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願者上鉤
刺耳的偏侉子呼嘯着進入了胭脂衚衕，周圍的孩子都跑過來看，包括破爛侯的女兒侯素娥。許大茂停好車，也沒有理會他們直接進了查封的院子。
“真不賴啊！這小子以後打算收多少後宮啊？”
許大茂溝通系統檢查周圍有沒有密室之類的，結果是一無所獲，屋子裏的擺設也沒有很貴，看樣子還沒開始推倒裝修呢。
許大茂搜查完事兒出門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許大茂坐在偏侉子上，取出鋁飯盒，準備簡單喫一口飯。周圍的孩子們有幾個人沒喫飯的都在偏侉子周圍圍着許大茂看。
“我這個飯盒誰能給我裝一半的熱水，我就給他一顆大白兔怎麼樣？”
“我！我能！”
一個光腳丫子的孩子一把拿過來飯盒就進屋了，然後很快端着裝水的鋁飯盒出來了，路上跑的太快水還撒出來倒在他腳背上。
“熱水！”
許大茂接過來把壓縮餅乾打開一包，掰下來一塊扔進熱水裏等着化開。
“拿着吧！”
“歐！！！”
倒水的孩子接過大白兔蹦高兒，之後在其他孩子的注視下把糖紙剝開，糖喫掉，糖紙展開壓平。幾個小夥伴兒圍着他看，時不時靠近聞一聞。
許大茂看着這羣孩子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娛樂節目，快樂卻十分簡單。
許大茂攪和了一下糊糊，感覺水太多了有點稀，隔着帆布袋子從系統裏拿出來一罐子麥乳精倒進去一小半，利用同樣手法拿出一個肉罐頭和一瓶蓮花白。許大茂最後從帆布袋子裏拿出一個琺琅彩小碗把酒倒上直接開喫。
孩子們追着那個拿糖的小子去一邊玩了，許大茂看着他們在那大呼小叫的一口肉一口酒的喝着，時不時拿起鋁飯盒扒拉着。許大茂早就留意到一百三十七號門口偷看的破爛侯父女兩個人了，他假裝不知道。
小丫頭就盯着那個鋁飯盒，裏面的東西雖然是糊糊，但是那個香味可是飄過來了。破爛侯就盯着許大茂喝酒那個小碗，他知道那東西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好東西。
“丫頭過去跟他要東西喫！”
“他會給我嗎？”
“肯定會，我在後邊跟着你！”
小丫頭盯着許大茂靠近偏侉子，要飯的話，她有點難以開口。
“素娥你在哪？素娥？”
破爛侯假裝找不到人了整個人身子探出來左右看，然後“發現”侯素娥，急忙過來。
“你又亂跑！萬一被人販子抓取呢？”
“哎呦，這不侯老哥嗎？怎麼在這啊？”
“大茂兄弟啊，我就住一百三十七號，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嗨，這不是敵特鬧的嗎，李洛這小子家裏也沒啥東西，找了半天白費勁。這大中午的我也趕不回去了，我想着將就喫口飯，手旁邊沒有個合適的酒盅，就剩這一個琺琅彩的小碗了，我就拿出來湊合用用。”
許大茂當着他面把酒盅拿起來，揚起頭一飲而盡，“恰好”讓破爛侯看到了底款兒。
“美啊！這頓飯喫的！”
“你這也沒菜啊，別走啊，等我回去拿點過來陪你喝點！”
“成啊！我等着！”
破爛侯拉着女兒一溜煙跑回了家，過了一會兒，他也拿過來一個鋁飯盒，還有一個小盒子。破爛侯把東西放在車斗上，
“六必居醬菜、還有半盒花生米！”
“哎呦，這可是不錯的下酒菜啊！”
“我這也有幾個小碗，當酒盅也不錯！”
破爛侯打開盒子，黃綢子包着三個琺琅彩小碗。許大茂一掃就知道和九門提督那個是一套的。兩個人就喝酒喫菜別的什麼也不說，就看誰先繃不住。
小菜喫沒了，酒喝的也差不多了，破爛侯到底是沒忍住問起了小碗的來歷。
“大茂兄弟這花卉小碗哪來的？”
“幫金三爺個忙，他硬塞給我的！”
“聽這意思，兄弟還不太情願？”
“咱喜歡素的，這花裏胡哨的就是那些遺老遺少喜歡，我平時就拿他當個酒盅。”
“既然這樣，那大茂兄弟，你這個小碗我挺稀罕的，我這有一套三個小碗，也是琺琅彩的。你看你要是來個朋友，幾個人一起喝酒，幾個人拿一樣的杯子也是那麼個意思不是？而且這底下還有特別的款兒呢茶飄香、酒罷去、再回樓，你看怎麼樣？”
“咱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康熙官窯，你這幾個差點意思！”
“哎呀，這可以談嗎！別的你有什麼想要的我跟你換！”
“汝窯有嗎？”
“這個..”
“祕色瓷有嗎？”
“額..”
“黃魚或者錢應該有吧？”
“這個當然有！你說要多少？”
“這三個碗外加五根大黃魚和四百塊錢！”
“這個..”
“剛纔答應的挺痛快的，這會兒婆婆媽媽的了？”
“錢能少點不？你也知道這個時候賺錢不容易”
“那好說，兩塊錢一根小黃魚，差多少錢你補多少就行了！這回再不行可就沒得談了！”
“兩塊錢一根小黃魚？擱平時..”
“你也說了平時了。”
“哎，再給我看一眼！”
“請便！”
破爛侯拿起來小碗再看看，眼神左右互搏，臉色難看，到最後終於下了決定。
“我換！”
“袋子給你，裝去吧！”
破爛侯把自己的三個小碗收起來交給許大茂，許大茂把自己的小碗放在盒子上讓破爛侯拿走。破爛侯把康熙小碗拿在手裏的一刻，那激動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破爛侯回去很快就翻箱倒櫃找自己藏起來的家底，打開一個破鐵盒子裏面的錢全倒出來數。
“爸爸你在幹嘛？”
“素娥，幫我數數有多少錢！”
破爛侯把錢一把都扔給了女兒，然後在櫃子裏把抽屜拉開，取出後面暗格裏面的小黃魚，數了數才十五根。他擡頭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康熙琺琅彩小碗，吸了一口氣，轉身去了竈臺旁邊用鏟子把牆上的幾塊磚撬下來。
裏面是一個暗格，打開之後，裏面的大串珍珠項鍊、翡翠手鐲、還有一個羊脂玉的玉如意，下面是壓着的銀錠和大小黃魚。破爛侯拿出五根大黃魚放進袋子裏，再數小黃魚。
“爸爸，一共一百二十六塊八毛三角！”
“留下二十六，不，留下零頭，把一百二放進袋子裏！”
破爛侯又開始數小黃魚，五個一組放進袋子裏，小黃魚一共六十五根，算上剛纔的十五根一共八十根。破爛侯又把珍珠項鍊、翡翠手鐲和羊脂玉的玉如意一塊帶上。
破爛侯把暗格收好，磚頭放上去拿着袋子出了門。
破爛侯提着袋子來到許大茂偏侉子這裏，把袋子放在車斗上。
“你點點吧！”
許大茂打眼一看。
“這仨能值一百二？”
“這串珍珠雖然不如東珠大也是之前王爺賞賜下來的，這正陽綠的翡翠手鐲和上好羊脂玉的玉如意都是跟着一塊兒賞賜的。”
“合着你祖上是王公貴族啊？”
破爛侯笑而不語，許大茂把袋子口合上轉身就要走。
“等等，再讓我看一眼那三個小碗！”
許大茂拿出來讓他看。破爛侯看了一眼之後閉上眼睛不再看了。許大茂收起東西開動偏侉子回家。
“哈哈哈...”
直到許大茂的背影看不見了，破爛侯才發出來暢快的笑聲。
“神眼梟啊，你眼神兒厲害又怎麼樣？你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這不僅是康熙官窯，還是康熙御用的官窯！那黃魚擱之前還是個東西，現在飯都喫不上了根本沒人要！痛快！真痛快！”
破爛侯對着無人的巷子發了一頓嘲笑，轉身回去仔細端詳那個小碗，家裏亂糟糟的也不收拾，就坐在地上靠着炕傻笑，連她老婆回來都不知道。
“你爹怎麼了？”
“他跟人買回來一個小碗，之後就一直這樣了。”
“哼，整天搗鼓這些沒用的東西，家裏又沒面了，我要去買面！”
“買去吧！”
“鐵盒裏面的錢呢？”
“花了！”
“你是不是不想過了？”
破爛侯沒搭理她，拿着小碗去了隔壁屋，倒上水擡高，讓陽光透過小碗照在牆上。
“好東西啊！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