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人活着是爲了幾個瞬間
越姮低頭看向凌不疑，凌不疑面上不顯，實則內心緊張萬分，越妃一向不喜愛他的家世他是知道的，但，文子矜他志在必得。
“凌不疑，我問你，你現在看姌姌自然是千好萬好，可若是日後她在你眼裏並非還是像現在這樣，處處動人可愛了，你對她的愛可會消散？對她的好可會減少？”
越姮一貫是冷臉的時候比較多，倒是很少有現在這般神情嚴肅的時候。
文子矜聞言仰頭看向越姮，在她心裏，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一定是越姮。
“回稟越妃，姌姌在我心裏一直都會是這全都城，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女娘，子晟只怕自己做的不夠好。”他扭頭看向文子矜。
“她於我是甘霖，是暖陽，是清風，是皎月，能得此新婦，是子晟幾世修來的福分。”
“記住你今日所言，若有朝一日你辜負了她，我定會爲她另尋郎婿。”越姮淡淡警告道。
“回稟越妃，臣不會讓那一天發生的。”凌不疑朗聲承諾道。
“好好好！既然阿姮也同意了，那今日朕就做主，爲你們二人賜婚！”文帝見她點頭了才一邊開口一邊拉着越姮的手輕輕拍着安撫道。
“謝陛下恩典！”
“謝父皇恩典！”
二人相視一笑，凌不疑拉着文子矜一同起身。
直到這一刻文子矜才明白爲什麼會有人說，人活着其實只是爲了幾個瞬間。
文帝還沒開心一會兒呢就看見有婢女往女眷那邊去了。
“那是怎麼了？”他不解道。
曹常侍側頭看了一眼後恭敬回道：“陛下，是裕昌郡主，八成是聽到凌將軍定親了，昏過去了。”
文帝怎麼會想到是這樣的情況，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瞧瞧瞧瞧，這些個小女娘啊，席還沒開呢就喝醉了，成何體統啊！”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着。
宣神諳與越姮對上視線，都是瞭然的笑着。
“子晟啊！來！朕今日高興，你可得陪朕多喝幾杯！”文帝攬過凌不疑的肩膀又扭頭對身後的羣臣們開口，“衆位愛卿，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是，陛下！”
那邊婢女合力將裕昌擡了出去，文子矜猶豫着要不要去替她看看，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去刺激她了。
凌不疑笑着捏了捏她的手隨文帝喝酒去了，文子矜便索性上前拉過程少商一同坐下。
袁善見見程少商有文子矜陪着也放下心來，自己也去了對面入座。
宴席開始。
文子矜看着端着個酒杯就往程始夫婦那兒去的袁善見揶揄的用手肘碰了碰程少商的胳膊。
“嫋嫋，袁善見這是？”她示意程少商往他那兒看。
程少商擡眼順着文子矜指示的方向看去，袁善見那小子正一本正經的端着酒杯不知與她阿父阿母說着什麼呢，或許是提到了她，他們三人突然一同朝她看來。
程少商不偏不倚的對上袁善見看來的視線，袁善見也愣了一瞬，隨即咧開了嘴角衝她開朗一笑，她只覺得自己面上有些許火熱。
程始與蕭元漪本就奇怪自家女兒怎的也在看袁善見，待看見袁善見這廝竟然衝他們女兒笑了笑後兩人更是疑惑不已。
程始一個大老粗只是覺得奇怪，並未想什麼旁的，但是蕭元漪就不一樣了，她的視線在程少商與袁善見之間來回轉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宮宴還未結束，文帝已經是醉醺醺的了，還好有越姮與宣神諳控制着纔不至於太失態。
文子矜與程少商二人就坐在離門口不遠處，二人已經陸陸續續的看見不少臣子都顫顫巍巍左搖右晃的或是被人擡着離席。
“嫋嫋，我去看看我阿父。”文子矜拍了拍程少商的手輕聲說道。
程少商乖巧的點頭，隨即視線又落回程始那兒。
這些人顯然是喝嗨了，她一直看見有人不斷的去與她阿父喝酒，她阿父已經身形不穩了。
他自己肯定是上頭了，竟也來者不拒，誰叫都喝，不過也確實無法拒絕，這大殿之中隨便一個人官職都比他大。
這邊袁善見也還在應對前來與他交談的臣子，他遙遙看見程少商皺眉看過來的神情。
待他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時同樣也看見了已經有些迷糊的程始，看見那邊朝程始走去的大臣，袁善見連忙結束了眼前的交談起身朝程始那兒走去，三兩步截到那位大臣面前。
“林大人，許久不見了。”袁善見微笑着主動開口說道。
“袁公子，你夫子這次又派你過來啊？”林大人收回看向程始的目光，看見袁善見的臉瞭然說道。
“是啊。”袁善見點頭淺笑。
“……”
程少商方纔突然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程始身後竄了過去，她偏頭一看，不是袁善見還能是誰，她只見袁善見與一人交談了一會兒後那人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轉身離開了。
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蕭元漪清楚，她方纔已經看見了林大人朝自家夫君走來的身影，沒想到被這袁善見截住了。
另一邊。
文子矜剛走近就看見文帝已經酒杯都拿不穩了還要找人喝，她無語的拍了拍腦門，好在被她阿母制止了。
越姮給了宣神諳一個眼神，宣神諳笑着點頭，越姮就拉着曹成一起將人帶走了，留下宣神諳主持大局。
文子矜放下心來再去看凌不疑，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被太子和她三兄二人圍着，他臉頰有些微紅，也不知是喝了多少。
“我們繼續。”文子端又爲他們三人斟滿了酒，他說着將酒杯遞給太子，自己也端起杯子。
“沒錯，子晟，今日高興，父皇爲你與姌姌賜婚，你可不能不喝啊！”太子也從文子端手裏接過酒杯附和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文子矜真的想象不到他們三個人還能有同桌喝酒的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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