙膏哦，”安東尼婭走到貨架上，又拿了一個牙刷，“和牙刷配套使用的。”
“牙刷？”
顧客們彼此看了看，大家雖然用牙刷刷牙，但是沒見過這種五顏六色的牙刷。
而且這牙刷的材質，看上去不太結實呢。
“這個不是木頭的。”有人指着那牙刷說。
木頭的牙刷？
安東尼婭的腦海裏竟然浮現出了木質鞋刷的樣子，她忍住笑，“這個材料雖然不是木頭的，但是很結實哦，最重要的是輕便……有哪位顧客願意試一下嗎？試用者免費贈送一套牙刷牙膏哦”
顧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好像也不是很缺錢，不想當衆做這麼尷尬的事情。
“志願者還將獲得一個月的飲品兌換券哦，每天一杯！自助飲品機裏什麼口味都可以！”
這話一說完，馬上就有人報名了。
一個月的飲品啊！
每天都能喝到熱奶茶的感覺也太爽了吧！
“我要試試我要試試！”
有一個人舉手，馬上就有第二個人舉手，“我也行！”
“店長還缺人嗎？我也來！”
安東尼婭本來只想找一個志願者，但是看到大家這麼積極，就選了五個，從老人到小孩，男女都有，這樣比較有說服力。
一個老爺爺拿起牙膏來回翻看，不知道怎麼打開。
“上面有一個蓋子，你掀開就可以了，然後將裏面的牙膏擠在牙刷上。”
顧客們用過牙粉和藥粒裝的牙粉，第一次見到這種膠水一樣質地的牙膏。
“看起來比牙粉要方便一些？因爲不會撒掉。”有圍觀的顧客剛說完，這邊一個志願者小朋友就將牙膏擠到了地上。
“沒事的沒事的，您先試用產品，”安東尼婭安慰了一下那個小朋友，“你的力氣好大呀，我們平時刷牙只要擠在這個刷子上，這麼多就夠了。”
那個小朋友扁着嘴點了點頭，然後將牙刷放在了嘴裏。
他的牙膏是巧克力味的，安東尼婭特意給他的是小朋友誤食也可以的牙膏。
結果這小朋友當着大家的面刷着刷着突然開始喫起了牙膏。
“好甜唔……”小朋友拿走牙刷，將牙膏直接擠在了舌頭上。
“……”安東尼婭幾次想要制止小朋友的行爲，然後發現他一口氣喫光了一管牙膏。
沒有那麼好喫吧？只是聞着很香。
“還有嗎？”小孩滿嘴泡沫的問。
另一邊，年輕人們則認真地刷牙。
很快，他們漱口後，對着鏡子張開了嘴。
“哇，效果真的不錯，那個牙刷用着特別舒服！”
“這個牙刷手感太舒服了，我的牙齒像是被絲綢包裹着一樣，細節也能刷到！”
“我的牙齒好像從來沒有這麼乾淨過！”
“我的是桃子味的牙膏，險些喫掉了！”
志願者們紛紛誇讚起這個牙膏，而那個老人也用完牙膏後，點了點頭，“不錯，味道好聞，我買了這牙膏回去可要藏好咯，不然會被我家那個糊塗老太太喫掉。”
顧客們鬨堂大笑，終於對這款牙膏放下了戒心，每個人都拿了一盒牙膏，有的還買了家庭裝的牙刷，準備帶回去體驗一下。
“店長！牙膏賣光了嗎？”
後來的人已經買不到牙膏了，只能拿一個牙刷失望地去結賬。
“不好意思呀，庫存空了，明天再來吧。明天新口味的牙膏依舊有八折優惠哦”
安東尼婭發現，很多產品不是人們不喜歡用，而是他們不瞭解，也不敢嘗試。這些新品只要經過她的介紹推薦，很快就會成爲當天的銷量第一。
等到馬爾斯回來的時候，發現日用品區域的貨架已經空了一半。
他看着安東尼婭，震驚地張大嘴巴。
店長大人剛剛用了什麼方法賣的貨？他竟然沒學到！
“是我誤會您了！”小湯姆站在櫃檯邊，等顧客們都走了，才鼓起勇氣開口向安東尼婭道歉。
安東尼婭擡眼，她也想知道爲什麼他們之間會產生誤會，“現在弄清楚了？”
小湯姆點點頭，拿出那封信給安東尼婭看，“這信上的人是模仿的馬爾斯的字跡，我沒有認出來……”
能拿到別人字跡並模仿的，一般都是熟人。
正是剛剛馬爾斯解釋了，他才知道，是喬伊殺害的小湯姆的父母，喬伊這麼做，大概只是想嫁禍給安東尼婭。
只不過他選擇了老同學的父母下手，真是慘無人道。
“這個信件的落款你看，”馬爾斯指着那寄信人，“上面寫的是瑪爾斯，我的名字都寫錯了！”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疏忽了。
小湯姆現在對安東尼婭十分愧疚。
聽說是安東尼婭送了他家巧克力，還讓兩個店員護送膽小的母親回家，這一切小湯姆都不知道。
因爲母親的信他從來沒有收到過。
“那信一定是被喬伊收走了！”馬爾斯猜測道。
小湯姆垂着眼眸，“我也不知道，如果能找到曾經母親寫給我的信當然是好的，雖然說喬伊死了……”他忽地擡起頭，“不對！店長姐姐，你仔細想想，你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安東尼婭和馬爾斯一同看向小湯姆。
“前些天有一個女人，穿着黑衣服，一直在教唆我讓我把事情鬧大，還說會幫忙找主教……現在事情弄清楚了……可是那個女人，她爲什麼要我這麼做呢？”
難道喬伊死了但是還有人在接續着喬伊的工作？
或者說，喬伊也不過是個工具？
“你看清那人的長相了嗎？”馬爾斯問。
小湯姆遺憾地搖搖頭，“那人只出現過兩次，而且還戴着帽子……她的皮膚特別的白……其他的印象就不是很深刻了。”
非人類的膚色能被一眼識別出來。
小湯姆說的這一點引起了安東尼婭的注意。對方可能是一個精靈或者吸血鬼、或者女巫。
還是個女人，女巫的可能性極大。
可安東尼婭不記得自己得罪過女巫呀。
“店長姐姐，我真的真的十分抱歉，恩將仇報了。如果能爲您做什麼彌補我的錯誤，我非常樂意，”小湯姆擡起頭，“店長姐姐，您的店鋪的生意越來越好，以後一定會缺幫手的，到時候可以叫我！”
“我爲您做保鏢、做收銀員、做送貨員，給我一個工作就行！我希望能夠將功贖罪，在您的身邊應該也能及時辨認出來那個想要害你的人！”
他最重要的親人已經遇害了，他再沒有什麼其他值得留念的了。
現在他只有愧疚，想要償還安東尼婭的恩情。
安東尼婭一直對這個少年抱有同情憐憫的心情，不然早就讓警官把他抓起來說他造謠污衊了。
也正是小湯姆父母的存在，讓毫不相干的兩個人產生了聯繫，讓小湯姆免於牢獄之災，也讓安東尼婭又多了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這大概就是，在天有靈吧。
“正好，回卡爾文之後店鋪還要擴建，我還愁招不到人，到時候你就來吧，”安東尼婭給了小湯姆一個臺階下，“但是你現在不是在百麗展會短期兼職嗎？結束兼職之後我們一起回卡爾文吧。”
“好！”小湯姆被安東尼婭感動得熱淚盈眶，他又去看馬爾斯，馬爾斯也別過頭擦了擦眼淚。
兩個少年抱在了一起，互相拍了拍後背，像是在鼓勵對方堅強點。
未來一定會更好的。
……
“哎呀，你今天怎麼笑得這麼燦爛？”貴族小姐可可提着粉色的裙子，坐在了安琪拉·卡爾小姐的身邊。
安琪拉·卡爾對着可可露出十六顆牙齒的笑容，“和你說一件事情，你發現我的牙白了沒？”可可疑惑地看向安琪拉，“好像是白了點，看着光滑了不少。”
安琪拉心滿意足地偏過頭，“想知道是怎麼弄的嗎？”
“你去看牙醫了？請牙醫幫你打磨了？”
“纔不是，”安琪拉靠在椅背上，在陽光下不緊不慢地塗抹着護手霜，欣賞着自己白白嫩嫩的手部，“有人給我父親送禮，然後送了好些東西。什麼牙刷牙膏身體磨砂膏護手霜啊……還有什麼超長夜用，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羨慕呀，你父親是百麗市長，現在又在展會期間，一定收到不少好東西吧！怎麼不給我點呢？”
“給你給你，等晚些時候給你送過去，”安琪拉掩着嘴，笑着湊到可可的身邊，“東北教區在每年冬日的最後一天都會舉辦舞會，今年咱們一定要萬衆矚目！那個發膜啊，用了之後頭髮特別滑，不信你摸摸！”
“真的！像絲綢一樣！快我也要用那個發膜！”
兩人正說着，幾個其他家的貴族小姐也從花園散步到了這個竹椅附近。
“哎呀，是安琪拉啊。”穿着粉色裙子的貴族小姐叫黛珊，她的父親是個伯爵，身世是這些貴族小姐中最高貴的，說話自然目中無人。
就連叫百麗市長的女兒的名字，也像是稱呼寵物一樣隨意。
安琪拉最討厭這個貴族小姐黛珊，可是卻沒有辦法。
誰讓對方祖上有光呢？
竹椅只有四個位置，對方來了四個人。
安琪拉不得不起身，將位置讓給她們——即使其中只有黛珊的家世地位高於她。
“是黛珊小姐啊，”安琪拉皮笑肉不笑地擰上了護手霜的蓋子，起身，“好久不見，也不知道您見沒見到浮斐王子殿下？”
黛珊臉色一凝，“要你管。不過，怎麼說我也有機會進宮廷，見到王子殿下是早晚的事情，你就不一定了。”
“我哪裏敢做夢要嫁給王子殿下啊？”言下之意，只有你天天做美夢。
安琪拉提着裙子，和同伴轉身離開。
黛珊小姐在她的身後怒喊：“見不到王子殿下，我也見到了斯塔爾公爵！你可不一樣，連見到公爵大人都要在夢裏。”
安琪拉權當沒聽見黛珊的話，她牽着可可的手，“那個老女人，祝她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像她們貴族女孩兒的地位基本一出生就定下來了，父親爵位不高，可能一生都要被高位者蔑視。
能讓她們翻身的機會只有嫁給一個比父親爵位高的男人。
比如斯塔爾公爵大人，再比如，浮斐小王子。
據說浮斐小王子很少出門，十分神祕，最重要的是他曾獲得過光明神大人的祝福。
人們不敢奢望得到神的祝福，但和被祝福過的人來一段浪漫愛情，也是可以偶爾想想的吧？
……
安東尼婭現在每日都在痛苦地爲自己的商品寫營銷策略和廣告語。
對於一個沒學過市場營銷和設計的人來說，可真是難爲她了。
馬爾斯和小湯姆更加不懂得營銷策略，提出來的方案全是“免費送”“買一送三促進消費”。
他們大概以爲她真的很大方，商品沒有成本。
安東尼婭看着面前堆放着各個品種的衛生巾，根本無從下手。
店員們還都是男生，更不意思推銷這種產品。
難道就讓它這樣滯銷掉嗎？
不啊！它真的超級好用的！
衛生巾有什麼作用？只能給女人用嗎？
不！也可以給經常出汗的男人當做鞋墊用！
還可以當做吸水的抹布！吸水性能超強！
這麼好用的東西，爲什麼就沒人買呢？
甚至很多貴族小姐一聽到“月經”這個詞就紅着臉避開，甚至都不敢往生活用品區看了。
她們又不是沒來過，怎麼就談“月經”色變呢？
難道不能正視生理規律嗎。
安東尼婭決定了，她一定要把這個產品推銷出去，還要讓奧特爾大陸的女人們都愛上它。
她要提升人們的生活幸福指數！
但是必須要犧牲點什麼了。
比如，黑暗神大人的名譽。
還有她的生命安全。
不過，那天她當着主教大人的面說黑暗神是個傻子，黑暗神都沒找上門來，說明黑暗神根本就沒有精力管這些事情吧！
正好最近聽說黑暗神和光明神在聖都打起來了，人們都好奇得想去觀戰卻看不了。
她何不借着這個噱頭大賺一筆呢？
對不起了黑暗神大人！
如果黑暗神真的找上門來怎麼辦？她可以說我也幫你欺負你的對手光明神了我是你的同僚啊！
興許黑暗神還可以放他一馬。
畢竟，光明神大人胸懷寬廣博愛衆生，不會因爲這一件小事就生氣的。
安東尼婭已經越想越興奮了，甚至將兩個神明打架的故事已經在腦海中都快要編成一部一百萬字的小說了，就叫《震驚！你所不知道的光明神與黑暗神的那些祕事》。
嘖嘖。要是真有這書，銷量應該會很好。
安東尼婭興奮地睡覺，然後第二天天一亮就睜開眼睛，她已經做好百米衝刺準備衝到店鋪去了。
【叮咚！恭喜您！收到遠方筆友的第三封信！】
【已爲您開通“快遞傳輸”服務！】
【是否拆開筆友海浪的信件？】
她現在正想着如何賺大錢呢，現在遠距離傳輸的服務已經開啓了，她哪有心思再和筆友閒聊了。
安東尼婭在系統地催促下打開了信件。
對方的字好像比上次多了幾個——
【你那朋友冒險回來了嗎？——海浪】
“……呵呵，”安東尼婭編的，他還真信了，對方好像還真的很想看完小王子的故事，“他沒聽說過一個詞叫無中生友嗎。”
【欺騙朋友的真情實感是不可取的哦！這樣遲早會遭到報應！】
“知道啦，也沒想欺騙他，善意的謊言嘛。我也不知道和他聊什麼。”
大概對方現在的心境和小王子真的很像吧，所以想要看這個人冒險的結果是什麼，像是在期待着自己未來的方向一樣。
小王子的故事還很長，安東尼婭也記不住了。
她在系統中用個人積分買了一本精裝版的《小王子》，然後提筆寫了張紙條，和書一起用快遞傳輸的服務直接傳送到了筆友那裏。
【這是他冒險回來寫的書，我想你自己看效果會比我轉述的有趣。——安安】
安東尼婭聽到系統說快遞已送達後，就匆匆跑向了展廳。
今天她要幹一筆大的！
……
海神阿異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每天一覺接一覺地睡。
睡醒就開始翻枕頭，枕頭下面什麼都沒有他就掀開被子，然後掀開牀單、牀墊。
最後將整個牀都掀過來了，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他開始焦躁不安。
聽故事聽到一半的感受太煎熬。
他迫切得想要知道小王子回覆了玫瑰花什麼，他忍不住給那個筆友又寫了信催催，然後放在了枕頭下，睡一覺醒來，信寄出去了，但他沒收到寄給他的信。
要說這也奇怪，但凡信件上有地址，他都要順着地址過去把那人抓過來講完故事再走。
可偏偏信件上只有“安安”兩個字。
奧特爾大陸叫“安”的人太多了，他去哪裏找呢。
坐立不安一整天后，阿異斯睡着了。
他夢到自己成了那個小王子，在筆友安安所描述出來的那些星球上冒險、交朋友。
他夢見自己也有一朵傲嬌的玫瑰花。
那花朵十分嬌弱，並且要他只愛她自己。
海神笑了，在和那玫瑰花說“你放心好了”的時候，他醒了。
是夢啊。
他都多久不做夢了？
做夢夢見的居然還是筆友講的故事。真是可笑。
他下牀的時候習慣性地伸手去摸枕下，摸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阿異斯心中驚喜，立刻拿起枕頭。
對、方、回、信、了！
是一本硬殼的書。
他抖落了一下書，裏面掉出來一張撕得像狗啃的一樣的便籤條。
並沒有信。
甚至這一次她的回覆都比之前少了太多！
阿異斯反反覆覆地將那紙條讀了好幾遍，他用手撫摸了一下紙上因爲寫字產生的凹凸不平，是她親手寫的。
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安心。
她沒有騙他。
她是真實存在的。
阿異斯將那張便籤條收進了另一個檀木的盒子中，那裏面還有另外三封她寫的信。
這紙條看起來孤零零的。
阿異斯站在窗邊，打開了那本書，認真地開始看了起來。
一天後，有神使站在門外，小心提醒道：“海神殿下，明天就是精靈族珍珠公主的生日宴會了，您還沒有準備禮物……”
“你去準備點什麼吧。”房間中的海神看書看得入迷，暫時沒心情想珍珠公主生日的事情。
神使們大費腦筋蒐集了一堆珠寶，幫海神殿下準備好了禮物，又去問：“海神殿下，請問您是以海神的身份送出？還是以精靈族的不知名愛慕者身份送出？”
裏面沒人說話。
神使大着膽子又問了一遍。
只聽裏面的人不耐煩道：“寫誰名不一樣？同一個問題你來問第二遍了？寫你名得了！”
神使委屈巴巴又一臉懵地道歉離開。
他抱着珠寶箱去向其他神使求助。
“海神殿下說寫你的名，那就寫你的名唄！你再問他怕是要把你變成海草天天被石頭擠在海底。”
那神使：？？？那可是海神殿下的心上人！
真就寫我名？
問題是暗戀珍珠公主天天讓他們給珍珠公主送花的，可是海神殿下啊！
作者有話要說：海神：我要和筆友面基！我要和她探討書中的大智慧！
安東尼婭冷漠臉：別了吧。（其實我都沒看完）
海神順着網線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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