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情理之中
“梁姐，奇了怪了，今天怎麼沒看見三大爺在那蹲着？”
“可能是今天閻解成回來了吧！我回來時候他們家做飯飄出來肉味。”
“鼻子挺好使啊！”
“還不是這個密室的原因！我自己屋裏一點味道都沒有，進了這裏各種味道都出來了。”
“這些都是我對梁姐好的證明！別人家想要還沒有呢！”
“切！你就吹吧！”
“這有什麼可吹的？你自個兒出去看看，誰在外面不是一臉菜色？像這麼面色白裏透紅，身材圓潤的梁姐除了我許大茂以外有幾家捨得這麼養媳婦？”
“終於承認我是你媳婦了？”
“你想要咱們隨時去領證！我到時候再在院兒裏擺上幾大桌子，把咱們倆的事情挑明瞭！”
“還是算了吧，你都跟別人拜過堂了！這樣搞你的名聲就臭了！”
“我怕什麼，你擱院子裏面問問，我打小名聲就不好，沒幾個說我好話的！”
“那也不行！先不要搞別的了，現在過得挺好的，只要你有心我就知足了！”
“放心！我的心和人都是你的！”
“油腔滑調！”
半夜，賈張氏上廁所路過三大爺家門口。
“什麼味兒啊這是？”
賈張氏從三大爺家門前找到一塊骨頭，拿起來聞了聞，味道不對，然後她靠近門扒着門縫聞。
“好個閻老扣，偷偷喫上肉了！”
賈張氏回到家裏就開始盤算怎麼讓三大爺拿肉分給自己喫。
不僅是賈張氏，其他人也多少聞到散溢到院子裏面的不一樣的味道，最後能找到出處的只有賈張氏一人。
軋鋼廠自從李懷德帶領幾人獲取到物資之後再也沒有能獲得計劃外的補給，工人們七分飽的好日子也逐漸的一去不復返了。
“李廠長，這個月又發生了不少起事故了，多多少少的都賠錢了，尤其是三車間周大川，他餓的暈倒到生產線上胳膊被攪到機器裏，不僅他胳膊沒了，那一批工件也污染了，廠裏賠了不少錢了，在這樣下去賬面上虧損會進一步的擴大！”
“老錢啊，現在大家夥兒都困難，咱們廠子已經算不錯的了！我這一天天電話不停地打，嗓子都腫了多少回了！”
“你再給想想辦法吧！這樣下去真不行啊！工人們一天天餓的走路都費勁，更別提幹活兒了！”
“不是，我爭取來的計劃外糧食，按之前你們後勤計算的每天口糧，喫個半飽還是可以的，怎麼能餓到走不動道呢？”
“誰家還沒個老婆孩子，他喫個半飽他家人怎麼辦？那都一個個在牀上等着他帶回去這口飯吊命呢！”
“我們有責任和義務在工廠保證工人們的伙食，他們少喫或者不喫導致身體出問題引發事故反而需要我們來賠償，這不是危害廠子生產安全的理由！以後找保衛科的人去食堂門口盯着，打了飯不喫的或者就吃了幾口的不許上工，必須現場盯着他們喫完！”
“廠長，這太難爲人了吧？”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要是管不了，你這個後勤主任就換人來幹！”
“哎！我親自抓！”
中午所有食堂門口都出現了幾排保衛科的人，所有食堂喫飯的工人無一例外的都被強制檢查飯盒，沒怎麼喫的都被扣下，直到喫完才被允許回車間。
“你們保衛科怎麼手這麼長什麼都管啊？”
“就是！我們花錢買的飯想怎麼喫就怎麼喫！”
“各位行行好！我家裏還有五口人就等着我這口飯回去喫呢！
工人們情緒激動，在離開不成的前提下準備強行突破保衛科的封鎖線。
“同志們！我是後勤主任！今天這個決定不是我個人的決定，是廠裏的決定！爲了廠裏的生產安全，你們必須養好身體，減少生產事故的發生！”
“主任！我家裏還有三個孩子，我吃了他們就要餓肚子！”
“那是你個人的問題！你爲了個人家庭問題要置集體的利益而不顧嗎？”
“我沒有啊，主任！我就是，我就是...”
男子一時間激動說不出話來，其他人看幾個帶頭髮聲的都沉默了，也都紛紛低下了頭。
兩邊就這麼僵持着誰也不讓誰，最後李懷德出場。
“我說你們在這扎堆幹什麼？要造反嗎？”
“李廠長，我們只是不情願一個人把飯都吃了，家裏還有人等着呢！”
“是啊！我們也是！”
“表面上看你們少吃了一口，家人多吃了一口，實際上你們犯了一個大錯誤！你們纔是爲家裏頂樑柱，你們倒了，這個家就塌了，到時候一個都留不住！
三車間周大川的右臂因爲他餓暈過去摔倒而被碾進機器，不僅自己因此受傷失去勞動能力，還損壞了一批即將加工好的工件，這對於廠裏和他的家人都是一筆難以挽回的損失！他現在受到處分丟失了工作，即使他有一筆不小的賠償款，但是花完之後他就是一個只有一條胳膊的殘疾人，以後他家裏的生活可想而知！”
李懷德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一番講述之後全場鴉雀無聲，他掃視了一遍周圍，繼續講話，
“我也知道大家生活的不易，我剛纔也給上級打過電話了，今後三天以內，如果一個車間以內沒有發生一起事故，廠裏每人獎勵三斤棒子麪！”
“好！！！”
“及時雨啊！！！”
“李廠長真是個好領導啊！”
李懷德伸出雙手下壓示意衆人安靜。
“我還沒說完！這個獎勵每三天算一次，要是哪個車間這個月都沒有出事故，廠裏獎勵每人一斤白麪，外加一盒豬肉罐頭！”
“好！！！”
“好！！！”
所有工人不約而同的開始鼓掌，經久不息，李懷德在衆人感激的目光中揮手致意離開現場。
下班之前，李懷德把許大茂叫住來到了小竈班。
“許老弟，今天有空喫個飯嗎？”
“李老哥請客當然有空兒！就是沒空兒我也得擠出空兒來！”
“哈哈哈，走！”
何雨柱三人給李懷德二人做完飯就撤了，兩個熱菜加上一瓶酒，李懷德又拿出來天福號的豬耳朵和月盛齋的醬牛肉。
“李老哥這頓可太豐盛了！”
“咱們哥倆好久沒好好喝了，今天不醉不歸！”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懷德終於開始說正事兒了。
“許老弟，你也知道最近廠裏經常發生生產事故，我爲了處理這件事情也是心力交瘁。這不，我今天下午誇下海口，三天以後沒事故的車間每人三斤棒子麪。不僅是廠裏，連上面都沒法保證讓我三天之內倒騰出這麼多糧食了，你老哥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給我支個招！”
“鴿子市有時候有拿白麪換棒子麪的，要是買棒子麪的話還是去黑市買，就是價格貴一點兒！”
“聽聞老弟在江湖上是名字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不知道幫廠裏買糧食這個任務老弟願不願意接下？當然，也不會讓老弟自掏腰包，會計會劃撥出一筆錢來供老弟使用。”
“這個，你也知道這年頭糧食獲取不易，我要是去大批量購買難免被人盯上。十斤八斤的我也就接受了了，但是咱們三個車間加起來數千人，我這是買不過來啊！”
“大茂還沒有自行車呢吧？我這正好有一張永久牌自行車票，我再自掏腰包二百，這樣許老弟就沒必要走着了！”
“哎呀！李老哥這麼大禮我怎麼好意思呢！”
“誒！不要推辭嗎！我李懷德從來不會虧待爲我做事的人，放心以後有好事我絕對會想着我許老弟的？”
“好吧！那我就感謝我李老哥了！”
“好！咱們再幹一個！”
許大茂離開的時候把剩下的菜打包帶走了，李懷德一個電話就有專車來門口接人，許大茂則是跟他打了招呼以後走回了家。
“又去哪浪了？”
“嗨！這不是李廠長有請嗎！這還有點菜，你熱熱吃了吧！”
“他怎麼單獨請你喫飯？”
“找我幫忙跑腿唄！還能幹啥？”
“他自己去不就好了？還耽誤我們家大茂休息！”
“終於是我們家大茂了！看來我終於熬出了頭了！”
“我喫過了，你喫飽了沒？我給你熱熱菜啊？”
“不用，我都喫撐了！不過許小茂還餓着呢，來吧你！”
“回來就動手動腳的！”
“你要是不想我就不動了哦！”
“把燈關上！”
“這裏又沒別人，我就不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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