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他們羨慕你,嫉妒你才妄圖傷害你
五公主擡了擡下巴,仗着此處沒有旁人便絲毫不臉紅的睜眼說着瞎話。
“你們說是不是啊?”她又側頭朗聲問道。
“是,五公主說的沒錯。”其餘人紛紛附和道。
五公主聽見她們這樣說得意的笑着。
文子矜也笑。
“五姊忘了,妹妹動手反擊可是從來不管有沒有人看見的。”
文子矜這句話將她拉進了回憶。
的確,文子矜說的不錯,從小到大隻要她惹到文子矜或是凌不疑,文子矜總是第一時間就反擊回來,無論有無見證,文子矜只認自己的道理。
而且無論是動手還是動嘴,她幾乎沒有贏過文子矜,少有贏的幾次還是因爲她仗着人多才堪堪佔了上風。
想到這裏五公主突然心裏有些打鼓,她知道今天若不是文子矜一心撲在程少商身上又不會水,她定然佔不到什麼便宜。
文子矜看五公主神色突然有些慌張,這才轉身朝程少商遞了一個眼神,二人默契的往長秋宮程少商的寢殿去。
她們此刻定是不能回長樂宮去的,若是被越姮撞見了她定然是要問個清楚的,往程少商寢殿去的路上不會路過皇后的住所,這是她們現在最好的選擇。
二人迅速重新梳洗了一番,文子矜借了一身程少商的衣裳換上,有些小卻也還能湊合穿上。
“阿姊,你的傷口還疼嗎?”程少商跪坐在文子矜身旁關心道。
文子矜看她眉頭緊鎖,皺着一張小臉的模樣揚了揚嘴角。
“沒事,傷口不大,現在已經不疼了。”她安慰道。
“都怪我沒注意,才被她們突然襲擊推了下去,若不是我,阿姊也不會一起被推下來,不會受傷。”程少商說着說着就又紅了眼眶。
文子矜無奈又心疼,她方纔可是哄了好一會兒才把她哄好的,現下又讓她難過了。
“嫋嫋,若換做是我你也一定會這樣做的對嗎?”她擡手摸了摸程少商的腦袋。
“嗯。”程少商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那就不要再自責難過了,你要這麼說,那阿姊還覺得是我不會水才連累了你,若不是我不小心也掉了下去你恐怕早就上岸了。”
文子矜嘴角牽起一個微笑,不急不緩的安慰道。
“阿姊別這麼說,若不是因爲我,阿姊根本就不會受此磨難。”程少商根本剋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文子矜看見程少商臉頰淌着的兩道淚痕也沒想讓她停下,她知道程少商今日受了很大的委屈,於是伸手將人攬進了懷裏。
程少商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靠在文子矜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來。
文子矜聽着耳邊一抽一抽的哭泣聲也忍不住眼尾泛了紅,如果今日她不是因爲擔心正巧碰上,她不敢想程少商還會獨自經歷什麼。
“嫋嫋,我第一次見你時就很喜歡你,那時你一身素衣消瘦的很,我見了也不由得心生憐愛。”
文子矜上下撫摸着程少商的背脊嗓音哽咽的開口。
“後來的相處中,我見你有勇有謀,重情重義,聰慧善良,只覺得你簡直是集天下女娘的優點於一處。
即便你不識多少字,不曾讀過書,不像其他女娘一般知書達禮,但這些都不是問題,更不是你的問題。”
程少商漸漸止住了淚水,她依舊靠在文子矜身上靜靜的聽着。
“嫋嫋,在我心裏你從來都不比任何人差,旁人欺負你看不起你,那是因爲他們心胸狹隘,刻薄尖酸,他們羨慕你得到的、嫉妒你擁有的,才妄圖傷害你。
那是他們不好而不是你不好,他們越是這樣,我們就應該越是活的灑脫精彩,你能明白阿姊說的嗎?”
文子矜雙手撐在她的肩膀上拉開了二人間的距離,她微微低頭對上程少商的雙眼放低了聲音問道。
程少商脣瓣緊抿,文子矜堅定的目光成功安慰到了她,她在文子矜的注視下輕輕點了點頭。
文子矜擡頭替她擦了擦淚痕。
“這件事,阿姊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她輕聲承諾道。
“不,不。”程少商握住文子矜的手搖了搖頭,“阿姊,我可以自己來,阿姊平白因我牽扯進來已是不該,怎能還讓阿姊替我出手反擊。”
“好,你有你的想法,阿姊也有自己要出的氣,那就一起給她個教訓好了。”文子矜勾了勾脣角提議道。
程少商看了她半晌才點點頭,“不過阿姊,皇后的壽宴將近,我們還是待皇后壽宴過了再動手吧。”
她不想讓皇后在壽宴前還要被女兒的事擾亂了情緒。
文子矜咧開嘴笑了笑,她擡手輕捏了捏程少商的臉頰,“我也是這樣想的。”
她差人回了一趟長樂宮,同越姮說了一聲自己晚些時候纔回去,還不忘派人給凌不疑送了個口信去讓他今日別等她了。
她留下陪程少商用了晚膳,確定程少商的情緒已經平緩下來後纔回長樂宮去。
“趁着天色還早,宮門還未落鎖,你拿着我的宮牌去一趟袁府,讓他儘快進宮一趟,就說是嫋嫋突然想他了。”
文子矜剛到寢殿扭頭就對迎上來的暮雲吩咐道,她只是猜想程少商現在可能會想見見袁善見。
就算是二人什麼也不說,只是看着對方也會感到有所安慰。
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又支走了暮雲,她脫下不合身的外衣,穿上自己的中衣。
做完這一切後文子矜再也忍不住無聲哭泣起來,她其實十分後怕,心慌意亂。
她害怕水,害怕程少商會出事,害怕她們今天會真的交代在那湖中,一想到這些她的心臟就止不住的狂跳。
她不想在程少商面前流露這樣的情緒,不想帶動她一起,只能生生壓制到現在。
文子矜無聲落着淚,腳踝處的疼痛也並未好過幾分,是以她在長秋宮時並未走動過幾次,回來這一路已經耗盡了她的忍耐力。
她拿過藥箱在一旁坐下,熟練的爲自己上藥包紮起來。
“咚咚咚。”有人敲門。
“誰?”文子矜連忙收好藥箱放下裙襬,好在腳踝已經包紮好了。
“姌姌,是我。”
是凌不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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