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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在他的設想中,他要揹着阿姐風風光光的出嫁。如今卻要眼睜睜看着陳錦生揹着她姐姐嫁了進來!
“唉!”
“唉!”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
被一旁觀禮的林玉嬌捕捉到了。
瑾哥兒一直不同意這婚事,嘆氣就嘆氣了吧。可這傅先生跟着瞎湊什麼熱鬧。莫不是傅先生瞧上錦顏姐了?
林玉嬌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忙捂上小嘴。日後同在屋檐下,她可得好好防着傅先生。
禮成,陳錦顏被送入洞房。
兩家的院子早在昨日就給打通了。左右陳家姐弟就兩人,錦顏嫁過來,就剩錦生一個半大小子,索性一起生活算了。
正好每日都有學生來念書,便將陳家廂房改成書房。錦生依舊住他自己的屋子。把林玉致現在住的廂房改成了新房。
拜過堂之後,林玉致作爲新郎要陪着賓客喫酒。她在鏢局跟兄弟們混慣了,酒量厲害着呢。饒是最能喝的雷老五都甘拜下風。
宋初年是最會耍滑頭的,一場酒局下來,他能跑十幾趟茅房。這會兒又藉着去茅房溜走了。
打遠瞧着傅辭往酒桌這邊看,還上前打了個招呼:“傅公子不如過去喝幾杯?”
傅辭搖頭:“某不勝酒力,還是不了。”
宋初年心道也是,這書生弱不禁風,萬一喝出個好歹,就算老大不揍他,瑾哥兒也得跟他拼命。
瑾哥兒以前的先生他都見過,唯獨這個傅辭對了瑾哥兒的心思。瑾哥兒尊敬他,他們也不好造次。
宋初年回頭瞅了眼喝的面紅耳赤的林玉致,眼睛溜溜一轉,扯了扯傅辭的袖子說道:“我說傅公子,都說新婚燕爾,我們老大剛娶了美嬌娘,傅公子是不是適當的,給咱放鬆放鬆啊。”
天知道這兩天被林玉致拉着讀書,宋初年有多難熬。他們就是個走江湖的,識字能看懂文書也就是了。偏他們老大拽着他們做學問,簡直苦不堪言。
傅辭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放鬆放鬆?”
宋初年沒注意他的眼神,還叭叭說道:“是啊。總要給老大時間陪媳婦兒吧。”
“一日不讀書,塵生其中。兩日不讀書,言語乏味。三日不讀書……”傅辭瞪了宋初年一眼:“面目可憎!”
宋初年撓撓腦袋,沒懂。但是他聽明白最後一句了,傅公子罵他面目可憎!
他想爲自己辯解兩句,但傅辭這時已經走到酒桌旁了。
“林兄,雖是大喜之日,可莫要貪杯啊。新媳婦還在房中等着呢。”
說這話讓傅辭覺得憋屈極了。他自然不願看到林玉致和別的女人同牀共枕。但他更不願讓林玉致爛醉如泥。他不怕林玉致酒後失德,他怕陳錦顏對林玉致動手動腳!
但顯然林玉致並不這麼想。她正犯愁洞房要怎麼面對陳錦顏呢。若是喝的不省人事,倒頭就睡,豈不是省得見面尷尬了。
這麼一想,又倒了一大碗酒,一條腿踩在凳子上,招呼滿桌兄弟:“喝!大口喝酒,大口喫肉!今兒老子大喜日子,都給老子喝起來!”
活脫脫一個山匪頭頭。
傅辭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把腿放下!”
這一呵斥,酒桌上笑鬧的衆人立馬安靜如雞。
“這兩天的禮儀都白學了!你也是成家立業頂門立戶的人了,怎麼還如此毛躁,成何體統!”
衆人都知道這傅公子是他們家鏢頭的老師,全都鵪鶉似的縮在一旁。連雷老五都不敢吭聲,還下意識的抖了幾抖,條件反射的挺直了脊背。笑話,敢吭一聲,明兒他必定又要罰抄書了。
林玉致瞧傅辭像是真動怒了,忙訕笑兩聲:“這不是,這不是一時高興,忘了麼。”
“君子當訥於言而敏於行,喜怒不形於色,好惡不溢於表……”
宋初年剛要邁過去的腿忙的收了回來,他可不想聽書生講道理。轉了個彎兒,挨着林玉瑾坐下。俯身過去跟他小聲嘀咕:“你瞧,好歹是你阿兄的好日子,這傅先生管的也太寬了吧。”
林玉瑾小眼神瞥了他一眼,別以爲他不知道他在挑撥離間。
“我倒覺得先生做的對,阿兄是該注意分寸了。”
宋初年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得,當我枉做好人了。”
林玉瑾輕哼了一聲:“別忘了回去告訴三哥五哥,明兒還得繼續唸書呢,不來的話……”
宋初年:…………………
酒桌那邊傅辭還在說教,周老三實在是坐不住了,忙舉起碗說道:“先生說的是。再者,今日鏢頭大喜,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作爲兄弟,可不能耽誤了鏢頭啊。今兒就喝這最後一碗,待日後咱們再找鏢頭喝個痛快。”
這話一落,立馬得到響應。這書生也不知道是什麼託生的,絮絮叨叨跟唸經似的,叫人好生頭疼。
“是啊是啊,鏢頭可莫讓夫人等急了啊。這女人啊,還得自己心疼着,哄着纔行。”
“來來來,喝了碗中酒,感情全都有!”
“喝!”
折騰到夜裏,總算是將人都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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