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阿蘭朵朵的舞蹈
“全部都是頂尖的葡萄,然後在地窖裏面陰乾的,讓它的糖分不斷堆積。”
“然後又通過發酵的方式,弄出來的酒,味道醇厚,而且還不醉人。”
阿蘭多就像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美食。
希望能夠得到沈無名的誇獎。
主要是沈無名這段時間,爲了拉近二者的關係,可是出了不少血。
一開始打算送的錢,阿蘭多根本沒收,他後面就換了一個方式。
那就是酒!
沒有一個縱橫沙場的男人能夠拒絕美酒,尤其是他搞出來的蒸餾酒。
自從阿蘭多被他給灌趴下了之後,就一直惦記上了他拿出來的蒸餾酒。
但唯獨不跟他拼酒。
每次到了左大都尉府,阿蘭多都是弄出各種西域特色的酒水。
又或者是飲料。
雖然名義上頂着酒字兒,可在沈無名看來,的確和飲料沒什麼區別。
那度數……不提也罷。
“好好好,葡萄酒好。”
沈無名有意拉近二者的關係,也沒有想着非要把他灌倒。
兩人一邊喝着酒,一邊還有幾個西域美人,在旁邊吹拉彈唱。
若說精緻,跟中原一比的話,那就有些相形見絀了。
不過其中的異域風情,還是很能夠搔動少年人的癢處。
一個個皮膚白皙,像牛奶一般,只是略顯粗糙,這是風沙的痕跡。
還有那大大的碧色眸子,水靈靈的,就像是琥珀一樣的色澤。
最重要的是,夠騷!
中原女子,哪怕是在青樓裏邊,都還是穿得比較保守,頂多露個胳膊,露個腿。
可這些西域女子,僅僅只是一條短裙,一條抹胸,然後就是白晃晃的胳膊和肚皮。
身上還掛滿了不少的金飾和銀飾,吹拉彈唱時,還有叮叮噹噹的伴奏。
“怎麼樣?”
見沈無名都看呆了,阿蘭多頗爲自得,“這可是我新從鐵勒部落調來的。”
“還得是大哥有品位。”
沈無名回過頭,重重地誇了一句,“要我說的話,就兩個字。”
“什麼字兒?”阿蘭多挑了挑眉,頗有洋洋自得之意,還有些期待。
“帶勁!”
沈無名緩緩吐出兩個字,彷彿色中惡鬼一樣,眼神都沒有從她們的腰肢離開過。
“哈哈哈!”
阿蘭多哈哈大笑,在沈無名的面前自卑了許久,總算讓他給扳回一局了。
而就在兩人說笑之間,這個樂隊的舞蹈又突然一變,聲音也陡然變得鋒芒。
“錚……”
琵琶弦被撥動到了極致,然後陡然鬆開,聲音如穿雲裂石一般。
隨即其他的吹拉彈唱也畫風一改,如同十面埋伏一般,涌動出一股氣勢。
那種沙場縱橫的氣勢!
“砰砰!”
拍鼓聲響起,那些西域美人的舞蹈也變得越發有勁兒,更顯崢嶸之勢。
而且隨着她們朝着兩邊緩緩退開,中間留出了一片空地。
沈無名挑了挑眉,有些疑惑,“這是在搞什麼鬼啊?還有這麼多變化?”
“你看着就好了。”
阿蘭多嘿嘿一笑,不過並沒有解釋,而是賣了一個關子。
而就在前奏基本上到達尾聲時,珠簾緩緩朝着兩邊自動打開。
然後一串銀鈴聲響起,只見一道耀眼的身影緩緩踱步而入,身上叮叮噹噹的聲音。
一雙微黑但極爲優美的手臂擺動着,上面的銀飾發出清脆的鳴珮聲。
隨着身影緩緩靠近,沈無名這纔看清,居然是阿蘭朵朵親自上場表演。
此時的阿蘭朵朵頭戴銀飾,鑲嵌了諸多七彩的寶石和雕琢精緻的金銀。
皮膚微黑,但是極爲光滑細膩,臉上還用油彩勾勒了一些圖騰。
身上去和那些西域美人一般,只穿了一條裹胸和一件短裙。
不算纖細,但極爲優雅和有力的美腿,邁着步子,散發着濃郁的活力。
光潔的鎖骨,滑膩的肩頭,還有性感而又極具野性的舞蹈。
如同一隻野貓一般,讓沈無名一時間都看呆了,這丫頭這麼好看?
“這是……我侄女?”
沈無名有些愣神,沒有想到一向潑辣的阿蘭朵朵,還能有這般姿態。
阿蘭多得意一笑,“這不是你前兩天給她寫了詩嗎?她非常喜歡。”
“所以今天知道你要來,特意跟我說的,想要跳舞來感謝你。”
沈無名這纔想起,前兩天阿蘭朵朵非要纏着他,寫一首誇她的詩。
沈無名腦子裏面有無數的美人詩,爲了搞倒魏王的目的,此時就當下本錢了。
就寫了一首出來。
當時阿蘭朵朵還一臉的不在意,沒想到如此誠心,還專門給他跳舞來感謝。
“唉,這侄女有心了。”
沈無名嘆了一聲,神情有些複雜。
這些草原上的人,好打交道,又不好打交道,不是一句話能說的。
阿蘭多倒是不以爲,“這有什麼,沒事,大不了你等一下再寫一首詩唄。”
“反正你是大才子,肚子裏面是有墨水的,隨便寫寫,就夠我們學的了。”
沈無名此時也興致大發,拿起旁邊的紙筆,就寫下一首。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首詩其實有點不怎麼應景,但這是對沈無名來說。
畢竟沒有沙場。
可落在阿蘭多和阿蘭朵朵的眼中,那就不一樣了。
畢竟沈無名沒有上過沙場,但他們兩個人可都是從沙場爬出來的。
給兩人一種感覺。
那就是這首詩,不是沈無名給自己寫的,而是給他們兩個人寫的。
阿蘭多一字一句讀了出來,讀到後面的時候,聲音高亢而有力。
正在跳舞的阿蘭朵朵,也不由得動作放緩了,認真聽着。
就連嘴裏都在喃喃自語。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阿蘭朵朵能夠在一羣蠻子當中殺到今天的位置,不是因爲阿蘭多的寵愛。
而是因爲她十多歲就拿刀殺人,而且戰功赫赫。
但又有誰知道,在每一次開戰之前,她都沒有想過能夠回去。
這首詩,彷彿就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