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鍛造出神器
沈林疏看了她一眼，又重新看向前方，只說：“自賣自消行不行？”其實明明就是回酒店的路。
顧蔓言沒有再說下去了，只是撐着臉靠在車窗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蔓蔓。”沈林疏轉向下了高架往南城開去，顧蔓言嗯了一聲，沈林疏轉頭去看着她，又問：“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顧蔓言眨了眨眼睛：“生你什麼氣啊？”
沈林疏笑着搖搖頭，又換了個話題，“溫清佳那麼明顯地針對你，我還說不得她兩句了？不過是伯母的外侄女，頂不上你萬分之一的重要，罵了就罵了。”
顧蔓言伸手去戳沈林疏搭在一邊的胳膊，“人家喜歡你嘛，討厭我也情有可原咯。”
“那這麼說你該再多生我幾天的氣。”沈林疏順勢捏住了顧蔓言的手指尖，攥在手裏不放了，“不過我既捨不得讓你生氣，又受不了你不理我，那就我代替你生生溫清佳的氣得了。”
“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顧蔓言看着窗外的風景一點點熟悉起來，認出來這是在往酒店走，心態這會兒才放鬆下來，“溫小姐喜歡你，你卻對人家那樣不客氣，實在是很不紳士的行爲。”
“我喜歡你，同時明明知道溫清佳喜歡我，卻在你面前不把話說清楚，讓她誤會也讓你誤會，這纔是真正非常混蛋的行爲。”沈林疏握着顧蔓言的手，心裏倒是很滿足，便問：“蔓蔓，容允之前想和你談什麼事情？”
“哦，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顧蔓言把目光轉回車內，解釋道：“他說他在墨爾本和人家合夥開了一間公司，想做一個針對華人的推廣方案，沒有找到合適的公司，想讓我去幫幫忙。我跟他說，我現在還沒有畢業，導師不會允許我到處亂跑去接工作的。”
“他倒是打得好主意，想借這個機會多和你相處。”沈林疏冷哼了一聲。
顧蔓言忍不住轉頭去看他，笑着調侃道：“林疏哥又不允許人家請我做客，就連請到場了都要中途攔走，怎麼現在反倒說人家不好。”她晃了晃被沈林疏牽着的手，用綏市方言說了一句：“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沈林疏乾脆把車停在路邊，和顧蔓言在車上聊天，“我看你現在心情蠻好的，是不是？”確實是，顧蔓言現在眼睛彎彎的，嘴角也是彎彎的，臉側的梨渦若隱若現，沈林疏牽着她的手，從左手的小拇指的指尖開始一路點到最右邊，“我們蔓蔓現在還在練琴嗎？”
顧蔓言學了很多種樂器，不知道沈林疏說的是哪一種，於是點點頭說：“在練的。”“那我們蔓蔓現在還在練跳舞嗎？”沈林疏又問。
“林疏哥，你是不是喝多啦？”顧蔓言歪着腦袋看他，被捏了一下鼻子，顧蔓言趕緊點頭又說：“在練的在練的。”
“我全程都和你待在一起，有沒有喝多你不知道嗎。”沈林疏覺得自己現在心裏出奇的平靜，“我那天和你說了，打算在我在京市的房子後面闢一處溫泉，你還沒有告訴我覺得怎麼樣。除了溫泉之外，我這幾天還在想，可以把原本的一間客臥給你改成琴房，在健身房裏也給你單獨劃一間舞室。你養了一隻貓，我們可以把她養在小花房。還想了很多，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不怎麼樣。”沈林疏的表情很明顯在問她爲什麼，顧蔓言掰着手指頭給他數：“第一，我不喜歡京市，我很討厭很討厭京市的，如果回國了我一定是回綏市陪爸爸媽媽的。第二，我現在不想考慮這些事情，而且我也還沒有正式接受你的追求。第三，ty不喜歡花房。”
“ty？你的貓？”沈林疏腦子一下子沒有轉過來，顧蔓言點點頭，沈林疏輕笑了一聲又問：“這麼不喜歡京市啊？除了方準程在這裏還有別的原因嗎？能告訴我嗎？”
“我告訴你，你不能告訴我爸爸哦。”顧蔓言現在應該確實是心情不錯，等沈林疏答應保密之後竟然真的好好給他解釋起來：“我不喜歡程芯也不喜歡姑姑和奶奶，她們不喜歡我，我也不想和她們待在一起。而且，是奶奶想讓我和方準程訂婚的，方準程和鄭曉曉在一起之後，奶奶甚至想讓我和方準程立刻舉行婚禮，只不過她沒有來得及行動我就已經被哥哥帶走了。她因爲這個，還專程打電話罵過我爸爸，和我哥哥。她真的很不喜歡我，對吧？”
顧家這位老太太重男輕女無人不知，當初程芯做錯事情之後這位老太太表現出來的維護就讓他很是驚訝，沈林疏卻沒有想到她會因爲兒子和長孫對孫女太好，而記恨和針對自己的孫女到這種地步。
沈林疏伸手去摸了摸顧蔓言柔軟的發頂安慰說：“她們看不到你的好，你卻願意爲了你父親藏住自己的委屈，這不是你的問題。”沈林疏想起自己的外祖母，“你外婆很疼你是不是？以後還有我的外公外婆，和我的祖父母，他們都會很疼你的。”
顧蔓言故意裝作聽不懂他的話：“蕭爺爺和蕭奶奶本來就喜歡我，不過，我要你的祖父和祖母疼我做什麼？”
“要的。”沈林疏目光灼灼地望着小姑娘緋紅的臉頰，“我是他們唯一的孫輩，你是我唯一喜歡的小姑娘，他們不疼你還能疼誰呢？”
兩人離開容致的接風宴現場的時候是晚上九點，沈林疏把車開進南城酒店停車場卻已經過了十一點，期間顧曼祐兩次打來電話詢問顧蔓言的位置，當然，兩次都對沈林疏表達了自己對於他拐走妹妹的憤怒之情，沈林疏如數接受。
雖然如此，顧曼祐還是拜託沈林疏把妹妹安全送到房間，沈林疏欣然領命。
顧蔓言原本配裙子穿的單薄高跟鞋早就在車上被沈林疏換成了一雙內里加絨的短靴，裙子外頭也罩着一件又長又厚的羊絨大衣。沈林疏站在電梯裏看了一眼身側被裹得嚴實的小姑娘，轉頭問她：“小昀和伯父明天會到？”
顧蔓言點點頭答道：“明天中午到京市機場，應該下午五點左右活動結束會到酒店。”
沈林疏得到了滿意答案，便說：“那明天中午還是十一點，我來接你喫中飯，去試一家綏市菜，我覺得口味還比較正宗，帶你也去嚐嚐。”顧蔓言沒有拒絕，沈林疏又接着說：“晚上給你時間陪小昀。”顧蔓言已經走到了自己房間門口，聽到這句話有些不滿意，轉身對沈林疏說：“我就是來陪小昀的，不要你說我之後也會一直陪小昀的。”
“我知道。”沈林疏聳了一下肩說：“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突然想分一點點時間，在離開京市之前再陪我一下。畢竟等你再回到綏市，是不是不要很久就得回學校上課去了？”
顧蔓言的確再有兩週就要和顧曼祐與何檸一起回英國了，她點點頭沒有說話。沈林疏覺得沒關係，沒有再說什麼，等着顧蔓言開門之後說了一聲：“晚安蔓蔓，明天見。”轉身要走。
“那個……”顧蔓言只覺得自己腦袋有點暈乎乎的，等到沈林疏重新回到門口問自己還有什麼事情，顧蔓言都一直保持着這樣暈乎乎的狀態：“不是，我是說——”
“蔓蔓。”沈林疏的聲音裏帶着很明顯的笑意，“你有什麼事想和我說嗎？是明天有其他想喫的口味或者想嘗試的餐廳嗎？”
“不是不是——我沒事我就是……”顧蔓言搖搖頭，猛地對上了沈林疏望着自己的目光，他的眼神真實地傳遞出了沈林疏現在的心情，顧蔓言從中讀出來，那是愉悅的，以及，飽含着愛的，顧蔓言把雙手背在身後，用左手輕輕掐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腕，用半是試探半是肯定的語氣對沈林疏說：“晚安，阿疏哥哥，明天見。”然後立刻鑽進了房間。
沈林疏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用自己的手臂卡在了門縫中，趁顧蔓言擔心夾傷他的的瞬間也進到了房間裏。玄關處只有一盞昏暗的小燈，顧蔓言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沈林疏卻步步緊逼。
“蔓蔓，你要叫我阿疏哥哥的話，就別想甩掉我了，知道嗎？”顧蔓言心慌意亂地去推他，沈林疏搶先一步將顧蔓言抵在門後長長的落地鏡子上，卻是用將女孩兒摟在懷裏的姿勢。顧蔓言嘴脣上塗着嫩玫瑰色的脣釉，顯得她的嘴脣愈發嬌豔柔軟，沈林疏只覺得心裏癢癢的，忍不住鉗住顧蔓言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兩人之間的第一個吻來得突然，顧蔓言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在幹嘛，直到沈林疏越吻越深，舌尖都挑開了她的牙關，顧蔓言才擡手要去打沈林疏，這樣慢的反應，沈林疏早有預備，直接捉住顧蔓言的手，一把把她抱起來，一路吻到了沙發上。
沈林疏吻得又急又狠卻不甚熟練，顧蔓言更是被動又不知所錯，但是沈林疏卻很快動情，覺得自己身心都疼痛起來，只好在做出下一步之前先結束了這個吻，貼着顧蔓言的臉側平靜呼吸。
沈林疏又再次親了親顧蔓言的嘴角，抱着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捏着顧蔓言纖細的手指問：“願意接受我的追求了嗎？”顧蔓言搖搖頭，沈林疏便板着臉又問她：“那怎麼不推開我？”
顧蔓言臉紅得不行，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沒有力氣了。”
沈林疏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好久，連帶着胸腔都在振動，還被顧蔓言擡頭瞪了一眼。“蔓蔓，我是真的開心。”沈林疏反覆又親了好幾下顧蔓言的手背，“之前有男生這樣親過你嗎？”
顧蔓言點點頭，沈林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顧蔓言一邊瞄着他的表情一邊說：“在國外很多人都會以吻手禮表達自己的感情，方準程，他原來，也偶爾會親我一下的。”
“你讓他親你了？”沈林疏在腦子裏已經把方準程丟出去十萬次了。顧蔓言點了點自己的嘴角說：“一般就親一下，我們當時有婚約，我也沒有想過之後會有什麼萬一，不方便拒絕。”
只是親吻嘴角，沈林疏說服自己接受了這件事。他並不是冥頑不靈的老古董，也沒有太多的所謂大男子主義傾向，其實比起現在這樣與方準程的行爲對比，沈林疏反而更希望顧蔓言之前能夠有一些自然的情感經歷。這會讓他心裏好受一些。
小姑娘坐在自己懷裏輕輕皺着細細的眉頭不知道在因爲什麼而困擾，沈林疏低下頭去用鼻尖蹭了蹭顧蔓言的臉頰說：“蔓蔓，那你要對我負責的，知道嗎？”
顧蔓言的眉頭果然皺得更緊了：“爲什麼是我要對你負責。”
沈林疏順着這個話頭往下說：“當然是因爲因爲我之前都沒有給人親過啊。”
“那我——”顧蔓言轉頭去反駁沈林疏，卻因爲用力過猛又碰了碰沈林疏的嘴脣，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捂住自己的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林疏擡手扶住顧蔓言的後頸，讓她的額頭靠在在自己胸口，又忍不住低頭去親了一下她的發頂，笑着說：“蔓蔓，這下你真的要對我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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