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夫人,你有病

作者:蜀三郎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不久後,許長安陪着李尋歡、阿飛、陸小鳳、花滿樓、司空摘星一起去勾欄聽曲。

  當然,消遣歸消遣,正事還是要談。

  “李兄,你和阿飛到洛陽來辦事還是遊玩?”

  李尋歡回道:“說來也巧,我與阿飛本來是要去澤州府的,結果在半路聽聞了繡花大盜重出江湖一事,便趕了過來。”

  阿飛接口道:“許大哥,李大哥知道你在洛陽,專程前來幫你的。”

  許長安笑道:“太好了,有你們幾大高手相助,繡花大盜這次一定跑不了。”

  李尋歡皺了皺眉:“只是,這傢伙太過神祕,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與底細,如果他不露面的話,恐怕也很難找到他。”

  這時,花滿樓不由道:“不,我倒是覺得咱們這次應該有機會抓到他。”

  “哦?不知花公子有何見解?”李尋歡忍不住問。

  花滿樓道:“二百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繡花大盜縱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這麼快運走。

  所以,銀子一定還在洛陽城內。

  而且這批銀子全是官銀,他不可能拿去錢莊兌換成銀票,那樣只會自投羅網。

  最安全的辦法,便是融掉官銀重鑄銀錠……”

  聽到這裏,陸小鳳不由一臉恍然:“對對對,目前風頭正緊,那傢伙不太可能冒險將銀子運走。

  但是想要重鑄恐怕也沒那麼簡單,畢竟數目太大。

  大作坊不敢接這個活,小作坊又沒有能力在短期內重鑄二百萬兩銀錠。

  所以,我們不妨分析一下,這批銀子會藏於何處?”

  司空摘星不假思索道:“那還用說?要麼藏在一個特別安全的地方,要麼就是一個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

  陸小鳳笑了笑:“看,線索不就慢慢出來了?既然我們想不通對方是如何盜走銀子的,不妨先放一放,先從查找銀子的下落着手。”

  “有道理!”李尋歡點了點頭。

  總算是有了一點方向,再加上多了李尋歡與阿飛相助,許長安不由精神一振,也發表了一些自己的見解。

  商議了一陣,一行人決定分頭行動。

  次日,許長安以京城六扇門捕頭的身份,帶着四個洛陽府衙的捕快來到威遠侯府。

  這個案子其實不關護龍山莊的事,而且,官府也曾派了三批人查驗現場,一致確認爲自殺。

  但是,威遠侯卻不信,非說是有人謀殺了他的兒子。

  換作普通百姓官府早就惱了,搞不好當作刁民抓起來。

  但威遠侯乃是堂堂世襲侯爺,身份尊崇,地位高貴,衙門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答應繼續調查。

  侯府管家將許長安迎進前廳,吩咐丫鬟沏了壺茶。

  “大人請稍候,夫人一會就到。”

  “嗯。”

  許長安應了一聲,慢騰騰喝着茶。

  大約盞茶功夫,一陣悅耳的珮環之聲傳來。

  接着,一個身着淡紫長裙的女人聘聘婷婷走了進來。

  行走間如弱柳扶風,搖曳生姿,風情萬種。

  如果要用最少的詞彙來形容這個女人,那麼就兩個字:尤物!

  這女人的年齡看起來大約三十許,雖已過桃李花信之年,但卻憑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一進門,便裹着一縷蘭花般的幽香拂面而來,令人有些迷醉。

  這是侯爺的夫人?

  看年齡應該是小妾……至少不是原配。

  許長安猜對了一半,這女人小名芙娘,並非威遠侯的妾室,而是填房。

  三年前,威遠侯的原配不幸感染風寒,不治而亡。

  之後不到半年,威遠侯便迎娶了芙娘。

  “妾身身子有些不舒服,讓許大人久等了……”

  芙娘上前盈盈福了一禮,聲音嬌柔糯軟,猶如江南細雨。

  “哦?夫人哪裏不舒服?在下略懂岐黃之術,如夫人不嫌,在下可替夫人診斷一番。”

  本是信口一言,沒料,芙娘竟福了一禮:“如此有勞許大人。”

  說完,款款上前坐在許長安身側,輕挽衣袖,一隻玉藕般的手臂懸空輕擱在椅子的扶手上。

  好吧。

  許長安也坐了下來,伸出三根手指搭脈。

  片刻後,不由訝然道:“夫人練過武?”

  芙娘倒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嗯,妾身孃家也算是武術世家,小時候練過一些基本功。”

  “原來如此……夫人的脈象的確有些不太平穩,氣淤於胸,應該是心情低落導致。”

  聞言,芙娘臉色一動,似有些驚訝:“想不到許大人如此精通脈理,一下子便診斷出妾身的病因。”

  許長安謙虛地笑了笑:“一半診斷一半蒙,畢竟侯府出了大事,想來夫人心裏也不好受。”

  芙娘幽幽嘆了一聲:“又被許大人說中了。小侯爺正值青春年少,突然離奇身亡,別說侯爺,就算妾身也很難接受。”

  一聽此話,許長安下意識問:“不知侯爺的身體狀況如何?”

  “侯爺身體抱恙,這幾天一直臥牀休息,故而不便見客。”

  許長安點了點頭:“理解!在下此來是受朱大人之託。

  朱大人說,經官府一再查驗,小侯爺確係拔劍自刎,但侯爺卻不信。

  所以,在下想親自去看看現場,不知夫人能否安排下人隨同在下前往?”

  “要不妾身陪同大人一起過去。”

  “夫人身子不適,還是多多休息爲好。”

  芙娘搖了搖頭:“沒事,走一走或許會好一點。”

  說完,一手撐着椅子扶手站起身來。

  “啊……”

  沒料,剛一起身,似乎沒有站穩,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跌到地上。

  好在許長安眼快手快,及時上前摟住了芙孃的腰。

  芙娘一臉暈紅,咬了咬嘴脣,低聲道:“謝謝許大人。”

  “夫人要是不舒服的話,還是回房休息好了。”

  “沒事的,只是個小小意外,許大人,咱們走吧。”

  “那夫人走路時小心一點。”

  芙娘嫣然一笑,眉目含春:“有許大人在身邊,妾身還擔心什麼?”

  這話說的,讓許長安一時間不知如何接口。

  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包括之前故意摔倒,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是飢渴了,想要找找刺激。

  還是說,想玩一出仙人跳?

  看來這女人不簡單,有必要探一探她的深淺。

  沒料,他還沒開始探這女人,對方倒是先開始探他了。

  “許大人這次前來洛陽,想必是爲了繡花大盜一案吧?”

  “哦?夫人何出此言?”

  芙娘笑了笑:“小侯爺之死,侯爺並未向京城方面申請調查,所以妾身猜測許大人應該不會專程爲此事而來。”

  “夫人果然冰雪聰明,在下的確是爲了繡花大盜一案而來。

  只是一時間找不到眉目,而朱大人又委託在下前來侯府查驗一番,所以便附帶看一看。”

  “辛苦許大人了。”

  “不知夫人對小侯爺之死有什麼看法?比如,夫人是否也懷疑,小侯爺是被他人所害?”

  聞言,芙娘愣了片刻,隨之搖頭:“妾身不敢妄言,畢竟此事的確有些蹊蹺。”

  “怎麼個蹊蹺法?”

  “此事說來話長……據妾身所知,小侯爺應該是爲情所困。”

  “爲情所困?”許長安一臉訝然:“以小侯爺的家世,想來很少有女人能拒絕他的求親吧?”

  芙娘搖了搖頭:“這個妾身也說不清楚,或許其中有一些特殊的原因。

  那天晚上,小侯爺喝了很多酒,一個人關在屋子裏一會笑,一會哭,一會舞劍。

  當時,外面有好幾個下人,但沒人敢進去相勸。

  沒想到,小侯爺突然在屋子裏大喝了一聲:生有何歡?死又何懼?

  下人感覺有些不對勁,透過窗戶的剪影發現小侯爺似乎在舉劍自刎。

  緊接着,又見小侯爺的身影緩緩倒地。

  幾個下人嚇得趕緊上前拍門,拍了一會不見迴音,便踹開房門衝進去。

  結果,卻發現小侯爺已經倒在地血泊中,手中還握着一把染血的劍……”

  聽到這番話,許長安不由點了點頭:“聽起來的確像是自刎。”

  芙娘繼續道:“官府的人很快就到了,經過查驗,當時的門窗都是反鎖的。

  房梁,房頂也查過,並沒有異常痕跡。

  所以官府的人認爲,當時不可能有第三人在場,所以認定是小侯爺一心求死,故意將門窗反鎖,免得有人打擾。”

  說話間,走進了一處巨大的花園。

  園中栽種着不少梅花、桃花、牡丹之類,園中還有一個人工湖。

  走了一段,許長安下意識說了一句:“這湖看起來像是新挖不久的。”

  芙娘回道:“其實這湖早就在了,不過侯爺嫌有些小,重新修葺了一番。”

  “難怪……”

  穿過花園,便來到了小侯爺生前所居的小院。

  一進院,許長安便看見了院中一間貼着白花與官府封條的屋子。

  顯然,那就是案發現場。

  “許大人,妾身就不陪你進去了,在外面等你。”

  “嗯!”

  許長安點了點頭,帶着四個捕快一起撕開府衙貼在門上的封條,隨之走了進去。

  這間屋很大,集房間、客廳、書房爲一體,中間隔了一道屏風。

  正面除了門之外,有八格窗戶,上面蒙的是一種比較高端的窗戶紙,不像一些劣質的窗戶紙一捅就破。

  不過,窗戶紙終究透光,所在外面的人能看到窗戶上的剪影。

  許長安擡頭看了看房梁,很高,差不多近五米。

  這是有錢人家普遍的蓋法,房頂高,屋子裏的空氣流通更好,不壓抑。

  夏天熱氣上升,呆在屋子裏也不會太熱。

  再繞過屏風走到後面一看,後方也有窗戶,不過只有四格。

  許長安走到窗戶前細細查看,窗戶是反鎖的。

  隨同而來的那四個捕快之前也來過,據他們說,爲了保護現場,除了門必須要進入,窗戶一直保持保樣。

  也就是說,當下裏的窗戶就是案發時的樣子,沒有人動過。

  既然門窗都是反鎖的,房梁、屋頂也沒有人異常痕跡,那麼,小侯爺理論上的確是自殺。

  如果是他殺,難不成對方是個鬼,可以穿牆?

  不過,許長安再轉念一想,二百萬兩庫銀都有人一夜之間令其消失無蹤,玩個密室殺人遊戲,應該不算難事吧?

  密室殺人?

  念頭一起,許長安突然靈光一閃……

  他的腦海中不由憶起了前世小說、影視中的經典密室殺人案。

  那麼,有沒有一樁與小侯爺這樁案子類似的?

  接下來,許長安花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將整間屋子細細查驗了一番。

  出去時,發現芙娘坐在院中石桌邊,手託香腮,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夫人……”

  “哦,許大人,查完了?有沒有新的發現?”

  許長安搖了搖頭:“暫時沒有。”

  芙娘似乎有些失望,“哦”了一聲。

  “夫人,不知是否方便再查驗一下小侯爺的傷?”

  “這……”芙娘有些爲難:“恐怕侯爺不會答應,畢竟是他的兒子,他不願兒子死後總被人打擾。”

  “好吧,那……”

  “要不……”芙娘下意識看了看站在一邊的下人,小聲道:“你假裝去上柱香,到時妾身將靈堂裏的下人支開。”

  許長安笑了笑:“還是夫人明事理。”

  “許大人客氣,那咱們先去靈堂。”

  “夫人請!”

  “許大人請!”

  來到靈堂外,許長安吩咐四個捕快在外候着,並與芙娘一起走了進去。

  靈堂裏有五個丫鬟,有兩個正跪在地上燒紙錢,另外三個則分站左右兩邊。

  “好了,你們先出去,許大人要給小侯爺上柱香。沒有本夫人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是,夫人!”

  幾個丫鬟齊齊應聲,紛紛退了出去。

  “多謝夫人成全。”

  丫鬟一離開,許長安衝着芙娘拱手謝了一聲,隨之走到棺材邊。

  棺材蓋並未合上,半開半掩,倒也省了不少事。

  不過,許長安還是將棺材蓋挪開了一些,正準備驗傷時,卻突然感覺左肩襲來一陣溫軟……

  側過頭,芙娘一張俏臉近在咫尺,半個身子幾乎靠在了他的肩頭。

  “夫人,你這是……”

  “妾身從小便怕死人……”

  這算什麼理由?怕死人還特意跑到棺材邊?就差沒爬到他身上來了。

  不等許長安發問,芙娘又解釋了一句:“妾身不敢一個人站着,唯有站在許大人身邊才心安。”

  許長安眯了眯眼,笑道:“恐怕夫人不是害怕,是在玩火。”

  “許大人真是會說笑,這裏可是靈堂……”

  “哦?那假如這裏不是靈堂,夫人是不是就不會否認在玩火?”

  芙娘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轉移了話題:“許大人,時間緊迫,你要抓緊時間辦正事……”

  許長安擡起手,一根手指在芙娘溫潤的紅脣上輕輕掠過。

  “夫人已經亂了在下的心,在下恐怕已經沒有心思辦別的事。”

  芙娘咬了咬嘴脣,雙眸如水,一副似喜似嗔的神情:“不知大人現在想辦什麼事?

  妖精!

  “當然是辦夫人!”

  許長安一把將芙娘摟到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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