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詩詞傳唱
“更憑歌舞爲媒,算合作人間鴆毒猜……”
麗景樓中。
一羣看完成績的舉人飲酒作樂,下意識就將沈無名的詞唱了出來。
且不論其中內涵。
光是言辭之豪爽,都讓一羣酒中客敬若天人。
而麗景樓似乎也意識到了商機,讓舞女趕緊編排這個曲目。
這兩天紛紛上映,連帶着樓中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不僅僅是來的人更多了,就連樓中酒水的銷量,都是直線上升。
“就是回頭都統大人會不會找咱們的麻煩啊?”
麗景樓的賬房看着樓中生意,連連點頭,臉上樂呵呵的。
就是旁邊的掌櫃劉春風又喜又怕,喜的是生意好,怕的是沈無名找過來。
同樣是天策府玄甲也就罷了,偏偏那位還跟自己同在暗部。
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怕什麼?”賬房先生不以爲然,“大不了給他分錢唄。”
“對了,咱們麗景樓不是來了好幾個犯官家屬嗎?有兩個長得不錯。”
“回頭你給都統大人送過去,說不定還可以再搞兩首詞過來。”
麗景樓明面上不是官方的勾欄妓院,但同樣也經營着皮肉生意。
合法合規。
最近來了一批好貨,賬房先生頓時心中就有了計較,提議道。
劉春風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憨?咱們都統大人缺女人嗎?”
“而且我知道個小道消息,他跟指揮使大人家的小丫頭……”
沈無名也去了不少次大理寺,每次都是跟裴子安在一塊。
他們這些暗部之人,同樣也聽到了八卦,劉春風還是有些慫的。
“得沒得罪都統大人不一定,但要是得罪了指揮使大人,有你好受的。”
劉春風埋怨道。
賬房先生不屑一顧,“是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你別當着送不就好了。”
“回頭準備個宅子,再幫大人養着,處理好首尾不就好了?”
“這……”
劉春風心中一動,不得不說,這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他心思活絡之際,那些考生也伴隨着舞曲,引亢高歌。
人羣中的崔寬和韋孝文相視一笑,“不愧是沈憔悴。”
“不寫詩詞也就罷了,一旦寫了詩詞,就沒有咱們的活路。”
“誰說不是呢?”楊元慶也喝的有些五迷三道的,睜着眼睛朦朦朧朧。
“甚長年抱渴,咽如焦釜;於今喜睡,氣似奔雷。”
“看看這些詞,哪個喝酒的酒蒙子,聽到了不得說一聲好?”
昌樂王也在旁邊哈哈大笑,衆人觥籌交錯,顯然被這詞寫到了心底。
韋孝文啞然一笑,“況怨無小大,生於所愛;物無美惡,過則爲災。”
“寫喝酒只是表面,主要是這借物諷人,纔是真的高手筆。”
“忠臣奸臣這個題,看着好答,但是想要得到上佳的評論卻很難。”
“憔悴兄能夠找到這個切入點,心思靈巧,我等不如遠甚。”
王仲舒連連點頭,當初他見沈無名帖經全對,還不以爲然。
畢竟他自己也全對。
可看到這首詩的時候,他瞬間就感受到了差距。
忠臣奸臣的題目,他也不是不會,寫出來的詩也算是上上之選。
但和沈無名這種讓人眼前一亮的詩詞放在一塊,頓時相形見絀。
“而且他第二篇阿房宮賦,也絕對是傳世經典!”
王仲舒感慨道。
“我們都是直接批判秦國好壞,寫秦始皇,寫車同軌書同文!”
“寫嚴刑峻法,寫苛捐雜稅,寫暴君。”
“但是他從阿房宮賦切入,光是這個點,都足夠驚豔。”
“更不要說內容了,據說當初太廟裏面的雕像都在發光。”
“閱卷的時候,那些考官讀到這首阿房宮賦,身上的修爲都增長了三分!”
王仲舒此時是真的甘拜下風,崔寬、韋孝文等人也無不如此。
回過頭,卻看到方道元沉默不言。
他忍不住開口道,“道元,你怎麼不說話?”
方道元似乎有些出神,聽到這話纔回過神來,“我是在想憔悴兄的策論。”
“策論……”
說到策論,王仲舒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次策論是真的難!”
“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又要考變法的問題,結果考得這麼細。”
策論的題目倒也不是不涉及變法,但是很細,是邊防變法。
包括邊防軍制變法、鎖關之策變法、邊境之民安頓、邊境官職設定等等。
若是籠統概括,他們倒是能夠給出百八十個策略。
但細化下來,反倒爲難。
“不過憔悴兄是真的厲害,他那篇策論,據說崔太傅都看麻了。”
崔寬頗有感慨。
他也姓崔,不過和崔太傅的崔不是同一個崔,只是有些淵源。
但畢竟同爲世家,雙方還是有些交情,打聽消息容易不少。
據說當時崔太傅看到那策論的時候,嚇得當場都魂飛天外。
回過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摟着策論奔向皇宮。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幾位宰相大人也施展法術,紛紛奔向皇宮。
一直到兩個時辰之後,大家纔出來,但是對討論的內容一字不提。
……
“朕倒是覺得,相對於秋試提及的變法而言,這篇策論更有價值。”
“倒不是那些變法不好,而是步子邁太大,反對力量太強。”
“所以朕一直以來,雖然記着那篇策論,卻從來沒在朝堂上討論過。”
“反倒是這一次的內容,我想要推行,你們覺得如何呢?”
御書房中。
皇帝面前擺着沈無名的策論試卷,而面前則是五位宰相,以及兵部尚書。
他們面前同樣放着一份試卷,都是謄抄沈無名的策論而來。
“這……”左相大人眉頭緊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轉頭看向其他人,卻都是面面相覷,顯然拿不定主意。
只有鄭成武頗爲激動,“上次我看過之後,回去就一直在斟酌。”
“仔細想想,若是真的推行下去,我軍實力,可強百倍。”
鄭成武一臉的嚴肅。
“其他邊境商貿之策不言,光是這繡衣使者制度,就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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