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青樓女子亦情懷
不過看一場歌舞,居然花了十幾萬貫。
風沙再怎麼財大氣粗,那也不免肉疼。
跟周峯談妥之後,隨便找了個藉口暫退。
跑去後臺逮人。
逮蘇冷尚在其次,主要是查問後面的歌舞有無犯忌。
如果之後再來一場,再花個十幾萬貫,他可受不了。
他再有錢那也不能動不動就往水裏扔,還是給別人聽響。
彩臺後方有一棟佔地不小的閣樓,便是所謂的後臺。
許多歌舞伎如今正盛裝華彩,在花廳之中等候登臺。
進門便見鶯燕成羣,花枝招展。
鼻嗅香氛氤氳,眼觀千嬌百媚。
當真活色生香,令人目不暇接。
甚至不少美人就着鏤空的屏風,在屏風後面化妝更衣。
不乏半露,不乏坦誠。
半露比坦誠更加誘人。
鏤空的屏風又給誘人鋪上了一層若隱若現的朦朧美感。
總之,這裏春光無限,這邊風景獨好。
衆女見進來個男人非但不羞,反而爭先恐後地笑顏相迎,似攀似比地各展風情。
這棟樓裏全是女人,男伶在另一棟樓裏。
這還是頭一個能進來這裏的男人,當然不可能是普通的男人。
不管認不認識,獻媚討好總歸是沒錯的。
風沙無心流連羣芳,讓繪聲找來個管事的侍女詢問。
問才知道,原來負責今天宴會編排表演的人是嶽湘。
嶽湘剛纔還在這裏,突然被家裏人叫走,至今未返。
顯然岳家有能人,知道蘇冷一曲悼亡詩犯了大忌諱,所以趕緊把嶽湘給叫回去。
可能教訓,可能保護,更可能兼而有之。
再多點情況,那侍女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主人不爽、不高興,繪聲自然更加兇蠻。
見那侍女一問三不知,擡手就是一耳光。
把人扇倒在地不說,還跟上去踹了一腳。
最後踩着那侍女的肚子,兇巴巴地俯臉逼視道:“叫嶽湘立刻滾過來。”
諾大的花廳之內,突然間靜得鴉雀無聲。
衆女紛紛望來,沒一個人敢吱聲。
儘管大家都來了後臺做準備,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真的上臺表演的。
有些人只是未免意外,備選而已。
就算僅是備選,各家歌舞伎依舊趨之若鶩,求之不得。
參加這樣一場盛大的宴會,給嶽州頂尖的大人物獻藝,身價肯定暴漲。
何況還來了那麼多百姓,在民間的聲望也能跟着起來。
一場爆紅也並非沒有先例,行首蘇冷就是最好的例子。
試花第一場就被刺史看中,從此扶搖直上,紅遍嶽州。
給睡不是睡?青樓掛牌,遲早的事。
討好一個大人物,總要比討好一羣臭男人強得多得多。
名聲和身價相輔相成,水漲船高的前提是先要能上船。
就算坐冷板凳,那也要擠進來試試,說不定運氣好呢!
被打到地上的侍女是岳家大小姐的侍女,有權決定誰能上,誰不能上。
對這些前來參宴的歌舞伎來說,掌着生殺大權。
尤其嶽大小姐不在的時候,那叫一個穎指氣使。
有個還算炙手可熱的名妓只因爲稍不遂其意,被當衆扇了好幾個耳光。
還得低聲下氣地再三求饒道歉,端得顏面掃地。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來了個更兇的,下手更狠。
嶽湘的侍女,不可能不認識繪聲。
起碼見過自家小姐在人家主人跟前是什麼模樣。
奴顏婢膝的樣子,比她們這些奴婢也不遑多讓。
何況不止繪聲,江離離手都摸上劍柄了,瞧着殺氣騰騰的。
所以她連半點脾氣都沒有,求饒都不敢,連滾帶爬找嶽湘。
繪聲兇巴巴瞪她出門,扭回臉便成媚笑:“要不去先大小姐那兒歇歇?”
宮天雪和昇天閣的侍劍當然不會跟人擠在花廳裏面,獨佔着數間大房。
蘇冷等在嶽州排得上號的花魁亦然,也有獨立的房間,可以沐浴更衣。
風沙搖頭道:“快到她登臺了吧!咱們不要打攪,就去蘇冷那兒坐坐。”
他來都來了,若不見見害他出大血的蘇冷,說不過去。
繪聲諂媚應聲,俏臉又扭轉過去,神情瞬間兇巴巴了。
變臉之快,令在場諸女歎爲觀止。
她們都是靠演技喫飯的,那也做不到如此行雲流水,竟毫無銜接痕跡。
最關鍵,這婢女不僅特別漂亮,還特別嫵媚,哪怕兇也兇得賞心悅目。
讓她們這些女人嫉妒心遠超尋常女人的女人都只是羨慕,嫉妒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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