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光之泉水
因爲各文明都意識到，雖然這些四維空間碎片裏面擁有物質的機率很小，畢竟兩個星河系之間本就沒有什麼物質，但是如果這些空間碎片真是戰爭的結果，那一定有被作爲打擊對象的那一方。
那也就意味着，這些空間碎片是可能存在物質的，便是受打擊一方的戰艦或者是各種艦船以及科技造物。
由此可知，若是這種四維空間碎片跌落到原本存在造物的區域，那它也會跟撞擊維度瀑布實驗研究看到那樣，會向三維空間發出光芒。
那麼只要找到那些光芒，大遠航組織就能在這裏獲取能源補給。
尋找四維碎片光源的行動在大遠航組織決定穿過這片區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奈何這片區域實在廣闊，且因爲四維空間碎片縱橫交錯的緣故，視線受阻，導致大艦隊很難只通過望遠鏡去尋找。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尋找了一千年之後，大遠航艦隊集羣終於接到來自銀心文明探測器的好消息，說是發現了一處光源。
光源的位置在大遠航艦隊的側方，需要大遠航艦隊穿過一萬光年左右，繞到一塊四維空間碎片的背後。
這個發現讓大遠航組織在穿梭四維空間碎片區域的過程中，得到了一次短暫補給。
之所以說短暫，那是因爲光源僅僅持續了一百多年就消失了。
科學家們結合四維空間的數據和各種推測，認爲那是被某個被升維打擊文明的造物集羣，它們在被升維打擊的時候死掉了，現在四維空間因爲跌落回三維，它們因爲維度規則的變化，物質屬性被“格式化”重置，變成了高頻光。
而那一批造物的量，只能持續一百多年。
由此推測，在這片四維碎片區域裏，一定還有其他光源，只不過有一些光源已經熄滅，有一些光源還沒有出現，畢竟這片區域有如此多的空間碎片，裏頭一定也有很多被打擊的造物。
它們會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四維空間的跌落，全部變成光，最後隨着這片虛空區域的空間變回三維，一切造物塵歸塵土歸土。
發現光源的時候，大遠航組織欣喜若狂。十三個文明紛紛出動自己艦隊，擺放在四維空間碎片的發光處，展開各種各樣的光能吸收裝置，如同沙漠裏找到水源一樣，瘋狂吮吸。
那是某個高級文明造物的屍體化作的光芒，而如今變成了一衆六級文明的養料。
大遠航組織很幸運，雖然沒有找到暗物質島嶼，卻在四維空間碎片這裏找到了高能光源，然後利用這些光芒進行能質轉換，在這裏小小地補給了百餘年。
雖然各文明還沒能將艦隊補滿，卻給大遠航組織打了一劑強心劑。當大艦隊駛離四維碎片區域的時候，大家都對此次航行充滿信心。
能源預算部門的計算結果表明，大遠航組織的後半程只要沒有意外，抵達仙女座星系應該是穩了。
其實在啓航的時候，各文明都已做好自己的預算，都有信心憑藉自己的大艦隊規模橫跨254萬光年的距離，奈何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踏上大遠航之路，高估了自己文明的造物水平，以至於資源在造物頻繁故障之中被大量消耗。
在四維空間碎片這裏進行一次補給之後，各大文明對後半段航程的能源規劃更加清晰了。
按照資源統籌委員會的測算，大遠航艦隊將會在消耗掉三分之二運輸艦後，達到仙女座星系。
這是可以接受的，因爲在大遠航開啓的時候，運輸艦實際上也是被計算到燃料範圍內的。原因是在各文明的計算中，大艦隊承載的質量已達到推重比上限，就算艦隊再多、運輸艦再多，由於質量所需曲速能量越大的關係，也沒法走得更遠了。
這是航行技術決定的，除非大家都像飛羽文明那樣，擁有比其他文明高超的航行技術，曲速引擎更省燃料，如此才能走得更遠一些。
在這樣的條件限制下，就算能將銀河系當成戰艦開走，距離也是有限的。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只要還需要物質提供能量、只要還沒勘破希格斯機制，六級文明的單次航程就一定有極限。
而這個極限距離，大遠航大多數六級文明計算出來的結果是兩百五十萬到三百萬光年之間。
超過這個距離，大艦隊就算把自己都燒了當能量，也達到不了，除非中途能補給。
這就是大遠航艦隊諸多文明敢踏上大遠航，前往仙女星系的原因。也是爲何說，六級文明勉強有資格進行星河系之間跨越的原因。
然而仙女座星系並不是終點，若是下一個目的地超過三百萬光年，可就不能直接像這一次一樣，直接大艦隊啓航了。
最好的情況是找到先驅者的航線，這也是大遠航艦隊的期望之一，是大遠航艦隊前往仙女座星系的目的之一。
話說回來，大遠航艦隊在幸運地進行一次短暫補給之後，繼續於黑暗虛空中航行。
在啓航的第7810年，大遠航艦隊的總質量只剩下啓航時的三分之一，這時候的仙女座星系在光學表現上已經比銀河系要大很多了，也是虛無之中最亮的光源，通過超級光學望遠鏡陣列就能清晰看到。
啓航的第8399年，大遠航艦隊十三個文明繼續拆卸運輸艦當燃料，居住飛船集羣之中的智慧生命大部分進入休眠階段，且能縮小規模儘量縮小。許多文明都把原本分散在多個居住飛船上的個體生命都集中到一艘飛船上，以此節省燃料。
啓航的第8897年，人類也做出了減小居住飛船集羣的決定。同年，亞蘭文明運輸艦耗盡，他們決定拆卸一半戰艦用作燃料，同時其先賢智腦決定進入低耗能階段，以節省能量消耗。
啓航的第9000年，神矩文明的運輸艦資源以及運輸艦本身耗盡，他們將本文明所有智慧生命集中到一千艘次文明級居住飛船上，並且開始拆卸騰出來的居住型飛船。
同年，資源管理委員會決定對其進行物質支援，以確保其戰鬥艦隊的完整性。
一年後，銀心文明代表在資源統籌委員會中發起一個方案，該方案旨在討論利用中子戰星質量進行補給的可能性。
神矩文明聯合飛羽文明、古特斯文明、喚醒者文明、噠雅文明以及一個普通六級文明，以6比5的票數，否決了該方案。人類和其中一個普通六級文明在該提案中投了棄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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