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黑暗手段
任何一點混沌的餘孽都會使得他們死灰復燃。所以在真正確保所有的混沌勢力、惡魔痕跡、邪惡殘餘都被清理乾淨之前，奧內爾絕不會掉以輕心，給混沌可乘之機。
更何況，星系中的其他行星同樣遭到了混沌勢力的攻擊。
入侵其他星球的惡魔數量更多，而且力量也更加強大。他們面臨的是比曉爐星更加艱難的困境。
奧內爾認爲自己有必要對在清理完曉爐星後，帶着這些有着戰鬥經驗的戰士前往其他星球進行支援。
他並不是曉爐星的審判官，而是帝國的審判官。所有帝國世界上的惡魔入侵他都有義務和責任去阻止。
可和情況一片大好的曉爐星不同的，根據其他星球傳來的情報來看，帝國部隊在衆多惡魔們面前節節退敗，情況不容樂觀。
尤其是瑞文斯頓星系的行星首府凜鴉星，作爲星系中人口數量最多的行星，其上衆多的靈魂吸引了無數的惡魔。溎
再加上部分兵力被調往帝國邊緣和泰倫戰鬥，一部分士兵突然被混沌之力腐化了神志，將槍口對準了自己之前的戰友。
這使得凜鴉星上的士兵們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同那數量龐大的惡魔大軍進行戰鬥，他們甚至難以被組織聚集起來。
更要命的是，作爲行星首府，帝國在凜鴉星上修建了心靈支配儀，這本是抵抗混沌入侵的防禦的措施。
可誰又能想到惡魔入侵的規模是如此巨大呢？
大裂隙的出現模糊了現實和亞空間之間的距離，那些惡魔們比以往更加簡單的就能來到現實，並且力量大增。
這讓那些忠誠的靈能者即使有着心靈支配儀的加持，也很難將所有的惡魔們驅除。
他們剛剛放逐了一批惡魔，就有兩批惡魔通過亞空間裂縫來到凜鴉星上。他們剛剛關閉一條亞空間裂縫，那些混沌巫師和惡魔就通過自己奪取的人類靈魂來進行邪惡的儀式或獻祭多打開兩條亞空間裂縫。溎
根據奧內爾獲得消息，凜鴉星陷落已經是時間問題。甚至可以說，凜鴉星已經落入了混沌的掌控。剩下的不過是帝國的殘餘勢力在苟延殘喘罷了。
如果其上的心靈支配儀也落入混沌之手的話，奧內爾甚至無法對凜鴉星上倖存的帝國戰士和帝國子民進行救援。
因爲到了那個時候，無論奧內爾派出多少人去進行救援，都是在進行“資敵”。
雖然奧內爾知道那些負責守護心靈支配儀的寂靜修女絕對不會受到混沌的腐化，她們也同樣不會讓心靈支配儀落入混沌惡魔手中。
當到了最後時刻，寂靜修女們會摧毀那個有着巨大威力的裝置，然後在同敵人的戰鬥中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帝皇。
不過作爲一名和混沌有着豐富接觸經驗的審判官，奧內爾知道，在混沌面前永遠不要太過於篤信某件事情。
因此奧內爾一邊指揮着曉爐星上驅逐混沌勢力的戰爭，一邊積極準備着對其他星球的救援。但在聯繫到凜鴉星上的寂靜修女之前，瞭解到心靈支配儀的狀況之前，奧內爾不會往凜鴉星派遣一兵一卒。溎
如果，如果到了最極端的地步······
奧內爾打開黑曜石製成的收納盒，看着裏面靜靜躺着刻有人類顱骨標誌的審判官徽記。
它是審判官們的職務徽章，也被認爲是力量之柱或控制之杆，一個審判官揭開它就表明他要求他的權威得到尊重。
例如，一名審判官向一個星球的總督展示他的印章，他希望從那一刻起，這個星球的資源可以由他支配。
又如，一名審判官向一名海軍軍官展示他的印章，他希望從那一刻起，某顆星球可以從帝國的版圖上被抹去。
滅絕令
下下策中的下下策，一種將整個行星生物圈和一個世界上所有生命摧毀的行動。溎
犧牲整個世界，甚至可能是數十億人的生命，即使是對於通常冷酷無情的審判官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審判官下令採取如此極端的行動，他的行動將會被其他審判官仔細審查。如果其餘審判官認爲他的決定是不必要的，那麼他很可能會發現自己被宣佈爲異端並被追捕。
這一極端的行動只會在極端情況下采取，即地表上存在着對整個帝國的潛在或實際的滅絕級別的戰略威脅，並可能蔓延到其他帝國世界。
通常只有當爲帝皇奪取或奪回某個世界的代價被認爲太高，或者疾病、混沌邪說蔓延到帝國其他地區的威脅太大，無法用常規手段遏制時纔會使用。
有些人會質疑一名審判官是否有權利讓數百億人去死。但還有一些人則明白，審判官更沒有權力讓他們活下去。
“意志薄弱或猶豫不決的人的沒有容身之地。只有堅定的行動和堅定的信念，人類才能生存。再大的犧牲也可以接受，再小的背叛也難以容忍。”
奧內爾看着盒中的審判官徽記，在自己的心中默唸異端審判庭的教義，以堅定自己的信念。但最終他還是將身前的黑曜石匣子合上。溎
那是迫不得已的最後手段，在那之前他將不放棄任何希望。
如果確定了心靈支配儀依舊在帝國的掌控之中，或者已經被摧毀，奧內爾將盡他所能的爲那些仍舊倖存的帝國子民和戰士提供幫助。
他將嘗試着帶領他們收復凜鴉星......或將他們撤離後再實施迫不得已的行動。
爲了實現這些，同時爲了挽救星際中其他的帝國世界，奧內爾同曉爐星上的帝國高層日夜商討，準備支援物資和支援部隊。
但隨着其他星球零零散散傳來各種令人難以的消息，奧內爾和其他人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
那就是在考慮到曉爐星有着最低防守力量的前提下，他們所派出的支援最多隻能幫助一顆星球。沒有更多的士兵足夠讓他們參與到數個星球級別的戰爭中去。
雖然除了凜鴉星外的星球上，混沌勢力以混沌教徒和被腐化戰士作爲主力，但即使是這樣，曉爐星也很難幫助多個星球。溎
一個人類投入混沌懷抱後，立刻就是混沌勢力的一個有生力量。可曉爐星總不能給星球上的工人發把武器，就把他們派到其他星球上的戰場。
他們只能從星環基地上駐紮的帝國海軍、星界軍、以及行星防禦部隊中抽調人手。
而由於數量的原因，他們派出的支援，只有在帝皇保佑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幫助另一個帝國世界擺脫混沌的困擾。如果那顆星球上的局勢進一步惡化，那麼很有可能這些支援也將起不到很大的作用。
意識到這一事實的衆人都有些消沉，在知道其他星球上的人類可能遭到的結局後，他們很難保持一個積極的態度。
這已經不是靠奧內爾一名審判官加上曉爐星的力量能夠解決的事件。他們在和其他星球上進行抵抗的勢力進行聯繫時，同樣不停的聯繫帝國，期望得到來自帝國的援助。
但從未得到迴應。
帝國的反惡魔部隊本應早就抵達這裏，但奧內爾從未收到自己同僚或是其他戰士的消息。溎
而就在奧內爾絞盡腦汁思索辦法時，一道從外界傳來的消息讓埋頭於衆多資料中的他心臟猛烈的跳動了起來。
可讓奧內爾失望了，那不是帝國對他們求援的迴應，也不是支援即將抵達的通知。
“……重複，泰倫已經消滅了裏高多艦隊！泰倫已經消滅了裏高多艦隊！它們開始入侵伊凡娜星球！請回復。我們需要更多的支援！我們需要更多的支援！”
那是一則來自朦朧星域邊緣星系某顆星球的求援信息。
············
混沌黑暗之神是人類的大敵，毀滅的力量和他們的惡魔們試圖破壞我們所知道的現實，使銀河系陷入瘋狂的亞空間。
儘管陰險的異端試圖從內部破壞帝國，異族從外部發動攻擊，但都不敵惡魔們在現實之外的低聲。溎
有很多原因，凡人可能會被惡魔的誘惑所迷惑。權力、財富、崇拜、復仇----所有這些都是惡魔可能利用的凡人弱點。
而“忠誠”，有些時候，同樣是弱點。
奧內爾是帝國的審判官，他行使着帝皇和聖子賦予他的神聖權利爲了帝國對抗混沌本身的物理表現形式——惡魔。
他的忠誠毋庸置疑，在過去無數次拯救世界的危機中，他的行爲就是最好的體現。
他無需向任何人證明他的忠誠，任何人也都無權讓他證明自己的忠誠。他發誓會在自己清醒着的每時每刻尋找和清除那些邪惡的混沌造物，無論它們被發現於何處。
而當奧內爾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瘋狂的想法突然在奧內爾的腦中出現，這是奧內爾自己思索出來的黑暗手段，當然，也有可能是奧內爾意志消沉時混沌黑暗之神在他腦中的一聲低語。
奧內爾選擇以“毒”攻“毒”。溎
······
混沌是困擾着每一個審判官的危險，在他或她漫長的職業生涯中，混沌是困擾着每一個審判官的危險。
有很多叛亂人士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會將惡魔帶入現實。一些禁忌的學者也可能並不認爲自己是混沌的信徒，但通過打開心智，他卻引來了混沌的注意。
但想要對抗混沌，就必須對其有着很深的瞭解。
每一名惡魔審判庭的審判官都必須掌握極多的混沌知識，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面對混沌時保護自己，保護他人。
雖然這也會讓他們更容易被混沌盯上，讓他們更容易墮入混沌的懷抱。
但審判官們就是如此的矛盾。如果不學習混沌知識，就無法對抗混沌。學習混沌知識，就更有可能墮入混沌。溎
很多審判官並沒有分清其中的界限，把握其中的平衡，而事實上，誰也不知道其中的界限和平衡在哪。
在過去，審判官奧內爾調查混沌、理解混沌，而現在，他選擇應用混沌。
他邁出了自己的第一步，但也是最爲致命的一步。
奧內爾開始嘗試將惡魔實體囚禁在凡人宿主體內，強迫這些生物與他們自己的同類交戰。開始嘗試吸收惡魔的力量爲人類所用，甚至想要做到更多
......以帝皇的名義。
在想盡一切辦法之後，奧內爾選擇以利用混沌力量來對抗混沌力量。
這無疑是一種危險的辦法，不可否認，但誰又能否認這種辦法的效果呢。溎
每一個審判官都不可避免的要面對這個問題。在剛開始，他們是帝國的當之無愧的英雄，他們懷揣着對帝皇的神聖信仰爲了帝國懲奸除惡。
但是隨着他們擔任審判官的時間越長，他們意識到這世界上存在着灰色的陰影，一些事情並不是總能得到美好的結局，或者，爲了美好的結局，他們必須實施一些不那麼美好的手段。
他們開始接受折中的手段，苦澀的現實使他們有時候不得不做一些違背自己本意的事情，他們的地位放大了這種妥協的嚴重程度。
惡魔審判庭裏召惡魔，異端審判庭裏出異端，異形審判庭裏有異形。
這是一個悲劇的事實。
···
奧內爾並不是第一個利用混沌力量的審判官。溎
在審判庭中，有一種名爲贊西派的思想。它的名字來源於在第三十二個千年初被以異端罪名處決的審判官導師：扎蘭切克·贊西斯。
儘管他堅定而有尊嚴地宣稱自己是清白的，但還是受到了審判。
在整個審判過程中，贊西斯堅持認爲，儘管他手中掌握有許多凶煞的遺物，心中也積累了大量的黑暗學識，但他無論是精神還是目標上都保持了純潔。他承認，他有時確實利用了亞空間和混沌的力量來實現爲帝國服務的目標。
他那嫺熟的口才、毋庸置疑的雄辯以及堅定不移的立場，在許多旁聽者中引起了共鳴。贊西斯的想法被某些審判官採納流傳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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