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新鮮的屍體
盧米安蹲在那裏，手拿那三個金屬小瓶，望向簡娜，笑着說道：
“我有一個辦法確認。”
“什麼辦法……”簡娜先是好奇，旋即因對方意味不明的笑容產生了一絲緊張和慌亂。
盧米安微笑回答道：
“你來幫我試一下哪瓶是哪瓶。”
“開什麼玩笑？”要不是剛剛被對方救了一命，身體又處於較爲無力的狀態，簡娜已經要罵人了。
盧米安一臉正經：
“如果是那瓶能讓人昏迷的氣體，你頂多再昏迷一次，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我真想怎麼樣，你現在也反抗不了，而且，確定哪瓶是哪瓶後，我還能用那瓶有刺激性的氣體把你弄醒，讓你恢復正常狀態。
“要是你運氣不錯，直接就遇到了那瓶有刺激性的氣體，現在就能找回大部分力量。”
聽起來還算有道理啊，再差也不會怎麼樣……簡娜險些被盧米安說服。
她很快回過神來，磨着牙道：
“那要是另外一瓶呢？我們都不知道它究竟有什麼作用！”
那如果是毒氣，現場可沒有懂得治療的人！
盧米安笑了，用嘲諷的口吻道：
“你是不是傻啊？瓶子內大部分是氣體和大部分是液體在重量上有很大區別的！
“這瓶裝的應該是液體！”
他從那三個金屬小瓶內提起了一個，略微搖晃了一下。
他“清晰”聽見了裏面有液體晃動的聲音，旋即將它收入了自己的衣兜。
“這樣啊……”雖然被嘲笑了一句，但簡娜現在關注的重點全部放在了“實驗”上，沒有因此生氣。
她猶豫了幾秒，眼睛一閉，微仰腦袋道：
“伱試試吧！”
盧米安把另外一個金屬小瓶放到褲子口袋內，只留了一個在手裏。
他隨即不慌不忙地將剩餘的那個湊到了簡娜的鼻端。
下一秒，他看見簡娜悄悄地讓眼睛睜開了一道縫隙。
盧米安笑了一聲，擰動了蓋子。
很快，極有刺激性如同糞便發酵的氣味鑽入了簡娜的鼻子，嗆得她連打了幾個噴嚏，眼淚鼻涕都彷彿要流出來了。
而每一聲“阿嚏”都幫助她找回了不少力量，等盧米安擰上瓶蓋，從蹲改站後，她猛地跳起，本能地活動了下手腳。
“看來我運氣還不錯！”簡娜邊整理衣物和裙子，邊欣喜地自語道。
直接就抽中了有刺激性味道的那瓶氣體！
然後，她看見了盧米安充滿調侃意味的表情。
簡娜內心咯噔了一下，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她試探着問道：
“其實，你一開始就知道哪瓶氣體是哪瓶？”
所以才能那麼準確地拿出裝有刺激性氣體的那個金屬小瓶？
盧米安笑了起來，將手裏的金屬小瓶遞給了簡娜：
“你自己聞聞瓶蓋。”
簡娜狐疑地接過，嗅了嗅瓶子。
那裏殘留着若有似無的氣味，不算太刺激，也沒什麼效果，但足夠難聞。
“另外一瓶沒有味道。”盧米安笑着補充道。
簡娜本就有點潮紅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這讓她感覺自己剛纔表現得就像一個傻子：
先是相信了對方的話語，接着又咬牙參與所謂的“試驗”！
她本已醞釀好的感激話語和各種想法瞬間被壓回了肚子內。
盧米安沒理睬氣鼓鼓的簡娜，將表面有一道劃痕標記的金屬小瓶和8費爾金紙幣同時收了起來。
雖然那名男子的某種能力可以讓他感應到曾經屬於過他又失去的物品在哪裏，但他人都已經死了，盧米安根本不怕追蹤。
至於剩下那個金屬小瓶內的液體有什麼作用，他打算找老鼠、流浪狗等哺乳動物來試驗一下。
做完相應的事情，盧米安指着那個變態的屍體，對簡娜道：
“你仔細看下他的長相，記住他的樣子，找人查一查他究竟是誰。
“他應該還有同夥。”
“好。”簡娜快步走到那具屍體前，認認真真記憶起那張臉孔。
看了一陣，想起剛纔的事情，她怒火從心底涌出，擡起右腿，狠狠踹起屍體的胯部。
一下，一下，又一下！
“狗屎，變態，艹你媽，艹你全家！”簡娜盡情發泄着內心的情緒。
盧米安看得都有點幻痛，低下腦袋，清理起現場遺留的痕跡。
等簡娜平復了情緒，他提着那條灰白色的大型布袋走了過去，一邊將屍體和衣物塞入，一邊狀似隨意地問道：
“你是怎麼被他抓住的？”
簡娜理了理自己被打散的棕黃頭髮，簡單紮了個馬尾。
她又有點咬牙切齒：
“我在微風舞廳旁邊的一個巷子內碰到他，他說他很喜歡聽我唱歌，希望我能給他籤個名，他遞過來的那張紙上就灑着那種沒有味道的氣體，我剛簽完，整個人就覺得不對，失去了大部分力氣。
“然後，他發動攻擊，控制住了我，將那個瓶子湊到了我鼻子前面，再之後，我就昏迷了。”
“你也太沒有警惕之心了吧？”盧米安嘲諷道。
簡娜不太服氣：
“我好幾次在唱歌的時候看到過他，非常肯定他確實很喜歡聽我唱歌，要不然，我根本不會理睬他。
“而且，作爲一個還沒有出名的歌手，有人找你簽名是，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
“那種氣體又沒有味道！”
這讓人怎麼防備？
盧米安嗤笑道：
“我說的不是這個。
“可以明顯地看出，那種氣體弄在紙上會飛快散逸，必須在很短的時間內使用纔會有一定的效果，也就是說，那個變態跟蹤你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基本摸清楚了你的行動規律，否則他不可能精準地將你堵在沒什麼人的巷子內，並提前十幾二十秒用那瓶氣體薰染了紙張。
“你被人跟蹤了這麼久，都沒有察覺嗎？”
簡娜一下沉默，時而咬牙，時而懊惱。
盧米安收回了視線，暗笑了一聲：
沒察覺到也很正常，那傢伙能分辨不同人的荷爾蒙信息。
要不是埃夫先生明顯比剛纔那個變態弱，應該沒掌握情慾方面的能力，盧米安都認爲自己已經暴露了“搶劫犯”的身份。
他將灰白色的布袋重新綁了起來，利用已裝上屍體的它進一步破壞起現場的各種痕跡，簡娜見狀，配合着做起相應的工作。
在處理痕跡上有不低的水平啊……盧米安望了眼簡娜，有所懷疑地背上那根布袋，出了巖洞。
基於這件事情和簡娜刻意沒提自身在那個變態影響下的不正常表現，他認爲這位“浮誇女”對超凡世界有一定的瞭解，甚至本身就是。
而她的信息或者力量來源，大概率是薩瓦黨那位“紅靴子”芙蘭卡。
於剛纔躲藏的地方點燃電石燈，將它提在手裏後，盧米安回頭望了眼這條道路的深處。
它呈下行趨勢，遠處一點光都沒有，看不到任何東西。
那黑暗就像一張巨口，正等着獵物過去，將它們吞噬。
“你在看什麼？”簡娜好奇問道。
她感覺這個叫夏爾的男人表現得神神祕祕的。
盧米安結束了凝望，笑着說道：
“我在想，這麼一直往下走會抵達哪裏，第四紀那個特里爾？”
他真正想的是：
剛纔那個變態的能力和埃夫先生很像，如果兩人是同夥，那他在地下世界挑選犯案場所時會不會習慣性地、下意識地靠近自己熟悉的地方，也就是那天晚上埃夫先生進入地底的目的地？
真要是這樣，沿着這條路探索下去，或許能發現點什麼。
簡娜頗感失望地說道：
“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盧米安沒再開口，沿來時的道路往地面走去，簡娜想着自己的心事，提着那個變態遺留的電石燈，沉默地跟在側後方。
快到大致復刻地面佈局的那一層時，盧米安停了下來，用惹人嫌棄的口吻笑道：
“需要我幫你送到地面嗎？”
“你不回去？”簡娜頗感愕然。
盧米安動了動肩膀：
“我得找個地方處理這具屍體。”
簡娜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我自己可以上去，我來過地下。”
意思是，你有能力保護自己？盧米安目送簡娜腳步輕盈地離開，在心裏感慨了兩句：
特里爾是人是狗都有非凡能力？
是特里爾有問題，還是我自己有問題，總是遇到類似的人？
他搖了搖頭，揹負那具屍體，一邊處理腳印，一邊往之前祈求“恩賜”的那個採石場空洞走去。
途中，他做了兩次反跟蹤，確認沒人綴在自己後面。
抵達藏在地底的那處採石場空洞後，盧米安將裝着屍體的灰白色布袋扔在了一旁，佈置起祭壇。
他本來還打算夜裏去最近那個醫院的停屍房尋找新鮮的屍體，現在有更好的選擇了！
弄好祭壇，點燃蠟燭，製造出“靈性之牆”後，盧米安拿出提前畫好了相應符號的仿羊皮紙。
紙上那些圖案的主體是一個荊棘構成的圓環，周圍散佈着眼睛、曲線、由符號組成的自我纏繞的河流等圖案。
在207房間時，僅僅是勾勒它們，盧米安就消耗了不少靈性。
擺好那張仿羊皮紙，盧米安退後兩步，望着點燃的兩根蠟燭，醞釀起接下來要使用的咒文。
在這個儀式裏，向自我祈求不能用“我！以我的名義”這個格式，得給自身設計一個三段式描述，假裝那是一個來自靈界的生物。
這可以用任何語句，不要求包含權柄，只要能在“靈性之牆”範圍內完成精準定位。
盧米安張開了嘴巴，用赫密斯語低沉念道：
“科爾杜村的惡作劇大王，奧蘿爾.李的弟弟，名爲盧米安.李的存在……”
PS：說一下，哪天沒有準時更新，又沒有提前請假，那應該就是章節被審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