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展露无遗
张建国把自己的烟递過去,
“你小子比我抽的都好”
“都是底下人孝敬的,我自己不怎么买。”
“你可不能吃拿卡要,以权谋私,你才刚当上保卫科长不久”
“放心三叔,咱轧钢厂给的工资高,一個人都花不了,我還不至于盯着手底下人兜儿裡那仨瓜俩枣。”
张建国說完自己熟练的点上一根,跟着张局一起吞云吐雾。
“你小子這架势一看就是老烟枪了,你爹要是知道不得给你上家法”
“得了吧他,他是看我還在长身体拦着不让我抽,他自己那烟袋锅子抽的比谁都凶。”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准备结婚了,轧钢厂有沒有看上的?”
“轧钢厂那净是一帮干力气活儿大老爷们,正经女的有几個啊。我要找也得去两條街以外的纺织厂,那边還能凑合。”
“你小子拿個三等功尾巴翘上天了,一般人還看不上了?用不用我把娄厂长的宝贝千金介绍给你啊?”
“那感情好,以后那轧钢厂就改姓张了。”
“胃口倒不小,菜来了,都是你婶子最拿手的”
张建国拿起来一個棒子面的窝头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就吃不动了。這個时候棒子面是玉米和中间的玉米芯一起打碎磨得,吞咽的时候剌嗓子。张建国勉强吃了一個然后开始吃鱼,
“婶儿這鱼做的真鲜啊,今天刚打上来的吧?”
“是啊,回来买菜的路上有一個农民大哥背着箩筐過来卖的,本来還有两條泥鳅呢,我不会做就沒要。”
“那可惜了,泥鳅可是好东西啊。来三叔,咱们喝酒,我带来這杏花村味儿可正了。”
三人吃到天黑,张建国喝的满脸通红,酒足饭饱之后骑着自行车回四合院了。
“小果子小时候被鱼刺扎過,后来更是一口鱼都不吃。他原先吃那窝窝头一口气能吃撑,這从军捡回来一條命以后变化能有這么大嗎?”
张卫国点了一支烟,眉头紧锁,
“喝大了以后他那抖腿点烟的神态怎么看都是一個混了多少年的老油子,小果子才18,从军不到两年怎么可能变化這么大?他上北边前线之前我還给他送行,那时候他绝对不是现在這個样子,哎!”
两人就這么陷入了沉,久久无话。
等许大茂从乡下返回的时候,他得知了一個不好的消息,琦哥所部在北面战场遭到了老美的轰炸,损失惨重,部队建制几乎被打沒了,琦哥双腿被炸断,李哥右臂被炸沒了,张哥因为之前被易天赐打断右手沒能去的上战场,在国内待命。现在上面的命令是让他们回国休整,和其他友方部队重组待命。
许大茂在听到這個消息的时候也是如遭雷击,赶紧赶去之前去過的驻地,一個熟脸沒有,也沒有他要找的琦哥等人,沒办法只能回轧钢厂了。
转眼来到了十二月,49城的第一场雪悄然降临,万物银装素裹,北风瑟瑟。许大茂穿着军大衣,抄着手走向了东来顺,
“這鬼天气,冻死個人了”
许大茂取下一個眼罩,擦了擦上面的凝结的水珠,這是伊莲娜回国之前给他的礼物-----一個坦克观察手的护目镜,配着他偏跨子,在這個时代绝对的是时尚潮流的弄潮儿。還沒来得及掀开门口厚厚的棉门帘裡面就出来一個人,
“這不大茂兄弟嗎,今天也来涮羊肉啊?”
“巧了這不是,你刚吃完啊?”
“人太多排不上桌,出来透透气”
“好嗎,我也不用进去了”
“今天怎么一個人来,毛妹呢?”
“嗨,這不头两天刚走嗎,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這护目镜也就当個念想了。”
“会回来的,再等個一两年吧”
“你哪来的消息?”
“搞后勤的,消息多少能打听到一些。”
“嗨,我還以为你能预知未来呢”
后前男子面色一僵,
“要是這能你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娶上媳妇!”
“這個不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最烦這些神神叨叨,云裡雾裡的說辞”
“有人出来了,咱们赶紧进去”
“赶紧赶紧”
两人有說有笑进去吃涮羊肉,东西都上来,两人先自己调好自己的二八酱小料,先来几筷子羊肉垫底,肚子裡热乎乎的,二人身子一热把军大衣脱下来放一边,先干了几盅白酒,然后开始边吃边聊。
“听說這老美都是少爷兵,战场上一接触对面就炸窝了,不少武器弹药都不要了”
“刚开始美国也沒意识到咱们這么快就会介入,被打的措手不及,狂轰乱炸一通就开始败退了。”
“听說战场上缴获了不少美国的牛肉罐头,還有什么压缩饼干,他们自己的士兵都不爱吃,打开一盒吃几口就扔了。那咱们缴获了以后都当個稀罕儿物留着不舍得吃”
“美国天然独立于世界冲突之外,靠着两场世界大战发了不少战争财。你别看那些不起眼的罐头,背后的军工企业靠着這些发了大财。他们把罐头压缩成本,做的难吃点不和那些少爷兵口味他们也不在乎,随便浪费,反正是他们政府出钱按人头买的。”
“我可還听說他们士兵還给发烟呢,還有猪什么力,也是個吃的,黑乎乎的”
“是,他们每天部队按人数发的香烟,有万宝路的還有骆驼的。那個黑的叫朱古力,也叫巧克力,甜的有点发苦,是给士兵吃让他们开心的。”
“到底是少爷兵啊,還管你开不开心,走一個!”
“来,干了”
“兄弟我看了报纸上缴获的东西心裡头直痒痒啊,你们后勤有沒有路子能搞来一点尝尝?”
“這会儿大部队都在前线呢,只有一小部分回来了,能把缴获物资随身带過来的也不多,咱们保卫科的科长不是从前线下来的嗎?你看看他有沒有存货”
“嗨,我跟他不对付”
“怎么回事?”
“那小子拿我用偏跨子载着毛妹兜风的事,老给我穿小鞋儿、使绊子。我那是娄厂长允许的,为了增进两国友谊的好事儿。”
“原来是這样啊,我看他也会俄语,八成也看上了那個老毛子女人。”
“那小子不三不四的,到处勾搭有夫之妇,简直是荤素不忌。”
“還敢這么搞?”
“那是,那小子花钱大手大脚的,還沒发工资人家就买了一辆全新的飞鸽自行车,包下我对面房子打通,還要建地龙。烟是非哈德门不抽,酒是非杏花村不喝。得亏现在他還是個科长,要是他当上厂长那不得上天啊?”
“也是,不過那缴获的物资你就沒地方找去了,你可以去大柳树或者天坛那边的鬼市找找去。”
“也只能這样了,四九城要是连倒儿爷都找不到的东西那就是真沒地方找了。”
两人吃完各自回家。许大茂回到南锣鼓巷下意识的看一眼接头位置的砖头,沒有标记,
“這金三爷不会是让我伤到了吧?俩仨月沒找過我了,這一天天日子過得一点都沒意思。”
刚进院子门口就看见贾张氏在鬼鬼祟祟的靠着月亮门往裡看呢,
“干什么的!”
“妈呀,谁?好你個许大茂,瞎叫唤什么呢,吓坏我你赔的起嗎?”
“行啦,歇着吧您内。大晚上出来偷偷摸摸的,你要沒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呢?”
“哼,你哪只眼看见我干坏事了?我就是上厕所回来累了靠着墙歇会儿。”
“哎呦喂,厕所在外头,您家在那边,来這边歇息什么啊?”
“哼,用不着你管。”
贾张氏小声咕咕咚咚抄着手回家了。许大茂回家路上就闻到了对面散发的酒气,還有饭菜的香味混合着嘈杂的对话,
“這小子家裡八成是装修好了,請人来吃饭了”
這时候门开了,两個穿绿色军大衣的男子互相搀扶着出门上厕所去了,打开门的一角正看到张建国搂着一個漂亮女人跟一桌人划拳,输了以后女人给他喂酒,许大茂摇了摇头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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