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就你他媽修儒家呀
可就在這同一剎那,只覺全身上下如墜冰窟。
一股致命的警兆忽然在心中出現,他幾乎是下意識擡頭一看,只見巍峨冰山鎮壓而下。
“操!”
哪怕是大妖,也同樣繼承了中原王朝的國粹,張嘴就是一句怒罵。
連忙抽身而退!
可這時才發現,周圍的虛空似乎都在巍峨冰山的鎮壓之下陷入了凝滯!
“沈公子……”
張太素錯愕地轉過頭來,看向沈無名,卻見他淺笑安然,負手而立。
那巍峨冰山瞬間落下,哪怕是以張太素的修爲,也感受到一股窒息。
若非冰山不是針對他而來,恐怕此時都難以呼吸。
獨角大妖便有這種感覺,他堂堂五境中期的修爲,居然無法動彈分毫!
就連他的心神,似乎在這一刻也陷入了崩塌,隨即便是一股劇痛在頭頂炸開!
“轟!”
巍峨冰山轟在他的頭頂,瞬息之間,獨角大妖的肉身就已徹底崩塌。
就連人形都已經無法維持,光華竄動之間,化作一條頭生獨角的大蟒!
似蛟非蛟,似蛇非蛇!
“啊!”
獨角大妖那痛苦至極的慘叫聲,此時已經變得扭曲,身軀擺動,晃起驚濤駭浪。
周身妖氣早已經暗淡了七八分,就連氣血也同樣微弱到了極致。
哪怕獨角大妖再蠢,也知道面前的少年絕不好惹。
甚至來不及放一句狠話,便想掉頭離開。
身形化作一團黑影,連忙遁向河水,但沈無名又怎會沒有準備?
“來都來了,就別走了。”
沈無名戲謔一笑,邁步之間,就已經截住了它的前路,手中浮現出一方硯臺。
正是盧子昂給他的寒山硯!
這硯臺長約八寸,寬約三寸,厚約二寸,妥妥的板磚造型!
表面看似是泥土燒製,實則卻帶着一種金屬的異彩,堅固非常。
“給我滾!”
獨角大妖正待遁入水面,就看到沈無名擋在前方。
那塊板磚,距離自己的頭顱不過一尺,連忙一個急剎車,揚起蛇尾正欲抽出。
可下一瞬,就看到眼前無數星華!
“duang!”
伴隨着深入靈魂的炸響,獨角大妖的身軀軟了下來,重重砸落在河中,生死不知。
沈無名吹了吹寒山硯,隨即擡頭看着張太素,“只是暈過去了,還沒死。”
“把它弄上來。”
“是!”張太素連忙應命,此時再無絲毫身爲長輩的矜持。
而是妥妥將自己當做了沈無名的下屬……畢竟實力足以讓他心生臣服之心。
“該你了!”
沈無名沒有理會張太素,而是轉頭來到葉傾城的身邊。
若是連一個暈過去的小泥鰍都解決不了,那張太素這天師道長老也可以退位讓賢了。
“你先去幫他們,這老王八一時半會拿不下我。”
葉傾城依舊在全力操縱着天蓬鍾,將玄龜打得連連敗退,不斷逃離。
可顯而易見,玄龜厚重的防禦根本不是天蓬鍾能夠擊破的。
反倒是葉傾城消耗甚大,不過也還能扛。
沈無名猶豫一瞬,也點了點頭,他修爲雖高,但戰鬥經驗不足。
這會兒聽葉傾城的,應該沒錯。
想到此處,他便朝着蘆葦叢中殺出的那些刺客奔襲而至。
“殷商之旅,其會如林。矢於牧野:維予侯興,上帝臨女,無貳爾心。”
沈無名踏空之時,口中唸誦詩經,就已出現數以百計的金色披甲將士。
這些披甲將士全都是以浩然正氣凝結而成,類似於傀儡之屬。
或是持兵,或是持盾,或是彎弓搭箭,落在廣武營將士的船上。
眼看廣武營將士猛然激增,勝利在握,卻不料對面也有一位儒生口誦詩經。
“王於出征,以佐天子。四牡修廣,其大有顒。”
“薄伐玁狁,以奏膚公。有嚴有翼,共武之服。”
同樣是詩經的內容,同樣是描寫戰鬥的場面。
在此人聲音落下之時,數十個浩然正氣凝聚的戰士落在了敵方舢板之上。
沈無名忍不住眉頭一皺,拋開在文廟中的考試不談,這還是第一次和儒家修士動手。
“我去你媽的!”
沈無名眉頭一皺,目光如電,很快就鎖定了那個儒家修士的身影。
“急湍甚箭,猛浪若奔。”
沈無名落在水面之上,一團浪花墊在腳下。
隨着他口中唸誦,倏忽間就已破空而至,來到那儒家修士的面前。
“你……”
那儒家修士大喫一驚,連忙後撤,就看到沈無名手中拎着一方硯臺砸了下來。
“嘭!”
一聲巨響,那儒家修士整張臉都被砸進了腦袋裏面,成了一個凹坑。
血肉模糊,儼然沒了氣息!
“就你他媽修儒家呀?”
沈無名不屑冷哼,隨即看向周圍圍過來的其他人,眸中露出寒光。
“區區儒家修士,竟然敢以肉身奔至我等面前,這是在找死啊。”
一個袒露着胳膊,上半身只穿皮甲的兵家武夫拎着一把鬼頭大刀上前嘲諷道。
“我承認你小子有點本事,但你這脆皮儒修,還想學人家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嗎?”
衆所周知,儒家修士有着翻天覆地之威能,但改變不了孱弱的肉身。
就算是比之低上一兩個境界的兵家武夫,僅以近戰而論,也未必沒有獲勝之機。
更不要說,此時沈無名落在敵陣之中,周圍好幾位四境武夫。
“姑爺!”
廣武營副將看到沈無名如此衝動,居然殺入敵陣,連忙驚呼一聲。
隨即趕忙催促麾下將士,“快,快點,給我殺過去,營救姑爺。”
“沈公子。”
葉傾城正在追擊玄龜,此時見沈無名被團團包圍,心頭猛地一顫。
玄龜桀桀狂笑,“哎呀呀呀呀呀,小天師呀,你那小男人好像要沒了。”
“可憐吶,可憐,堂堂天師道的小天師,還沒出嫁,就要守望門寡了。”
“我讓你說話了嗎?”葉傾城心情煩躁,聽到這話更是怒火中燒。
猛然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天蓬鐘上,周身金丹法力也染上了血色。
玄龜反應不及,被天蓬鍾砸在腦門上,頓時眼冒金星。
不過這些許傷勢,對他而言並不嚴重。
玄龜甚至沒有發怒,只是陰陽怪氣,“嘿,急了。”
張太素此時揪着一條巨蟒擡上樓船,看到這一幕,也是心頭一驚。
連忙丟下巨蟒,正準備上前馳援,卻看到沈無名身上涌動的純白浩然正氣顏色一變。
化作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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