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第185章
他微微俯身，幾乎是耳語的音量：“夫人在一個星期前，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烏髮黑眸的女孩眼神微動，眼裏閃過一絲幽光。
他繼續說：“我們的計劃，將在一個合適的時機中進行。”
“我知道了。”西維亞的嘴脣變動也非常輕微，幾乎看不出她在說話，“等我解決完這件事，我會創造媽媽想要的機會的。”
貝爾蒙特先生重新站好，若無其事地繼續先前的話題：“hf基地也很好，不管是沃森主持的實驗還是艾琳主持的項目，在最近都獲得了很大的進展，您郵寄來的東西對他們很有幫助。以及一個好消息——歐盟議會成立了，我相信，很快麻瓜們的經濟秩序就會恢復原來的穩定。”到時他們賺的錢會更多。
西維亞嗯了一聲。
“夫人讓我晚點去拜訪一下鄧布利多教授，主要是解決您身上的麻煩。也許您不知道，那些不該出現的報紙已經流到外面去了，儘管是幾個小家族的手裏。”貝爾蒙特先生補充。
“查查他們報紙的來源。”西維亞看着外面，“我希望我能看到報紙以及它背後的所有陰謀詭計，徹底從我眼前消失。”
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西維亞的意料。
這個發展尤其體現在貝爾蒙特先生和鄧布利多教授談完話後，剛離開霍格沃茨，那些魑魅魍魎就全部顯形，當着禮堂所有的人面，給西維亞道歉。
而且來道歉的每一個人都在痛哭流涕，恨不得跪下來求西維亞原諒他們。
還什麼都沒做的西維亞：……
“你們針對我，編造有關我的流言，是爲什麼？還是說，你們背後有人指使？”女孩看着眼前三四十個的人，如果不是他們自己站出來，她都不知道有那麼多人討厭她已經討厭到了想要暗算她的地步。仔細想想，她除去目中無人了點，也沒做什麼天怨人怒的事啊。
“都讓讓，都讓讓。你們在說什麼？要說話也別在我位置上說啊，我還要喫晚飯呢。”
從人羣中擠進來的艾格妮絲大喊，對這一幫人圍在這裏的情況莫名其妙。她剛從洗手間回來，就看到自己的位置上已經全是人了。看樣子，還都是圍着西維亞。
她們不會是來找西維亞茬的吧！
艾格妮絲一下子警惕起來，但沒等她怎麼樣，她又錯愕地發現那一羣人都滿臉的鼻涕眼淚。
“西維亞？”她猶猶豫豫，“這些都是在背後胡說八道的人？你抓了他們，把他們都打哭了？”
西維亞：“……他們自己站出來，說自己錯了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西維亞一般只專注於練習魔咒，對於這些人是真的沒什麼印象，但是常年像只花蝴蝶一樣長袖善舞的艾格妮絲就不一樣了。她一連叫出了好幾個人的名字：“你是邦妮·莫維特吧？還有你，邁勒爾、波森……”
她叉腰：“你們居然還有臉哭？在背後無中生有說人腳踏四條船的時候，怎麼不記得自己還有張臉需要維護呢？”
他們羞愧地低下頭。
艾格妮絲人是挺陽光的，但是跟着西維亞他們，壞水兒也同樣不少，眼下她肚子裏的那些壞水就一個接着一個往外冒：“還是說你們覺得只要來西維亞面前哭一哭，認個錯，這件事就算那麼過去了？西維亞有那麼仁慈我都沒有那麼仁慈！
“你們不是不要臉嗎？要不試試去大街上猴奔？
“再不然我讓人把你們變成一隻只小動物，送到馬戲團裏去讓人看錶演？不要？可是你們不是喜歡看好戲嗎？想想那張報紙，滿滿兩面全是你們腦子yy出來的小說，看着西維亞被那麼多人罵的時候，你們心裏一定很過癮吧？
“癮過完了，大難臨頭了，一場哭算什麼，你們得讓西維亞開心纔是。我覺得我的主意就很好。放心，即使沒有馬戲團要你們這些蹩腳的猴子演員，以我的積蓄，也足以開一個馬戲團把你們扔進去了。”
艾格妮絲說着，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你們覺得呢？”
他們覺得個屁！如果說在開始時他們還不覺得害怕的話，那這時他們是真的害怕起來了。
“普林斯！普林斯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都是被人挑唆過來的！是她！”雜亂無章的求饒聲中，忽然響起那麼一句話，誰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但這就足夠了。
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那些哭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人，忙不迭地讓開，把原本最後面的一個頭發乾枯的女孩子推了上來。
“是她！”
“對！就是她！”
“普林斯你相信我們，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沒有想過要那樣害你！”
“報紙的錢是埃文德出的，文章是基尼諾請人或者就是她自己寫的，跟我們沒有關係啊！”
“我們只是聽信了基尼諾的話，不，我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聽她的把那些報紙分發了出去。我們真沒有想過要害你！”
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原本在安靜喫晚飯順帶看個好戲的格林格拉斯還有諾特，難以想象地看着那個被推到最前面來的混血種。
“薩琳·基尼諾？！”
西維亞本就覺得那個女孩眼熟，聽到格林格拉斯和諾特的叫聲，當即想起來她是誰了。
是那個被格林格拉斯和諾特從寢室裏趕出去，在那之前還被她們的家族逼停學過的混血。
可是她爲什麼要組織那麼多人，編造流言來對付她？
格林格拉斯和諾特把她看得比鞋底的臭蟲還骯髒，她沒有恨她們，反而恨上了並沒有對她做什麼的西維亞，這是什麼道理？
但其實並不需要道理。
薩琳·基尼諾扯開嘴角，陰森森地說：“是我做的又怎麼樣？”
西維亞看着她，這個她除去剛開始在寢室裏碰到過一面，之後就再也沒有碰到過的人。但就是這樣一個她完全注意不到也不放在眼裏的傢伙，在暗地裏狠狠地捅了她一刀，差點把她那些計劃全部打亂。
少女的脣角勾起一個弧度：“確實不能怎麼樣，只是會讓你付出你應得的代價而已。”
薩琳冷笑：“我會怕？”她早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如果你不怕，那你跟着他們來這裏，是做什麼呢？”西維亞的眼底泛起湖水樣的笑意，只可惜那點笑意只與寒風刺骨有關，溫度低得令人牙齒髮冷。
“讓我猜猜你怕什麼。”西維亞盯着她，眼裏的幽光像是從隧道里透射出來，“基尼諾家族你毫不在意，霍格沃茨的學業你也漠不關心，你沒有朋友，沒有愛你的親人。你的人生是被所有人推着走的。你害怕黑暗，卻無懼墮入黑暗，你在想什麼，薩琳·基尼諾？你覺得是我把你的一切毀了？”
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薩琳最後一條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她發了瘋似的衝上來，瘦如雞爪的手想掐上西維亞的脖子，但是艾格妮絲一腳把她踹開了！
“按住她！”艾格妮絲喊，“如果不想去街上猴奔的話！”
那些被當槍使的人原本被薩琳突然爆發出來的氣勢嚇得往後退去，聽到艾格妮絲的話，又涌回來將薩琳按住了。
“你恨我？”
西維亞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薩琳覺得自己像是她腳邊的一灘爛泥。
“我不應該恨你嗎？”薩琳咬牙，將那一個個的音節從齒隙間磨出，她眼裏的怨恨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
“你神經病吧！西維亞從來沒有惹過你，你恨她到這個地步？”艾格妮絲沒法想象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種人。
誰想薩琳聽了她的話，卻喫喫地笑了出來。
“我恨人，需要理由？”
艾格妮絲：來人，把神經病拖出去！
“我恨西維亞·普林斯，我恨她！”薩琳慢慢地說，但饒是如此，她的語氣激烈，就像一個瘋子。
艾格妮絲皺眉。
“確實不需要理由。”西維亞摸了摸自己的臉，對想不明白的艾格妮絲說，“你不用想不通，艾格。我想你應該知道，一個人太完美了，總是會被一些人嫉妒的。”說着，她聳了聳肩，或許是在感嘆自己的優秀無人能比。
這一招很成功。
薩琳再次激動起來，她尖叫着：“太完美？！你在上次的決鬥中輸了，輸給了埃文德！你和你的朋友們，友誼並非堅不可摧！斯內普和你大吵了一架！還有流言，那些崇拜或者畏懼你的實力的學生在看到那些流言時，照樣沒有證實就信以爲真！他們遠離了你！你又比我好多少！”
西維亞挑眉：“所以你就覺得，你能和我比了？”
她輕笑着：“可惜啊，就算我因爲失誤輸掉了一場決鬥，我的魔力之強依然是霍格沃茨當之無愧的第一；就算我和西弗勒斯吵了一架，但我們解開了往日的誤會，友誼只會比之前更牢固；至於那些流言……”
她俯下身，憐憫地看着她：“從今天起，它就會銷聲匿跡了。”
薩琳當然知道。
她渾身發抖，眼裏濃郁的怨恨逐漸轉化爲怨毒，她更知道那些流言很快就會變成攻擊她的，她的人生會徹底毀掉。
“你只不過是倚仗自己的家族罷了，離開家族，你又是什麼！”她怒吼着。
西維亞竟然點頭了：“原來你也知道，我的姓氏是我最大的助力。”
她輕蔑地看着她：“所以你爲什麼會蠢到自不量力，捏造出一些子虛烏有的事來潑我的髒水呢？你不知道，我想摘清自己很容易，而你——想脫離關係，很難嗎？”
她不關心薩琳爲什麼恨她。
她也不關心薩琳是怎麼成功的。
她關心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怎麼才能把薩琳這個隱患永遠打壓下去。
“教授們還不來嗎？”西維亞看向艾格妮絲。
艾格妮絲摸了摸頭髮：“要不我去叫？”
“把鄧布利多教授請過來就行。”西維亞又看向雷古勒斯，“借一下你們家的人脈。”
雷古勒斯微笑：“好。”
西維亞又看向西弗勒斯，後者走過來，藉着袖袍的遮掩，將一個小瓶子放進她的手心。
一切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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