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感
莉莉絲咬了一口手中的麪包，臉色一下子變得奇怪起來。
“這麪包……好難喫……”
雖然是這樣想的，不過她倒也沒有笨到直接說出來，畢竟這些麪包全是醫生買的，直接說“難喫”的話醫生恐怕臉上不會太過得去，所以，少女決定換一種問法：“醫生，你之前都是喫這種麪包的嗎？”
“沒有啊，在鎮上隨便買的，聽伊格尼先生說那一家比較便宜一些，怎麼了？”
醫生有些奇怪地看着少女，拿起麪包一口啃了下去。
“咔嚓。”
這一口下去，醫生的臉色也立馬變得奇怪了起來。
“這麪包……好硬……”
莉莉絲看着醫生那奇怪的表情，好氣又好笑地說:“我說洛克先生，您在買東西的時候就沒想過先試一試嗎？”
“我怎麼知道伊格尼先生的口味這麼重……”
醫生翻了個白眼，編排了伊格尼一句，一旁的小姑娘一邊茫然地看着那邊的兩個人對伊格尼先生和麪包硬度的吐槽，一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將手中的麪包消滅了個乾淨。對她來說，這麪包雖然比不上醫生的飯菜，但也算得上是她喫過的好東西之一了。
“唉，真是佩服你的胃口呢，希爾薇。”
少女又拿起了一個麪包，她的目光從醫生那裏移到了小姑娘臉上，一邊啃着麪包一邊故作感慨的說:“真是不知道這麪包是怎麼做出來的，硬得跟‘怪物’一樣……”
少女故意將“怪物”這個詞的讀音稍微變了變，變得有點像是在說“主人”卻又不像是在說這個詞一樣。
“主……怪……怪物？啊，啊，是呢，真的是很硬的麪包呢……”
小姑娘結結巴巴地迴應着莉莉絲的話，她可還記得剛纔她是用什麼把莉莉絲搪塞過去的！
醫生的眉毛微不可察地跳動了一下，他也不笨，一下子就想到肯定是剛纔在兩個女孩之間發生了什麼，最可能的事情就是莉莉絲開始懷疑起他們之間的關係了。要處理這個情況，還是轉移話題會來的容易一些。
“說到怪物……”
他將麪包在桌子上輕輕磕了磕，故意壞笑着說道：“明明覺得難喫還能這麼快喫掉三個麪包的莉茲你纔是真正的‘怪物’吧？”
“什……”
正專心試探着小姑娘的莉莉絲完全沒有想到醫生會突然來這麼一句話，她猛地朝桌上看去，果然，放在桌子上的麪包的確是少了好幾條，而在她的手上，還抓着半根沒喫完的麪包……
少女再一擡頭，卻只看見醫生一臉笑意地望着她，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通紅，語無倫次的解釋了起來:“那個……這個……這是因爲昨天那個事情消耗了太多精力，所以……那個……”
“好，好，你不用解釋了，我懂，我懂。”
雖然是這麼說着，但醫生臉上的笑意卻是半點褪去的意思都沒有，這讓少女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啊！真是的！多吃了一點怎麼了嘛！還有啊！醫生你就喜歡拿我開玩笑！爲什麼不也找找希爾薇呢？”
這一巴掌倒是把小姑娘嚇到了，她看了看正激動着的莉莉絲，又看了看醫生，最後還是低下了頭……
“這個……”
醫生愣了一下，他才意識到，自己跟少女開玩笑的次數要比跟希爾薇開玩笑的次數要多上不少。要說原因的話他也不是不知道，就是一種。
沒錯，。
在和莉莉絲交談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是沒有什麼明顯的的，開個玩笑什麼的都非常隨意，沒有那麼多顧忌。不過在自己和希爾薇之間，雖然已經消去了不少戒心也親近了許多，但總覺得還是離得很遠。而這，似乎是希爾薇刻意爲之。至於原因……主僕之間的身份？以前經歷的苦難？還是因爲自己？醫生也沒法搞清楚。
“……大概是年齡問題吧？”
醫生這樣搪塞了過去，也不管對面少女有沒有消停下來，開始在心裏第一次思考起了距離這個問題。
“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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