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軟話硬說
……
自打申州認識風沙,李含章與風沙算是不打不相識。
一開始認爲風沙是團看不清的迷霧,以前還有心想要試探一下深淺。
可是越瞭解風沙,李含章心裏越打憷,感覺從迷霧變成了一口深潭。
得知高月影和江喧都是風沙的人之後,深潭變成了深不可測的大海。
他曾經依仗的後臺和曾經倚靠的助手,居然是別人故意安排給他的。
越琢磨越恐怖。
不過,他跟旁人不一樣。
旁人越恐怖越躲,他還敢直接捱上來勾肩搭背。
後面張星雨都看傻眼了。
若非今天參加宴會,盛裝打扮沒帶武器,她這會兒應該拔劍砍人了。
風沙不以爲忤,反而衝後努努嘴,笑道:“看她跟着我,不奇怪嗎?”
前幾天,小竹見到張星雨在他身邊服侍,不僅喫驚,還挺喫味。
他好不容易纔跟小竹解釋清楚。
其實也不算清楚。
小竹直到現在都以爲張星雨是三河幫安排給他這個客卿的侍從。
李含章不僅認識張星雨,還挺熟,居然不喫驚?
李含章聳肩笑道:“就算你說夏冬是你的人,我都不會喫驚了。”
他這是玩笑話。
以夏冬的身份,高絕的武功和孤傲的性子,怎麼可能是誰的人?
他身邊誰都有可能是別人的人,唯獨夏冬不可能是。
風沙就笑。
夏冬把臉轉開了。
她確實不是風沙的人,只是唯命是從而已。
正因爲覺得對不起人家,所以她對李含章的態度一直與衆不同。
人家待她以赤誠,她卻瞞了人家那麼多事。
瞞到現在都已經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只希望李含章永遠不知道。
李含章沒留意夏冬的反應,扒緊風沙的肩膀,低聲道:“江喧設立嶽州巡防署,是你的意思吧?看來我還真認識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風沙愣了愣纔想起江喧是江離離的本名,側頭看看李含章扒他肩膀的手,笑道:“是啊!我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呢!你還敢跟我勾肩搭背,膽子不小啊!小子。”
“之前又不是沒扒過,你哪次甩開我了?”
李含章聳肩道:“不同意你大可拒絕啊!既然沒拒絕,那就表示可以嘛!”
風沙失笑道:“有道理。”
這就是他喜歡李含章的地方。
李含章真的知道規矩是什麼。
規矩就是條拒絕線,過了這條線就叫壞規矩。
現實當然更復雜,由無數條線構成。
李含章聰明就聰明在總能找準自己過不去的線。
過得了勇往直前,過不了立刻止步。
“我說話哪回沒道理了。”
李含章話風一轉,衝張星雨怒努嘴,問道:“對了,她什麼時候也成你的人了,他哥知道嗎?”
風沙看他一眼:“其實你是想問張星火是不是我的人吧?”
李含章凝視道:“他是嗎?”
風沙想了想:“你不如直接問我是什麼人,然後你就知道爲什麼沒人敢說了。”
無論他說是或不是,李含章一定會找張星火證實。
沒他同意,張星火不可能說實話。
兩人恐怕會鬧掰。
他並不想破壞兩人的友情,寧可實話實說。
只要李含章敢問。
他覺得不敢,李含章一向很懂分寸。
所以他這話就是婉拒。
李含章輕聲道:“有人曾跟我猜測,說你有可能是魔門高層。”
他用詞很謹慎,沒有牽扯說這話的人是夏冬。
風沙笑了笑:“這麼猜測也不能算錯。”
肯定是夏冬說的,用來嚇唬李含章的。
因爲李含章身邊只有夏冬知道墨修跟聖門淵源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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