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恭喜程娘子了
“好了,出發吧。”關鍵時刻還得是自己師父替他解圍。
文子矜依舊是自己上了一輛馬車,他們三人皆上了凌不疑的車駕,他那馬車是文帝特意留給他的,內裏舒適空間也足夠大,就算是三個大男人坐進去也不會顯得擁擠。
一行人找了個位於半山腰的亭子,打算就在此處欣賞山間景色。
文子矜這段時間別的不說學沒學到,下馬車的功夫肯定是熟練了許多,馬車甫一停下,她嗖的一下就落地了。
“凌將軍,你可不要不把袁某說的當回事啊。”
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聽見袁善見富有玩味的聲音傳來,她朝他們那兒看去。
“凌某的事就不勞袁公子費心了,袁公子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凌不疑淡淡回道。
他下了馬車正想朝文子矜的馬車走去就看見她已經在前面等着他們了,都怪袁善見這廝太磨蹭了。
“這茶園風景甚好。”皇甫儀立於田間感嘆道。
文子矜也隨之朝亭外看去,高山層疊,煙雲霧繞,放眼望去,是獨屬於春天的生機之綠。
隨從將帶來的東西一一擺好,袁善見尋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
“下一局?”
凌不疑竟還帶了棋盤來,他轉向一旁撐着腦袋看風景的文子矜輕聲詢問道。
“可。”
下棋就不用說話了,文子矜這般想着便於他對面坐下。
袁善見也在他們中間坐下觀棋,時不時的還要指點文子矜一兩句。
“觀棋不語方爲君子,袁師弟,閉上嘴。”文子矜被他這張嘴吵的有些煩了,她正了正神色扭頭對他說道。
“好好,袁某不說了。”袁善見識相的應道,說罷還不忘用羽扇擋在嘴巴前。
棋局越往後,凌不疑防水放的就越明顯,文子矜本就不愛下棋,從小到大下的幾盤都是爲了陪凌不疑。
文子矜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作爲,他自幼時起就會這般讓着她,她擡眼朝他看去,凌不疑依舊是若無其事的對她勾了勾嘴角。
“有笛聲?”
袁善見突然動了動耳朵開口說道。
文子矜落下一子也傾耳聽着,確有笛聲,似是還在遠處,聲音若有若無的,沒過一會兒就徹底消失了,彷彿方纔的笛聲只是他們的錯覺一般。
袁善見擡了擡眉眼替他們二人斟滿了茶,他擡頭看了一眼亭外,“這天色怎的突然暗了,怕是要落雨。”
“還是去將夫子尋回來,在落雨前回吧。”文子矜看着棋盤輕聲提醒道。
袁善見覺着她說的有道理,剛站起身就聽見有腳步向他們走來,聽着還不止一人。
“姌姌阿姊!”
“姌姌!”
文子矜一子剛落就聽見兩道熟悉的聲音,她眼睛一亮擡頭看去,果然是程少商和萬萋萋,她們身後還跟着樓垚和程聞璟,瞧他們這模樣應該也是外出遊玩的。
“嫋嫋,萋萋!”文子矜剛想起身,她們二人就先一步朝她走了過來,程少商一把擠開了站在原地的袁善見。
“阿姊,你怎麼也在這裏?”程少商笑盈盈的開口問道。
“出來走走,你們呢?”文子矜替她捋了捋頭髮笑着回道。
“是程家阿兄說,我們整日都在驊縣幫忙,想着今日帶我們出來看看風景!”
待她說罷,除凌不疑外,衆人的目光一同望向一旁靜靜站着的程聞璟。
“子矜,好久不見。”程聞璟微微笑着開口。
任誰都能看出他看向她時閃着光亮的眼神。
文子矜回了他一個禮貌的微笑,好像也沒有多久吧。
“你們,認識啊?”皇甫儀找到氣口問道。
文子矜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凌將軍,善見兄,你們竟也在這裏。”樓垚一一行過禮後朝他們走近了兩步,“你們還不知曉吧,我在議親了。”
他說着看向一旁的程少商,“喏,就是她,她就是你們未來娣婦。”
“啪嗒。”
文子矜剛替她們二人倒上茶想遞給她們,突然聽見樓垚這番話卻是震驚的手一顫,杯子掉落在棋盤之上,茶水濺了幾滴在她身上。
“子矜!”程聞璟剛想彎下腰替她查看,確實被凌不疑搶先了。
凌不疑幾乎是在茶杯脫落的一瞬間就直起了腰傾身上前握住了文子矜的手,“可有燙着?”
文子矜回過神來聞言朝他看去,凌不疑正小心翼翼的攥着她的手神情緊張的反覆查看着,她稍稍用了些力氣抽回了手,“沒......沒有。”
“我這有帕子,擦一擦吧。”程聞璟找準時機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遞了過去。
“多謝,不過不用了。”文子矜說着便從自己袖兜裏抽出帕子擦了擦手。
“姌姌,沒事吧?”要萬萋萋也被她這一下嚇到,她反應過來後朝她湊近了些關心道。
“我沒事。”文子矜莞爾一笑,她轉向一旁的程少商,“嫋嫋,樓垚說的可是真的?”
見程少商笑着點頭,文子矜只覺得她整個人都要崩塌了,怎麼會呢?她怎麼會與樓垚議親呢?
文子矜又看向已經起身在她另一邊蹲下,替她收拾殘局的凌不疑。
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看上去好像絲毫不在意程少商議親與否,只是在看見她衣裙上的幾處茶漬時微微皺了皺眉。
這倆人到現在也沒有過任何交流,就連目光都未曾看向過對方。
文子矜又扭頭看向袁善見,他頓在原地,只呆呆的看向程少商,他似是被她此時臉上喜悅的笑容刺痛了,片刻過後低了低頭不再看他們。
文子矜心想,他這般纔是意中人與旁人定親了應該有的反應吧?
袁善見默了默,文子矜前兩日的話語瞬間浮現在腦海,他心中自嘲,她還真是個烏鴉嘴。
“才兩月不見,程娘子就要結親了。”他朝程少商看去,微微頓了頓後彎腰拱手繼續開口,“善見與你道喜了。”
“多謝袁公子。”他話音剛落頭還沒擡起來,程少商不鹹不淡的聲音就傳來了。
程少商聽着袁善見賀喜的話語斂起了笑意,只覺得她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卻不明白是何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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