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出發
越姮面不改色的這樣拒絕道，文帝跟她說過他們西巡路上可能會有意外發生，且會途經驊縣，她怎麼可能會同意文子矜去驊縣那般潛伏着危險的地方。
文子矜一頓好說歹說，她就是不同意，文子矜只能皺着張臉放棄了。
“姌姌，這段時間你若是無事就也回宮待着吧”越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嗯。”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越姮滿意的看了她一眼，再次感嘆女兒的懂事和順心，卻不想第二天就在她寢店的桌上看到了文子矜留下的離別信。
“親愛的阿母，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自己在去驊縣的路上了......”
越姮全程冷着一張臉看完了，她迅速的派人給文帝送去了消息，若不是文子矜還知道帶上護衛，她一定會派人去把她抓回來的。
另一邊，文子矜她已經同萬萋萋匯合了。
“萋萋，你大母她真的同意讓你去？”文子矜看着萬萋萋隻身一人騎了匹馬就來了，她有些懷疑。
“她不同意，但我阿父同意了，我跟我大母說我去郊外跑馬這纔有機會出來的。”萬萋萋搖頭道。
“你呢？越妃同意了？”萬萋萋看她這裝備齊全車後還跟着一對護衛的樣子問道。
見文子矜沉默不語，二人對視了一眼後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程少商的馬車纔出現在二人眼前，三人簡單一合計，都上了文子矜的馬車，原因無他，她的馬車更大更舒適一些。
文子矜想着程少商的傷，還特意在馬車上墊了兩層軟墊。
“程大人，此行無需顧忌太多，把我當做是嫋嫋的好友即可。”文子矜對他們夫婦二人的印象很好，她微微笑着同他們說道。
程止夫婦二人自然點頭稱是，也不會有什麼意見，他們也很高興能有人陪在程少商身邊。
他們一行人剛出城不遠，文子矜身邊的護衛陳昭就上前來敲響了她們的馬車。
“公主，隊伍後面有一人策馬追來，他說是樓太傅之侄，名叫樓垚。”陳昭恭敬的回道。
“樓垚？”文子矜疑惑，馬車內三人面面相覷。
這時前面程止他們顯然也知道了這事，他停下了隊伍下了馬車，樓垚上前與他抱拳行禮。
“程大人，晚輩樓垚。”
“樓公子是有何事？”程止點了點頭問道。
“晚輩與少商君見過幾次，十分仰慕她的爲人，聽聞她要同程大人去驊縣上任，晚輩特來追隨，望能保少商君一路安全。”
樓垚一臉誠懇，程止雖有些意外卻拒絕了。
“樓公子你看，咱們這一行人不在少數，且還有六公主的一隊護衛同行，自然是能護少商周全的，況且聽聞樓公子方纔與何家女娘退婚不久，你這般難免有人會誤會。”
他苦口婆心道。
“晚輩行事端正，問心無愧。”樓垚倔強的回道。
程少商皺了皺眉，“樓公子，借一步說話。”
文子矜和萬萋萋收了聲坐在一旁。
“樓公子追趕至此，有何指教？”程少商淡淡道。
“我......我想說，你很好，我心中十分仰慕於你。”樓垚有些羞澀。
“你胡說什麼呢你？”程少商伸出頭，縮小了音量。
“我沒有胡說。”樓垚定定的看向她。
“好好好，我與樓公子你並無甚往來，我們就此別過吧。”程少商說罷就閉上了簾子。
“少商君，那日若不是你拉住我，我也掉橋底下去了。”
“我這個就是如此，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那日若不是你，我依然會這麼做！”程少商有些急切的向他解釋，生怕他誤會了什麼。
萬萋萋在一旁看熱鬧，文子矜倒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這兩人還在交談，她微微傾身透過縫隙看了一眼樓垚，他臉上羞澀欣喜的神情被她盡收眼底。
什麼情況？這樓垚這幅樣子是怎麼回事？他這分明就是喜歡上了程少商，她前不久還跟他聊過何昭君的樣子，那時她分明看見了他眼底的落寞，怎的現在又喜歡上嫋嫋了？
不過程少商的人格魅力確實很大，若她是和男子，說不準也會愛上她。
果不其然，樓垚表白的話語從馬車外傳來。
“少商君，我只是覺得與你，一見如故，再見傾心，因此，特來追隨。”
萬萋萋頓時瞪大了眼睛，她是個急性子，她越過文子矜一把掀開了簾子，文子矜拉都拉不住她，她也不想拉她。
“樓垚，你什麼意思，你這剛跟那何昭君退親就來糾纏我們嫋嫋？”
文子矜也冷聲開了口，“樓公子這般，是把我們嫋嫋當什麼了？”
“不是的，六公主，萬娘子，你們誤會了！”樓垚神色緊張的解釋道。
“六公主，你那日同我說，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爭取，我這才策馬追來表明心跡。”
他這話一說出口程少商和萬萋萋兩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文子矜扶額無語，她那是想讓他主動去聯繫那何昭君，不是想讓他來爭取程少商啊！
“額......”文子矜罕見的被噎住了。
“樓公子，不是我們誤會了，是你誤會了，我對你......”程少商本就對他無意，她見狀也不想再與他多掰扯什麼。
“告辭！”
她說罷就下令車隊繼續前行，樓垚一人立於路邊，他垂下眼眸面帶失落的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
“阿姊，他什麼意思？什麼爭取不爭取的！”程少商拉過文子矜的手一臉疑惑的問道，萬萋萋也向她看過來。
“呃，這事......說來話長。”文子矜一時間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公主，樓公子他一直跟在隊伍後面。”陳昭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隨他去。”文子矜見程少商那無所謂的樣子吩咐道。
去驊縣的路程不算遙遠卻也需費上些時日，不過文子矜她們三人這一路上說說笑笑吵吵鬧鬧的，都一點也不覺得這路途辛苦勞累。
“子矜，嫋嫋，萋萋，下來喫飯了。”桑舜華溫柔的聲音傳來。
這幾天的相處，文子矜簡直要愛死程少商這位溫婉體貼善解人意的三叔母了，她聽着他們喊她公主公主的總覺得太過疏離，於是就讓他們私下裏也同萬松柏一樣喚她子矜了。
“來啦！”
他們這一行人東西都備的很足，雖不及在都城時喫的精緻，卻也足夠了，且偶爾停下休整時，萬萋萋還會帶着她們去周圍的林子裏狩獵，運氣好時還能獵到一兩隻野雞。
“嫋嫋。”
他們圍在一起坐下後，程止看了看隨他們一同停下休整的樓垚衝程少商開口。
程少商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又收了回來，不發一語，只顧着將喫食分發給文子矜她們。
程止見她這幅樣子只能自己吩咐下人給樓垚送去了幾塊乾糧。
樓垚還以爲是程少商給他送過去的，文子矜眼見着他的神情愈發欣喜起來。
“你們先喫。”她放下碗筷就往樓垚那走去。
“樓公子，借一步說話。”
“六公主，你說。”樓垚恭敬的對她行了個禮後開口說道。
文子矜輕輕點了點頭，隨後神情認真起來。
“樓公子，你說傾心於嫋嫋，可是認真的？”
“自然是認真的。”樓垚毫不猶豫的回道。
“那好，我問你，你這般不顧一切的追來可有替她想過？可考慮過她的想法？”
見樓垚沉默，文子矜又繼續開口。
“拋開這些不談，你對昭君妹妹的感情可處理乾淨了？”
“我......”樓垚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其實也不知道他對何昭君是什麼感情，他只知道他現在只想追着程少商跑。
“樓公子，感情上頭時是很容易做出一些衝動的事，可你還是要想想清楚，不要自己的事情沒解決完就來糾纏其他女娘。”文子矜冷聲勸誡道。
“我沒有。”樓垚聞言下意識辯解道。
“那我再問你，若是有一日嫋嫋與何昭君二人性命攸關，你只能選擇救一個，你會如何選擇？”文子矜覺得她還是得讓他搞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樓垚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回答。
“樓公子，嫋嫋她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娘，你仰慕她也很正常，但仰慕可能只是一時的，若你不能做到堅定的選擇她一人，那樓公子還是回去吧，再者，若是樓公子的家中長輩看不上我們嫋嫋的話，樓公子你也不用再繼續白費功夫了。”
文子矜說完這些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剩下的事情需要他自己想明白，需要他自己抉擇。
若他真能做到文子矜說的這些，那她自然也不會去阻攔他勇敢追愛，可若是他做不到，文子矜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來糾纏程少商。
“阿姊？”
程少商拉過文子矜在身邊坐下，她輕聲開口。
文子矜給她遞了個安心的眼神沒說話，她看得出來程少商對那樓垚是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起碼現在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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