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可是喜歡凌不疑？
程少商超大音量的嘖了他一聲，她皺着眉一臉嫌棄的看向袁善見。
“刻薄。”她頓了頓，隨即自問自答道：“誰最刻薄？你最刻薄。”
袁善見被她說的沒了脾氣乾脆也扭過頭不再看她。
文子矜倒是隻顧着喫沒什麼其他的動作，面上也沒什麼波瀾，只是一雙耳朵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高高豎起。
凌不疑從小與文子矜一同長大，見她這副看上去不甚在意，實則一雙筷子依舊是空空如也，半天什麼也沒夾上的模樣就知道她是在意的，在意他的答案的。
他心頭一動，眼神直勾勾的看向文子矜，眼底的柔情絲毫不避諱在座衆人。
“若換做是我，自然是先救未婚妻。”
在座的都被他這般毫不猶豫堅定選擇未婚妻的的回答打了個措手不及，文子矜聞言這才擡眼朝他看去。
凌不疑面向衆人開口解釋。
“若先救孤女，未婚妻可能被水草纏住，可能被水流沖走。”
他說到這裏，目光復又轉向文子矜，她沒躲開他的視線。
“若是真把她放在心上，又怎會容許心上人有半點不測？”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孤女死而不救？”皇甫儀扶着桌子疑惑道。
“若是我，也是要先救少商的。”樓垚冷不丁的蹦出這樣一句話。
程少商滿意的誇讚道：“阿垚，還是你對我好！我就知道，你不會棄我於不顧！”
袁善見被他這左右兩人你來我往表忠心的話語氣憤的頂了頂腮，他看着程少商面對樓垚時笑盈盈的模樣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那未婚妻並未掉入河中，此假設不成立。”他反駁道。
“那孤女也未曾掉入河中，只是服毒罷了，人死了便死了，只需給那護衛過繼子嗣，保他升官發財，讓他的香火得以延續足矣。”凌不疑放下酒杯淡淡回道。
袁善見不可置信的看向凌不疑，虧他今日還好心勸他，他倒好，反過來拆他的臺，他這個人真是不講道義，好歹他們也認識了這麼久，他到底哪邊的啊？
“未免有些對不住那慘死的護衛。”樓垚輕聲道。
程聞璟靜默不語。
“對不住便對不住了，人生在世，怎麼可能人人都對得住。”凌不疑淡淡回道。
文子矜看了看這四人，果真是各有各的特點。
凌不疑他一向對人也對事，立場鮮明，態度堅決，認定了便不會左右搖擺。
袁善見這人典型的嘴硬心軟，嘴上說的永遠和心裏想的相反，有主見有擔當卻不會表達。
樓垚肉眼可見的老實柔軟，卻還是不免優柔寡斷；至於程聞璟，他底色溫潤，細膩體貼，對任何人都和善有禮，但也有自己的倔強和執拗。
“說到底，若是那公子早些打發走了那孤女，也就好了。”
皇甫儀還是固執的將所有緣由推在那孤女身上。
程少商見他這般執迷不悟，沒忍住晲了他一眼開口。
“那孤女不過就是個跳樑小醜，不值一提，要我說，只能怪那公子優柔寡斷既要又要。
不過這樣也好，那未婚妻有福之人不入無福門，她的餘生必定幸福美滿。”
“沒錯，他們二人就沒有做夫妻的命。”萬萋萋不知是自己喝了多少，臉頰已經泛起紅暈了，“就像凌將軍說的，天有道，自不會讓有情人分離。”
宴席已差不多了，文子矜見萬萋萋這副模樣起身朝她走去，見她只是臉紅腦袋還是清醒的便放下了心，她命人撤掉了她的酒杯將她先一步帶回去梳洗。
程少商與樓垚還在座位上相視而笑，中間袁善見像一個怨婦一樣，手裏的扇子搖的都快扇出龍捲風了。
文子矜本打算喊程少商一同回院子，見他們二人這濃情蜜意的模樣卻也不好去打斷。
“子矜。”程聞璟起身走到了她身旁，“你今夜也喝了不少，我先送你回去吧，正巧，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他言辭有禮，目光輕柔，文子矜早也想找時間與他聊聊，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只是在離開前沒忍住腳步一頓不動聲色的偏了偏頭，與後方座位上看不出是何情緒的凌不疑對上了雙眼。
……
文子矜二人在她院子外不遠處的廊道上停下。
“子矜，今日皇甫大夫之言令我感觸甚多。”程聞璟的神情突然認真起來，文子矜還是第一次看他臉上沒了笑意。
“一念之差可能就會讓自己餘生都在追悔，我不想到時候也像大夫這樣。”他頭一次有些失禮的朝文子矜靠近了兩步。
“子矜，我......”
“程公子。”文子矜聞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出聲打斷了他，同時面不改色的微微退了幾步，重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程聞璟本下意識想繼續拉近，卻在聽清她又重新喚回了這疏離的稱呼後定在了原地。
“程公子，皇甫夫子的故事你只聽了一半。”文子矜擡頭看向他，“後來，那未婚妻遇到了真正對的人，如今過得很幸福。”
“你我二人雖不會經歷那公子與未婚妻的故事，但結局與他們並不會有什麼不同。”
見程聞璟還是不太明白的樣子，文子矜只好把話說的更清楚些。
“我將你當作好友，並無半分男女之情，所以，於你而言，我不是對的人。”她對他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
“你可是介意我的身份低微？”他說這話時聲音輕輕的，真的擔心她是看不上他的身份。
文子矜聞言莞爾一笑，“程公子，你並不瞭解我，這樣的喜歡很難長久的。”
“我們可以慢慢了解，不是嗎？”程聞璟微微低頭，執拗的開口說道。
“我有喜歡的人了。”
程聞璟話音剛落，文子矜的回答就傳進了他的耳朵裏，他擡眼看向她。
文子矜直視着他的雙眼正了正神色。
“前段時間若是我有些行爲讓程公子誤會了，我文子矜向你道歉。”她說罷對他低了低頭。
“程公子這麼好，未來也一定會像那未婚妻一樣，與一個真心喜歡你的人相守終生的。”
程聞璟望着她的眼睛沒有回答，過了很久，他才安靜的對她點了點頭。
他雖倔強，但也還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文子矜這般言辭懇切的拒絕他，他又怎麼會死纏爛打，揪着她不放呢。
“公主，程某可以再多問一句嗎？”程聞璟後退了兩步彎腰拱手道。
“程公子請。”文子矜看他這一番動作就知道他是聽進去了。
“公主，你喜歡的人，是凌將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