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楚王
果然見龐青等在這裏。
“乾爹。”龐青笑眯眯湊過來，顯得有些諂媚。
“什麼事？”龐太監沒好氣道。
“乾爹，青龍幫來搶地盤了，現在正在碼頭與我們對峙。”
“果真？”龐太監愁的眉頭皺起。
這青龍幫背後的勢力他隱約知道一點，有點棘手。
“千真萬確，現在雙方談崩了，還得請您老人家走一趟。”
掐了掐眉心，龐太監長長出了口氣。
“走吧，去瞧瞧。”
龐太監吩咐小太監去安排儀仗，自己則跟龐青閒聊起來。
……
運河碼頭。
陳術躺在一處草包上，直犯迷糊，無聊的犯困。
成了這黑水幫的護法，姑且算是踏出了第一步，但這絕不是他的終點。
黑水幫共有兩個堂口，陸安堂與水安堂。
陸安堂管得是這碼頭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水安堂則是守護黑水幫本身的貨船往來天下交易，或者受僱傭幫別人護送。
幫內最高的是幫主，也就是齊三鬼。然後是副幫主，暫時不在，聽說是去坐鎮一批運往南方的貨物。
再下面是長老，也可以叫幫老，一共三位，都是黑水幫以前的重要人物，或做出過重大貢獻的幫衆，屬於養老位置，此時正與幫主商量着什麼。
然後是兩位堂主，同樣圍在幫主身邊。
最後就是陳術這等幫中護法，算上陳術共有九人。其中水安堂四位跟隨副幫主押運貨船去了，剩下的則圍繞在幫主身周，三三兩兩交談着。
這時，遠遠可見兩股人馬分別從兩條路靠近。
其中一股陳術認識，正是那龐太監的排場。
另一股看上去排場更大，前後甚至還有帶甲兵士護衛。
兩股人接近，漸漸停在兩幫陣仗前。
雙方各走出一個下人，將兩個太師椅面對面放着。
龐太監這邊率先下了轎子。他走到另一股人馬前，微微欠身。
“見過楚王殿下。”
話音剛落，轎子內走出一個身材十分高大大漢。
一身紅色蟒袍，滿臉絡腮鬍，走起路來十分穩健有力。
正是當今楚王。
“無妨，起身吧。”楚王顯得十分和氣，哪怕對着的是一個太監。
現場響起一片譁然聲。
大部分來自黑水幫這邊，但青龍幫那邊也有不少人發出驚訝的聲音。
沒想到，青龍幫請來的靠山居然是當今楚王殿下。
楚王是誰？那可是當今皇帝的親叔叔，當初差點登上皇位的人。雖然年歲上與當今皇帝相差不多。
沒想到這青龍幫居然能請動楚王，或者說，青龍幫背後本就有楚王一份。
衆人還在驚訝。
那邊二人已經各自落座。
龐太監權勢大，地位卻低。楚王則是地位高，但基本沒什麼實權。某種意義上，二人也算能平等對話。
“楚王殿下，咱家也不廢話，今日之事，您看怎麼個章程？”龐太監笑問。
看似客氣，實則咄咄逼人。
楚王則是顯得不慌不忙，斜倚在紅木太師椅上，手肘支在扶手上，目光打量着手上的白玉扳指。
“你們的條件本王已經知道了，東西呢，也不是拿不出來，只是……”
“只是什麼？”龐太監追問。
要是真能談成，對黑水幫絕對是一次壯大的機會。
楚王嗤笑一聲，忽然話鋒一轉，“本王最近喜歡上了鬥犬，這人啊，有時候和犬也差不多少，不如你我各派出人手鬥上一鬥，屆時你若贏了，本王自然無話可說，先前提的條件，一一答應你就是。”
龐太監猶豫了一下。
黑水幫實力要比青龍幫強上一些，這指的是入品武者。未入品的不算在內。
來的路上，他那乾兒子龐青跟他說，新收入黑水幫一個八品武者。
盤算了一下，龐太監點頭，“好。”
楚王笑了一下，“那規矩也不必太複雜，你們提出了三個條件，那咱們就比上三場，只限八品武者，你們贏一場，本王應允一個條件，輸了自然一切作罷。”
“除此之外，本王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三場若是都是本王贏了，那本王要運送一批貨物出京。”
龐太監直覺此事不簡單，堂堂楚王想送點東西出京還不簡單？再不濟找個人莫名頂替不也行，爲什麼要說出來？而且還是當着他這個皇帝面前的紅人說出來？
再者，兩幫實力明顯，楚王又哪來的底氣。
想不通，那就暫時不想，龐太監點點頭，“好，三場定勝負。”
陳術跟隨衆人移動，擠了個前排位置，打算好好觀看武者間的戰鬥。
比鬥限制在八品，幫主與三位幫老均爲六品武者，兩位堂主則是七品，因此上場的人選只能從護法中選。
黑水幫這邊率先走出一人，身長九尺，眉峯入鬢。名叫曹虎，江湖綽號黑心虎，擅使一根九節鞭。
九節鞭屬奇門兵器，可纏在腰間或摺疊藏身，攜帶使用方便。九節鞭由鞭把、鞭頭和中間八個鋼節組成，每節用三個圓環連接起來，變化多端，防不勝防。
不同的是，曹虎這根九節鞭的鞭頭是個鐵球，看上去破壞力十足。
曹虎手持九節鞭，自信的站在場中，等待對手出現。
等了一陣，青龍幫方向走出一人，全身黑衣黑袍，頭戴斗笠，面上黑布蒙臉，手持一柄似乎是西域來的彎刀，刀鋒閃爍寒光，刀身極窄。
此人一現身，黑水幫的幾個高層頓時臉色難看。
無他，對面這個黑衣人是八品巔峯的武者。
這時，龐青走到陳術身邊。
“這人似乎不是青龍幫的人。”龐青在青龍幫人羣中掃視，嘀咕道。
“這也行？”陳術疑惑。
龐青聳聳肩，“也沒規定不行啊。”
陳術無語。
場中，二人對峙。
曹虎緩慢舞動九節鞭，尋找破敵機會。
黑衣人則俯低身子，刀劍貼地。
“此人是我黑水幫一員猛將，九節鞭使的極好。”
龐太監身邊，齊三鬼自信的說着。
“您瞧那個鐵球，那是曹虎的家傳兵器，挨着就死，擦着就傷。”
一旁，楚王不屑一笑，但也沒說什麼。
爭論沒有任何意義，只會拉低他的身份。
對峙片刻，曹虎率先出手，九節鞭嘩啦作響，直奔黑衣人面門。
陳術細細觀瞧，曹虎甩出九節鞭，真氣暗暗灌注，以一個弧形打出。
一旦對手格擋，鞭頭鐵球就會按照慣性，反方向擊打目標。目標要是後退，則鐵球順勢甩出。
雖是長鞭類兵器慣用套路，卻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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