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處決
“記住，好好的讓城陽侯體會一下千刀萬剮的痛苦，否則下輩子還會像這一生一樣忘恩負義。”
“是，王爺。”
兵卒拱手，沉凝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決然：“小的會讓最有經驗的行刑官來處理此事，保證讓他生前的最後幾個小時裏，好好享受這接下來的時光。”
“去吧。”
兵卒帶着凌益離開了大殿之中，場內衆人心中明白，接下來凌益恐怕真的就生不如死了。
千刀萬剮，這種刑罰可是非常痛苦的。
必須要在一個人慶幸的時候，一刀一刀的將犯人身上的血肉給剮下來。
這種痛就連軍中將領都遭不住，更何況還是屬於文官之列的城陽侯了。
大殿之上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了霍元吉的身上。
凌益解決了，便就只剩下驃騎將軍趙宇恆了。
此人大家都算認識，從孤城被滅之後突然崛起，隨後強勢封頂到現在這個位置，此後未曾在動地方。
如今想來，此事倒真是巧的不能再巧。
孤城一被屠滅，趙宇恆便強勢崛起，若非因爲此刻暴雷，恐怕所有人還察覺不到呢。
“該我了。”
就在這時，跪在地上的趙宇恆突然開口，話中語氣並沒有像凌益那般的歇斯底里，反而是十分平淡的，好似早就做好了準備。
“沒錯，的確該到你了。”
低頭看着面前的趙宇恆，沉聲道：“你…可曾後悔曾經所做的一切？”
“若本王記得不錯，當初我阿父也曾提拔過你吧。”
“就爲了那一丁點利益，你便拋棄掉自己的良心？”
“你可知那一戰，整個孤城無辜慘死了多少人？”
“他們都是母生父養之人，你爲何要因爲自己的一點利益而罔棄他人性命於不顧？”
然而，對於這些話，趙宇恆緩緩擡頭，看向霍元吉的臉龐，咧嘴一笑道：“你很像你的父親，但卻比你父親更有殺心。”
“當年之事錯綜複雜，憑藉我當時的官職根本阻止不了什麼。”
“與其如此，倒不如隨了那些人的心願，這樣我還能得到曾經想都不敢想的榮譽，身價。”
“所以你問我可曾後悔…”
“若是論情一事，我曾後悔，畢竟霍翀將軍的知遇之恩猶記在心。”
“但現實就是如此，若拋出情之一事，我不曾後悔，因爲後十幾年我享受到了曾經享受不到的東西。”
這一刻，趙宇恆目光堅定的掃視四周一眼，“自從上次在朝堂之上你派我去解決田家酒樓一事我便知道，我這一生恐怕就快要到頭了。”
“這段時間，我過得相當的滋潤，所以，在你回到都城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的路已然到了盡頭。”
擡頭看向霍元吉，“我從不奢求能在你手裏活命，所以我人了，也值了。”
說罷，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之下，緩緩的閉上雙眼，沉靜下來。
所有人都對趙宇恆這份淡定給整不會了。
而霍元吉對於趙宇恆如此坦然，也有些佩服了。
呼…
長出一口濁氣，開口道：“既然早就做好了準備，那本王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你的罪行已經相當清楚，所以，下輩子好好做人。”
“莫要在因爲那些事情而毀掉自己的一生了。”說罷，對着剩下兩名兵卒擺手道：“拖下去，五馬分屍吧。”
“是，王爺。”
對於霍元吉這個決定，衆人雖有不解但卻沒有開口詢問。
趙宇恆被拖下去了，霍元吉對上位拱拱手隨即坐回到了原位。
而就在他坐下的瞬間，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出握住了他，柔聲道：“沒事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阿父看到你今天的成就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當年孤城的百姓與兵卒看到你爲他們復仇，定然也會感激於你。”
“一切的一切都想在今天畫上一個句號，等到彭坤身死後，孤城一事便就此瞭解。”
“我知道。”
伸手握住程玄依，微笑道：“自此之後，我霍氏一族的仇恨，將徹底畫上句號。”
說到此處，突然想到了凌不疑，嘴角上揚，一抹趣味浮現，“就是不知道我那阿兄回到都城，在得知霍氏一族仇恨得報會是何等心情呢。”
程玄依：………
她就知道，自己這位夫君的心裏沒有那般脆弱。
到現在盡然想着凌不疑迴歸都城之後的表情。
“你呀。”無奈的搖搖頭，苦笑道：“他畢竟是你的兄長，你這樣真的好嗎？”
問聲一怔，思量片刻，認真點頭道：“好，我覺得非常不錯。”
“當初給過他機會，是他非要等到將所有兇手繩之以法才公佈身份。”
“如今這個情況可怪不得我。”
“不過說真的，凌不疑與你阿姐，他家到時候或許會成爲夫妻呢。”
對於這點，程玄依也曾想過，不過這是他人之事。
最後具體如何，也不是他人能夠控制的。
上位，文帝看着霍元吉夫妻二人額的交頭接耳，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
至於什麼朝堂紀律之類的，這重要嗎？
現實告訴衆人，這並不重要，
因爲除了文帝，在場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
只不過文帝都不出聲，他們自然也都不敢打擾。
不說霍元吉如今乃秦王，就算是程玄依也不是他們現在能夠狀告的。
秦王之妻，滅國之戰上的功臣，潁川侯爵位，任何一種都不是現在他們能夠媲美的。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就在衆人覺得腿軟腳麻的時候，門外兩名兵卒走了進來。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撲面的血腥之氣。
文官聞到此味，不由得，眉頭緊蹙起來。
武將倒是還好，不過有些許久不曾上過戰場的將領，此刻也同樣有如此模樣。
“陛下，王爺。”
“趙宇恆已處決完畢。”
“按照王爺的命令，五馬分屍之後，將其屍首餵了狗。”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霍元吉的身上。
“此事本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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