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凌將軍可真是個癡情種
“更何況,我與阿垚成婚,從來爲的也不是男女情愛。”她嘴上這樣說着,文子矜卻分明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不過他們夫婦二人情感之間的事情,她也不好說些什麼。
一直快到晚膳時分,何昭君的婢女才敲響了房門。
“女君,凌將軍在府門外等着,說是來接六公主殿下回去的。”婢女恭敬的聲音傳來。
文子矜這纔想起今日午膳前她才差人去知會凌不疑,她要忙着看醫書便不與他一同用午膳了,晚膳再去同他一起。
“昭君妹妹,那我就先走了,今日你說的事我記下了。”文子矜說着站起身來。
何昭君也點點頭露出一個笑臉,起身送她到樓府門口。
二人大老遠就看見凌不疑身姿筆挺,宛如青松般站在門外,他雙手背在身後,視線始終注視着樓府大門。
將落的夕陽毫不吝嗇的灑在他身上,何昭君不明白他爲何這般鍾愛玄衣,明明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歲,偏要日日着黑色衣裳,她也沒見其他少年將軍這樣。
她多看了兩眼,發現凌不疑這人果然是如傳聞那般看上去冰冷無情,這樣修羅般的人卻是在文子矜出現時,一慣冷淡的面容頃刻間升了幾分柔情。
“凌將軍對公主真是情深義重。”何昭君忍不住感嘆了一句,人總是期望得到自己所沒有的。
文子矜沒有說話,她對上不遠處凌不疑的視線,側頭與何昭君道別後便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凌不疑看見她的動作也立刻拔腿上前,隔着老遠就朝她伸出了手。
“今日怎麼突然來了樓府?”凌不疑握住她搭上來的手,輕輕一帶,順勢摟過文子矜的腰,低聲在她耳邊開口問道。
文子矜藉着他的力道站穩了身子後擡頭。
“上車再說。”她朝他眨了眨眼,故意賣了個關子。
何昭君一直站在門外親眼看着凌不疑根本不在意旁人的視線,他雙手扶着文子矜的柳腰,稍一用力便將人送上了馬車,隨即自己也跟了進去。
她目送着他們二人離去,直到馬車拐過街角看不見影子後才輕嘆了口氣往回走。
……
“這是什麼?”文子矜方一上馬車就看見了一旁方桌上擺着的油紙包。
“你昨日不是說想喫田家酒樓賣的鹽漬梅子嗎?”凌不疑伸手打開紙包,自覺投喂起來。
文子矜聞言果然雙眼發亮,她自然的張嘴,嘴脣不可避免的擦過凌不疑的指尖,她確實是想這一口想的緊。
“姌姌,現在可以說了嗎?”凌不疑有些不自然的摩挲着指腹,再次開口問道。
“是昭君妹妹請我來的。”文子矜含着梅子含含糊糊的回答道,她突然想起樓犇這事或許可以問問凌不疑。
“子晟,你對樓大公子樓犇瞭解多少?”
“樓犇?”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凌不疑明顯頓了頓。
“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他奇怪道。
“昭君妹妹請求我舉薦他入仕。”文子矜沒有隱瞞,她張了張嘴示意凌不疑再喂一個。
凌不疑接收到她的意思順從的又餵了梅子去,不過這次換了隻手,同樣心滿意足的擦過心愛之人的脣瓣。
“子晟,想什麼呢,你還未回答我呢。”文子矜見他突然垂眸不語有些奇怪。
凌不疑這纔回過神來。
“我認識樓大公子,我與他其實是多年筆友。”凌不疑對上文子矜的視線介紹道。
從文子矜驚訝的神情就能看出她顯然沒想過這兩個看上去明明毫無關聯的人其實是筆友。
凌不疑看着她瞪得圓圓的眼睛,驚訝同時卻仍未忘記咀嚼着口中的梅子,見她這副可愛模樣一時間忍俊不禁。
他擡手替她擦了擦脣瓣上殘留的鹽漬,才斂了斂笑意繼續爲她解釋道。
“我與他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成爲了筆友。”
“既是筆友,你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文子矜好奇。
“樓大公子似乎並未刻意對我隱瞞自己的身份,是以我一查便知,且,他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凌不疑淡淡道。
“嗯?你這樣說,顯得他好像與你結識是別有所圖一般。”文子矜半眯着眼睛。
“姌姌說的沒錯,他的確有所圖。”凌不疑讚賞的微笑着看向她,“他曾與我說過想要入朝爲官,施展抱負才能。”
文子矜恍然大悟,看來這個樓大公子確實是如何昭君說的那般有入仕之心。
“那子晟覺得他如何。”
文子矜有些奇怪,既然他對凌不疑開口了,凌不疑也就只有兩個選擇,若是他答應了,那爲何樓犇到現在還是閒人一個,若是他沒答應,那是不是說明樓犇這人不堪重用?
“滿腹經綸,才華橫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且,他與京中大多數人不同,樓犇時常外出遊歷,見多識廣,交友廣泛,非尋常才子能比,上次蜀地一戰,也是多虧了有他和好友的幫助才能進行的那麼順利。”
文子矜從未聽凌不疑這樣誇讚過誰,聽他這樣說她反而更奇怪了。
“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又有了你的舉薦,爲何到現在還遲遲未曾入仕?”
文子矜瞭解凌不疑也瞭解自己的父親,凌不疑這般看好樓犇定然是答應了要舉薦他的,自家阿父又是個求賢若渴,廣招有才之士的人,照理說,樓犇此時應早已是步步高昇了纔對。
凌不疑斟酌了片刻後才低聲開口。
“是因爲太子殿下。”
文子矜挑了挑眉,靜待下文。
“我與太子殿下多次舉薦過樓大公子,可太子殿下過於聽信樓太傅的一面之詞,絲毫沒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
凌不疑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了一會兒,他想起昨日文子端除了威脅他要好好對待文子矜以外,還說了太子這人任人唯親,太過仁慈軟弱,不堪儲君之位,凌不疑他怎會不知,他不過也是私心想要再給他一次機會罷了。
“這......”
文子矜嘴角抽了抽,不知該說些什麼,太子的性子的確是如同凌不疑說的這般,太過於相信和依賴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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