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楚幼儀的心思
“南燭,你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難道你還不瞭解我嗎?”
“我像是那種善妒的女人嗎?”
“可就算不善妒,難道……”宋南燭眼中閃過一絲不爽。
楚幼儀莞爾一笑,迷人的嘴脣翹着彎彎的弧度,“夫君是做大事的人!”
“然後呢?”
“一個做大事的人,一個強者,必然會吸引很多的女人。”
“所以你就不當回事?”
“我只是覺得,這些女人對夫君做大事有意義。”
楚幼儀說到這裏,掰着手指頭給宋南燭算了算,表情卻依舊平靜。
“我壽亭侯府,也算是豪門,可卻遠遠算不上名門,能夠給夫君提供的助力有限。”
“但夫君身邊的女子呢?曹茱萸,又或者裴子安……”
“身後站着天下第一財力的曹家,還有僅次於四大門閥的裴家。”
說到這裏,楚幼儀嘴角勾勒出一絲饒有趣味的笑意,“我甚至還在想,能不能幫崔祖娥和夫君拉一拉紅線?”
“那可是四大門閥之一的崔家呀,到時候夫君……”
“楚幼儀,你腦子壞掉了吧?”宋南燭雙手把住楚幼儀的肩膀,“你到底怎麼想的?”
“就是這麼想的呀。”楚幼儀平靜道。
不過宋南燭卻發現,自家這個隨時都溫婉大氣的閨蜜,眼中卻露出一絲腹黑。
“你……我不管你了。”宋南燭氣憤地推開自家閨蜜,轉頭坐到一旁生悶氣。
楚幼儀望着她,眼中同樣閃爍着些許意味深長。
宋南燭的確是她最好的閨蜜,可有些事情,這腦子只有一根筋的傢伙理解不了。
比如曹茱萸和裴子安每次過來,自己那麼熱情,真的只是因爲和她們玩的到一塊去嗎?
又或者當初的詩會。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自己,真的那麼容易就被馬蘭花三兩句話激怒,然後拿出夫君的詩詞?
“若非你是我閨蜜……”
楚幼儀望着宋南燭,心頭暗自喃喃,她可是非常清楚自家閨蜜的身份。
看上去整天閒的沒事,就知道往侯府跑,可這個時代,能夠不事經營的,又有幾個?
這位宋大小姐的家世,絲毫不遜色於她,甚至猶有過之。
那位宋懷恩宋大人,當年可是和自家父親並駕齊驅的名將。
多年以來,都在軍中,已經經營出不小的勢力……
“父親當年若不是……”
想到當年的事情,楚幼儀也暗暗握緊了小拳頭,眼中閃過一抹憤恨。
她之所以能看得如此開,甚至如此腹黑,都是因爲當年那件事。
那時候的父親風華正茂,年不過三十,就已經在京城擔任左衛將軍。
這可不是像廣武將軍一樣的雜號將軍,而是妥妥的重號將軍。
掌管着天子六軍以外的禁軍——武衛軍左軍。
誰都可以預見,楚平山將來定能成爲國朝十二位大將軍之一。
甚至六位柱國大將軍之一。
可最後,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
“我一定不會讓夫君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痛苦,我一定要幫他好好經營後院……”
楚幼儀暗暗下定決心,如果當年自己能夠有幾位權勢通天的小媽……
都怪父親太純情了。
……
“不是,你居然讓我等着?你知道你爹有多忙嗎?分分鐘幾百萬兩銀子上下……”
曹子敬坐在曹家工坊的大廳裏面,端起一杯茶,又實在沒有喝的心,只能放回桌上。
在大廳裏面來來回回地走着,愁眉緊皺,望着自家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
“我說了,沈公子正在參加考試,你再忙,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吧。”
“萬一耽擱了他的考試,那可就是大事了,沒事……你多等兩天吧。”
曹茱萸笑着上前攬住自家老爹的胳膊,溫溫和和地勸解他。
曹子敬冷哼一聲,“你知道我最近正在後蜀那邊談絲綢的生意!”
“聽到你說起這事,我才忙不迭跑過來,結果你讓我等?”
“我看你真的是倒反天罡,不知道誰是爹是吧?而且還是爲了一個已經完婚的小崽子?”
“我說你真的,我給你介紹多少青年俊秀,你一個都看不上,結果看上他?”
“你在胡說什麼?”曹茱萸滿臉霞色,一臉嬌羞地跺了跺腳,“什麼看上他了?”
“我只是看沈公子有才,然後纔想着跟他多走動走動,你不要亂說。”
“我亂說?”曹子敬指了指自己,“這是我說的嗎?現在整個中山郡誰不知道?”
“你聽聽外面的風言風語,都在說你曹茱萸,已經被他抱得美人歸了。”
“那都是他們瞎說的,我一點都不知情,你相信別人,還是相信你女兒?”曹茱萸據理力爭。
“呵呵!我相信事實!”
曹子敬冷笑道:“是誰天天往壽亭侯府跑?還帶着他參加墨家集會?”
“就連裴淵找他幫忙,你都屁顛屁顛跟在後面,這件事跟你有關係嗎?”
“我……都是同僚,我是去幫裴大人的,又不是去幫沈公子。”曹茱萸語氣有些軟弱。
“你覺得我會信嗎?”曹子敬翻了個白眼,“你娘死的早,我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的!”
“你什麼德性,我這當爹的不知道?你要是看不上,工部尚書都指使不了你。”
“你……”
“那你說怎麼辦吧,我就是看上了有婦之夫,你要不要把我逐出家門?”
曹茱萸實在無話可說,氣哼哼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梗着脖子吼了兩句。
但隨即就趴在桌子上,雙手扒拉着眼睛,哭哭啼啼的聲音響起。
“都怪我娘死的早,要不然的話,我的日子也不會這麼苦啊!”
“娘,我想你啊,要是有你在就好了……”
正欲發作的曹子敬頓時呆住,搓了搓手,走到曹茱萸的身邊,扒拉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別跟我裝,你……你就是哭破天,這件事也不行,有辱門楣……”
他還想要繼續說,但隨即就看到曹茱萸擡起頭來,雙眼都掛着小珍珠。
“姓曹的,你走吧,是我辱沒了門楣,你乾脆割袍斷義,就當沒生我這個女兒。”
“等我自生自滅,哪天要是活不下去了,我就去我孃的墓碑前面撞死。”
“到時候你就滿意了,你就可以多娶幾房小老婆,也沒人管你,也沒人說你。”
“到時候多生幾個兒子,也可以繼承你的家產,反正也用不着我給你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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