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兩難選擇
修爲最高的靈參子與豐紫陽最清楚，能夠讓降下的暴雨重新融入空中的雲層，並且還讓他們察覺不到法力的痕跡，究竟是多麼恐怖的手段。
而在雲層與暴雨當中盡情穿梭遨遊的敖玄，對這股力量的感受更爲明顯。
當雨點倒飛而回雲層之時，敖玄感受到了其中的水之法則力量。
這股力量讓敖玄爲之深深着迷。
他十分清楚，自己想要再進一步，突破至問鼎境，如果領悟水之法則力量肯定是水到渠成之事。
同一時間。
在洞府內體會着運用水之法則力量的秦霄，此時也感應到了正在空中的敖玄。
“沒想到我這次領悟水之法則的力量，也能夠讓敖玄受益，那就成全他一次吧！”
發現這一點的秦霄，再度施展水之法則的力量，以便於敖玄有更多的時間去領悟。
另一邊，太華城內。
因爲秦霄秉承着低調的原則，並沒有刻意去控制太華城的暴雨，只是在實驗對水之法則力量的掌控時隨手令秦家後山上空的雨水倒流。
所以太華城內的秦家族人與其餘百姓，對這連綿大雨逐漸感到擔憂。
相對來說秦家族人還好，那些前往太華城與太華城周邊定居的百姓們，臉色逐漸變得和空中的烏雲一個顏色。
“這雨勢如此之大，再下幾刻鐘田裏的莊稼可都要被淹了！”
“老婆子，你把我的蓑衣拿來，我得去田裏看看！”
“老頭子，這麼大的雨，你就算去看了又有什麼用？還是等雨停了再說吧，唉……”
一處農戶家中，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互相看着彼此，又擡頭看看門外的暴雨，一時間只剩嘆息聲，並很快被雨聲覆蓋。
其他在太華城外擁有田產的農戶與達官顯貴，也都因爲這百年難遇的大暴雨而開始憂心忡忡的在自家房裏踱步嘆氣。
“爹爹，您還不如求一求山中的仙人施展神通停了暴雨，這樣我們家的田就能保住啦！”
另一處農戶家中，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看着自己的父親一邊嘆氣一邊在屋內不安的走來走去，忍不住出言說道。
正在房中愁眉不展來說踱步的中年漢子聞言眼前頓時一亮！
對呀！
這太華山中可是有仙人存在的！
之前就是仙人出手，收服了天上多出來的一輪大日！
現在懇請仙人出手停了這場可能淹沒太華城周邊所有良田的大雨，應當可行！
“丫頭你說得對，快和爹跪下向仙人請願！”
中年漢子連忙說道，拉着自己女人面向太華山的方向虔誠跪下，然後開始祈禱仙人施展神通停了這大雨。
而正打算幫助敖玄也領悟水之法則力量的秦霄，在不斷動用水之法則力量的同時，暴雨也越來越大。
在暴雨中翱翔的敖玄，此時感到無比暢快！
他能夠感覺到無形的水之法則力量就環繞在自己的周身，而自己只差最後一層窗戶紙便能夠真正領悟到水之法則的力量！
“若是雨勢再大一些，或者憑空生出一片大澤就好了！”
敖玄此時仍舊覺得水之法則的力量受限於雨勢，心中不禁盼望着雨勢越大越好。
而幫助敖玄的秦霄，此時也發現了敖玄遲遲不能邁過臨門一腳。
就在秦霄想要更進一步施展水之法則的力量之時，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
“求仙人停了這大雨……保佑我們的田地不被大水淹沒，能夠有一個好收成……求求仙人大發慈悲！”
“求求仙人……保佑我們田地……”
“求求仙人施展神通……”
秦霄聞言不禁以神識籠罩整座太華山。
這時他才發現，連綿不絕的暴雨不知何時已經在山中匯聚成一條條小河，並順着山勢流向太華城。
而太華城中由青石板鋪就的寬敞街道，此時的積水也已經能夠沒過成年男子的腳裸……
這一幕幕畫面與耳邊傳來愈發清晰的百姓祈禱聲，讓秦霄不禁感到動容。
可是一想到正在太華城上空，隨時可能領悟水之法則力量的敖玄，秦霄又有些猶豫。
他現在要是停了這場暴雨，那敖玄就將錯過一個天大的機緣。
這種機緣是可遇而不求的，即便是秦霄也不能夠保證他再以水之法則的力量營造一場大雨，能夠讓敖玄順利領悟水之法則。
此時擺在秦霄面前的，一邊是已經徹底臣服於自己，擁有合體境實力的強大守山神獸敖玄，另一邊是太華城內外和自己並無太多關係的普通趙國百姓與一部分達官顯貴。
這其中的取捨令秦霄一時間陷入的猶豫之中。
“不然以秦家的糧食分發給那些百姓，保證他們喫飽喝足？”
秦霄心中不禁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在他潛意識當中，肯定是幫助敖玄領悟水之法則力量更爲重要。
不過這一念頭很快就讓秦霄皺起眉頭。
“隨着境界的不斷提升，我的心境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
“尋常百姓是從什麼時候已經不被我放在眼中的呢？”
此時秦霄不禁捫心自問道。
思及此處，秦霄不禁長嘆一聲。
求仙問道，爲的是自己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
但真正做到這一點之後，若是泯滅了人性，這其中的得失又該如何衡量？
此時此刻，秦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我還有數萬年的壽元，敖玄領悟水之法則的力量也不急於一時，可這太華城內外的百姓們壽元不過數十載，若是能夠讓他們無憂無慮的過萬這一生也未嘗不可。”
秦霄終究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而正在暴雨中穿行的敖玄，此時全力體悟着其中蘊含的水之法則力量。
熟料下一刻雨勢竟然明顯變小，而水之法則的力量也逐漸變弱。
“怎麼會這樣？”
感受到這一點後，敖玄心中不由得焦急起來。
緊接着，敖玄從雲層當中探出碩大的龍首，看向秦家後山的方向。
就在他準備出言懇求秦霄之時，那兩顆碩大的雙目之內，猛然發現太華城內外的百姓庭院中，忽然多出了許多虔誠跪拜，已經被暴雨淋溼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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