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想見你
“少商,這是予命人重新爲你定做的一個軟墊。”宣神諳說着便示意翟媼將軟墊拿上前來。
“母后,這軟墊,不同尋常啊。”文子矜淺笑着開口。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翟媼拿着的墊子要比一般墊子要厚的多,那自然也軟的多得多。
“皇后......”程少商怎麼會不明白宣神諳命人做這軟墊是爲了讓她往後學禮儀規矩跪着時膝蓋能不那麼痛。
“少商,這幾日你與姌姌都學的很好,辛苦你們了,明日就可以休息一天,在家中好好陪陪父母,放鬆放鬆了。”
宣神諳擡手摸了摸程少商的腦袋安慰道。
一日學習結束,文子矜依舊是與程少商一同離宮。
宮門處。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四個人。
“凌將軍。”袁善見照舊揮動着手上的羽扇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的凌不疑笑着開口。
凌不疑頭未動,斜睨了他一眼。
“這廷尉府的事務挺少的啊,凌將軍還有功夫日日接送公主。”袁善見陰陽怪氣道,他現在也只是對程少商不再毒舌了,對旁人還是一樣的。
“袁公子每日在這京城中四處遊蕩,凌某自是不比袁公子閒散自在。”凌不疑輕勾了勾脣角回道。
文子矜與程少商二人已經習慣了,每次他們兩個總要互相針對兩句。
翌日。
今日凌不疑也休沐,二人約好了要一同去杏花別院,霍君華服用那書簡上記載的藥方也有一段時日了,正好文子矜去看看這藥方的效果如何。
“姌姌,我......我阿母她怎麼樣了?”
見文子矜從臥房內出來,凌不疑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問道。
“那藥方確實很有效果,霍姑母的身子較之前已經好很多了,不過單純只服用藥物確實無法根治霍姑母的病症,還是得等那蜀地善於鍼灸之術的醫士來纔行。”
凌不疑已經清楚了霍君華的病情,文子矜自然也沒有理由再去隱瞞什麼。
凌不疑擰眉,但他也明白這事兒急不得,好在這藥方是有效果的。
“我派些人手一同前去尋找。”他掀了掀眼皮輕聲道。
“嗯。”文子矜點頭贊同。
“姌姌。”凌不疑突然半垂着眸子看向文子矜。
文子矜聞聲擡眼看他。
“我想,帶你一同去見我舅父舅母,你願意嗎?”他的聲音明顯還帶着些許忐忑,雖然他隱藏的很不錯,但還是被文子矜捕捉到了。
“好啊。”文子矜捏了捏他的手仰頭淺笑着應道。
霍氏祠堂。
文子矜雖已經來過無數次了,但正式的祭拜一年卻沒有幾次,以凌不疑未婚新婦的身份來到這兒祭拜更是第一次。
她隨凌不疑一同面對着牌位跪下。
微風帶動白布,一個個擺放整齊的牌位再一次出現在文子矜眼前,她直直的看向位於第二排的其中一個牌位。
那是屬於霍無傷的牌位,是此刻跪在她身邊凌不疑的牌位。
文子矜一開始只知道凌不疑是霍翀的兒子,卻並不清楚他是第幾子,名爲何,在第一次來到這祠堂後,她回去問過皇后,又仔細比對過凌不疑的年紀,才知道他是霍翀將軍最小的兒子霍無傷,於是在第二次到這來的時候她有意觀察過,意料之中的看見了霍無傷的牌位。
從前她只是唏噓,只是同情,現在更多的一定是心疼。
就連她一個外人在面對這如山脈一般的家族牌位時都覺得沉重無比,更不要說肩負重任的凌不疑了。
“舅父,舅母,我要娶新婦了。”
二人在牌位前跪了許久後,文子矜才聽見身旁人略微嘶啞的嗓音。
她好想告訴他她清楚他的一切,好想讓他隨心喚他們一句阿父阿母,但是她清楚,她不能。
文子矜輕輕拉過凌不疑垂在身側的手,面向前方。
“霍將軍,霍夫人,你們應該已經認識我了吧,不認識也沒關係,我叫文子矜,小字姌姌,是子晟的未來新婦,今年十七歲,喜歡喫甜食,喜歡晴天,喜歡......”
凌不疑側頭注視着身邊人,他就這樣安靜的陪在一旁,聽着她詳細的向他父母介紹着自己,細節到連自己從小有過幾顆蛀牙,打過幾次架都介紹到了。
這邊文子矜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凌不疑仰頭目視前方,陽光從側窗溜進,照耀着幾乎每一個牌位,他突然明白了什麼是歲月靜好。
“是以,請霍將軍和霍夫人放心,子晟很好,他未來也會過的更好的,子矜會帶着你們的一份,對他很好很好的。”
文子矜正了正神色,鄭重承諾道。
“姌姌......”
文子矜聞言扭頭對上凌不疑的視線,她勾了勾脣角摸了摸他的臉頰。
“子晟,我懂的。”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凌不疑覆上她的手,嘴角溢出細微的笑意。
另一邊。
雖說今日不必早起送人,但袁善見還是一大清早就趕到了程府,熱戀中,可以理解。
是以,程少商睡到晌午醒來後,隨着覓食本能飄到餐桌看到坐在自家次兄身邊的袁善見時瞌睡都驚醒了大半。
“袁善見,你何時來的?”她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下,擰着眉頭好奇的問道。
“嫋嫋,袁夫子可是辰時就到了。”程少宮前傾着大半個身子,搶在袁善見回答之前先替他答道。
“是啊嫋嫋,袁夫子說他只是想來看看你,不想打擾你睡懶覺,誰知道,你竟睡到現在才醒!”程頌也同弟弟一樣前傾着身子越過袁善見開口說道。
雖說袁善見已經和自家妹妹定了親,但他們還是習慣了稱呼他爲夫子。
“你不困嗎?幹嘛來這麼早?”她下意識看向袁善見問道。
“不困,我想早些見到你。”袁善見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程少商沒想到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這種話是一點也不害臊啊。
“啊?哈哈......哈哈。”程少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何必多嘴問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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