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于是,费名瞅着卜寡妇买东西回家时,强行闯了进去。
“喂,你谁啊?你跑到我家做什么?快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费名笑了笑,一抬手,卜寡妇当即便晕了過去。
接下来,费名将卜寡妇抱到屋子裡,兴致勃勃,先自己享用了一番。
随后开始施法,利于邪术控制了卜寡妇,让卜寡妇乖乖听从他的一切指令。
第二天上午,温如春出门买东西,走到卜寡妇家门口时,卜寡妇突然走了出来,唤道:“温公子等等。”
温如春顿下脚步,问道:“不知卜家大嫂有何事?”
“我想给娘家写封信,但我又不会写字,還請温公子帮忙写封信。”
“這……”
温如春有些为难。
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不是不愿帮忙,是怕惹来闲来碎语。
“温公子,我真有急事需要与娘家人联系,求你了,就一小会的事。”
温如春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好像也沒人注意這边,终于应了一声,随同卜寡妇快步走入院内。
来到屋子裡,卜寡妇倒了一杯茶递给温如春:“温公子,請喝茶,我去拿笔墨。”
温如春下意识问:“卜家大嫂,你既不会写字,家裡怎么会有笔墨?”
“有时候要跟娘家人通信,自然要准备一些,叫人写信,总不能還让别人带笔墨吧?”
這么一說,倒也解释的通。
于是,温如故一边喝茶,一边下意识打量屋子裡的环境。
說起来,他与卜寡妇也算认识多年了,毕竟大家住在一條街上,相隔不远。
而且,当年卜寡妇嫁過来时,那可是引来了不少人的轰动,都說那是大美人儿。
要說温如故对她一点都不动心,這倒說的過去,但要說沒有一点想法……恐怕就是自欺欺人了。
過了一会,卜寡妇将笔墨纸砚拿了過来,并开始磨墨。
温如春放下茶碗,摊开纸道:“好了卜寡妇,你說吧,要写些什么內容。”
卜寡妇咬了咬嘴唇,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温公子,你知不知道,人家每晚都会想你……”
温如春吃了一惊,结结巴巴道:“卜家大嫂,你在說什么?你不是要写信么?”
“对啊,這正是人家要写给你的信,你個小冤家……”
說话间,卜寡妇如一條美女蛇一般缠了上来。
“喂,卜家大嫂,你不能這样,你冷静一点……”
温如春本想推开卜寡妇,掉头而去。
结果,却不为何身体一片躁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明明想推开对方,却又下意识将卜寡妇搂到怀中。
這真的是,干柴又烈火。
其实,他這是中了招,那杯茶裡已经下了料,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失去理智。
而這個时候,费名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二人一开战,到时候便会有人“无巧不巧”来到院子裡,那时候自然撞個正着。
却不曾想,温如春突然打了個寒颤,犹如掉进了冰窟一般,浑身上下的火瞬间便消散了。
于是,当即清醒過来,急急将卜寡妇推开。
“卜家大嫂,你是不是在我茶裡放了东西?你简直太過份了。”
卜寡妇岂肯承认?
当然,承不承认也由不得她,她已经中了费名的邪术,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眼见一计不成,那就实施第二個计划。
“来人啊,来人啊,非礼啊……”
卜寡妇一边往外跑,一边扯开衣服,散开头发,不知道的人還以为她真的被欺负了。
温如春被這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直到此时他方才醒悟,自己一定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于是,急步追了出去:“卜家大嫂,卜家大嫂……”
卜寡妇很快奔到外面,依然大吼大叫着,一時間引来了不少人。
這下子,温如春真是浑身长嘴也說不清了。
都說這种事男人不会吃亏。
但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最吃亏的恰恰就是男人。
比如温如春现在,谁会相信他?
肯定大家都会站在卜寡妇這一方,气愤地喝骂温如春是個禽兽不如的东西。
果然。
“妹子,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跟婶子說。”
“呜呜呜,我本想让温公子替我写封信,结果他……他竟然……我不活了,我沒脸见人了……”
“竟有這样的事?”
“這温如春太无耻了,简直就是個畜生。”
“对,平日裡看起来道貌岸然,沒想到却是一個衣冠禽兽。”
费名也躲在人群裡煽风点火:“告他,這种人,一定要去官府告他。”
“对,卜家妹子,去官府告他,我們替你作证。”
一時間,群情激愤。
等到温如春一出院门,便迎来了口水,怒骂,甚至還有個妇人上前扇了他几個大耳光。
這下子,温如春真的是浑身长嘴也說不清。
最终被人扭送到官府。
有卜寡妇這個当事人的指证,又有不少街坊邻居作证,无论温如春如何辩解都沒用,最终還是被收押。
消息传到葛府,葛公气得心口绞痛。
“我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他温如春竟然是這们一個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想让我女儿嫁给他,别說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爹爹,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温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良工走了进来替温如春辩解。
“住口,他怎么就不是那样的人?如今官府都判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爹爹,女儿相信温公子的为人。女儿找人打听過,温公子与那姓卜的女人住的不远,经常都会见到。
他要真对那女人有心思,也不会等到今天,更不会在求亲的节骨眼上。”
“哼,那谁說的清楚?以前或许是沒有找到适合的机会。”
“爹爹,女儿求你了,你先不要急着下定论,等事情弄清楚了好不好?
如果温公子真是那样的人,女儿答应爹爹,一切听从爹爹安排。”
“好,你可是你說的,爹爹這就让人去官府打听。”
這时,有下人来报:“老爷,外面一位姓许的公子求见,說是關於温公子的事,他有重要线索。”
“快,快請。”
沒等爹爹开口,良工倒是精神一振,赶紧冲着下人吩咐。
葛公皱了皱眉,不過還是挥了挥手:“带他进来。”
“是,老爷。”
不久后,许长安走进前厅,冲着葛公拱了拱手:“在下许长安,见過葛公。”
“许公子請坐,来人,上茶。”
“是!”
丫鬟将茶奉上。
“之前,听下人說,许公子有什么關於温公子的线索?”
這时候,良工也在厅裡,只不過躲在屏风后面偷听。
“沒错!在下与温公子也算相识一场,当初温公子游历四方,我俩曾在一处道观中切磋過琴艺。
此次,在下路经余县,本想找温公子叙叙旧,却听闻温公子卷入了一场官司。
在下获知缘由之后,却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在下的记忆力一向不错,但凡看過一眼的人,几乎都会认的出来。
那個卜寡妇,在下之前见過,当时她与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商议事情。
偏偏在下耳力也不错,虽听的不全,但也隐隐听到了一些。
在下当时并沒有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明白了温公子正是被他们所陷害的。”
“陷害?你到底听到了一些什么?”
“他们提到了葛公,提到了你的女儿良工,提到了刘公子,還有提亲之类……”
“刘公子?”
葛公不由皱了皱眉。
“葛公可否知道這個刘公子是何人?”
“這……沒有名字我也很难說是不是那個刘公子。”
“葛公就当是那個刘公子,不妨讲一讲,這样在下也好分析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好吧,当初的确有一個姓刘的公子登门提亲……”
葛公讲了一下事情的经過。
“原来是這样,假设他们說的那個刘公子正是刘保,那就好解释了。
与卜寡妇在一起的商议事情的男人不是普通人,是個江湖术士,我听卜寡妇称他为费大师。
想来,是刘公子求亲不成,又听說葛公许了温公子登门求亲,于是恼羞成怒,决定报复。
于是便請了那個姓费的,不知通過什么手法买通了卜寡妇陷害温公子。
一旦得逞,這门亲事自然也就黄了。”
葛公皱眉道:“可這毕竟只是推论,沒有证据。再說,也不一定就是刘公子在暗中使坏。”
许长安笑道:“是不是,一查便知,葛公可暗中派人找一找刘公子或者其亲信是否也在余县。
我有一种预感,這样的好戏,刘公子多半会亲自躲在暗中看。”
“好吧,一会我便派人暗中去查访一番。”
余县不算大,以刘保的家世,肯定是要住大客栈的,所以找起来也不算难。
当晚,葛府的管家便找葛公禀报,說刘保還真的在余县,住在悦来客栈天字二号房。
如此一来,葛公终于有了怀疑。
于是,亲自去了一趟县衙,找到县令将自己的发现和盘托出。
最后道:“找卜寡妇的是一個江湖术士,說不定用了一些手段。所以,還請大人想法子查明此事。”
一听此事步及到江湖中人,县令有些为难。
但也不好拂了葛公的面子,只能先应承下来。
当晚。
卜寡妇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
她终于恢复了自己的神智,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她既愤怒,又惶恐、自责、不安。
一直以来,她对温如春一直很仰慕,或许還有那么一丝爱恋。
但她有自知之明,心知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寡妇,怎么可能配得上。
结果,不仅被那费名给占有了,還被其利用,陷害了温如春。
尽管她是身不由己,但也很内疚。
只不過,這件事她不敢讲出来,一旦讲出来,她怕吃官司,說她诬告。
正当心情煎熬时,费名居然推开窗户走进屋来。
卜寡妇吓了一大跳,坐起身躲在床角裡怒声道:“你還来做什么?你滚,再不滚我就叫人了。”
“呵呵……”费名慢慢走向床边:“虽然我有点舍不得,但沒有办法,收了别人的钱,就要把事情办好。
今晚,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不過你放心,上路前,我還是会让你最后做一次女人。”
不得不說,那刘保真的太坏了。
這家伙一不做,二不休,让费名杀了卜寡妇,并伪装卜寡妇上吊自尽的现场。
如此一来,温如春更是坐实了罪名。
那时候他再去葛府,一口咬定当初是温如春陷害他,說不定還有机会。
“你……来人啊,救……”
卜寡妇惊恐之下,不顾一切大声呼救。
刚开始呼救,费名便扑上去捂紧了她的嘴,并撕扯她的衣服。
就在這危急的关头,费名突然感觉身后掠来一阵阴风,不由大吃一惊。
于是急急将卜寡妇点晕,随之窜到一边,再转身一看,神情有些讶然。
“原来是個女鬼,那我今晚可有福了……”
费名一脸坏笑,缓缓摸出一张符来。
想想還真是有点小激动呢,一個女鬼,以及一個即将变成女鬼的女人……啧啧。
“有福?”
這时,一声讥讽的声音传来。
“谁?”
费名吓了一大跳,急急偏头看去,却发现是一個年轻男子。
当晚,刘保睡的正香,一队捕快冲进客栈,将其与季师爷一起抓走。
第二天,一個消息轰动全城。
“原来温公子是被人陷害的,今日便要开堂审理。”
“听說陷害他的人是邻县一個官家公子,這下有好戏看了……”
“官家公子又怎么样?葛公以前可是京官,如今還有不少门下在朝廷做官,相信县太老爷不敢偏袒那刘公子。”
的确,這件理是葛公亲自去打了招呼的。
所以一开堂,那刘保還想耍一耍官家公子的威风,结果却被衙役强行按到地上跪下。
這刘公子虽然也算是個读书人,但却沒有功名。
他爹是官沒错,但又不代表他是官,依然還是個布衣百姓。
再說,他爹的官也不大,与县令一样都是七品。
县令宁愿得罪刘公子的父亲,也不愿得罪葛公。
就算如此,刘保依然狡辩,說不关他的事。
县令一拍惊堂木:“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带证人上堂。”
很快,衙役便带了两個人上得公堂。
一個是卜寡妇,一個正是那费名。
一见费名浑身伤痕累累的样子,刘保不由面如死灰,心知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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