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夜蘭臥聽風吹雨
蘇誠在街上受到一位自稱西園寺蘭葉的大叔邀請,一同進茶室喝茶。
西園寺蘭葉摘下斗笠,露出妹妹頭的短髮,屬實令蘇誠有點訝異。
剛纔不還裝得好好的。
突然一下子,不裝了,要和我攤牌了?
西園寺蘭葉似乎沒有這個念頭,單純是因爲頭上的斗笠壓着不舒服,纔拿掉的,“你是這兩天才來璃月的,做何營生啊?”
你們璃月人都喜歡這麼盤問人嗎?
一個刻晴已經夠讓他頭疼了,現在又來一個。
蘇誠想着,以後出門乾脆在後背掛個牌子,“人在璃月開店勿問我。”
有眼緣的人。
就衝他先前的這句話,蘇誠坦然道,“販賣元素生物。”
“喔?”西園寺蘭葉眸光陡然清亮起來,“元素生物還能販賣?我聽說,提瓦特大陸的元素生物靈智太低,莫非你賣的是丘丘人?”
“當然不是。是從異世界來的。”
“異世界?”西園寺蘭葉越聽越玄乎,這年頭,居然有人說是從異世界來的。
可惜,璃月沒有安定醫院,不然,他肯定想帶蘇誠去診治一下。
或許,他跟自己瘋瘋癲癲的先祖能成爲知己也說不定。
西園寺蘭葉久違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抹潔白的貝齒,“這位小兄弟還真愛開玩笑,如果真有來自異世界的元素生物,我就當場把這張桌子給喫掉。”
蘇誠側頭,一個柯南式的白眼,閣下出手闊綽,一萬摩拉請人喝茶,怎麼可能騙喫騙喝?
“本店就在萬民堂隔壁,如果大叔有空的話,不妨下次來光顧。”蘇誠道。
西園寺蘭葉心裏咯噔一下,聽他的語氣倒是真像有那麼回事的樣子。
莫非,確有其事?
若真是那樣,自己豈不是要當着他面,把這張桌子喫掉了?
喫之前,先撒一把絕雲辣椒好下肚……
西園寺蘭葉一想到這,忍俊不禁地笑了,“既然小兄弟堅持確有其事,那我下次有空便上門光顧。”
說完,咕咚咕咚的聲音從紫砂茶壺中響起。
他倒上一杯熱茶,推到蘇誠面前,“請。”
“多謝了。”
蘇誠聞了一下,果然芳香馥郁,就是有些嗆鼻。
蘇誠擡頭一看西園寺蘭葉,他正捧着茶杯,輕嗅着杯中茶的芬芳,細細品茶的動作和儀態,全然不像是一個漁夫應有的。
“大叔,我聽說,稻妻那邊信奉雷電將軍,還有三大奉行,不知是真是假。”
“那是自然,雷電將軍幽居幕府,手底下有天領奉行,社奉行,勘定奉行。”
“那裏有一個很會做煙火的少女。”
“叫宵宮。”
“神裏家有一個大家閨秀……”
“神裏綾華。”
“珊瑚宮裏有個神巫女……”
“珊瑚宮心海。”
喲,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西園寺蘭葉反過來問,“閣下去過稻妻?”
“沒有。”蘇誠莞爾一笑,“我聽蒙德的冒險者,還有圖書館藏書裏說的。”
西園寺蘭葉仔細一想,這幾位的年歲都不過二十,說起來,是自己的晚輩。
蒙德圖書館內的藏書,大部分是古籍,古籍會記載一些小丫頭的事蹟?
另外就是一些冒險家日誌。
目前稻妻嚴格控制人口進出,怎還會有冒險者能輕易上島。
想去稻妻,不過北斗這一關怎麼行?
這麼一想,西園寺蘭葉就開始懷疑蘇誠的身份了。
從剛開始在門口相遇,有點眼緣,現在看來,這個男人的身份,倒是有點神祕的味道。
“你來璃月開店可還順利嗎?”西園寺蘭葉漫不經心地問道。
眼下璃月雖然市場開放,但酒舍店鋪鱗次櫛比,外來商人想要躋身入列,是很難的。
“還好,多虧了煙緋,七星等人的幫助。”
一聽到這,西園寺蘭葉手中捻着的茶杯晃了下,煙緋那邊自不必說,她是個律法諮詢師。
來璃月的商人找他很正常。
七星是何等身份,怎麼可能親自接待這個外來的商人?
再說流程上就不對。
接手的應該是總務司纔對。
“七星都有誰來幫你?”
“凝光小姐,刻晴,甘雨小姐。”蘇誠不假思索地回道。
稱呼甘雨的方式還算湊合,雖然自己也不大喜歡在外人面前,稱七星爲大人。
不過,她們高貴的身份擺在那,總務司僱員稱呼大人是應有的禮數。
眼前這位,居然直呼刻晴名字,不帶敬語。
搞得好像,刻晴和他關係不一般似的。
“你和刻晴小姐是什麼關係,如此稱呼她?不怕璃月的百姓們說你這外來人不懂禮數?”西園寺蘭葉饒有興趣地追問。
“她是我朋友。”蘇誠坦白道,這是刻晴自己說的,他可沒有胡說八道。
西園寺蘭葉神色微凝,刻晴平日擺着一張高冷的面孔,其實,私底下還是很好說話的。
經常實地和工人一塊勞作,體察民情。
儘管有工人和她相對熟稔,見面都會尊稱一聲刻晴大人,也沒有會自稱是刻晴的朋友的。
這倒是個有趣的情報。
回頭要是和刻晴提起這事,她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一想到這,西園寺蘭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基本對方問什麼,蘇誠就答什麼,反正大部分是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對方總想從蘇誠身上挖掘出跟七星有關係的內容。
蘇誠不大好這口,也就隨便搪塞,沒有過多涉及七星。
茶都擱涼了。
蘇誠喝完最後一口茶,和對方告別,前往緋雲坡的總務司。
西園寺蘭葉一個人倚靠在窗前,紅楓葉簌簌飄落,她伸出素手輕輕捻住一片。
海風吹襲而來,伴隨着三兩滴雨水,打落在窗外的紅楓中。
接着,雨如珠簾,瓢潑而下。
西園寺蘭葉搬了兩張長椅,側臥於窗前,看着細雨朦朧,如煙如夢的璃月街道。
那個傢伙剛剛過去沒帶傘呢吧,緋雲坡那邊的油紙傘可貴了。
西園寺蘭葉輕輕挽起粗布袖口,露出一個晶瑩發亮的手鐲子,他略作沉吟,似在感知其中的消息。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便沉着臉,戴上斗笠,拎着竹籃和釣竿,也朝緋雲坡的總務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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