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居然用來墊桌子
從那天以後，一連好幾天，凌汐玥都不曾理會慕珩。
即使她依然每天都去藏書閣，即使她依然在以前那個角落看書，但對於慕珩，她一概當成不存在。
慕珩苦笑，明明就告訴自己不用去在意，就算再也不能修煉，也仍要活得瀟灑。
可是，那天凌子墨的話，讓他一下鑽了牛角尖，認爲這樣無能的自己，有什麼資格和汐玥成爲朋友？他會給汐玥帶來麻煩不算，也不能在危急時刻救她。
閉了閉眼，慕珩嘆道，對自己的情況，他果然還是豁達不了。
雖然那番話汐玥從頭到尾都是跟凌子墨說的，但其實也是說給他聽的吧。他那樣的態度，也難怪汐玥會生氣了。
慕珩走到凌汐玥旁邊坐下，拿出她喜歡的冷糕遞給她，說到，“汐玥，別生氣了，我請你喫冷糕。”
凌汐玥瞥了他一眼，哼到，“你哄小孩子呢，別生氣了，我請你喫冷糕。你怎麼不說，我請你喫糖啊。”
慕珩一副受教的樣子，笑道，“哦，我記住了，下次換成糖。”
凌汐玥撇撇嘴，還是接過了冷糕，邊喫邊說，“光有這些可不夠，我要去飄香樓大喫一頓，你付錢。哦，還要帶上我哥。”
慕珩點頭，只是，“爲什麼帶上你哥，還要我付錢，你不生你哥的氣了？”
“不爲什麼，就爲他是我哥，你就說請不請吧。”凌汐玥惡狠狠地瞪着他，大有他不請就要好看的意思。
慕珩暗樂，汐玥果然還是活力四射比較可愛，面無表情什麼的，他一點也不喜歡。
樂歸樂，慕珩還不忘表示，“請，必須請。”
“哼，算你識相。那走吧，叫上我哥，我們去飄香樓喫飯。”說完，凌汐玥合上書就要走。
慕珩忙拉住她，笑到，“不急，我們等下再去也還來得及。你先等下，我還有事跟你說。”
凌汐玥只好坐下，詫異地等着他的下文。
他說，“汐玥，無靈根雖然不能修煉靈氣，但可以修煉煉體術，不過……”
凌汐玥聽了眼睛一亮，煉體術，那不是意味着她可以打着修煉體術的藉口修煉古武！
見慕珩說了一半就不說，她急切地問道，“不過什麼？不是還要其他什麼條件吧？”
“那倒不是，”慕珩搖頭說到，“只是，煉體術不僅不好修煉，實力比修煉靈氣還差了一大截，所以煉體術一直不被人推崇。當然，這也是因爲流傳下來的煉體術都不高深。據傳，百年以前，有煉體術大成者打敗了靈尊，從此名揚天下。可惜的是，那位大成者的煉體術並沒有傳下來。”
聽到這，凌汐玥心裏有了點譜。她對自己的古武很有信心，但還是需要看看這裏的煉體術是什麼樣的，怎麼說她也還要用這個來遮掩呢。
她問，“那哪裏有煉體術？藏書閣裏有不？”
“應該是有的。”慕珩不大確定地說到。
凌汐玥眼睛亮閃閃，急切地說到，“那我們去找找吧？書名就叫煉體術嗎？”
慕珩無奈地拉住凌汐玥，這丫頭，這會兒怎麼這麼不淡定，說風就是雨的。“先別忙，這會兒中午了，安老估計不在，等他回來我們問問他，他肯定清楚。”
“安老是誰？”
“安老是看管藏書閣的人。”慕珩不禁扶額，這丫頭天天來藏書閣，居然還不知道安老是誰？
凌汐玥點了點耳後，這是她想事情慣有的姿勢，“哦，這樣啊，那好吧，我們先去飄香樓喫飯。走走走，找我哥去。”
看着忙不迭往外走的凌汐玥，慕珩彎了嘴角，踱着步子跟上。這還是第一次見她這種真性情的樣子，每一次，當他以爲她已經足夠了解她了，她卻總能再給他驚喜。
凌子墨見自家妹妹主動來找他，高興壞了，緊繃的心總算是放鬆了下來。這一段時間，小玥對他愛理不理的，讓他也是挺煩躁的。
雖然這次，自家妹妹身後，還是跟了某個人，不過，他現在可不敢再惹小玥生氣了。誒，小玥倔起來，他也扛不住。算了算了，就順其自然好了。
凌汐玥見自家哥哥，沒有再亂說話，便很大度地決定原諒她哥了。
三人去飄香樓喫飯，到了包間，凌汐玥就迫不及待地問自家哥哥知不知道煉體術？
凌子墨細一想就明白，小玥是想修煉煉體術。可是，太低級的煉體術，花費大量的時間不說還不見得能煉出什麼，所以還真不如不煉。
因此他讓凌汐玥先不用急，他等下傳信給爹，讓爹派人去好好找找。找到較好的煉體術以後，再修煉也不遲。
凌汐玥細想也是，就算只是用來打掩護的，也不能太低級。想到此，她就更淡定了，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
慕珩見兩兄妹談好了，才找來人點菜。
凌汐玥拿到菜單，點了滿滿的一桌菜，笑得跟偷腥的貓似的。
慕珩暗樂，一桌子菜就樂成這樣，真是好哄。
喫得正酣時，飄香樓外一陣嘈雜。
凌汐玥蹭蹭地就跑過去打開包間的窗，往下望。
一個看起來也就十歲左右的瘦弱少年，滿身狼狽，四處血污，一身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一雙眼卻堅定不服輸地望着對面富態又猥瑣的中年男人。
少年緊握着拳，一字一頓地說，“寶石獸的獸珠，是我巧合下得來的。”
中年男人不屑地輕嗤，“笑話，你一個初級靈者，能接近寶石獸？明明是你搶了我和兄弟的寶石獸，我們一羣兄弟辛辛苦苦地追着寶石獸將它打得只剩一口氣。在最後關頭，寶石獸苟延殘喘地逃了。我們一羣兄弟追上去，寶石獸已經被你取了獸珠。”
頓了頓，中年男人接着說道，“小鬼，別忘了飄香樓的規矩，不能搶別人的獵物。”
頂着周圍人地指指點點，少年依舊倔強地說，“寶石獸的獸珠確實是我的，是你們要搶我的獸珠。”
中年男人不耐，示意旁邊的兄弟，“別和他廢話了，我們可沒那多時間和他耗，直接把獸珠搶回來。”
三兩下獸珠就被搶走了，少年也被打得倒在了地，身上的傷比之前嚴重了不少。
中年男人他們搶到獸珠後，就離開了。圍觀的衆人也漸漸散去，沒有一個人去理躺在地上的少年。
突然，慕珩不知情緒的聲音響起，“汐玥覺得，那個少年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凌汐玥輕扯嘴角，“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在這個靠實力說話的地界，真假還重要嗎？”
凌子墨揉了揉凌汐玥的頭，沒說話。
再看了那少年一眼，凌汐玥輕嘆口氣，淡淡地說到，“我下去看看，你們……”
“去吧，哥和你一起去。”凌子墨揉着凌汐玥的頭，說到。
慕珩直接擡腳就走，充分表達了，他也要去看的決定。
凌汐玥走到少年身邊蹲下，裝作在打量他的傷口。
少年警惕地盯着駱子玥一行人，想躲開，卻動不了。
見此，凌汐玥暗中給他輸了星辰之力，將比較嚴重的傷口弄成小傷口，確保他待會能站起來自己走。
打量完後，凌汐玥偷偷塞給他之前從慕珩那要來的一張百兩銀票。然後起身，對着少年驚愣的眼神，說到，“有了足夠的實力，便沒人敢再欺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還有時間。”
說完，凌汐玥拉着凌子墨他們就走了。因爲少年的眼神，所以一念之間，她幫了少年一把。
凌汐玥懷念地笑了，那時候的她也是這樣倔強不願服輸的，可也正因爲這個性子，那次纔會跌得這麼慘。慶幸的是，有那個人在那時候拉了她一把。所以，今天她也拉那個倔強的少年一把，希望他也能挺過去。
這事就是一插曲，凌汐玥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她沒想到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就再一次碰面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見過少年之後，凌汐玥幾人就直接回學院了，也沒再上飄香樓去繼續喫飯了。
凌子墨跟着凌汐玥和慕珩去藏書閣找安老，自家妹妹想要修煉煉體術，他怎麼也得幫着把把關。
他們找到安老，對他說了來意。
那一瞬，安老驚訝地坐直了身體，不消片刻復又躺回躺椅上，擺手讓他們別忙了。
安老的反應太奇怪，凌汐玥不得不在意，她疑惑地問，“爲什麼？藏書閣沒有煉體術嗎？”
慕珩和凌子墨也在一旁幫腔，希望安老能告訴一二。
安老面容滄桑，眼神卻依舊氣勢逼人，他直直地盯着凌汐玥，淡淡到，“藏書閣有煉體術，但不能給你們看。”
慕珩皺眉，說道，“安老，爲什麼不能給我們看？我記得，流影學院的學生有資格翻閱藏書閣的一切書籍。”
安老不欲多言，閉上眼躺在躺椅上慢慢搖，一副送客的樣子。
幾人無法，只好離開。但要凌汐玥就這麼放棄，那是不可能的，她好不容易找到可以遮掩古武的藉口。
既然安老不肯說煉體術在藏書閣的哪裏，那她就自己找。藏書閣就那麼大，她就不信找不着。
打定主意後，三人便分頭去找。安老見狀，也不多說什麼，任他們去折騰。
花了半個月，終於在藏書閣二樓一個堆書的桌腳下找到了幾本煉體術。
看着那灰撲撲的，用來墊桌子的煉體術，凌汐玥嘴角不禁抽了抽。就算不推崇煉體術，也不至於把它拿來墊桌子吧，那髒得她實在是不想碰。
慕珩看着那幾本髒兮兮的煉體術，直接就嫌惡地站遠了。不是他潔癖太重，實在是那書也不知道墊了幾年的桌子了，灰都積了好幾層。
他們三人用了半個月將藏書閣給掃蕩了一遍，本來之前他們掃蕩二樓的時候就有看到這用來墊桌子的書，只是當時他們都閒太髒，也猜不可能會被用來墊桌子，所以就直接略過了。
到後來把藏書閣全找了一遍，也沒找着，纔想到這用來墊桌子的書。
慕珩見這髒得，就早早地躲開了。凌子墨也不能讓自家妹妹去搬桌子拿書，只好自己去把書扒拉出來。
雖然積了很多的灰，但也能看出來，這就是煉體術無疑，因爲封面上很言簡意賅地寫了“煉體術”三個大字，不能更簡練。
只是看他們避如蛇蠍的樣子，凌子墨只好又任勞任怨的把書上的灰給抖了。然後，翻開看了看。
片刻後，凌子墨搖頭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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