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叛逆至極
“求道之路,無人能替你做選擇。”淨明道,他撫摸粗糙的樹幹。
江芙望向他的眸子,問“淨明師父,您是如何斬斷塵緣的”
淨明手一頓,眼前閃過垂淚的老人,懵懂的孩童。
愁腸滿結,只剩幾不可聞的一嘆。
江芙自知失言,不好再多問,便是告辭了。
她從白坐到黑,再從黑坐到白。
不喫不喝,不言不語,可把衛芷嚇壞了。
衛芷看到女兒,雙眸癡怔,神色萎靡。她抱着女兒身體,摸摸她的額頭“難不成招惹邪祟了”
少女把頭倚在母親肩頭。
衛芷感受到久違的沉重,她的心緩緩放下,撫摸她的長髮“芙兒,你若真不願嫁給蘇瑜。母親就給你推了這門婚事。”
春風入戶,窗前的紫藤蘿簌簌拂動。
江芙凝視母親,不由悲從心來,無限眷戀。
“母親,我不要嫁人,不要嫁蘇瑜。”
衛芷哄她入睡“不嫁就不嫁,你好幾天不合眼了,先睡會兒,然後醒來用食。”
在書房裏的江鬆臉色鐵青,今近年,他權高位重,已鮮少有人敢惹他生氣。
何況這人是他同母同父的弟弟。
江柏低着頭,不敢再多說了。
“不過是孩子鬧脾氣,你們也由着她。”江鬆皺眉,“你也是一府之主了,不可被婦人左右。”
江柏“懼內”的事,他也有所察覺,只是太忙了,衛芷面上又會做人。是以江鬆就把這事放下了,沒想到竟會造成大錯。
江柏囁嚅“可芙姐兒都好幾天不喫飯了,她年前就落了水”
真真氣煞人也。
半晌屋裏靜悄悄,江鬆喝了口茶,平復心情,道“下午你帶着衛氏與芙姐兒一起來見我。”
江柏“嗯”了一聲,告退。
聽到日理萬機的大伯父見自己,江芙抽出掩藏牀底的盒子,摩挲晶瑩青玉佩。
衛芷進來,安慰女兒道“別怕,你外祖父還提攜過你伯父,他怎麼也得念下情。”
“你手裏的玉佩,怎麼我沒見你戴過”衛芷好奇道。
江芙收回袖籠裏,道“朋友送的。”
衛芷以爲是同齡女孩互送些玩意呢,她微笑“芙兒,你覺得吳蓁的兄長如何”
江芙道“母親,還是先退了蘇家再說。否則有些不合情理。”
衛芷看女兒果然因退婚,精神大振,言談舉止恢復正常。她高興不已,應和道“該當如此。”
江柏攜着妻女去一照院。
大夫人牽過江芙的手,沒有半點怒色,唯有親切與溫柔“等會兒,你伯父來了,你不要和他頂嘴。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須謹慎些。”
江芙知道大伯母,說的這些事肺腑之言。她點點頭“我曉得,不會頂撞長輩。”
初春,江鬆慣犯咳疾,他是帶着咳嗽進到內堂。引得江柏懊悔自責。
江鬆坐在上首,問“芙丫頭,你不滿意蘇瑜。他有哪點你覺得做得不好”
江芙施禮,回道“是我不好。”
江鬆擺手“一家人,何須客氣。”
他眸沉似水“他哪裏做得不好,我就讓他改。”
“今時不同往日,我們江家的姑娘不需要作委屈態。”
江芙沉默,然後盯着自己的腳尖道“我從小讀詩三百,開篇即使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然後寤寐思服。”
“小輩對蘇公子無意,沒有那種寤寐思服,輾轉反側之心。若與他過一生,恐潦草矣。”
衛芷的都不能呼吸了,在座所有的人臉色都沉下來。
古人講究門當戶對,父母之命。是不必兩情相悅的。
江芙的想法,在現代很正常,在古代可謂叛逆至極。
衛芷起身把她拉回來,又賠不是“大哥,她是小孩,哪裏懂那些。”
江芙再次開口“古人都是那樣寫,那樣做的。孔丘之父母也是兩廂情願纔在一起,怎麼到現在就反了。”
江鬆把茶杯投擲地上,熱水沸騰,茶香四溢。
他起身沒有看江芙,對着兄弟江柏冷笑“好好好,看你教的好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由於放縱了幾天,有些筆疏,讓我找找感覺。
江芙現在很糾結,如何用溫和的方式處理自己的婚事,或者說是脫離家族。
畢竟根骨相連,十餘載了。她現在還不想一刀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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