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根娃心中的疑慮(之一)
根娃嚥了咽口水,喉管滑動了幾下,然後冷靜地問:“嬸子,你一共和幾個男的做了我們剛纔這種事?”
花嬸子有些喫驚。她想不到根娃竟會問這樣的話。很快,花嬸子又從驚詫中回過神來,她拉了拉厚厚的嘴皮,眼睛注視着根娃。
花嬸子不說話,只是用眼這麼看着。花嬸子現在的眼神就完全不同剛纔了,有些帶刺,讓根娃躲閃不及。
根娃低下頭,有了些委屈,他說:“我也只是問一問,嬸子你不想說,就算了,何必這麼毒辣辣地看着我。”
花嬸子用手摸了一下根娃凹凸不平的臉,從沉默中鬨笑起來。花嬸子說:“根娃,你是不是在喫醋呀?嬸子我是你連友叔的人,你連友叔雖然沒你這麼厲害,但我仍然是他的人,你懂嗎?”
根娃擡起頭,說:“我知道,我只是有點好奇,想問一問,你就不要多想了,別生氣,好嗎?”
根娃把話說得可憐兮兮的,這讓花嬸子好生感動。花嬸子說:“你真想知道?”
根娃興奮地點着頭。
花嬸子嘆了一口氣,那口哈氣進了根娃鼻孔裏,根娃現在有點熟悉了,他把舌頭攪了一下,似乎想把花嬸子嘆出來的氣全部回收進去。
花嬸子見根娃很信賴於自己,就說:“告訴你吧,你是嬸子的第四個男人,只有你,才讓嬸子最爽心。”
根娃張大着嘴巴,有點驚。
花嬸子說:“今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你是不會說出去的,嬸子也不瞞你了,你連友叔是我真正的男人,他給我下了種,讓我生了鬆鬆。而你呢,是嬸子犯了暈,一時貪過來的,其實嬸子開頭也不想那樣,但看到你那麼難受,就給了。你現在不後悔吧?不怨嬸子吧?”
根娃說:“不,不會的——那還有兩個是誰?”
花嬸子沉默了。根娃趕緊說:“嬸子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我不會怪你的,真的。”
花嬸子柔情地看着根娃,還是說:“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和四個男人有這種事,我還是告訴你吧,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還活着。他們倆都不是好東西!”
根娃有點震驚。
花嬸子自言自語地說:“那個死了的男人,我這一輩子都恨他!”
根娃像聽故事一樣,等待着花嬸子把話說下去。
花嬸子咬了咬脣兒,翻着眼球說:“那個死男人是我爹。我的繼父爹。我自己的爹死得早,我對他沒一點印象。我娘嫁到老屋場時,我只有五六歲。我那個死鬼繼父,是個木匠,脾氣很暴躁,出手也很重,經常打我娘。”
“有一次,我看到我娘被他打得昏死在竈屋裏。我想去幫我娘,我扛着火鉗子,想去打他,被他一耳光扇到了門角里。他還用腳踢我。從此,我看到他就怕。”
“繼父家裏還有三個孩子,兩個哥哥,一個姐姐,都比我大。大哥和姐姐對我很可以,喫飯的時候,能把好喫的讓給我,有一回被繼父看見了,他把我的碗奪過去,甩翻在地上。他罵我喫得多,做得少。”
“我只讀了一年書,繼父就不讓我上學了。我娘有點好像對不起我,就找繼父磨理,沒說上幾句,繼父就出手了,他把我娘打得牙齒都脫了一顆。我看了很害怕。我哭着說,我不要讀書,你別打我娘了。我和娘緊緊地抱在一起。那時,我真想咬繼父幾口,把他咬死。”
“我十四歲那年的一天,繼父到別人家做木工去了,好幾天都不在家,哥哥姐姐都在學校,娘到鄉里趕場去了,我從山裏扯了一籮豬草進屋。我以爲家裏沒人,我把豬草往屋邊一放,就鑽進屋裏,關了門,在屋後面的天井旁邊敞着衣服洗身子,我在山裏走了大半天,全身癢唆唆的。我一個人在那裏洗時,突然有人從後面把我抱住。我嚇得直想喊。但我喊不出來。有雙粗大的手,捂着我的嘴。我只能嗯嗯地掙扎。當我返過身來時,我更加害怕了。他是我繼父。”
“繼父瞪着紅紅的眼睛,對我說,你若再叫,就把你的脖子擰下來。我嚇得全身直抖。繼父把我抱到大哥那間房,將我按倒在牀上,扒了我的褲子,就撲上來。我嚇得幾乎沒了魂似的。我感覺到我的下身像錐子刺肉那樣痛。我淚流滿面地喊他爹,求他不要這樣打我,很痛。他暴着他那寬大的牙牀,梗着脖子,在我身上來回地抽,每抽一下,我下面就劇痛一陣。我痛得像是暈死過去了。”
“等我醒來時,我發現我下面有很多血。我摟着我那件帶血的褲子,嗚嗚地哭。他見我還在房裏哭,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就提了一把斧頭進來,兇狠狠地說,你再哭,就剁死你!他要我不要告訴我娘。他說如果告了,連我娘一塊剁死。我趕緊咬住嘴脣。後來,他趁我娘不在家的時候,又這樣。我怕他剁死我和我娘,只好忍着他。”
“真是老天開眼了!第二年,我那該死的繼父終於從別人的屋樑上面摔下來,擡到村子時,已經落了氣。他死的那幾天,我一點悲傷都沒有,我不像我娘那樣,哭得哇哇大叫,我一滴眼淚也沒有。我覺得,那幾天是我在孃家最快樂的日子。當然羅,繼父死後,大哥、二哥、姐姐都對我都很好,但這還是沒能消減我對他們父親那種狠。這個畜生,他毀了我最寶貴的東西……”
根娃聽得簡直入了神。真想不到,花嬸子竟然還有這樣的苦。根娃原以爲自己沒了爹,是天底下最可憐的孩子,但是現在想起來,他要比嬸子幸福得好多。(鄉村野欲:浪蕩野山村裏的血淚復仇路移動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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