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值得最好的 作者:未知 許威廉被下了死亡通告,抓不到神出鬼沒的殺手,憤怒至極。但薛校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許威廉當然要抓住他七寸猛打一頓報復。 要說薛放這輩子有什麼污點,最嚴重的應該算那件事—— 【本週醫療費結算:900萬星際幣】 “借錢?我沒搞錯吧,你都是校長了,還找我借錢?” 薛放低頭支支吾吾:“……校長津貼根本不夠花,況且我預支了半年的,現在財務處死活不給我賒了。” “你是出去嫖被騙了嗎?”胡碩扶額。 “哈?沒有……吧?”嫖貓沒有花錢啊。 “那錢呢?我明明記得你上個月說還完了5000萬債款,怎麼又又又……是那家人又來敲詐了?” “唉,比那個更麻煩。”薛放把早上收到的消息遞給他看,“我招惹了許威廉,那傢伙把‘捲心菜’的監護和追訴權弄到手,串通醫院給我發鉅額賬單。” “捲心菜”是傳說中薛嚮導“謀害”的那位哨兵,由於精神海被炸成漩渦狀大坑,成了植物人,薛放和胡碩私下私下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 深知好友遭遇的胡碩不敢置信:“‘捲心菜’家人就這麼把他賣給無良政客隨便利用?什麼親人兄弟情深,每月敲你20萬心理補償費,敢情都是放屁。話說你怎麼會惹上許威廉?” 薛教授打哈哈,“這個嘛,說來話長,問題是要先解決眼前困境。七天後還不上賬單,我會被許威廉合法告上法庭,打進聯邦大牢。” 胡碩沉思了一會,“其實有人之前想通過我搭關係找你幫忙,我覺得時間太緊,又涉及灰色地帶,就沒告訴你。” 薛放直指主題:“就說給多少錢吧,現結嗎?” “現結,不多不少,正好900萬。” “接了!” 俗話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薛教授身揹債務,接私活不是一次兩次。違反教師規定,開辦輔導班,翻譯機密文件,給黑道大佬們罵架時做同傳,什麼都幹過。 這次找他辦事的人,略有不同。 薛教授一上來就被蒙上眼睛,按進裝甲艦,咚咚兩個大兵一左一右夾住他坐下。 六小時後,裝甲艦降落在聯邦軍部某處祕密基地。摘掉眼罩,看清周圍光禿禿的景色和頭頂的人造照明“小太陽”,薛教授心裏有了預料。 聯邦邊境的某個小行星,遠離恆星大氣乾燥,沒有光照和植被,雷達不易探測。從腳下紅色塵土的波紋走向判斷,經常發生宇宙沙塵風暴,並且礦產資源豐富,所以是—— “海衛十七,不錯的選址。就是離首都星三小時路程硬被你們兜成兩倍,至於這麼防範嗎?害得我腰痛。” “咔!咔!”粒子槍上膛,同時六道槍口直指薛教授腦門。 有一股強大的哨兵威壓靠近他們,大兵們立身敬禮,“海倫娜少將!” 海倫娜少將眼神凌厲掃過,大兵們的槍口齊齊一抖,慢慢放下。視線停到薛放身上,微微頷首,“跟我來。” 近一百年來,聯邦白塔在首相扶持下,勢力雄渾,氣焰兇人,網羅了70%的a級以上異能者。相比之下,軍部在中央政府的多年打壓中顯示疲態,逐漸式微,不論人才資源還是資金軍餉都遠不如白塔,像被蠶食空的大蛇,只剩下華麗外皮。 薛放瞟見女少將冷豔的側顏,笑了笑,“少將想必能力卓絕,因爲他們一向不喜歡樣貌優秀的人爬上去。” 他這句是恰到的讚賞,也一語道破海倫娜的困境。 ——因長相過美而屢受質疑,不論拿下多煊赫的戰功都會被認爲是美色的功勞,能升到少將,已是極致。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聯邦憲政法院終身大法官——鐵娘子容免,十五年前爲了競爭這個全宇宙最高權位之一,不惜毀去容貌,整成普通樣貌,只爲自證實力。 海倫娜冷冷回:“我調查過你的底細。軍部和政界不同。” 薛教授摸下巴思考:“讓我想想。你提出要三天內培訓出一批先鋒哨兵,掌握專業級勒馬星語,這麼緊迫,應該是想趕在月底再拿個一等功,參與下一年的職位考覈。或許,你已經被下了非升即降的命令,纔會孤注一擲,找上我。” 軍靴停下腳步,海倫娜身爲軍人和哨兵的血腥殺氣撲面逼來。 薛教授溫和笑對。他最喜歡當面揭人老底了! 海倫娜的氣勢突然收回去,黯然道:“你猜得對。” “來得及。”薛放冷不丁說。 “嗯?” “三天是吧,只要你的哨兵們聽話,”薛教授笑得人畜無害,“我保證讓他們人人速成母語級。” 看似神都不可能做到的事,這個男人卻答應得輕輕鬆鬆。 海倫娜莫名安下心,“確切來說,你得在基地裏待四天半,等奇襲任務完成我纔會給你結款。” 四天半? 薛教授掐指算了算。 那不是週五嗎!!!不行,他還要回去見小咪的! “四天半不行,我得提前回去!” 海倫娜露出一點興味,“那得看薛教授能不能提早完成任務了。” 薛放被迫把計劃調整到兩天半。 時間不等人,當天晚上,薛放沒有休息,直接把參與培訓的先鋒小隊“猛禽”召集起來。 敢接下這個匪夷所思的任務,薛放自然不可能用常人能理解的方法。 “報出你們的精神承受值,不許謊報,除非你們想變植物人。” “你是嚮導?”個子最高的代號蒼鷹發相當反感,“好好教我們abc怎麼念,別有事沒事偷別人大腦信息。” 薛教授玩着手裏的教鞭,漫不經心,指着蒼鷹:“你,出去。” “?什麼!” 薛放身體前傾形成壓迫,語調緩慢:“我啊,不喜歡服從性差的哨兵。讓海倫娜換人過來。” 蒼鷹是小隊隊長,氣性高,隊內向導哪個見了他不是軟乎喏喏的,哪受過這種氣,當即摔門而去。 “好了,”薛放拿教鞭敲敲桌沿,居高臨下直面17個哨兵,“現在,每個人都要完全開放你們的精神海給我,特別是情緒波動最大的記憶部分,不得有任何隱瞞。” 與此同時,他在投射屏寫下五個字:深刻記憶法。 薛放就此做了個淺顯的解釋:“曾經有個學生向我坦白,他記憶最深刻的知識點並不是考前熬夜背了二十次的一條,而是考試中偷摸翻書看到的那條。” “還有尿急找廁所,途中被人攔下說了什麼話,也會記半輩子。” 薛放勾起脣角,“人類身體在受到刺激時,會主動增強記憶,效果比普通背誦方法強一百倍。所以,我會利用你們精神海里最深刻的情景,讓你們不斷重溫,在途中滲透入目標語環境,灌輸知識,你們的大腦會在反覆刺激中被動吞下成噸信息,以達到快速掌握語言的目的。” “猛禽”小隊成員們面面相覷,同時想到一個問題,“我們最深刻的記憶大多是戰場拼殺,是最不願回憶的,你這樣做,會不會對我們心理健康造成影響?” 薛教授笑容擴大:“嗯,所以我的這套方法也叫《精神圖景ptsd教學法》哦,需要搭配心理治療師使用的~” 當晚,薛放帶他們熟悉了勒馬星語的發音規則。只睡了5小時,他強撐着起來繼續操練那羣哨兵。 得儘可能擠出時間,早一小時結束培訓,就能早點回去擼貓! 第二天,被趕出去的蒼鷹悶頭回來了。 “我……我想歸隊。”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薛放:“啊?什麼?聽不到哦。” 蒼鷹年輕的臉憋得通紅,粗着嗓子喊:“我想歸隊!” 他滿眼血絲,應該是被海倫娜罰在小黑屋關了一整夜沒閤眼。 薛教授微笑:“你知道你這樣的哨兵在白塔會有什麼後果嗎?” 蒼鷹愣了愣,“什麼後果?” 薛教授:“會變成‘捲心菜’的。” 蒼鷹不明所以,望着薛教授溫文爾雅的臉,一整天都在思考“捲心菜”是什麼意思。 看着看着,蒼鷹發現了這個嚮導的許多特殊之處。 自信,耀眼,不論說什麼做什麼都勝券在握的樣子,讓人覺得只要跟着他走就一定能達成目標,令人安心,會讓人不由自主聽從他的安排,服從他…… 而且薛教授完全不把他們這些哨兵放在眼裏,和基地那些虛弱蒼白,需要時刻保護的嚮導完全不一樣! 當晚下課,“猛禽”小隊疲憊到走不動路。每個人的大腦好像被當成毛巾反覆摔打揉搓,亂成一團漿糊,再形勢惡劣的戰場都沒這麼消磨過他們的精力。 但當他們隔天起牀,互相打招呼聊天,驚異得發現自己脫口就是剛學一天的勒馬星語,甚至不需要動腦子,可以隨意切換聯邦語,“猛禽”小隊對薛教授真心實意敬佩起來。 最後一天培訓是專業術語加強,操練強度加大兩倍,好幾個哨兵受不了信息流壓迫,中途暈過去。 蒼鷹咬着牙扛到最後,想給薛教授看看,什麼是s級哨兵的強大忍耐力。但結束之前,他的精神屏障突然崩裂,最可怕最深刻的記憶衝出來: “哥……哥哥!不要死!”蒼鷹滿身冷汗,抱着頭雙眼無神,撕心裂肺地慘叫。 他最不願面對的記憶是親生哥哥爲救自己而死。 視線恍惚中,薛教授出現在視野中,似乎蹲下來查看他。男人那張俊美溫和的臉和記憶中的兄長重合了一部分,二十歲出頭的蒼鷹“唰”得流下眼淚,張開雙臂撲過去,“哥哥……” 咚!一頭撞上牆,不省人事。 薛教授拍拍西裝下襬,心有餘悸:“還好閃得快。” 要不然眼淚鼻涕擦在他衣服上,就要丟掉重買了。 經過兩天半艱苦卓絕訓練的哨兵們每人一口流利的勒馬星語,聽得勒馬星出身的接頭人一愣一愣的,自信滿滿把他們送上前線,準備打一場漂亮的仙人跳埋伏戰。 薛放一拖十七,要記住每個哨兵的精神弱點,又要灌輸語言點,大腦高速運轉,累到在基地裏睡了整整一天,醒來時,正好聽到“猛禽”小隊大獲全勝的消息。 “麻煩結賬。”薛教授立馬跑去找海倫娜,秀出收款碼。 聽到900萬到賬時清脆一聲“滴”響,薛教授心情十分愉悅,再一看錶,還趕得上中午回去見小咪! 但他被一道高大身影結結實實堵住了路。 蒼鷹喘着氣,應該是剛從慶功宴上跑出來,身上掛着金色一等功勳章,隨着胸口劇烈起伏不停閃耀。 年輕人的熱烈接觸到薛放平靜的視線,變得羞澀起來。 “薛教授……不,薛放!”他鼓起勇氣,第一次喊了男人的名字,用對方教他的勒馬星語說:“請做我的嚮導吧!我會守護你一輩子的。” “哈?”薛教授瞬間冷臉。 蒼鷹以爲他是不好意思答應,激動地解釋道:“我知道你很不同,你和我見過的嚮導都不一樣。我向你道歉。你從來沒有把精神觸手伸進我們的精神海,一直在保護我們的隱私。我屏障破裂,你也沒有乘人之危,而是把我送進醫務室。我知道,你是那種正直厲害的嚮導,一定會等哨兵親口說‘同意’——” 他滿臉紅光,充滿期待地告白,“我,我開機甲的時候,腦子裏都是你,我覺得我們的匹配度一定很高。我拿了一等功,下個月應該就會升上尉,兩年後可能就是少將,我是這一屆最強的哨兵——” “你很弱。” 蒼鷹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半晌,勉強抽動嘴角問:“嗯……你說什——” 薛放嘆了口氣,有些不耐煩地說:“你真的很弱。s級以上哨兵我見多了,你在裏面實力倒數。還有你的忍耐力,及格線都達不到。你應該參加過白塔的統招,那邊沒要你,你纔來軍部的吧。” 蒼鷹的自信心瞬間碎裂,低着頭,幾乎發不出聲音:“那你爲什麼……對我……特殊……” “我沒有對你特殊,是你想太多。跟你說實話也行,我不喜歡接觸哨兵,也沒有治癒別人的善心。要我對你用精神觸手,跟光着腳淌進污水溝一樣讓我難受。總之,我沒有和別人結合的興趣。” 薛放說完,就拎着公文包越過他走向停機坪。 蒼鷹被他當面揭短,渾身發抖,一拳錘向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還是有喜歡的人了?!” 薛放回過頭,平淡地打量他一眼,好似第一次拿正眼看他: “嗯,要說的話,確實兩者都有。” 年輕人一顆熱心被無情踩碎。 薛教授緊趕着回到首都星,家都沒回,直接降落學校,一下艦就往系裏跑。 現在已經是週五下午兩點二十了,上次繆尋來得很早,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已經等不到走了。 可千萬別走了啊! 薛放氣喘吁吁跑過走廊,一擡頭,慢慢放緩腳步。 繆尋坐在系門口長椅上。有兩隻流浪貓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圍在他身邊喵喵叫。他低下身,溫柔地摸摸貓的小腦袋,貓跳上他膝頭,舔他手心傷口處的血,滿足地呼嚕呼嚕叫。 他身邊放着雙肩包,平和得像個乖乖大學生。也是,“貓”這個年紀,本來應該在讀大二大三的,比薛放帶的研究生還小。 薛放看到繆尋,心情一下拉到滿值。 果然,他還是最喜歡“貓”了。 他快步走過去,剛坐下,繆尋膝頭的小貓就炸毛跑了,但薛教授現在完全不會傷心。 他握住繆尋的手腕,翻過來看了看傷口,很是心疼,又伸手去碰繆尋的額頭,想探查一下“貓”的精神屏障情況,剛接觸到皮膚,“貓”皺了下鼻子,一下子推開他站起來,後退兩步離他遠點。 薛教授手足無措:“怎麼了?我想看一下你屏障好沒好,不舒服嗎?” 繆尋戒備地再退一步,緩緩打字—— ※※※※※※※※※※※※※※※※※※※※ 哈哈哈哈哈當薛教授嫌棄地說出“你好弱”的時候,鱈魚爽了。 我們教授家裏有又美又強又會黏糊撒嬌的貓咪咪,這種雜兵怎麼配得上,切! 薛教授對其他哨兵:?想讓我看你腦海的髒東西,還要放精神觸手給你療傷?髒死了! 薛教授對小咪:咪咪咪咪可以讓我的精神觸手塞一下嗎?很大很快,我會輕輕的~ 老雙標了。 ————— 下一章是女裝咪!記得早點來看哇,晚上9點準時,可能會被suo嗚嗚嗚 —————————— 感謝在2020-09-11 07:30:11~2020-09-14 00:49:53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樊樊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