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無心插柳
“要不以後別人會叫她傻蛾子呢。一塊朱古力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
婁廠長這邊陪着領導視察一遍之後對有目共睹的進步表示滿意，對今後的工作方向進行了指導，同時暗示他知足常樂，精誠團結。
晚上，婁家小樓，不少知名企業的家族代表人紛紛來到婁家。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是婁夫人親自迎接，裏面由婁曉娥端茶倒水。
“婁老哥，別來無恙啊！”
“張賢弟，令尊可好啊！”
“託您的福，酒還能喝二兩！”
“胃口常開百福來啊！”
“借您吉言了！”
賓客陸陸續續匯聚到一樓會客廳，婁母關上門，裏面從開始的吵鬧逐漸安靜下來。
“婁老哥，你代表上面說句話吧！”
“諸位，鄙人只有一句話，退一步海闊天空。”
“什麼意思？”
“我李家八十三年基業，這就要拱手讓人了嗎？”
“我公司股份分成八萬份都賣出去了，我看誰能把我的店收走！”
“我看沒那麼嚴重吧？婁家的軋鋼廠不是還好好的？”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亂成一團。
“諸位，容我說兩句。公私合營已成定局，上級給的錢也不少，留下的股份還能分紅十年。大家夥兒也知道，我的廠子獻出經營權之後，那變化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現在的產量翻了兩番。
在國家力量支持下，我們的廠子在自己的手裏遠沒有在公家手裏經營的好。所以我奉勸各位，認清局面，順勢而爲。”
“絕對不行！”
“打死我也不讓！”
“想拿我祖上基業，做夢去吧！”
婁廠長也不再管衆人，坐下開始喝茶。婁曉娥也離開會客廳來到後面休息，從兜裏拿出來巧克力一點一點掰着喫。
不一會兒，外面有人開始要離開了。走之前有的人來後面放下禮物，順便跟婁曉娥套套近乎。
“小娥啊，忙着呢？”
“沒有，趙叔叔，我就是在喫東西。”
”喫的什麼好喫的還藏起來？”
“朱古力”
“奧，這東西現在可是稀罕兒貨！”
“是啊，黑市要十塊錢呢！”
“你還知道黑市？你去過嗎？”
“沒有，我認識一個人去過，他還買了好多，有好幾箱呢！”
“哦？這年頭十塊錢能買多少糧食啊？全買朱古力，這人也是個人才！”
”他說要用朱古力換53年的什麼車輪茅臺！”
“茅臺我有所耳聞，53年的產量確實不太高，但是口味沒有太特別的。他要這個幹嘛？”
“不知道，他說他用朱古力換我手裏的53年車輪茅臺。我沒有啊，你能幫我嗎？”
“行啊，你先告訴我他叫什麼是幹什麼的？”
“他叫許大茂，是軋鋼廠放映科學徒工。“
“啊？就這些？”
“他還抓過幾個敵特？”
“哦？有點意思了，還有別的嗎？家裏人的情況呢？”
“他還沒結婚吧？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沒結婚？你提這個有關係嗎？”
“哎呀，趙叔叔你就幫幫我，我給你錢！”
“我要錢沒有用，你就告訴我你爸爸什麼想法？”
“他從來不跟我說工作的事情。”
“罷了！我回去給你找找！”
“謝謝你趙叔叔，趙叔叔最好了！”
晚上豐澤園雅間坐滿了從婁廠長家回來的人。
“老趙啊，婁家怎麼個態度？”
“不清楚”
“婁振華自斷臂膀，除了東城的鋪子之外都兌出去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不清楚”
“那你就沒問出來什麼？”
“53年車輪茅臺，哥幾個給湊湊，我有用。”
“啊？這有什麼用？”
“我有大用，有多少要多少！”
圈子不一樣，辦事效率就不一樣。53年車輪茅臺一卡車皮，第三天就到了趙家門口。
“走，去紅星中學。”
趙家的私家車開頭，後面保鏢車加上運貨卡車浩浩蕩蕩來到紅星中學，門口的保衛把車隊攔了下來。
“幹什麼的？這可是學校！”
“你好同志，我不進去，就是要找婁曉娥，我是他趙叔叔，我帶來了她要的東西。”
“等着，我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婁曉娥跟着保鏢過來了。
“趙叔叔，真的是你啊！”
“當然了，你要的東西我都找到了,這一卡車夠了嗎？”
“夠了！夠了！我根本喫不完啊！”
婁曉娥眼裏，這彷彿不是一車酒而是一車巧克力，堆積如山的巧克力讓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來，乖侄女，你帶我去找許大茂！”
“走走走，我都等不及了！”
婁曉娥一行人來到軋鋼廠，在門口由婁曉娥開口以後，車隊直接進了軋鋼廠來到放映科門前。
“許大茂！我拿你要的車輪茅臺來啦！”
屋裏的許大茂正在聚精會神地看報紙，外面的動靜嚇了他一跳。許大茂出門查看，這一車的53年車輪茅臺一箱箱地搬下來然後在一個人指揮下放進辦公室。
“這位就是許大茂同志吧？鄙人姓趙，是婁曉娥的一位叔叔。”
“奧，原來是趙叔叔啊！這有多少瓶茅臺啊？”
“一卡車86箱半，一箱三十瓶，不足的那一箱有20瓶，一共2600瓶。按照你和曉娥的約定，一換五，你需要拿出520塊朱古力，你拿的出來嗎？”
“這個，我算一下！”
“不急，你算不出來也無所謂，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
“你說。”
“你和婁振華什麼關係？”
“啥也不是啊，我就是一個放映員學徒。”
“紅星軋鋼廠以後會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公私合營啊！”
“那以後還是姓婁家的嗎？”
“什麼你的我的，以後都是國家的。”
“嘶...”
“你等一下我，我剛纔計算被你打岔了，我進去拿巧克力。”
許大茂進了屋子，打開櫃子門擋着衆人視線，召喚系統換出來幾箱子的老美巧克力。一個木箱裝十個紙盒，每個紙盒十塊，一共一百塊，許大茂換出來五箱，然後一個個搬到外面的地上。
“這裏是五箱，一箱一百塊，另外還有兩盒一共520塊。”
“哇！！！許大茂，這也太多了吧！根本喫不完！”
“你喜歡就好，讓你這個趙叔叔幫你運回去吧。”
趙姓男子對眼前這幾箱巧克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打開一盒，拿出一塊撕了包裝，然後吃了下去。
“你哪裏搞來的這麼多？”
“黑市啊！”
“呵！”
“你還抓過敵特？”
“對，確實，我還有幾個軍功章呢”
“嗯？你跟一個北邊打仗被炸斷雙腿的軍官什麼關係？”
“你說我琦哥啊，我們倆關係好着呢。這不，他老爺子也好這一口，我打算給送過去幾箱。”
“咳咳咳..”
趙姓男子被他一句話嗆到了，黑色口水噴的哪都是。
“打擾了、打擾了！我這就走”
“別啊，東西給婁曉娥送家裏去啊！這麼多她怎麼拿？”
“是是是，我這就去！”
趙姓男子指揮人迅速裝車，自己也回到車裏。
“他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八成是喫朱古力嗆到了。”
“這麼多朱古力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想以身相許嗎？”
“切，你也不自己照照鏡子。找到幾箱朱古力給你神氣的不行！”
“謝謝你，婁曉娥！”
“謝就算了，你這麼一本正經的我還不習慣！”
“得，我在你眼裏就是不正經的唄？”
“那是，賊眉鼠眼、坑蒙拐騙、油嘴滑舌，我都想不到這些詞有多適合你了！”
“你！你！你！，我好男不跟女鬥！”
“哼，你還不是怕我爸爸，要不然你早炸貓了！”
許大茂拿起來一塊巧克力就大口喫。
“誒誒誒，你給我放下，那是我的！”
“我就不放，誰讓你說我！”
“趙叔叔，你看他！”
趙姓男子假裝沒聽見，把玻璃還升起來了，留下婁曉娥在車前幹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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