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雮塵珠到手
畢竟獻王已死,本命蠱不可能單獨存活,只能與獻王一個命運,成爲殭屍蠱……
“唳~”
墓室中,又一次響起了鳳晴雞的鳳鳴之音。
每當它發出這樣的聲音,便意味着它陷入了極度興奮的狀態,也或是……極度憤怒!
總之,獻王老兒放出的這隻蠱,被它給盯上了。
“呼!”
啼鳴聲猶在迴盪,已經飛撲上去。
它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那可是一隻兩千餘年的本命金蠶蠱,又豈會弱了?
相對來說,它的體型比怒晴雞小的多,大約有一尺來長。
如果在地面戰鬥,這是絕對的劣勢。
但這傢伙一直在空中纏鬥,硬生生將劣勢變成了優勢,令得怒晴雞頗有一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
畢竟,它有點沉,在空中遠不如對手靈活。
好在它還有一個幫手,白猿在一邊猿視眈眈,尋找着機會突襲。
這也令得那隻本命蠱很是被動,一邊與怒晴雞纏鬥,一邊還得防着一隻隨時準備偷襲它的白猿。
但不管怎麼說,這傢伙是騰不出空對付許長安一行人了。
所以……
“上!”
隨着一聲吼,一衆人對獻王開啓了羣毆模式。
這一路,一衆人經歷了數番生死之戰,見證了獻王的殘暴與邪惡,早就憋了一股子勁。
殺之而後快已經不解恨了。
要的是將這傢伙挫骨揚灰!
“咻!咻!”
老洋人連續兩箭命中獻王。
雪莉楊也連開數槍。
但,看樣子,幾乎對獻王造不成傷害。
這一點大家倒也早有預料,畢竟是一隻躺了兩千年的大棕子,蟲谷大boss,豈有如此容易對付?
不過,這傢伙也並非不可戰勝的。
它也有弱點。
“賞你一把糯米!”
柺子衝着獻王灑出一大把糯米。
這時,獻王竟然下意識擡手擋了擋,而且糯米粘到它的手上,竟瞬間變黑,且冒出一縷黑煙。
“哈哈哈,太好了,這老兒怕糯米。”柺子激動地大吼了一聲。
在民間,不少百姓都知道糯米有驅邪氣、解屍毒的作用。
下古墓倒鬥,糯米更是必不可少之物。
萬一被咬了,用糯米敷傷口,有拔除屍毒之奇效。
柺子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理灑了一把,沒想到連獻兒老兒這兩千年的老屍也怕,自然很是歡喜激動。
“嗚……”
獻王的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殺氣騰騰衝向柺子。
鷓鴣哨早就在瞅機會,一見獻王亮出後背,當即騰空一躍,絕技“魁星踢鬥”全力施展。
“咔!”
“砰!”
幾乎同時響起了一聲骨裂聲,以及打中破敗皮革的沉悶聲響。
獻王的身體瞬間失控,在半空連翻了幾個跟斗隨之重重落地。
臉上戴的面具也被震飛。
同時,口中噴出一口腥臭的粘液,以及一顆散發着微光的珠子。
雮塵珠?
許長安眼神一亮,不假思索,身形一動,閃電般掠了過去,一把將那珠子抄到手中。
雖然看的不是太清楚,但珠子一捏到手中,便傳來了一縷溫燙的感覺。
這正是雮塵珠的特質,相傳此珠乃是地母所蘊育的火炎精華,乃是天地間一等一的極陽之物。
另一廂。
或許是獻王遭到重創,那隻正與怒晴雞纏鬥的本命金蠶蠱也受到牽累,身體彷彿受控一般往下墜落。
機會難得。
“呼!”
怒晴雞一記俯衝,鐵喙一張,一口叨住了本命蠱的中間位置。
隨之落到了地面上。
“嘶……”
那隻本命蠱發出一聲怪嘯,極力地昂起頭想要嘶咬怒晴雞的雞冠。
只是,怒晴雞好不容易叨住了獵物,怎麼可能給它翻盤的機會?
利爪一踏,將那本命金蠶蠱踩到爪下,隨後頭一昂,將獵物扯成兩段……
轉眼間,又被它給嚥下肚去,似乎是怕白猿跑過來搶。
“嗷嗚……”
墓室中,響起了一聲猛獸受傷一般的嚎叫。
本命蠱一死,獻王也跟着元氣大傷,大口大口噴着黑血……準確地說,噴的應該是屍水。
“快躲開!”
胡八一心知屍水的厲害,當即大喝了一聲。
這玩意兒濺到身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快灑糯米……”
趁着這機會,一行人將剩下的糯米全拿了出來,一把一把撒了過去。
這下子,獻王可真的變成了落水狗。
憤怒之下本想瘋狂反撲,可剛一衝便有一把糯米撕過來,令得它不得不迴避。
但,無論它如何躲避、遮擋,糯米一灑開猶如天女散花似的,依然還是有不少灑到了他的身上,甚至是頭上、臉上。
趁着獻王狼狽不堪,自顧無暇之際,許長安一手拎桐油,一手拿火把衝了上去。
桐油一潑,火把一扔,再用內氣加一把勁……
終於,獻王支撐不住了,倒在地上翻滾着,哀嚎着。
畢竟本命蠱已經成了怒晴雞的美食,復活是不可能復活的了。
本命蠱乃一柄雙面刃,可以給主人帶來不少異於常人的能力,但一旦出現意外,主人也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看着這樣的場景,許長安不由一臉欣慰。
本以爲要經歷一番艱難的大戰,沒想到這獻王老兒也不過如此。
當然,也不能這麼算,要算,從踏入蟲谷那一刻開始,便已經在與獻王老兒鬥了。
一路上那麼多機關、毒蟲,包括之前的三具古屍,有多少人應付得了?
“這獻王老兒挖空心思想要尸解成仙,現在好了,如願了,尸解成灰了。”
紅姑十分解氣地說了一句。
鷓鴣哨嘆了一聲,附和道:“是啊,古今往來,不少帝王將相也夢想着長生不老。
生前沒達成願望,死了也希望能尸解成仙。
其實,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他們完全曲解了尸解二字的精髓。
尸解者,形之化也,本真之練蛻也,軀質之遁變也……”
紅姑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衝着鷓鴣哨嗔道:“別拽文,說我們能聽懂的人話。”
鷓鴣哨:“……”
“那個……紅姑娘,那句話的大意就是身體不過就是一具皮囊,猶如蟬蛻皮換骨。
重要的是修心、修魂、修一口真氣……”
聽到這裏,陳玉樓深以爲然,點頭附和了一句:“大不了就像獻王老兒這樣,成爲一隻邪物。”
這時,雪莉楊忍不住走到許長安身邊,一臉期待地問:
“長安,之前獻王吐出了一顆珠子,到底是不是……雮塵珠?”
“你猜!”
許長安笑眯眯回了一句。
萬衆矚目中。
許長安緩緩攤開手掌。
掌心,託着一顆比鴿蛋稍大的珠子。
珠子表面分佈着赤色的紋路,形成了一個形如鳳眼的圖案。
細看,珠子彷彿是半透明的,珠子裏有一些氤氳的霧氣,彷彿天空中的雲彩隨風而動。
珠子表面散發着一縷神祕的光芒。
如夢似幻。
宛如初升的旭日。
盯的時間久了,甚至,還能隱隱看到一隻小小鳳凰的身影。
觀摩了一會,一衆人不由紛紛驚歎起來。
“這應該是真正的雮塵珠無疑……”
“不愧爲上古神物……”
“難怪連漢武帝都想得到這顆珠子……”
最激動的,莫過於鷓鴣哨、老洋人、雪莉楊三人。
畢竟其它人只是震驚於這顆珠子的神奇,而對他們來說,卻意義非凡。
有了雮塵珠,他們終於能夠擺脫困擾了扎格拉瑪族三千餘年的詛咒。
過了一會,許長安收起了珠子,微笑道:“雮塵珠既然已經到手,接下也該清理一下這裏了。”
“對對對,這墓室裏太多好東西了。”
柺子不由精神一振。
“那還等什麼?”
陳玉樓哈哈大笑,大步邁向那黑石匣子。
現在,主墓室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一衆人可以盡情地收穫戰利成果。
“我們搬山派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鷓鴣哨笑了笑。
搬山下墓,只爲珠子,這可不僅僅只是一句口號,而是搬山一派代代傳承的祖訓與原則。
如今,雮塵珠已經找到了,鷓鴣哨自然也信守承諾,不動墓裏的任何東西。
柺子頗有些遺憾:“總把頭,可惜這窨子棺弄不走,要不然咱們可真的發大財了。”
紅姑斥了一句:“知足吧你,這裏面這麼多值錢的玩意兒。”
許長安也沒有客氣,顧自翻找着對他有用的東西。
金銀珠寶、古玩字畫之類的對他沒有太大的意義,他要尋找的是對他修煉有利的,也或是對發展領地有用的東西。
哪怕是搬一噸黃金回去,又有什麼意思?
對於眼下里的領地情況,最重要的莫過於生產力、各類工藝、糧食種籽什麼的。
一通翻找,許長安找到了一堆帛書、羊皮卷、竹簡之類。
這些古卷用的都是古字體,有很多字許長安都不認識,畢竟他沒研究過古字。
好在,鷓鴣哨、雪莉楊在這方面倒是頗有心得。
經過一番研究,這些古冊的內容大多與巫術、蠱術、風水、玄學之類的有關。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獻王老兒窮其一生,就喜歡研究這方面的知識。
其實,這些古冊要拿去賣的話,價值也是很難估量的。
因爲其內容大多源自於諸子百家爭鳴時代,而諸子百家的很多典籍在後世已經失傳。
比如《樂經》。
後世常說四書五經,五經乃是《詩經》、《尚書》、《禮經》、《易經》、《春秋》。
但在先秦時期,除了這五經之外,還有一經,也就是《樂經》。
可惜,大秦統一天下之後,終結了紛亂的戰國時代,也終結了百家爭鳴時代,樂經就此失傳。
“外公,你來看……”
突然間,雪莉楊拿着一卷竹簡,一臉激動,衝着鷓鴣哨失態地喚了一聲。
鷓鴣哨:“……”
且不說周圍有其他人在,就算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依然還是有點不太適應“外公”這個稱呼。
要當外公,首先他得有個女朋友。
這是最基本的前置條件。
“外公?”
老洋人一臉驚疑地瞟向雪莉楊。
雪莉楊回過神來,趕緊補救:“口誤口誤……魁首,你快看看這個。”
說話間,雪莉楊將竹簡遞了過去。
鷓鴣哨接到手中看了一會,臉色也變得激動起來。
因爲,這上面記載的竟然是一個古老的儀式,而且與雮塵珠有關。
不過竹簡上並不叫雮塵珠,而是鳳凰膽。
“太好了,太好了……”
鷓鴣哨難得如此失態,捧着竹簡,一連迭地說着太好了三個字。
“楊小姐,你們發現什麼寶貝了?”
胡八一好奇地走過來,衝着雪莉楊問了一句。
雪莉楊聲音微顫,回道:“是一個古老的儀式,不出意外的話,通過這個儀式便可以解除扎格拉瑪族的詛咒。”
胡八一臉色一喜:“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
雪莉楊嘆了一聲:“不過這個儀式有些複雜,而且有些字我也不認識。回頭,還得去找個高人問問。”
“沒事,如今有了雮塵珠,又有了破解之法,相信接下來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老胡,謝謝你。”
雪莉楊由衷謝了一句。
畢竟,這一路胡八一的確付出了太多,幫了她太多。
“咱倆誰跟誰,說什麼謝……”
“去……”
“要謝也得謝長安兄弟,要不是有他帶着,咱倆哪有機會到這裏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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